第32章 不安

第32章 不安

洗完澡剛躺在床上,手機傳來短信提示音。溫容拿起點開,是展藏鋒發來的。問他腳傷的情況。他手指輕點屏幕,回複過去說,已經沒有問題了。

很快,對面發來一張自拍照。

性感的男人,臉上帶着淡淡的笑容,深邃的目光,直視着他。

溫容臉上不由自主泛紅,他打開前置攝像頭,也自拍了一張,自認為傻乎乎的照片發過去。他不知道,同一時間,照片會自動共享到雲盤,那邊會第一時間看到。

——好好休息。

——嗯,晚安。

第二天起床,發現天氣更加涼爽。還有幾天,便進入十一月。他拿起白色襯衣穿上,又在外面套上一件薄外套。吃過早起上班的母親留下的早餐後,趕去學校。

在專業課,見到展工遲,兩人位置座靠一起。

公安局刑警隊,白慎脩剛安排一名便衣刑警出去執行任務。又有人來報警,說蓮花博賢院的爛尾樓裏,有人鬧着跳樓自殺維權。

“讓民警去,勸不下來別回來。”白慎脩吩咐。

那幾棟爛尾樓,年初跳死了一個。事後,賀禹為兒子擦屁股,不管是本地媒體,還是互聯網。一丁點水花也沒濺起,恍若天下太平,無事發生。利用手中權力為兒子至此,真是好父親……說起來,賀景熙的婚期快到了,也不知道會不會請他去喝喜酒。

安瀾路賀家別墅裏,賀景雲安靜地坐着,美得像幅畫。在哥哥從樓上下來坐在身邊時,他悠悠地說:“你說過,會幫助我。”

賀景熙握住他的手:“景雲,劉院破壞了我的計劃。現在再對溫容下手,很不容易。所以,我需要再想別的辦法。”

“什麽辦法?”賀景雲看着他質問。

“我這不是在想麽。”賀景熙安撫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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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是……在騙我。”賀景雲眼神開始變化。

“我騙你幹什麽?我是你哥,整個世界的人都會騙你,唯獨我不會。你相信哥,展藏鋒欠你的,我會讓他十倍償還。”賀景熙正言厲色地說。

“這些話都說了五年了!你當我傻子嗎?”賀景雲激動地掐住他的手,一雙眼睛暴起,顯得極為可怖。

“景雲你先冷靜冷靜,我給你保證。十一月底之前,我一定實現對你的諾言。”賀景熙反握住弟弟的手。

賀景雲氣息混亂,人如孤獸。

假的,都是假的。哥哥欺騙他,父親欺騙他,下人也在欺騙着他。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都是謊言。是他們,都怪他們阻止他和藏鋒在一起……不行,他現在就去找藏鋒,現在就去!

突然大力掙開長兄的手,賀景雲向外面跑出去,不一會,傳來開車離開的聲音。

“來人啊,快跟上二少爺!”賀景熙急忙叫人追過去。

臨近的婚姻,爛尾樓,弟弟的事情。怎麽讓他煩惱的事情,全湊在一塊兒了呢。

江城大學。下課後,溫容和陶淘踩着自行車,去五角場街道的射擊場兼職。老板張朱夏讓他們準備五把槍,每把槍備好九十顆子彈。

清點着子彈,陶淘說:“肯定是厲害的大客戶。”其實他也喜歡玩槍。每周去警備區訓練,都能摸到槍支,中午休息的時候,還會找蔣逐意去打靶。他希望,有一天能配上屬于自己的槍支。

“應該是熟客吧。”溫容說,手中檢查着槍支并擦拭。從他們來這裏兼職開始,來玩槍的,大多和老板認識。

“等下就知道了……诶?我剛剛數到哪了。”陶淘又重新清點一遍。

還真是,讓溫容猜中了。而且,這位熟客,陶淘不認識,但他知道是誰——白慎脩。

負一樓地下靶場,看見溫容。紮着馬尾的俊美男人,笑眯眯地招呼:“小害羞鬼,一段時間不見,想念我麽?”

陶淘悄悄問好友:“這是誰啊?”

溫容臉上笑容有些僵硬,想要做介紹時,白慎脩卻已回答陶淘的話:“我呢,是大名鼎鼎的刑警隊隊長白慎脩。”

陶淘想了想,搖搖頭:“不認識。”

白慎脩笑着質問:“你鄉下來的吧?”

陶淘一臉疑惑:“你怎麽知道我鄉下來的?”

白慎脩控制不住“哈哈”爆笑:“你猜,猜中了哥哥請你去喝酒。”

陶淘搖頭:“我不喜歡喝酒……”那天被灌醉的事情,事後太痛苦了。

白慎脩又發出爆笑聲,仿佛看到了什麽好玩的玩具。

溫容突然覺得,還是別加入兩人對話好。

白慎脩帶手下幾個兄弟,來玩靶子放松放松。靶場裏,槍聲“砰砰”炸響。溫容觀察,發現,白慎脩的槍法也很精準。但他覺得,白慎脩要是與藏鋒再來比試一場,一定是藏鋒贏。

打了一圈,白慎脩坐到靶場外的休息區,并對着溫容招手:“小害羞鬼,替我拿一瓶綠茶。”

溫容很想修正對方對他的稱呼:“好的,馬上來。”

到了冰箱拿了一瓶水送過去。白慎脩接過打開,爽快地了好幾口。他目光盯着他,上下掃視了一圈。溫容被他看得背後寒毛直豎。

“果然啊,你和那人長得真像。”

那人……是誰?

“你臉上透着一股想要知道的表情,卻又不敢問。是在害怕嗎?”

溫容抿嘴。

“和你說說也無妨。那個人啊,是藏鋒心裏非常重要的一個人,這個人陪他走過最痛苦低谷的時間。藏鋒呢,本有着大好的前程,成為最年輕的少将。可為了那個人,他退役了。為此,引發了不小的震動。展司令也差點被他氣得背過氣。”

溫容聽着,臉色微微發白,內心極為紊亂:“那個人……現在怎麽樣了?”

白慎脩笑眯眯地說:“想知道?你去問他啊。”

溫容手指悄悄卷曲:“那你,為什麽要告訴我這些事。”

白慎脩理所當然地說:“只是不想讓你蒙在鼓裏。”

溫容不再言語。

又喝了一口水,白慎脩繼續去打靶——真是個可愛的“少年”。當他知道真相的那一刻,一定會露出非常有趣的表情。

陶淘出來給客人拿飲料時,看好友臉色不對,不由上前詢問:“容容,怎麽了?”

溫容勉強一笑:“我沒事。”然後,與他一起給客人送飲料。

晚上兼職結束,兩人踩着自行車,迎着涼風回去。看陶淘吶喊着,自由自在的模樣,不禁讓他想起那個人魚夢境。

不被束縛的人魚,自由自在地暢游在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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