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做女A的煩惱 拜金女A(六)

第6章 做女A的煩惱 拜金女A(六)

吱呀一聲,門扉傳來沉悶的開阖聲,榮玄玉游魂般飄了進來。

寝室裏很安靜,陳嘉逢和李觀棋的簾子拉的緊緊的,只依稀傳來快速敲擊鍵盤的噠噠聲。

榮玄玉看了一眼,以為有人已經休息了,于是輕手輕腳地走到自己的床前坐下。

公寓一共就兩個老式架子床,李觀棋和陳嘉逢共用一個,榮玄玉與何晏共用一個。

察覺到何晏走近,榮玄玉側了側身,給爬梯讓出位置來。

不曾想,何晏拿着一個筆記本遞給她,眼神躲閃:“榮玄玉,這是機械結構課講師讓我拿給你的。”

榮玄玉接過來習慣性說了句謝謝,哪知高大健氣的alpha不僅沒離開,反而錯愕地站在她床前靜止了。

“……?”榮玄玉。

“。”

好吧,榮玄玉突然明白何晏為什麽是這副表情了。

畢竟以原主低劣的人品,放着這麽個老實人不利用是不可能的,面前的何晏好心幫她帶作業,結果原主不感激就罷了,還多次恬着臉要求他把自己那份也寫了。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榮玄玉感覺對面的鍵盤聲和翻書聲都靜了下來,空氣中彌漫着淡淡的火藥味兒。

“……”

榮玄玉斟酌一秒,直言道:“不好意思,之前麻煩你那麽多次。”

十幾平米的寝室瞬間更靜了,對面調整姿勢的聲音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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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何晏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這還是那個又蠢又自私的榮玄玉嗎?

榮玄玉理解他為什麽這個表情,畢竟像原主那麽要臉的人,是永遠也不會意識到自己的錯誤的,更不必說道歉了。

但榮玄玉更傾向于今日事今日畢,今天的矛盾不去留到明天,否則嫌隙只會越生越大。

放在當下可能只是一件小事,放在別的位面可就是一件要命的大事。

榮玄玉的經驗告訴她,不要忽略所有可能釀成大錯的細節。

血雨腥風互相猜忌的日子過久了,她也會累,也想體驗體驗正常人的生活。

女alpha典型的東方人長相,瞳孔深邃炯炯有神,劍眉星目的長相,一眼望去英姿勃發。

此時剛洗漱完,一頭烏發披散在肩周,眉目安靜認真,周身沉澱着令人忍不住信服追随的魅力。

這一刻,何晏莫名有一種錯覺:她比書香世家出身的李觀棋還有氣質。

鬼使神差的,他問出那麽一句話:“那你、你明天還來上課嗎?”

聽他這麽一說,榮玄玉還沒表态,對面下鋪的陳嘉逢先一腳踢上架子床。

‘哐’的一聲,陳朽多年、早已破損不堪的床體發出茍延殘喘的吱嘎聲。

陳嘉逢被戳到痛處般怒吼:“何晏,管她做什麽,她愛來不來!”

何晏榮玄玉對視一眼。

男性alpha想到什麽似的,沖榮玄玉尴尬笑笑,也不說話了。

榮玄玉立馬心領神會,原主給她挖了好大一坑。

距離新生屆入學也有兩周了,兩周封閉式集訓原主有一周半都沒去。

這要是她一個人的事情也就罷了,可集訓采取以寝室為單位的小組賽,原主硬是憑一己之力,将原來平均實力可以争一争第一的隊伍拖累成倒數。

哪怕她什麽也不做,老老實實去出勤也到不了這種地步,苦活累活她是一點不幹,小組争優獲獎了,她倒是又恬着臉去吃人血饅頭了。

人嫌狗厭不過于此了。

想到這,榮玄玉鄭重回答:“明天我會去的。”

何晏踏在踏板上的腳一頓,然後又若無其事地爬了上去,宿舍靜悄悄的,安靜得掉針可聞。

榮玄玉知道他們都聽到了,她抻了抻腰,也拉上簾子,從書架上抽出一本筆記,卻忖量着遲遲未動筆。

008悄悄冒出來戳戳榮玄玉的精神體,【宿主宿主,我們不生孩子了嗎?】

榮玄玉本來思緒萬千,被它這麽一打岔瞬間樂了出來,她隔着能源壁捏出008,将它圓滾滾的身子放在桌上,用筆頂有一搭沒一搭地戳它。

008穿着新買的天使羽翼,一邊東倒西歪上蹿下跳,一邊氣鼓鼓地控訴:

【我生氣啦,我真的生氣啦!這可是我剛買的新皮膚!】

聞言,榮玄玉更是樂不可支。

說是天使羽翼,可她看着更像是兩根禿毛雞翅,硬生生穿出了秋褲卡裆的既視感。

小系統氣性大的很,三兩句就氣得紅溫,一頭撞進中轉站,任榮玄玉怎麽cue也不肯出來了。

這麽一番打鬧下來,榮玄玉也不心煩意亂了,行雲流水般在筆記上寫下:

【任務一:幹掉主角徐微言,為反派清除一切障礙。】

生孩子是不可能生的,但小孩也是要護着的。他才多大,榮玄玉都活了那麽多年了,不至于道德低下到對小孩下手。

短短半天下來,不論是主角還是反派,榮玄玉都有了基本的了解。

小孩雖然性格乖張,但心思純良。在榮玄玉眼中,他就像一個得不到老師關注的小孩般,只要再順着他、寵着他一些,他自然而然就改掉了容易偏激的習慣。

榮玄玉不是沒看出來他在裝醉,但那又怎麽樣?

女alpha點點桌面,眼中彌漫着星星點點的笑意,思量一秒,在下面繼續寫道:

【任務二:做個普通人。】

她眼眸微亮,指尖摩挲着紙頁上深深淺淺的痕跡,将那些根植于心中痛恨的、遺憾的、乃至無法釋懷的痕跡通通抹平。

這一夜,榮玄玉睡得很沉,身體從所未有的輕快,放松。

但她很快意識到這感受并不簡單。

軍鈴打響,寝室傳來陣陣整理內務聲,唯有榮玄玉像條凍僵的鹹魚般,直挺挺地一動不動。

怎麽會這樣?

榮玄玉惡狠狠地捋了捋頭發,苦大仇深地盯住。

此時某個部位撐起一抹不容小觑的弧度,嚣張跋扈地彰顯着它的存在感。

這該如何是好?難道就這麽出去?榮玄玉欲哭無淚。

她從來沒有這麽痛恨過開放式衛生間,終于撐到所有人洗漱完成,榮玄玉圍着外套,一陣風似的刮進廁所猛地阖上門。

‘哐’的一聲,寝室三人面面相觑,不明白她又發什麽神經。

陳嘉逢皺眉看了看時間,面黑如鐵,臭着臉罵道:“這舔狗,別再是又要放我們鴿子!”

是的,舔狗,還是條不識貨的舔狗。剛入學時,面對身邊三個低調的少爺趾高氣昂,轉頭見着個戴假金鏈子的賣乖讨好。

這事一出,榮玄玉一度被評為下頭A論壇年度盤點人物。

時間飛速流逝,陳嘉逢又急又氣,最後幹脆一腳踹上衛生間的門。

“你出來不出來?”

裏面靜默一秒,傳來帶着歉意的聲音:“抱歉,我可能要遲一會兒,你們先去吧。”

聞言,一直作壁上觀的李觀棋也冷了下來,頭也不回地出去了。

陳嘉逢氣不過,又踢了一腳,警告道:“榮玄玉,你敢耍我,看老子回來不把你皮給剝下來!”

說完,怒氣沖沖地跑出去,門摔得震天響。何晏眼中劃過一抹失落,默不作聲地也出去了。

衛生間內,榮玄玉急得滿頭大汗,生無可戀地與鏡子裏的自己對視。

此時此刻,精神抖擻的家夥被折騰得通紅,女alpha洩氣地擰了擰,咽下升到喉管裏的痛呼。

該死該死該死!

消也消不下去,尿也尿不出來。

倏地,光腦發出悅耳的提示音。

榮玄玉拿出來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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