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程晏，你喜歡我？
幾天後，林城的傷也好得差不多了，林莫跟着林母他們去張元清家。
林莫手牽着小雅走在林母後面，林小南則是一手抓着他的衣服，一邊四處看，他們兩個才三歲多，出門的機會很少，現在去到陌生的地方，自然有些好奇。
“小雅，要娘抱嗎？”林大嫂走在一旁，摸摸女兒的頭問道。
林小雅擡頭看了一下娘，再看看四叔叔，眼裏有些糾結。
“去吧，還有好久才到。”林莫松開牽着她的手，摸摸她的頭，輕推向林大嫂。
林城見女兒已經有他媳婦抱了，偏頭看向他兒子，然而林小南卻沒有心靈感應看向他，而是拉着林莫的手，繼續晃噠晃噠和他一起走。
林城：“……”
沒等他們走多久，就碰到了從另一條小道上走來的程晏，程晏手裏還拎着兩只有些壯的野雞和一只野兔。
“大程，又要去鎮上？”林父問道。
“不是，去張叔家。”程晏搖搖頭道。
林父聽後也明白了，程晏每隔幾天都會去山裏打獵，一些人家會和他提前預訂野味，或者是等他拿去鎮上前跟他買，不過這樣的人不怎麽多。
“大的兔兔！”被她娘抱着的林小雅自然是看到了程晏手裏的大灰兔，小手指着它一臉興奮道。
林小南一聽到妹妹的話，望着其他地方的視線收回來，但他眼前的視線被擋住，看不見。林小南擡頭，扯了扯四叔叔的衣服。
“嗯？你也想看？”林莫低頭問道。
林小南點點頭，眼睛一眨不眨地看向他。
“我來吧。”林城将兒子抱起，林小南眼前的視線變寬了，也看到了程晏手裏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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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大雞。”林小南眼睛一亮。
都是同路的，程晏最後也跟他們一起走。林父和林母走在最前面，林城和林大嫂各抱着孩子在其後，林莫身旁是林星和林辰。
不過，在林莫沒注意時，程晏走到了他旁邊，林星林辰也不知什麽時候跑到了前面。
林莫偏頭看了他一眼，想起了幾天前林母跟他說的話。程晏喜歡他？好像看不出來啊。
“你……最近身體好點沒有？”程晏突然開口道，聲音低沉，像是很少開口的樣子，音色略帶沙啞。
“嗯？……嗯，已經好多了。”林莫點點頭道。
然後，等林莫說完，就沒見程晏有下一句了。林莫餘光看了他一眼，心裏有些疑惑，這真的是喜歡他？喜歡一個人不都是盡量找話題和對方聊嗎？
于是，一路走到張元清家，他們倆也沉默了一路，前面是林星林辰一路不斷地說話聲，而他們這裏則是一路無言。
林莫：……
這真的是喜歡他嗎？為什麽他感覺不出來？
去到張元清家，林莫就被林母帶到屋裏，林大嫂抱着女兒牽着兒子跟進去，林星林辰一進院子就看到了夥伴，早就混進去一起玩了。
林莫走進屋裏，就看到裏面站了差不多一半屋子的人。有男有女，不過男的應該都是哥兒，現在林莫大概也能從外表分辨出哥兒和漢子。
屋裏擠滿了陌生人，林莫心裏有些不适，但他現在出去的話也沒地方呆着，只能盡量适應。
林莫坐在一旁陪小南玩，桌子上放着喜糖喜餅和一些零嘴，林小雅邁着小步伐走過去，扯了扯一旁的人，擡頭看向他。
“大哥哥，小雅想吃糖。”林小雅滿眼期待道。
“你是哪家的小孩啊？真可愛。”某個哥兒給她拿了一些喜糖，笑着問道。
“啊？不知道，謝謝大哥哥。”林小雅一臉茫然道，兩只小手并在一起捧着糖果，和他道謝後又噠噠噠走到林莫那邊。
“四叔叔，吃糖！”林小雅捧着糖果遞到林莫面前，咧嘴笑道，臉上的兩個小酒窩若隐若現。
林莫愣了一下，看着林小雅臉上的笑容，莫名感覺心裏有股暖流流過。
林莫接過，給他們倆各喂了一顆，其他的拿在手上，林小雅趴在林莫大腿上，嘴巴鼓鼓的，時不時吧唧吧唧嘴。林小南也不知道從哪裏找來的小凳子，就挨着林莫身邊坐着。
一直注意着林小雅這個可愛女孩的其他哥兒，也看到了坐在一旁的林莫，眼裏有些疑惑，顯然，他們并不認識林莫是誰。
也有幾個嬸子是見過林莫的，于是就拉着林母在一旁嗑唠。
幾個聽見其他嬸子和林母的談話，再看看林莫那白得有些過分的臉，心裏也猜出了幾分，不過并沒人過去和他說話。
林莫沒等多久，就聽到外面的人喊他們出去吃飯，林大嫂過來抱起小雅出去，林莫牽着小南走出屋子。
此時是中午，太陽有些大，林莫一出去就被外面的太陽刺得眼睛微眯。
林莫從沒參加過什麽婚宴，也不知道農村的婚宴形式是什麽樣的。不過看到院子裏擺着的一張張桌子，大部分人也坐在位置上了，看上去都沒有什麽空位了。
林莫抱起小南，跟着大嫂走，小心避開來回走動的人。林父林城坐的位置上有些偏，但位置好，在陰影處，吃飯的時候也不會太曬。
程晏是一個人，所以便坐在林家那桌。坐在自家位置上的其他哥兒時不時望向程晏那邊，看到坐在程晏旁邊的林莫，眼裏滿是嫉妒和羨慕。
沒想到程晏喜歡的人真的是林家那個病弱哥兒。
吃完飯後還有一系列的事，不過林莫覺得無聊便不想再待下去，和林母說了一聲便和程晏離開。
因為擔心林莫在回去的路上發生什麽意外，之前林父就拜托程晏陪他回去。兩人并排走，程晏用餘光看了一眼林莫，心裏想說的話又說不出來。
程晏陪着他走了一路，也糾結了一路，直至準備到林家時還是說不出口，心裏松了一口氣的同時還有些失落。
“程晏……”林莫突然站定，轉身擡頭看向程晏。
“嗯？怎……怎麽了？”程晏被他這直白的眼神看得有些不自然，好在他的表情并沒有什麽變化。
“你喜歡我？”林莫定定地看着他，問道。
程晏的心思被他直白地說出來，心髒莫名一顫，耳朵慢慢發熱，竟有些想要避開他那眼神的沖動。
“嗯，喜歡你。”程晏強裝鎮定地看着他，點頭應道。然而他卻不知道，他那發紅的耳朵已經出賣了他。
林莫看着那與他鎮定表情相反的耳朵，莫名有些想笑。
“為什麽喜歡我？”林莫問道。他不覺得自己有什麽地方會讓對方喜歡，而且，他們見面的次數似乎不超過十次吧？
“……說不出來。”程晏一聽到他這麽問，在腦裏想了下，卻發現他似乎不知道自己喜歡林莫的原因。
“那你在意識到喜歡我的時候，腦裏想到了什麽？”林莫想了想，問道。
“看到你哭會心疼，看到你受傷，心髒會有種窒息感，然後就意識到……喜歡你。”程晏看着他，眼裏滿是認真。
聽到程晏的話，林莫征愣地看着他，一時間說不出話。
“我因為體質原因……生不了孩子，介意嗎？”
程晏聽出了他的言外之意，眼睛一亮，“不介意！”
“那好，我會把我們倆的事和我爹娘說的。”林莫想通了些事，臉上露出了淺淡的笑容。
程晏沒見過林莫笑時的樣子，現在見着了竟有些失神。程晏覺得，他要再加上一條，想讓他時刻都開心，想讓他的笑容永遠挂在臉上。
……
等林莫心态恢複過來後，離他說的制作果醬果幹已經過了幾天，果林裏半熟的現在也熟了，之前還青的現在也挂粉。
之前林城跟林修、林莫坦白時，林城已經将所有事情說出來，林莫也知道之後他們家的生意是由林城負責，于是便找他商量。
“七天後有個花燈節，我們可以拿到鎮上賣。”林城想了想，說道。
“花燈節？”林莫疑惑地看向他。
林城知道他的情況，也沒說什麽，向他解釋，“我們彧國每年都有一次花燈節，不過不同的地方時間也不同……”
花燈節還有另一種說法，那就是相親節。所有沒成婚的哥兒、女人和漢子都可以在花燈節那晚上出來，要是互相看對眼就會贈予對方花。
花燈節也是商販賺得錢最多的時候，小飾品、花燈，或是一些奇特的糕點零嘴。還有各種活動，猜燈謎、對詩詞、比賽作畫什麽的。
所以那晚是盈利最多的一晚，林城知道，如果他們去擺攤的話，肯定會很快賺得錢。
“如果這樣的話，除開果醬果幹，我們還可以做一些水果味的糕點、果汁，或者其他的。”林莫聽完後，思考了許久，說道。
“那晚鎮上基本都是年輕的人，他們買時肯定不會顧慮太多。”林城補充道。
哥兒和女人及小孩的話，對一些新奇的東西肯定是拒絕不了的。
“那大哥覺得應該怎麽做？”林莫不怎麽想自己想這些需要動腦筋的事，累。
“先做一部分，等花燈節的時候我們可以一邊賣一邊宣傳，之前你們不是說寧溪已經在幫我們找鋪子了嗎？打出名氣後，花燈節過後我們就可以開始在商鋪裏賣東西了。”
“嗯，然後呢？”林莫問道。
“然後再向村裏的村民收購他們剩餘的水果，之後的事不用我說你也知道。”林莫說道。
“大哥，為什麽之前爹說你沒有經商天賦，你說的……”林莫疑惑看向他，而且林城說的一些理念裏還有現代的影射。
“這些都是你教我的，我這不算什麽，阿辰才是最厲害的，等你以後教他就知道了。”林城搖搖頭道。他學的不過是些皮毛，比起他，林辰的經商天賦才是驚人，連前世的林莫對他都是贊不絕口。
不過，現在林莫還沒有開始教，林辰也沒有開始學，他也只能想出這點。
而且林城的最終目标是，成為皇商，他知道兩年後彧國皇帝會突然開始重視起經商這方面，而且開始設置‘皇商考核’。
林城對它勢在必得，當初林修被陷害，不就是因為沒有背景嗎？皇商和朝廷的關系緊密，就算他們再想陷害，也得掂量掂量其中的利害關系。
只是，兩年的時間似乎有些不夠。
林城将他心裏的考慮告訴林莫後，最後說道，“四弟，或許你現在可以開始讓阿辰跟你學習了。”
“皇商？大哥你是認真的嗎？”像他們這種半路出家的，能争得過那種幾輩都是商戶的家族？
“它不只是選一個而已。”正是因為這樣，林城才會有這種想法。
“這件事得從長計議，等花燈節過後再說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