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京城林家
丞相暗地裏的小動作, 程晏在出事前就查到了，本想着從邊關那兒趕回來和皇兄商量, 卻不料途中會遭到幾隊人的埋伏。
好在一年後他恢複記憶, 趕回皇城時, 丞相的陰謀才剛剛開始, 程晏和他皇兄還有時間想對策。不過, 這次趕回來路上出現的意外，倒是讓程晏确定了一年前暗殺他的另一隊人是誰的勢力。
“以我的身份，你也不用顧慮什麽，畢竟莫莫你可是程王的王夫，別人一聽到這名號，還有誰敢惹你？”程晏手臂環着林莫的腰, 将他固在自己懷裏, 下巴抵在他肩上，偏頭低聲笑道。
程晏低沉的嗓音在林莫耳旁響起, 林莫身體下意識一陣激靈，感覺身體有些發麻。
“你這是教我如何仗勢欺人咯？”林莫擡手将他的臉挪開些，然後揉了揉有些癢的耳朵。
“嗯？”程晏擡手握住他的手，湊過去唇瓣輕觸林莫的耳朵。
“正經點，現在還是白天呢！”林莫轉身捂住他的嘴, 一臉嚴肅道, 但他眼裏的水潤及泛紅的耳朵, 卻洩露了他此時內心的情緒。
“嗯, 現在是白天。”程晏煞有其事地點點頭, 馬上老實下來了。
反正也快晚上了，程晏輕啾了他一口，眼神有些幽深。
“對了，剛剛我問過影三，二哥的事你怎麽沒跟我說？”林莫突然想起剛被他遺忘的問題，擡頭看向他道。然而以他現在的位置，只能看到程晏的下巴。
“不想讓你擔心，再說我已經派十多個影衛過去了，二哥不會有危險的。”程晏将懷裏人固定好，然後抱着他安撫道。
“嗯……不過，那些殺手為什麽會去行刺二哥？”林莫窩在他懷裏，伸手摳着他衣領上的扣子，疑惑道。
“其實，二哥是被連累的，莫莫還記得半路加入我們隊伍的那隊人嗎？”
“你是說，那些殺手的目标是那個書生？二哥是無辜遭殃？”林莫擡頭驚疑道，若是這樣的話，二哥也太倒黴了吧？
“嗯。”
“那……那些殺手又為什麽要殺那個書生，我看那人不過是普通的富貴人家。不會是他還有哪些身份吧？比如他家裏人是朝廷重權官員？”林莫有些好奇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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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宮鬥小說的劇情來看，這個情形絕大可能是林莫想的這樣。別忘了，有穿越女主及她的後宮這些存在，林莫不覺得還有哪些正常的軌道。
“嗯？猜出來的？莫莫真聰明！”程晏低頭輕吻他的額頭，贊揚道。
“那不是……說話就說話，別老是動手動腳的……”林莫伸手捂住他的嘴，有些臉紅道。
“嗯？方才本王可沒動手動腳，王夫莫要誣陷本王。”程晏将林莫的手拉下來握在自己手裏，一本正經低聲道。然，看着他的眼神裏卻滿含笑意。
“假正經……”林莫擡頭看他，自然是看到了程晏眼裏的笑，将頭埋進他懷裏，嘟囔道。
在別人面前一副冷酷無情的樣子，在他面前就是個悶騷。明明以前還是自己一逗就耳朵泛紅，現在兩人的位置卻變了，輪到他臉紅了。
“那個書生的家世确實如你說的那樣，不過，表面上是普通的殺手埋伏行刺，但細查可以發現這裏面有丞相在背後做推手。”程晏不再逗弄懷裏的人，老實給他解釋道。
“又和丞相有關？那個人不過是個剛及冠的書生，丞相有必要這麽做嗎？”林莫聽到丞相二字，有些敏感地坐直身看向他。
“怎麽對這些這麽好奇？”程晏輕笑道，他以為哥兒對朝廷上的事都不感興趣的。
“別轉移話題，快說呀。”林莫有些不滿催促道。
程晏頭微低看着他的表情，聽到林莫聲音裏有些他本人不知道的撒嬌語氣。程晏眉頭微挑，指腹輕輕摩擦他的唇角，最後還是不吊着他的胃口了。
“聽說那個書生是今年最有可能考中狀元的考生，他們家和丞相府不對盤，丞相自然會給他們使點絆子。”
餘家是書香門第，祖上有幾位在宮裏任職過太傅，教導出幾代皇帝。餘家在朝中的地位自然是讓丞相忌憚，更何況丞相還想着謀反，首先要解決掉的當屬餘家人。
一說到餘家，程晏就想起了同是書香世家的林家。
“其實和餘家一樣是在翰林院裏任職，或是進宮教導皇子的老師，還有林家。只不過在前朝時，林家就因為謀逆之罪被判罪……”
雖然之後查出林家是被人設計陷害的，但已經沒用，京城沒有林家的存在了。幾代忠良就這麽因為小人的陷害而被滅門。
程晏一想到這兒，眼神變得有些深邃。不得不承認，彧國前幾代皇帝确實有些昏庸，就連帶他的父皇也是如此。否則，一個皇帝不可能會查不出這些。
“林家……”林莫聽到，身體一頓，眼裏有些驚疑，不會是他想的那樣吧？
“這些事太過複雜，等有時間再跟你說說，那麽現在，我們來讨論另一件事情。”程晏停止前面的談話，開口說道。
“嗯……什麽事？”林莫有些心不在焉，随意道。
“我們兩個的成婚事宜。”
“嗯……嗯？什麽成婚事宜？”林莫回過神來，擡頭看向他，面露疑惑。他們不是已經成過親了嗎？還要再來一次？
“之前我們成婚，條件過于簡陋。且王夫要上皇家玉碟，我們再舉辦一次補上儀式。”
“一定要嗎？感覺好麻煩……”林莫一聽到補上儀式四字，就知道這次的婚禮不會太簡單。王爺大婚，得折騰上一整天吧？
“嗯，時間已經定好了，兩個月後。皇兄過幾天會下旨昭告天下。”程晏點頭應道。昭告天下後，彧國所有人就知道莫莫是他的王夫了，那就不會有哪些不長眼的人來窺伺莫莫。
人靠衣裝馬靠鞍，程晏長相俊美，但性情冷酷。雖閨中之女或哥兒戀上了他的容貌，但礙于程晏的名聲，到現在為止，倒是沒聽到有人對程晏心生愛慕之說。
不同于程晏，林莫在皇城中可是很少人知道。要是哪天他帶人出府，因眼生而被某些不長眼的人沖撞了……
“幹嘛呢……唔……”
林莫被程晏的指腹摩擦唇瓣而身體發麻，身體稍稍往後仰避開了些，擡頭看向他。卻不料程晏突然湊近吻上他，林莫兩手抵在他的胸膛上，被程晏的突然舉動驚得瞪圓了眼睛。
許久，程晏才有些留戀地離開他的唇，拇指輕輕抹掉他嘴角邊的濕潤。就是這個樣子，程晏總擔心有人窺伺林莫的容貌，窺伺他的人。程晏現在還記得，那時跟在闫寧溪身旁的那人，看着莫莫的眼神就有些不對。
“甜的。”程晏湊過去，低聲笑道。
林莫聽到，又是身體一顫，最後怒瞪了他一眼，将頭埋在他懷裏不想說話。自從他醒了，不……是自從程晏恢複記憶後，林莫就總覺得程晏在有意無意地撩撥他，就像現在這樣。
知道自己惹到莫莫了，程晏也不再弄些小動作，只能老實抱着他。
“有兩個月的時間準備，要把爹娘他們接過來嗎？正好全家搬到皇城來。”程晏問道。
“……不用了，待在大嶺村便好，等時機合适了，大哥會帶爹娘他們過來的。”林莫沉默了許久，最後搖搖頭悶聲道。
雖然很想讓他們來，但一想到這裏還有蘇晴冉這個潛在的麻煩，林莫還是覺得不要冒這個險了。更何況，現在林莫還在懷疑他們家是不是就是程晏口中的那個林家，若是的話，就更不能讓他們過來了。
“之前說的，等你恢複記憶回皇城後，就幫忙查一下我們家背後的事，查到什麽了嗎？”林莫仰頭看向他，問道。
“嗯……從其他地方遷到牡臨縣，中途經過的地方太多，得花些時日……”程晏一本正經思考了一會兒，說道。
但心裏卻有些心虛，這幾天要照顧莫莫，還要進宮和皇兄商讨計劃及邊關之事，程晏早就忘記了之前說的要查一下林家的異常。好在他的影衛都是辦事效率高的，現在想起來吩咐人去查還來得及。
“莫莫是覺得，你們家和皇城那個林家有些關聯？”想到莫莫剛剛的顧慮，程晏一下子就猜到了。
“是有這個猜測。”林莫遲疑了一會兒，點點頭道。
之前他二哥說過，爹娘屋裏藏着幾大箱書籍，還是爺爺生前最寶貝的。爹娘還讓二哥不要拿出去看，也不要和任何人提及。就這些疑點，林莫覺得他們家有一半的可能是皇城裏那個，因被陷害而被滅門的林家。
若真的是這樣，林莫就有些弄不懂了。既然爺爺是從京城這兒帶着兒子兒媳逃到彧國最偏遠的地方，那為什麽林父林母一定讓二哥考科考，選擇仕途這條路？
難道林家前世被滅，除了表面上的陷入丞相謀反陰謀中，還有這個緣故？
“如果林家真的是皇城那個林家的話，莫莫也不用擔心，林家的謀逆之罪已經得到平反，而且皇兄不會像父皇那樣的。”
“我盡量查快些，若真的是，那也得将他們接回皇城。林府內雖已荒涼，但修整好後不會和之前的有太大差別。”
林家和餘家祖上都是書香世家，留下的祖宅也保存得很好。當年林家遭陷害，餘家是第一個站出來反駁，雖然最後還是被定罪，但餘家還是盡可能保住了林家的祖宅。
或許也是這個原因，餘家嫡子才會被送離皇城躲避風頭，直到他皇兄登基第一年的科舉，才回來參加科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