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流浪魚兒 你口中的混蛋就是我
第16章 流浪魚兒 你口中的混蛋就是我
孫幼錦自己都傻了, 只感覺到臉上火辣辣的疼。
從小到大還沒有人打過她！
打完兩下的孟栖魚覺得不過瘾，又給了孫幼錦兩巴掌。
清脆的掌聲回響在走廊裏，這下所有人都反應過來。
同事們暗暗佩服孟栖魚, 也擔心起孟栖魚的後果。
她大概過不了實習期了。
孫幼錦雙目含恨，恨不得吃了孟栖魚。
“你敢打我？”
“打的就是你。”
孟栖魚語氣裏的乖張讓孫幼錦喘氣都不順。
孫幼錦往前走一步, 拉近距離, 擡手就想扇孟栖魚。
孟栖魚一臉無所畏懼, 目光直直盯着孫幼錦，也飛速捏住孫幼錦的胳膊。
孫幼錦用力掙紮了幾下，沒有掙紮出來, 她眼睛裏的恨意加劇。
“你松開！”
孟栖魚憤怒的臉陡然彌漫出一個笑，孫幼錦心顫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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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栖魚又想搞什麽！
她還沒有想明白, 孟栖魚手腕用力，将她直接甩了出去。
她整個人跌坐在地上, 下擺的裙子飛揚起來, 她來不及生氣, 只能快速擋住裙擺。
“你說的讓我松開。”孟栖魚帶着笑說。
“我跟你拼了！”
孫幼錦也顧不上什麽優雅不優雅，她起身沖着孟栖魚而來。
孟栖魚準備好，可是，孫幼錦還沒有碰到她，就被百川餐廳的保安拉開。
“孫小姐，請不要對我們鑽石用戶不敬。”
剛才看見孟栖魚亮出黑卡的經理反應過來, 帶着保安趕回來。
“睜開你的狗眼看看，我是誰！”孫幼錦命令般喊道, 保安全然不聽。
孫幼錦所有的掙紮都化為泡沫，最後在衆人看戲的目光下，她憋紅一張臉。
“孟小姐, 你沒事吧”經理畢恭畢敬詢問。
孟栖魚搖頭。
彼時，孫幼錦的電話響起，三個保安像一堵牆擋在孟栖魚身前，保護着孟栖魚。
孟栖魚聽到那邊婦人仁愛的聲音。
“寶貝女兒，今天幾點下班？”
孫幼錦剛要回答，眼淚就跟斷線的珠子差不多嘩嘩嘩的往下掉。
那婦人瞬間慌張，直問她怎麽了。
孫幼錦哭的已經回答不上來，但不忘用帶着恨意的目光瞪着孟栖魚。
“你別動，媽媽這就去百川餐廳找你。”
那邊婦人害怕孫幼錦出事，始終沒有挂斷電話。
聽完全過程的孟栖魚無語，都多大的人，欺負別人還要找家長來。
何工也聽到消息趕過來，他看見眼前此情此景，很是為難的嘆氣。
他們都知道孫幼錦是孫氏集團的千金，這下公司知道鐵定會辭退孟栖魚來平息孫家的怒火。
他還是很好看孟栖魚。
何工看一眼孟栖魚，又看一眼孫幼錦那火辣辣的臉。
何工不禁感嘆：啧，下手真狠，臉紅的跟豬蹄一樣。
“孟同學，你……”何工實在不知道說什麽，他雖然看不慣孫幼錦，但人家家世在那裏，就算不是孟栖魚的錯，今天這事也必須是孟栖魚的錯。
孟栖魚聽着何工喊着她的名字，明白她這份工作涼了。
這是她好不容易找到的工作，她還想拿第一個月的工資給宋媽媽買一條金項鏈。
孟栖魚心裏有着難掩的失望，但她又不後悔打孫幼錦。
她要是不打孫幼錦，今晚晚上會睡不着。
孟栖魚沒有說話。
女孩不自覺流露出來的委屈讓何工語氣一頓。
這兩天的相處，大家也知道孟栖魚不是那種無理取鬧之人。
孫幼錦大概是真的做了什麽很過分的事情，讓孟栖魚失控。
場面僵在那裏，何工讓其他實習生該畫圖畫圖，不要圍在這裏。
實習生心裏不舍得，但也只能散掉，衡泰還想說什麽，何工也讓他趕緊走。
何工覺得在這裏僵的不是辦法，但又怕孟栖魚沒有安保人員的保護，孫幼錦又沖上來報複孟栖魚，倏地，有一道婦人的聲音闖進來。
“寶貝，你怎麽了？”
孫幼錦都沒有想到黃素雅會來的這麽快，她詫異又可憐兮兮叫了聲媽。
黃素雅看清孫幼錦臉上的傷，一股怒氣從周身彌散出去。
“是誰打的！”
百川餐廳的經理不認識孫幼錦，但一定認識黃素雅。
京圈豪門的富太太。
現在除了保安就是孟栖魚，黃素雅眸光鎖定孟栖魚，語氣的鋒利恨不得像刀戳死孟栖魚。
“是你打的，你憑什麽打我女兒。”黃素雅逼近。
孟栖魚對上黃素顏的眼睛，黃素雅身形一僵。
這雙眼睛……
“憑她想陷害我的朋友！”
“夫人，你可真是養了個惡毒的好女兒。”
小時候的孟栖魚還會羨慕別人有媽媽，長大的孟栖魚不會，媽媽又不能護得了你一輩子。
“夫人，你的女兒可真是天生壞種！”
孟栖魚字字誅心，黃素妍眨了下眼睛，緩和過來。
她看清孟栖魚眼裏的厭惡與冷漠。
“送去警察局吧。”黃素顏穩了穩心神說。
“好啊，那就一起去。”孟栖魚寸步不讓。
黃素雅臉一下就黑，死盯着孟栖魚。
那表情仿佛在說，你去就行，她的寶貝女兒怎麽可能去！
“還不去嗎？我正好也要去警察局說道說道。”孟栖魚當沒有看見黃素雅的表情，先邁了一步。
她見孫幼錦沒動，她又退回來：“怎麽，不肯？”
孟栖魚窮追不舍的樣子讓黃素雅心生厭惡，孫幼錦可憐兮兮拽了下黃素雅衣袖，叫了聲“媽”。
經理心裏也在盤算，一個是孫家千嬌百寵的孫女，一個是京港兩地陸家的人。
但陸家說到底權勢還是在港城大，京城還是孫家獨大。
經理心中有了打算，眸光對準孟栖魚。
“孟小姐，有時候不要自己把路走死。”
有經理的話，孟栖魚身邊的保安明白過來，從孟栖魚身邊撤退幾步。
局勢瞬間清明，孟栖魚看明白，也就笑出來。
她沒有孫家保護，沒有媽媽保護，就該遭人欺負。
但那又如何！
她長大了，她自己可以保護自己。
孟栖魚渾身再次把渾身的刺豎起來！
“孟小姐，你知道的，如果孫家想對付一個人，根本不會給她開口的機會。”黃素雅笑着，說的話卻是實打實的威脅。
“孟小姐，你今天打了我女兒四下，你打你自己四十下，也就過去了。”
孟栖魚懂了，別人欺負她女兒一下，她就要十倍的報複回去。
孟栖魚笑，沒動。
黃素雅也不裝了，拍了下手，從走廊裏湧出來保镖。
“孟小姐，你要是不自己動手，就讓我女兒來動手。”
保镖們在黃素妍的暗示下不斷逼近孟栖魚，孟栖魚臉色凝重，腿不斷後退。
她想，大不了來個魚死網破。
保镖們逐漸逼近她，孟栖魚腿倏地碰到牆上，她心裏咯噔一聲。
這輩子是不是就到這裏了。
“誰敢欺負我老婆！”男人洪亮的聲音從電梯口傳來，同時也有數十名保镖圍過來。
陸梧川？
他怎麽會來？
陸梧川大步流星走過來，伸手将她護在身後。
孟栖魚清晰聞到站擋住她大半個身子的男人與她的同款玫瑰花沐浴露。
他穿的貌似是正裝，很像是從某個會議上下來的。
孟栖魚剛準備解釋，聽到陸梧川問她，手疼不疼。
經陸梧川這麽一問，她的疼痛後知後覺爬上來。
是有些疼的。
“你傻不傻，下次別自己打了，把自己手打疼了，疼的還是自己。”
聽到這話的黃素雅、孫幼錦：“…………”
陸梧川看了眼孟栖魚的手，轉而拉住孟栖魚的手，溫柔揉着她的手：“疼不疼？”
孟栖魚：“…………”
孫幼錦看着這一幕眼睛像是着火般生疼起來：“陸董，你……”
“你做什麽，讓我老婆這麽生氣？”
孫幼錦剛說了三個字，陸梧川陡然開口，語調裏的嚴厲讓孫幼錦身體顫了下。
好吓人！
孟栖魚就在陸梧川身邊，自然也被陸梧川吓了一跳，陸梧川察覺到孟栖魚身子抖了下，他自身的低氣壓收了收。
其實陸梧川說話也不大聲，就是莫名讓人害怕。
孟栖魚此時還不知道，陸梧川身上那股令人害怕的氣息是長久處于上位者養成的。
孫幼錦大腦宕機，陸梧川說什麽！
孟栖魚不是陸慕霖的女朋友嗎！
怎麽成他老婆了！
他們這豈不是叔奪侄妻！
孫幼錦那天看見孟栖魚拿出黑卡就知道不對勁，她當時想不透，還是想了好久才想明白孟栖魚借的是陸慕霖的勢！
到來頭，告訴她，孟栖魚借的是陸梧川的勢！
“給我夫人道歉！”陸梧川淡聲吩咐。
孫幼錦往黃素雅身後躲了下，心裏更是被陸梧川這行為刺痛。
孟栖魚憑什麽讓陸梧川這麽護着！
孫幼錦腦海裏又浮現出兩人在梧桐樹餐廳見面的情形。
陸梧川說他都能當她叔叔。
現在呢！
陸梧川不也是能當孟栖魚的叔叔嗎！
孫幼錦越想越氣、越想越恨。
孟栖魚看着孫幼錦那不爽帶恨的眼神，突然明白過來。
孫幼錦喜歡陸梧川。
孟栖魚手攀上陸梧川的胳膊，主動往陸梧川身前噌了噌。
孫幼錦看見，臉色更氣！
孟栖魚就喜歡看孫幼錦氣她但是又拿她沒有辦法的樣子。
孟栖魚更加主動貼向陸梧川。
陸梧川察覺到，誤以為孟栖魚吓的還沒有緩過神來，他手摸了摸孟栖魚的腦袋，以示安慰。
“剩下一切都有老公在。”
孟栖魚得意的表情短暫停頓一下，心裏起了絲絲異樣。
她看向陸梧川，不禁回想，跟陸慕霖交往時，陸梧川都沒有給過她這種可靠的感覺。
孟栖魚覺得自己有些過，唇瓣抿起來，放開陸梧川的胳膊。
“不抱了嗎？”陸梧川追問。
孟栖魚“啊”一聲。
陸梧川主動擡起她的手，讓她抱着。
孟栖魚想明白，這是陸梧川怕別人露出破綻，才讓她抱着。
陸梧川這戲演的真好，她也不能拖陸梧川的後腿。
孟栖魚更加緊緊抱着陸梧川。
兩方交涉的間隙，王特助已經弄清事情始委，告知陸梧川。
“孫小姐，如果你不想道歉，我們只能公安局走一趟。”陸梧川強勢的态度讓孫幼錦臉上湧上陣陣害怕。
孫幼錦還是不想道歉，求助的看向黃素雅。
黃素雅目光在孟栖魚臉上停留，被孫幼錦這麽一拉，回過神來。
“孫小姐，還不道歉嗎？”陸梧川耐性耗盡，言語裏的苛責讓人畏懼。
如果來的是陸慕霖，一個還沒有掌權的陸家小少爺，她們尚可恐吓一番，偏偏來的是陸梧川，掌管京港陸氏集團的陸梧川。
孫家在警察局有人，陸家就更會有人，而且陸家的人更是手眼通天。
黃素雅心裏細細盤算，知道今日這一場終究得讓孫幼錦受委屈。
“又又，服軟一些。”
孫幼錦萬萬沒想到自家媽媽能說出這話來。
她媽居然都不向着她了！
孫幼錦委屈又難過。
孟栖魚不懂這裏面的彎彎繞繞，看着乍然改變态度的黃素雅，孟栖魚不禁朝陸梧川露出個佩服的眼神。
這男人比自己想象中要有用的多。
孟栖魚想既然借了陸梧川的勢，幹脆借到底。
況且她現在是陸梧川的老婆！
孟栖魚挺直腰板，等待孫幼錦的道歉。
“孟同學，對不起，我真的知道錯了。”
“你不光和我道歉，還要和我朋友道歉。”
孫幼錦牙口一恨，她太得寸進尺！
“怎麽，你不願意？”孟栖魚語氣透着無知。
孫幼錦手不斷扣着裙子的側縫，臉上露着不滿，說出來的話是好聽的。
“哪裏，自然是願意的。”
孟栖魚見孫幼錦身上看到咬牙切齒的具象化。
孟栖魚撥通三人的群通話，慕桑、唐甜不明所以，看見孫幼錦沖着她們彎腰道歉。
“對不起，我不該調換你們的餐單。”
“還要賠錢！”孟栖魚斬釘截鐵說。
孫幼錦：“！”
“孟栖魚，你不要……”
“不要什麽？”陸梧川在旁邊适當開腔。
“我老婆有說錯什麽嗎？那晚共花了三萬三，就以十倍的價格賠償我老婆以及她朋友的精神損失費。”
三十三萬！
孫幼錦牙都快要碎了。
孟栖魚淺淺露着溫和的微笑，孫幼錦是氣但又只能打碎牙齒往肚子裏咽。
黃素雅開好三十三萬的支票，遞給孟栖魚。
“孫小姐，以後做人要善良，要知道留的一線生機。”
孫幼錦五髒六腑都在翻雲攪動，可是她又必須忍下來。
她算是看明白，孟栖魚要是想殺人，陸梧川都是遞刀的那個人。
最後，孫幼錦只能重重看孟栖魚一眼，走了。
黃素雅連忙追上去。
不一會，走廊裏只剩下孟栖魚與陸梧川。
“午飯想吃什麽？”長久之後陸梧川問。
孟栖魚還在剛才的情緒中沒有反應過來，眼神裏迷迷糊糊。
她的工作都要沒了，還吃飯，以後怕是要喝西北風。
孟栖魚神情低落，蔫蔫的垂下腦袋。
“小魚，你是我老婆，就算你沒有工作，我也會養你，況且你不會沒有工作的。”
陸梧川低頭半彎着腰，從下往上看，對上孟栖魚的眼睛。
男人神色溫柔堅定，仿佛告知她，他可以成為她的托底。
“但是我們會離婚的。”孟栖魚弱弱的說。
“至少在你出月子前，我們不會離婚。”
孟栖魚一頓，是這麽回事，但……
陸梧川雙手握住她的雙肩，給與她源源不斷的力量。
“小魚，我們已經結婚，夫妻該做的事情不該做的事情，我們也全都做過，至少，在沒有離婚前，我希望你把我當作你真正的老公，試圖的将一些事情告訴我，交給我。”
陸梧川這人有的時候管的很多，很煩，卻很少像現在這樣長篇輸出。
他都知道，知道她沒有把他當作她的老公。
其實不怨陸梧川，經歷陸慕霖後，她大概很難再相信男人。
能成為她自己的退路、能給與她安全感的只有她本人。
“小魚，請你相信我一下，況且真的離婚，結婚協議書上都明确規定，我會給與你三百億賠償。”
好像是哦，她什麽都不虧。
從剛才孫幼錦跟陸梧川打交道來看，陸梧川勢力明顯大于孫幼錦。
孟栖魚一頓分析恍然大悟，陸梧川是真的有千億資産有繼承。
“現在能去吃飯了嗎？”陸梧川湊近些，孟栖魚看見陸梧川眼眸深處的溫柔。
孟栖魚暗想：孩子跟在他身邊長大，應該也挺好的。
工作沒了再找，一切都可以重頭再來，這有什麽大不了的！
孟栖魚點頭，還在百川餐廳狠狠消費了一把。
剛吃完飯，孟栖魚舒服愉悅的表情還未褪去，看見何工打來的語音通話，她心情又跌下去。
是來說讓她辭職的事情吧。
孟栖魚心裏饒是做了千遍萬遍的心理準備，還是心情沉重打開語音。
“小孟，你下午繼續畫完，別被這件事影響心情，孫幼錦已經被公司辭退。”
孟栖魚臉上瞬間露出笑容，聲音裏都有控制不住的開心。
“好的好的，我明白了。”
她居然沒事，公司還把孫幼錦辭退，她還得到三十三萬的支票！
喔嚯！
今天過的好爽！
孟栖魚高興的不知如何表達，看見陸梧川站在她旁邊，情緒外放到直接抱住陸梧川。
“我工作保住了！”
陸梧川淺淺笑着，剛準備回抱住孟栖魚，孟栖魚猛然反應過來，嬌羞的從他懷裏退出去。
陸梧川：“…………”
“不好意思，太激動了。”
陸梧川不甚在意的露出個“嗯”：“我是你老公，你可以随便抱。”
孟栖魚意識到，這一天陸梧川都在強調這個。
孟栖魚再度把目光落在陸梧川身上，發現他穿的是正裝。
一身黑色得體西裝。
“你是從哪個會議上下來的嗎？”
陸梧川沒有遮掩的點頭。
“會不會耽誤你工作？”孟栖魚着急詢問。
陸梧川嗤笑一聲，三年前繼承陸氏集團，到現在，他已經游刃有餘。
一個集團若是離開他連一天都運轉不下去，那這個集團早該涼涼。
“你的事情更重要。”
孟栖魚神情一頓，她在陸梧川的神色中看出認真，她知道陸梧川不是說說。
孟栖魚心裏被不知名的情緒沖刷着，從小到大，沒有人對她說，她的事情是最重要。
孟栖魚不想被這種情緒包裹，她強撐着笑了下，将這股從未感受到的情緒壓下去。
*
“确定不用我在陪你了嗎？”陸梧川臨走之前，還是不放心的問。
孟栖魚點點頭，擺手讓陸梧川趕緊回去工作。
“你要是耽誤工作，未來寶寶沒有奶粉喝，我和寶寶都會恨你！”
女孩表情活靈活現，陸梧川笑起，手沒有意識的擡起來掐住女孩的臉。
“放心，再窮也不會窮到你和寶寶。”
說的自然親昵，眼睛對視上，氣氛又尬在那裏。
他就這麽自然摸她的臉了。
孟栖魚有點別扭，一個低頭把陸梧川的手從自己臉上挪掉。
“我可不信，少說大話騙我。”
“老婆，我們拭目以待。”
“好哦好哦，我繼續臨摹圖紙去了。”孟栖魚心裏浮起燥熱，先行離開。
孟栖魚走到拐角，倏地又停下來，躲在轉角，目送陸梧川離開。
一直到她看不見陸梧川的背影，她呼出一口長長的熱氣。
陸梧川這人溫柔的不像話。
*
在百川餐廳的頂樓，何工望着眼前深沉的男人，壓力倍增。
孟栖魚怎麽就是陸董的夫人呢！
就沒有人跟他說啊！
不對，陸董自己也沒有說他是已婚！
何工後悔來當實習生的指導師父，這是什麽破差事。
現在他知道陸董最大的秘密，陸董會不會把他辭退？
何工心裏翻來覆去的想，聽到男人平穩說替他保密。
何工不明所以擡起頭：“哈？”
“她不喜歡別人因為她是我的夫人而多看她，她還小，還需要在工作上多多歷練，你就把她當作是普通的實習生就好，該怎麽帶就怎麽帶。”
何工聽着這話，只覺得頭大，怎麽可能，他肯定會顧忌她是陸董夫人的身份，別說訓，怕一句重話他都不敢說。
轉念何工又想明白了，有錢人老是喜歡幹這種下基層美曰其名說是鍛煉能力的事情。
無語，要是他是陸董的夫人，早就吃吃喝喝睡睡。
“我懂了，陸董放心。”何工幹脆的回應。
陸梧川微微點頭，以示滿意。
陸梧川還要回公司，剛起身又坐下來。
何工心生疑惑，下一秒，他聽到陸梧川說，他寫幾條注意事項，麻煩他照看下孟栖魚。
嗯，夫妻恩愛他理解，不過幾條。
陸梧川這一寫，就寫了半小時。
何工拿到手時整整一百條注意事項。
【一：記得提醒她喝水，在家就不愛喝水】
【二：照看一下她的情緒，要是她不開心及時彙報】
【三：午飯吃的要葷素搭配，我會把她的午飯表發給你】
…………
【一百：不要讓她和男同事走得太近，尤其衡泰】
何工：這是把他當作幼兒園的老師？
*
陸梧川回到深川建築事務所的頂層，紀司哲就湊了過來。
“上午開着開着會，你怎麽就跑了？”
“說，是不是嫂夫人打來的電話！”
紀司哲回想那時場景，幾個高層說前不久，陸董也因臨時有事推遲了早上的一個會議。
“嫂夫人對你就這麽重要？”
問題是，他都沒有看見陸梧川談戀愛。
陸梧川不是在加班就是在加班的路上，尤其這三年。
陸梧川點了下頭，承認道：“她出了點事情，我過去看看。”
“哦，那你怎麽中途去看孟栖魚了？”
“陸慕霖那小子拖你照顧的？”
宋賀章剛走進來就聽到紀司哲這句話，他腳步一轉，又走出去。
陸梧川眼神變冷：“他倆早就分手了。”
紀司哲驚了下，孟栖魚和陸慕霖分手，他為什麽對孟栖魚的事情還那麽上心。
紀司哲還沒有想明白，收到窦心蓮的信息。
“這不是畜.生嗎！”
紀司哲沒頭沒尾的一句讓陸梧川看過來。
紀司哲讓陸梧川看他手機。
上面是窦心蓮說孟栖魚懷孕的事情。
“人家姑娘才二十二歲，就懷孕了，對方這不混蛋嗎！”
“你口中的混蛋 是我。”陸梧川面無表情，一字一句說道。
紀司哲愣住，什麽情況？
陸梧川笑：“現在你知道你的嫂夫人是誰了嗎？”
紀司哲：“…………”
陸梧川看起資料，任由紀司哲在那裏發呆。
紀司哲發了十分鐘的愣，問：“那你知道深川建築事務所是命令禁止談辦公室戀愛的嗎？”
剛要簽字的陸梧川手停住，筆尖逐漸溢出黑墨點在紙上。
他好像想起什麽來。
紀司哲又道：“這還是三年前，你成立深川建築事務所定下的。”
陸梧川：“…………”
紀司哲：“你是老板，記得以身作則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