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27章
晴也正在尋找伏黑甚爾的路上, 又遇到了果戈裏。
晴也眼疾手快，一下子就抓住了對方晃起來的小辮子，果戈裏沒有想到還有這一招, 呆着回望過去。
晴也默默松開手：“怎麽了？你剛才不是跑得挺快的嗎？怎麽又出來了？”
果戈裏摸了摸自己的辮子：“我才沒有跑得很快呢！太可惜，那只大白狗呢？”
晴也直接繞過對方走：“魯斯被福地櫻癡他們抱走了, 怎麽，你也喜歡那只狗嗎？”
果戈裏又追了上來：“小鳥應該在天上飛, 狗狗怎麽可以被關起來呢？”
這是第二次從他嘴裏聽到小鳥了, 晴也看向他：“你喜歡鳥？”
“我最喜歡了！”果戈裏高舉雙手, 擡頭仰望天空，眼神中流露出癡迷的色彩, “你知道我為什麽喜歡鳥嗎？”
随着他的動作，晴也看到了他之前展現過的那個小瓶子。對啊, 這個小瓶子也是一個重要線索啊！
既然對方是從費奧多爾身上偷過來的, 該怎麽從他身上騙過來這個東西呢？
“為什麽？”晴也還在思索如何, 随口應付道。
果戈裏笑着說：“它們不被重力束縛，翺翔天際, 那就是真正的自由啊！”
晴也停下腳步看向對方：“原來你喜歡的不是鳥，是自由啊！”
“自由？自由！哈哈哈！”果戈裏仿佛被這兩個詞給刺激到了, 又開始大笑, “對啊對啊！那就是我想要的自由！你喜歡自由嗎？”
自由？這就是一個虛無缥缈的東西。
晴也微微一笑, 一個人只要有喜歡的東西就好說了。自由？首先, 這個人所說的自由一定不是一般意義上的自由。這種話, 順着對方說就可以了。
“自由，我喜歡啊。”
聽到了同樣的答案, 果戈裏露出有點驚訝的微笑。他上前一步, 握住晴也的雙手：“你也喜歡自由嗎？你是我的同類嗎？”
晴也的表情轉瞬間落寞下來, 用一種憐憫的目光看向果戈裏，右手輕輕撫摸上他的臉頰：“但是，自由啊，是你我永遠都沒有辦法得到的東西啊。”
果戈裏灰紫色的眼睛流露出疑惑，微笑慢慢消失：“為什麽？”
晴也的另一只手迅速摸到小瓶子，同時還在糊弄對方：“就像鳥并不是完全擺脫了重力，我們又有什麽辦法得到自由呢？”
果戈裏皺眉，他感覺自己被糊弄了，但是又說不出來其中的一二。
晴也拿到了瓶子就後退了一點：“那你就慢慢思考，我先走了。”
“但是我的東西你可不能帶走哦！哈哈哈！”忽然一個黑洞出現在了晴也面前，他還沒有反應過來，一只手就從裏面伸出來直接搶走了小瓶子！
晴也憤而轉身。
果戈裏對着晴也晃了晃小瓶：“我的異能，讓我在偷竊、突襲方面什麽都可以做到，從我身上偷東西？哈哈哈！這是不可能的！”
晴也內心遺憾，也是，自己居然沒有想到這一方面。
果戈裏臉上還是天真的表情：“所以，為什麽呢？為什麽我沒有辦法獲得自由呢？”
晴也皺眉，忽然身後傳來一陣吵鬧聲，晴也轉頭望過去，發現居然是伏黑甚爾追着埃索拉跑來這裏。
等等？伏黑甚爾追着埃索拉？難道不應該是反過來的嗎？
埃索拉看到晴也，本來有點崩潰的表情突然轉變成了驚喜：“晴也！救我！”
晴也看到她，表情可不會變好，立馬躲開，結果躲到了果戈裏的後面。
伏黑甚爾也有點意外：“喲，老板，你還活着呢！我剛剛還在怕沒人結尾款了呢！”
“想我點好的吧。”晴也嘆了一口氣，在場這麽多人和非人，也就自己一個正常的。
埃索拉委屈地看着晴也的動作，轉而憤怒地瞪了一眼果戈裏：“之前我還認為你是一個好人！結果你……”
當初自己雕冰雕的時候，在旁邊熱情鼓掌，結果現在和晴也靠得那麽近！真是會騙人！
果戈裏表示自己很冤枉，轉頭問晴也：“為什麽你要躲在我身後呢？”
晴也嘆了一口氣：“難道我身邊除了你還有其他人可以用來躲嗎？”
他看向埃索拉，又看向伏黑甚爾：“你難道沒有辦法祓除它嗎？五條悟沒能做到，你也做不到？”這個時候了，晴也還想用一用激将法。
伏黑甚爾一臉無所謂：“它還挺好用的，有用的東西留着就好，祓除幹什麽？”
啊？
一旁的埃索拉也開始告狀：“晴也，他簡直有毛病啊，一直讓我給他施展術式！”
晴也用一種詭異的眼光看向伏黑甚爾，他記得埃索拉的術式就是創造幻境，這人不會是在幻境裏面做了什麽發大財的夢，所以舍不得出來吧？
“你站在那裏不許動！”晴也先對埃索拉下了命令，看到埃索拉表現乖巧，才從果戈裏的後面走出來。
他先不管伏黑甚爾，朝着埃索拉問起了正事：“阿久安川和你是在幹什麽事情？你用那些屍體是想要幹什麽？”
埃索拉睜大了亮晶晶的眼睛：“晴也，你看到我的禮物了是不是？！你喜不喜歡？你肯定喜歡！我對于每一個都特別用心的……”
“別講廢話。”晴也瞪了他一眼。
埃索拉癟了一下嘴：“我也不知道阿久安川幹了什麽事情，她一天天鼓搗這個鼓搗那個。”
“你為什麽會和阿久安川碰在一起？”埃索拉明明是在津島宅被人為創造出來的，是哪裏和阿久安川碰到一起的？
埃索拉露出微笑：“阿久安川說她有辦法能夠讓晴也接受我。”
晴也臉上的表情完全黑了：“你知道她是什麽人嗎？她說什麽你信什麽？！她具體是怎麽說的？”
這個阿久安川之前聽起來好像是在搞什麽危險的事情，為什麽會和埃索拉說這種事情？
“她說，只要我變成了人類，晴也就可以接受我了。”
什麽亂七八糟的！
等等，費奧多爾說過，埃索拉身上發生了變化，“脫離了咒靈的範疇”，這到底是什麽意思？脫離咒靈，變成人類嗎？！這是可以做到的嗎？所以那些非術師也能看到埃索拉，也是實驗過後的作用嗎？
那麽這個實驗是成功了還是失敗了？眼前的埃索拉究竟可以算作是人類還是咒靈？
晴也轉頭問果戈裏：“你也能看見它嗎？”
果戈裏笑眯眯地點頭。
晴也又問埃索拉：“阿久安川是不是也對你做過什麽實驗？”
埃索拉回憶很久才點點頭：“有啊，但是後來她就不管我了。”
“具體做了些什麽？”
“……我不記得啦！”埃索拉笑着說。
晴也嫌棄地後退，對着伏黑甚爾說：“你可以祓除它了。”
是人類還是咒靈，嘗試一下就可以知道了。
埃索拉委屈：“晴也……”
伏黑甚爾也不動：“老板，它很明顯還有用嘛。”
果戈裏看了這一出戲，哈哈笑出聲：“真是太有意思了！”
晴也頭疼地揉了揉太陽穴，感覺有三個聲音在旁邊吵來吵去，真是麻煩。
果戈裏擡頭看了看時間：“我還有事情就先走了！”其他人都還沒有反應過來，鬥篷一揮，人就不見了！
少了一個人也好，埃索拉如今放在外面太麻煩了。如果當初五條悟那麽多人都不能祓除它，現在這種還能做到嗎？
“算了，我們先下山再說吧。”晴也想，要是高專都沒有辦法，他還能做什麽？
埃索拉露出微笑，在它眼裏，這就是它被接受的代表了！立即樂呵呵地跟了上去。
下山的路上，晴也突然想起來一件事情，轉頭問向伏黑甚爾：“你還是我第一個見到不願意脫離埃索拉幻境的人，裏面是有什麽好東西嗎？”
伏黑甚爾唇角勾了一下：“沒什麽，讓我見到了死去的一個人，想起了以前的一些日子。”
晴也有點意外，自己之前的想法錯了，原來伏黑甚爾居然也會有思念的人。
作為術式的主人，埃索拉對于幻境裏面的事情是清清楚楚，它看向伏黑甚爾，有點震驚地回答：“幻境裏面，你居然是個家庭主夫！”
伏黑甚爾輕哼了一聲懶得理睬。
晴也倒有些沉默，也不知道咒術界的人知道傳聞中的天與暴君有個家庭主夫的夢會是個什麽想法。死去的人……晴也也忽然反應過來，是家人去世了啊……
此時，夏油傑正在上山，和下山的阿久安川狹路相逢。
本來只是擦肩而過的兩人，眼神卻忽然對上了，默默停下了腳步。
阿久安川一時間反應過來對方是那個被羂索提起過擁有咒靈操術的人。
而夏油傑則是發覺對方是一個等級不低的咒靈。晴也本就是為了任務而來的，而現在一個高等級并且毫發無傷的咒靈走下來很明顯不是一件好事！
難道……是晴也出了什麽事情嗎？
阿久安川率先開口：“我記得，你是叫夏油傑，對吧？”
夏油傑內心震驚和疑惑：“你怎麽會知道我的名字？”
阿久安川揚起紅唇靠近了一步：“我不僅僅知道這些啊，夏油同學，你可是我們的關鍵對象啊。”
“……你是什麽意思！”一種不妙的心思湧上心頭，夏油傑有些急迫地問道。
阿久安川一下子就要全部說出來了，但是突然有人打斷了她。
“阿久安川，閉上你的嘴吧。”
熟悉的聲音傳來，夏油傑有些意外地看向來人：“舅舅？”
羂索的皮囊本就是占據了神山紀的，即使是學習了兩年的夏油傑在其術式的影響下，也沒有辦法真的察覺到對方是換了一個人。
阿久安川笑了出來：“原來你這具身體還是占了人家舅舅的啊，你做事還是喜歡那麽身體力行啊哈哈哈！”
夏油傑不是一個傻子，三言兩語也聽出來來人根本就不是自己的舅舅神山紀。更恐怖的是，自己完全不能确定對方是從什麽時候就開始入侵自己的生活了。
羂索溫和地靠近：“傑，我猜，你肯定是為了晴也才來到這裏的吧？”
夏油傑皺眉，他不敢放松警惕，眼前人深不可測。
一旁的阿久安川則是嘔吐了一下，滿臉不可置信：“又是這個名字？！晴也？這個名字都快要成為我的一個噩夢了！”
眼看夏油傑有憤怒爆發的痕跡，羂索先安慰：“不用擔心，晴也完全沒事。你就站在這裏等一會，估計就可以等到他下山了。”
“你們究竟想要幹什麽？！”
羂索微微一笑：“說起來，傑你好像完全不知道晴也的來歷對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