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第41章
夏油傑在Q的簇擁下在森林裏面快速奔波。
夏季的風一點也不溫暖甚至有點讓人心寒, 之前在薨星宮發生的事情開始在眼前回憶。
最後一道繁瑣的大門打開。
夏油傑在其他人震驚的目光中打退其他人，瞬間攻向站在門背後的天元。
出乎意料的，天元一揮手主動關上了大門, 瞬間房間裏面只剩下了他和夏油傑。
夏油傑不明白他到底想要幹什麽，謹慎地做出防禦的動作。
“初次見面, 咒靈操使。”長相奇特的天元友好地點頭致意。
夏油傑微微歪頭：“你這副樣子，不像是在等星漿體, 仿佛是專門在這裏等我一樣。”
“我就是在等你。”天元點頭默認了, 空蕩蕩的房間裏面突然幻化出一系列的桌椅酒飲, 他朝着夏油傑招了招手，讓他坐下來, 自己則像是一個酒保一樣，手法熟練地開始調酒。
夏油傑不由得嘲諷了一句：“看起來天元大人的日子過得很充實啊。”
天元并不否認, 把調好的酒推到了夏油傑的面前。那是一杯澄澈透明的酒, 看起來很是清爽。
“一個人的生活, 總得給自己找點事情做。這杯酒叫做晴天。”
夏油傑拿酒的手微微一頓，不明白對方的意思。
天元只是仰頭：“我在這裏呆了不知道多少年, 連天空到底是什麽樣子都快要忘記了。”
“你不是可以變出來嗎？”
夏油傑擡頭，剛才還是天花板的屋頂瞬間變成了白雲漂浮的晴天。
“但那始終是假的, 不是嗎？”天元低下了頭, 屋頂又變成天花板。
有了時間, 夏油傑仔細盯着天元的相貌, 對方由于自己術式的進化, 已經完全失去了人類的正常外表，有點像是一個豎起的大拇指在講話, 但是可能是夏油傑的錯覺吧, 他好像對于這張不像人的臉産生了一點熟悉感。
他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懷疑自己可能是看多了咒靈，看什麽都像人了。
“你覺得我熟悉不是錯覺。”天元突然開口說話。
夏油傑微微後仰：“你該不會是可以聽到我的心聲吧？”
“我還做不到，但是你的表情我還是可以看得出來的。”
這下子引起夏油傑的好奇心了：“那我怎麽可能會覺得你眼熟？你不是一直呆在薨星宮裏面嗎？我到底在哪裏見過你呢？”
天元猛地往前湊近：“你不記得了嗎？在羂索給你看到的記憶裏面，那個曾經和你說過一句話的人就是我。”
夏油傑的眼睛慢慢睜大，流露出不可思議。那可是在俄國發生的事情，那個時候的事情按理來說應該只有他、羂索還有阿久安川才知道！天元為什麽可以知道。
“你不用想那麽多，我會知道，是因為我在千年前和你談話的時候就知道你是你了。”天元沒有打謎語，直接告訴了對方答案。
“......什麽意思？”夏油傑反應過來對方應該知道一些很重要的事情。
天元說：“羂索不是簡單給你看了一段記憶，他是讓你以意識體的形态回到了千年前看看了當年發生的事情，我當年就看穿了你，所以和你說了一句話。但看起來，當時的你應該只以為是錯覺吧。”
夏油傑開始拼命回想那段記憶的細節，當時的确有人對自己說了一句話。
那個時候的那個人還不是現在這張臉，雖然有點老，但是還不至于現在這副模樣。對方的眼睛看向自己，仿佛有點自嘲：“這就是命運吧......”
“命運？”夏油傑嘲諷地看向眼前的天元，“這就是你說的意思嗎？命運？當時的你就看到了現在會發生的事情嗎？”
天元搖頭：“只有一點點，我不至于那麽厲害。”
夏油傑猛地站了起來，他忽然想起來了當時對方身邊站着的人，雖然不認識，但是額頭上的一圈縫合線實在是太具有特征了！
“你之前就認識羂索！你和羂索到底是什麽關系？！”
天元露出了微微一笑：“看不出來吧，我和羂索，其實是雙胞胎。說起來，之前咒術界不久有那麽一句話嗎？雙胞胎是詛咒。我和羂索，如今都是靠着吸食別人的血肉才活下來的，不是嗎？”
夏油傑都被這個消息給氣笑了：“真是可笑，人人推崇的天元大人居然和那個嗤之以鼻的詛咒師是雙胞胎。也不知道他們知道了這個消息，還會不還像以前那樣誇贊你呢？那麽羂索的計劃，你......”
天元慢慢講起前程往事：“千年之前，所有人能夠看得見咒靈，但是只有咒術師才具有祓除的能力。咒靈肆虐，一半的人類尋求咒術師的庇護，另外一半的人類開始信奉咒靈，認為它們是神靈的存在。強大特級咒靈所具有的能力你也應該清楚，那個時候咒術師和咒靈是相互抗衡的對立雙方，戰争不斷。人類的情緒是具有力量的，他們對于戰鬥的恐懼，對于咒靈的恐懼，也可以說是咒靈力量不斷增長的溫土，只能說是惡果不斷循環。”
“我的術式是為不死，為了防止進化需要犧牲別人的性命進行同化。羂索可以侵占別人的身體達到長生的效果，我和他的生命都是在他人的鮮血中生長出來的。”
“我和羂索徹底分道揚镳，要從我第一次設立結界開始，那是我們的生活過的一個老村莊，我以那個村莊為中心，設立起了一個小小的結界。在結界裏面，咒靈出現的頻率大幅度降低，甚至普通人能夠看到咒靈的能力也在被一步步削減。我從其中看到了希望，我利用結界一步步壓縮咒靈的存在，咒術師最終還是在戰争中獲得了勝利。普通人徹底失去了看見咒靈存在的能力，關于咒靈的記載也一點點被淹沒在時間的長河裏面，直到成為怪談的存在。”
“羂索并不認可這樣的發展，我之前只以為他愛好混亂、血腥的發生，後來才明白，也許他也看到了現在的發展吧。”
“咒靈來源于人類的負面情緒，無法看見咒靈也許産生的負面情緒會減少，但是我卻忘了人類的負面情緒是無法停止的。陰暗面是人類必然存在的。我利用結界保護了普通人類，卻對此讓咒術師進行了犧牲，是我沒有想到後來的發展。”
夏油傑沉默：“但是在某種意義上，你還是保護了人類很長一段時間。”
“那也只能說，我的結界不可能是永久有效的。結界之下，已經滋生出了惡魔。”天元的心情很好，“也許是到了該改變的時刻。我的術式名為不死，也許就是在等着你的出現吧。”
夏油傑面無表情：“我可不喜歡這樣惡心的話。命運，這個詞語，我很讨厭。”最近一段時間，他已經聽到這個詞很多次了。
他放下酒杯，慢慢走到了天元的身後。
天元擡頭，忽然說道：“為什麽讨厭命運呢？你們都是被命運困住的人，無法反抗，不如好好想着如何接受吧。”
“我們？”
“是啊，你們。你，六眼，還有那個叫做晴也的人。你還記得他是怎麽誕生的嗎？”
夏油傑沒有回答，但是心裏還是記得非常清楚。
“他的誕生是不正常的，等待他的必然是死亡。”天元揮手，一副古畫出現在他們的眼前。畫上畫的是某一代的六眼拿劍刺穿晴也的時刻，如果五條悟在這裏，一定認得出來，這和他家寶庫裏面的那幅畫一模一樣。
夏油傑的表情沒有多大的變化，已經看過真實場景的他對于這個畫面不至于吃驚。
“死亡？他不會死的。”夏油傑肯定回答，這樣的事情是不可能發生的。
天元：“違抗命運嗎？是我喜歡的答案。”畫一點點地開始活動，像是在播放什麽動畫。六眼身上的色彩和晴也身上的色彩逐漸消散，慢慢聚集到了那把劍的身上。劍躍出了紙面，朝着他們兩個人漂浮過來，仿佛具有生命活力一樣。
夏油傑伸手觸摸，卻是消散。
“幻境而已，不要當真。”天元說。
“你這是什麽意思？”夏油傑揣摩對方變化出這把劍的想法。
天元的表情十分淡然：“我做的任何一件事情，都是為了保護，不管是保護人類還是保護咒術師，晴也的存在，始終是一個隐患，他不能存在。他的誕生從一開始就是錯誤的！”
如果說之前的話稍微讓夏油傑稍微多了一點遲疑，但是最後一句話顯然是激怒了他。
“你做了什麽？！”
天元轉過身看向他：“你知道的，他的存在比任何咒靈都要恐怖，他絕對不會是你計劃中美好的一部分。他的死亡才是有意義的......”
天元的話還沒有說完，夏油傑就已經動手了。
……
晴也接受不了一直在屋子裏面等着消息了，想要出去看看究竟如何，卻被夜蛾正道攔下。
“晴也，你先不要出去，安心在這裏等着吧。”
“老師，你就不怕他們兩個打起來嗎？”
夜蛾正道搖頭：“現在這麽安靜，連他們平時打鬥的聲音都比不上，應該還沒有打起來。”
“那就更應該趕緊去看看他們發生了什麽事情啊。”晴也有點焦急，忽然手機響了起來，居然是中原中也打過來的電話。
晴也走到角落邊去打電話：“中也，有什麽事情嗎？”
對方的聲音有點猶豫：“晴也，那個眼鏡應該不會有什麽後遺症的吧？”
“後遺症？當然不會有啊。”晴也還是第一次聽到這麽奇怪的問題。
中原中也看着眼前扭曲的怪物，咽了一口口水：“那為什麽我現在就能看見了呢？”
晴也猛然睜大了眼睛，如果想要求問，第一反應看向了老師夜蛾正道求助。
夜蛾正道思索之後，給出了一個合理的解答：“結界破壞，人類就會慢慢可以看到咒靈。對方有沒有什麽特殊的能力？”
“他是異能力者。”
“那可能就是原因了，結局破壞之後，也許異能力者會是第一批看見咒靈的存在。”
與此同時，港口mafia，森鷗外淡定地看着占據了大半過道的咒靈，拿出手機打電話：“去把埃索拉放出來。”
晴也迅速給中原中也講了一下因果。
對方有點氣喘籲籲：“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可是這個東西為什麽殺不死啊！”
晴也揉了揉眉心：“咒靈只能用咒力殺死，你的異能是沒有辦法的。”
“啊？！”一直覺得自己異能過于強大的中原中也第一次遇到了瓶頸。
嘭！
門突然被打開了，夏油傑站在門口，所有人都意外地看向他。
晴也露出了意外的笑容。
夏油傑面無表情，拉起他的手腕就往外面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