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畫像館殺人事件》12

《畫像館殺人事件》12

此刻,他們唯一知道的就是,得先把康管家的屍體放下來。

宋薇繼續去照顧穆綿,段夢怡去準備早餐,處理屍體這個活就交給剩下的三個男人了。

他們全副武裝,把口罩帽子都戴了至少兩層,顧怔在地上鋪了塊布,錢武去小樓把擔架拿了過來,而郝賀則去工作間拿了把大剪刀和繩子。

準備就緒,顧怔踩在椅子上,拿過郝賀遞來的剪刀,去剪那些繩子。

離得太近了,雖然他只盯着繩子,不去看康管家的那張臉,但那股味道幾乎不間斷地透過口罩鑽入顧怔的鼻子裏,他已經盡力屏住了呼吸,可總得有喘氣的時候……胃裏一陣一陣的翻湧,他只能告訴自己再忍忍。

終于把繩子都剪斷了,康管家的屍體重重地掉在了地上,錢武和郝賀忍着惡心用布把屍體整個包住,然後用繩子把屍體和擔架綁在一起。

三人合力,把擔架連着屍體又運回了小樓,放在了卧室的地上。

離開小樓,三人終于忍不住吐了出來。

吐完之後,三人在門口抽着煙,壓着胃裏的惡心感。

“我們是不是應該把小樓鎖起來?”錢武提議道。

顧怔連連颔首,“好主意,我可不想再看到康管家的屍體了。”現在屍體的模樣還在他腦海裏呢。

郝賀狠狠吸了口煙,心裏都留下陰影了,“再看到,我晚上做夢都能夢到這張臉了!”

錢武在小樓的二層找到了鐵鏈和鎖,然後把小樓的大門關好鎖了起來。

三人幹完了這件大事,回到了主館,換下衣服洗了好幾遍手,然後到了一樓餐廳吃起了段夢怡已經準備好的早飯,過了會兒,宋薇也下來了。

段夢怡給宋薇盛了碗粥,又給她拿了一個包子一個雞蛋,“薇姐,綿綿怎麽樣啊?”

宋薇嘆了口氣,回道:“她還是老樣子,狀态挺穩定的,就是醒不過來。”

顧怔問:“不會成植物人了吧?”

宋薇擰着眉搖了搖頭,“這不會,今天再試試看能不能聯系到外面吧。”

簡單吃完早飯,五個人又去試了手機和座機,還是半點信號都沒有,打也打不出去。

白天在畫像館裏呆着也有些無趣,現在穆綿還昏迷着,錢武便想學着她的樣子,去研究研究周麗雯制造的那個房間密室,畢竟他一大早上那一段推理還是有理有據挺有邏輯的。

這麽想着,錢編輯便上了二樓到了周麗雯的房間,大門是從內鎖上的,要麽就是周麗雯把康管家的屍體吊在房間裏後,出了房間,用鐵絲、繩子什麽從外部把門鎖上,要麽……錢武的視線投向房間的窗戶上,雖然窗戶也是被內鎖上的,但也可能周麗雯先從窗口爬出去,再用什麽方式從外部把窗鎖上的。

他人趴在窗口往外看去,果然不遠處就有管子,一直通到地面,這個方法估計也是可行的,可惜他太胖了,不敢輕易嘗試。

錢武拍拍手上的雪,關上窗戶,突然覺得這密室還挺容易破解的。

“你在幹什麽呢?”門外傳來顧怔的聲音。

錢武聽到他的詢問聲,從房間裏走了出來,笑呵呵地道:“沒幹什麽,在研究密室呢。”

“你可別研究了。”顧怔側身指了指穆綿的房間,讓他看看前車之鑒,“小心周麗雯再把你滅了口!”

錢武笑笑,抓了抓自己的蒜頭鼻,“不會,穆綿那是沒防備,所以才會這麽容易被人從身後襲擊,再說了,我這個身板,誰滅誰還說不定呢!”

話是這麽說,但顧怔還是不免擔心,因為他總覺得周麗雯挺邪乎的,加上她還知道自己的一些底細,便提醒道:“當心點準沒錯,誰知道周麗雯還要搞什麽鬼。”

“知道了,你也別太緊張了。”錢武見顧怔一臉嚴肅,眉頭不展的,也寬慰了他兩句。

顧怔想到了還有正事,“對了,我來找你,是想問問你,想不想跟我出去走一圈?”

“喔唷……”錢武搓了搓手臂,笑道:“你這話說的像是邀請小姑娘出去散步一樣。”

“……”顧怔也意識到自己剛才說的話有點問題,說實話他之前也想過約段夢怡出去散個步什麽的,可眼下是什麽情況,他也沒有這種閑情雅致了,“我就想拿着工具箱再去纜車那,看看有沒有可能把裝置修好。”想到周麗雯可能還在他們周圍,他心裏就越發不安,總想着能快點逃離這鬼地方,于是這麽一琢磨,他突然想到了目前唯一能離開這裏的工具:纜車。

“行啊,那我們去拿工具箱。”反正現在正無聊着沒事幹,還不如去嘗試一下,萬一修好了,他們就能下山了。

和段夢怡說了一聲後,顧怔和錢武便帶着工具箱,又一次到了纜車那。

兩人不是電工,平時維修經驗很少,只能拿着各種工具在那瞎搗鼓,兩人搗鼓了半小時,放棄了……

纜車裝置沒修好,就這麽回去又有些不甘心,反正離中午還有些時間,兩人便決定圍着畫像館的外圍兜一圈,兩人走着走着走到了原本放着康管家屍體的雪地處,那根樹幹還立在那裏。

他們繞過樹幹繼續走,走着走着眼尖的錢編輯看到了一個像是門的東西,他快步走了過去,拍掉上面的積雪,果然看到了一個入口,只是那扇小門被鎖給鎖上了。

“我天!這下面是不是!”錢武激動得話都說不全了。

“打開看看。”這一發現讓顧怔也很興奮,他從工具箱裏拿出鉗子,把鎖給弄斷了,剛要拉開那扇門,錢武卻用手攔了一下,門沒開。

錢武看向顧怔,表情凝重,“你說,周麗雯有沒有可能在下面?”

顧怔覺得不太現實,“門是從外面鎖住的,她如果在下面怎麽進出啊?”

錢武道:“你傻呀,說不定有兩個出入口呢!”

這倒也是,如今他們正巧發現了一下,可能另一邊的出入口就在畫像館裏,這一個想法讓顧怔頓覺毛骨悚然,周麗雯可能白天就藏在裏面,然後到了晚上,她就從另一個出口出來進入畫像館內部,伺機獵殺他們。

裏面可能藏着一個殺人犯,兩人不由變得謹慎起來,他們每人手裏都拿了個趁手的工具,然後顧怔慢慢拉開了門。

裏面果然是黑漆漆一片,借着外面的光,他們看到了一個扶梯,一路向下。

錢武怕黑,不太敢單獨進去,顧怔看到他的表情就知道他不願意先下,他心裏想着現如今真是樣樣的事情都要靠着他了,然後從工具箱裏拿出一個手電筒,遞給錢武。

“你給我打燈,我先下去。”

錢武聽了樂了,心裏大大松了口氣,“好好好,還是你膽子大。”

把工具放在外套口袋裏,顧怔借着錢武打的光,一步一步往下走,待确定到了底,他從口袋裏拿出另一個手電筒,往後照去探探路,後方是一個走道,從這裏看去,空空如也。

确定了暫時沒有危險,他拿着手電筒往上照,晃了兩下示意錢武可以下來了。

兩分鐘後,錢武也到了底下。

走道裏并不寬敞,兩個人并排走有點擁擠,顧怔和錢武只能一前一後往前走,顧怔在前面用手電筒開道。

走了沒多遠,他們就感覺前面有東西,顧怔擡起手電筒,借着光,他們看清了前面是什麽,也瞬間明白了這個地下室的用途。

這是個酒窖。

一眼就能望到盡頭,盡頭就是酒櫃,按照這個距離,這裏也不可能通到畫像館。

确認了裏面沒有周麗雯之後,兩人緊繃着的神經總算放松下來。

下一秒,顧怔吸了吸鼻子,“你有沒有聞到什麽味道?”

顧怔之前神經緊繃着,基本快屏住呼吸了,現在整個人放松下來,空氣裏彌漫的味道也慢慢鑽入鼻腔裏了。

“黴味?應該就是地下室太久沒通風了,所以有股味道吧,而且還有酒,是不是發酵的味道加上黴味,混合出來了一股怪味道?”錢武有哮喘又有鼻炎,今天本來就有點感冒了,鼻子塞住更加聞不出什麽味道來,因此只能推測。

顧怔也不确定,他又往前走了幾步,停在盡頭的一個酒櫃前,六層的酒架幾乎放滿了酒,他想起第一天的時候,郝賀喝的酒,好像就是康管家提前從酒窖裏取出來的,應該就是從這裏。

他們當時都以為酒窖是在畫像館裏,沒想到居然是在外面。

既然确認了這裏就是普通的酒窖,顧怔便對錢武道:“走,我們上去吧。”

錢武看了一眼酒,提議,“要不要拿兩瓶酒回去?”

“也行。”反正來都來了,總要帶點什麽回去吧,不然白走這一趟。

顧怔研究着帶哪瓶回去,錢武喝不來洋酒,也不懂酒,就拿着手電筒照別的地方。

當手電筒的燈照到他們左側的下方時,錢武尖叫着扔掉了手裏的手電筒,倒退過程中還被顧怔的腳後跟絆倒,直接跌坐在了地上。

“怎麽了啊?!”被尖叫聲吓一跳的顧怔回頭去看錢武。

順着對方顫抖着伸出的手,顧怔扭回頭,看向了他的左側。

被錢武扔掉的手電筒也倒在地上,燈光恰好照向那裏。

那裏坐着一個人。

一個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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