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 》第六章
《在她死後》第六章
段孟依和周利雯都是蘇辰的大學同學，周利雯去年出車禍意外去世，沐眠如今能找的也就是段孟依了。
見面的地點照例約在了一家咖啡館，這家咖啡館規模不小，有上下兩層樓，工作日的下午，人不算多，沐眠挑了個靠窗的位置，等段孟依過來。
周逸磊坐在她旁邊，眉頭微微擰着，“師姐，你說能從段孟依這問出什麽事情嗎？”
“不知道。”沐眠雙手撐着下巴，心裏也沒把握，畢竟她手上掌握的信息太少了，蘇辰寫的那部《畫像館殺人事件》更新到十三章，最後寫到文中角色段夢怡收到了一張紙條，但并沒有揭露紙條裏的內容，所以她也不知道段孟依身上是否和顧振一樣，是否背着罪行，又有着怎樣的罪行。
周逸磊也去了蘇辰之前的大學了解情況，他找了輔導員，還聯系了她們之前的室友，了解了一圈，只知道蘇辰、段孟依還有周利雯在大學裏關系不錯，經常看到她們一同上課，一同去食堂吃飯，同進同出的，但不知為何，到了大四的時候，她們似乎鬧掰了，但因為什麽原因什麽事情決裂的，周圍的人并不清楚。
等了十多分鐘，段孟依到了，沐眠透過店裏的玻璃窗，看到了從對面款款走來的女子，生動的美，無疑比證件照還要漂亮，因此她在人群中格外顯眼。
“真是個美女。”沐眠看着她走進咖啡廳，忍不住感嘆了一句，蘇辰也很漂亮，但兩者的美有些不同，一個張揚，一個含蓄。
段孟依的職業和小說裏寫的一樣，如今是個小網紅，WB和XHS都有幾十萬的粉絲，她到了二樓，在沐眠的揮手下，走了過來。
沐眠站了起來，看着身材高挑的段孟依，開口道：“段小姐，你好，我就是跟你聯系的沐眠。”
“沐小姐，你好，不好意思，我晚到了一些。”段孟依的臉上帶着歉意的笑容。
被這麽美的一雙杏仁眼看着，沐眠笑笑，“沒事，我們也剛到。”
聽沐眠提到了‘我們’，段孟依将視線投向了在一旁的周逸磊，“這位是？”
“你好，我叫周逸磊。”周逸磊說着拿出了警官證，給她看了一眼。
“周警官，你好。”段孟依有些局促地捏了捏手指。
沐眠的視線從她的手移到她的臉上，問道：“段小姐喝點什麽？”
段孟依幾乎沒有思考，直接道：“冰美式吧。”
周逸磊很自覺地下樓點單去了。
看着段孟依有些局促不安的模樣，沐眠開口道：“段小姐不用緊張，我不是警察，等會兒就我們倆聊。”
“好。”
“段小姐家離這應該挺近的吧？”
“嗯，我從工作室過來的，是挺近的，十五分鐘。”
兩人閑聊了兩句，周逸磊端着托盤上來了，像服務生一樣的給她們上了咖啡。
“謝謝。”段孟依雙手接過咖啡，有些不好意思。
“沒事，你們聊吧。”周逸磊拿着自己的那杯咖啡去了另一個角落裏。
沐眠喝了一口咖啡，小臉立刻皺了起來，“哇，這家店做的美式好酸。”她不喜歡喝酸的咖啡。
段孟依聽了喝了一口，也是同樣的感覺，“嗯，是有點酸。”
“蘇辰死了，你知道嗎？”
沐眠之前在電話裏聯系段孟依時，并沒有明說要找她的原因，只是說因為某些案件，需要找她了解些情況。
人的第一反應很難掩飾，非常真實，能暴露出來的信息也是最多的，所以在電話裏，她沒有提關于蘇辰的一分一毫，她要親眼看到段孟依聽到蘇辰死訊後的第一反應。
段孟依還咬着吸管，聽到這個消息整個人一怔，眼睛驀地瞪大，眼中的震驚不像是假的。
她松開了吸管，偏頭看向沐眠，“你，你說什麽？蘇辰死了？”
“嗯。”沐眠點點頭，表情很淡。
“她，她怎麽死的？”段孟依的眼中隐隐含淚，她輕咬嘴唇，仿佛在控制自己的情緒。
沐眠回得含糊：“還在調查。”
段孟依仰頭深吸了一口氣，似乎平複好心情後，她随即看向沐眠，“你找我是想問關于蘇辰的事？”
沐眠點頭，然後向她确認：“你們是同一個大學同一個專業的，對吧？”
“對。”
“蘇辰好像沒什麽朋友，聽說在大學時你們關系不錯？”沐眠繼續向她确認。
段孟依點點頭，認可了這種說法，“是挺好的，我們經常一起上課一起玩。”
沐眠又問：“就你們兩個人？”
段孟依想了想，又提了一個名字，沐眠知道的那個人，“呃，還有利雯，周利雯，不過她去年車禍去世了。”
在這點上她沒有隐瞞，說的的确是沐眠所掌握的信息。
于是沐眠繼續追問：“你們大學畢業之後還來往嗎？”
段孟依緩緩搖了搖頭，“畢業之後就不怎麽來往了，畢竟不在一個圈子了，大家都要忙自己的工作，久而久之就這樣了。”
這說的就和沐眠他們了解的有偏差了，沐眠擰着眉，疑惑道：“可我怎麽聽說你們大四的時候因為什麽事鬧掰了呢，有這事嗎？”
段孟依也是沒想到她居然了解到了這麽細節的信息，她回得含含糊糊的，還是沒有明說到底是因為什麽事，“……沒什麽大事，就是為了點小事，鬧了點小矛盾，有點不開心，也談不上鬧掰吧。”
“小事……”沐眠扯了下嘴角，拿着吸管攪了攪咖啡，冷聲道：“在蘇辰心裏，她也覺得是小事嗎？”
“這……”段孟依一時無言，她沒法回答，也不能回答。
“畢竟每個人對事情大小的定義不一樣啊，”沐眠偏頭看向她，反問道：“段小姐，你說是不是？”
段孟依回避了她的視線，看向了面前的那杯冰美式，聳了聳肩，開口道：“那我就不清楚了，我也不是她啊。”
“也是，”沐眠自嘲地笑了笑，“看來是我問了個奇怪的問題。”
停頓了一秒，她繼續問了下一個問題：“那你最近一次和蘇辰聯系是什麽時候？”
段孟依的腦子裏閃過很多東西，但她并不想說出來，于是她只是搖頭，“我，我和她很久沒聯系了。”
“诶？”聞言，沐眠發出一聲驚嘆，“那就奇怪了，她不是給你寄過信嗎？就前幾天啊。”
信……
這個詞無疑再度刺激到了她的神經，段孟依咽了口口水，表情有些僵硬，“什麽信啊？我不知道。”
沐眠先是嘆氣又是輕笑，一臉無奈的表情，“唉，段小姐，這就沒必要撒謊了吧，我如果不是确定蘇辰給你寄過信，根本不會來找你了解情況的。”對于這一點，沐眠很篤定，蘇辰給顧振寄過控訴信，那麽肯定也給段孟依寄了，她只是目前還猜不出信的內容而已。
沒了一開始的驚慌，段孟依的神情自然了些，她攤手道：“我沒撒謊，這種事有什麽好撒謊的，我真不知道信的事。”
看來是打算咬死不承認了，對方不想承認收到信的事，沐眠也不打算一直糾纏在這上面，她想到了小說裏暗示過的一點，便轉了話題，“段小姐認識郝賀吧。”
話題轉換得突然，因為這個名字的出現，段孟依整個人僵住了。
反應如此之大，沐眠知道，她問到點子上了，這個人物很關鍵，她摸了摸鼻尖，直接追問：“有他聯系方式嗎？”
段孟依明顯是懵了，沒想着去否認兩人是認識的關系，她下意識地回答：“啊？你要聯系他？”
“嗯，”沐眠微挑眉梢，“當然了，因為蘇辰也給他寄信了。”
又繞回來了，段孟依愣了一秒，接着再次強調：“沐小姐，蘇辰真沒給我寄什麽信，或者說，最近我沒收到過什麽信。”
“行，”沐眠笑笑，“那你先把郝賀的聯系方式給我吧。”
估計是意識到現在再否認已經不太現實，段孟依找出了他的手機號給沐眠看，同時，沐眠看到了他的名字：郝赫。
沐眠記下了他的聯系方式，然後繼續向她提問：“你和郝赫是怎麽認識的？”
段孟依回答道：“通過周利雯認識的，他們比較熟，我和他關系一般。”
把一部分事情推到死人身上，确實是比較聰明的做法，畢竟死人不會說話也沒法反駁，沐眠摸了摸鼻尖上的黑痣，她若有所思道：“你們大四的時候鬧掰，所謂的發生了一些不開心，和郝赫有關吧？”
段孟依一瞬間的微表情完全落入了沐眠的眼中，她知道自己猜對了，但……
“沒有，”段孟依否認了這點，“這和他有什麽關系啊，我們就是因為一點小誤會鬧了點不開心。”
還是不承認……沐眠只能繼續問道：“那蘇辰和郝赫是什麽關系啊？”
段孟依抿了抿嘴，似乎在猶豫要不要向她實話實說。
“雖然這麽說有些不太好……”她露出一絲為難的表情，“據我了解，他們有段時間是情人關系，其實說得直白一點就是……”
“包/養關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