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5章

在前往米花町之前，我妻耀選擇先和太宰先生說明一番。畢竟，雖然給他派遣任務的是首領，但明面上，他的上司可還是太宰治。我妻耀在可操/縱的範圍內，都會對太宰治彙報行蹤。

對正在追求的對象，最好不要有隐瞞，尤其是太宰先生這樣多疑的人，可以的話，我妻耀會把自己的所有全部都獻給太宰先生，肉/體、靈魂，太宰治想要他的所有，他便會把自己的所有獻給太宰先生——只要太宰先生還在portMafia一天，我妻耀就會把拴着自己脖頸項圈的鏈繩無條件的奉獻給太宰治，如果可以，他更想讓太宰治的手攥上他的脖頸。

只可惜，就目前的情況，太宰先生并不想要他的一切。

倒不如說，只是我妻耀本人恨不得将自己的一言一行每分每秒都報告給太宰治，而太宰治則如同被陽光刺到一般，對此進行了相當劇烈的反抗。——剛被調派到太宰治手下工作的時候，我妻耀也确實是這麽做的。但該行為一天後被太宰治明令禁止，聲明如果我妻耀繼續每分鐘都發無用無聊惡心人的消息，他就徹底拉黑我妻耀，并讓森鷗外将我妻耀調離——為了繼續陪伴在太宰治身邊，我妻耀值得乖乖聽話。

我妻耀可惜的咂舌，尾崎紅葉的下屬已經托着賴見會的黑西裝走了，但明明聲稱讨厭與我妻耀呼吸同一片空氣——‘他身上泛濫的酸臭味會污染妾身的鼻子’——尾崎紅葉當着森鷗外的面這麽說的，可現在，尾崎紅葉卻沒有離開。我妻耀正準備離開的動作，被靜立在原地的尾崎紅葉短暫的拖住了腳步。

“我妻大人。”尾崎紅葉背對着我妻耀，在我妻耀的視角，只能看到尾崎紅葉發鬓間搖晃的金飾：“……愛情是深淵哦。”

我妻耀微微眯起眼睛，思索着這次從米花市回來，要給太宰先生帶點什麽，就只聽尾崎紅葉隐藏着一絲不明笑意的聲音：“這可是我妻大人親口告誡妾身呢，怎麽，現如今，我妻大人自己卻陷入這個深淵之中了呢。”

“何其荒唐，又何其可笑。”

尾崎紅葉梗着脖子不曾回頭，她輕聲道：“精明的我妻大人，也要落入深淵，駐足不前了麽。”

我妻耀從思維中回過神，也背對着尾崎紅葉，兩人像吵架中始終不願意和好的兩個小孩子，難得還算和睦的交談也要堅持背對着背，每根發絲都充斥着對對方的排斥。尤其是在尾崎紅葉說出這串話之後，我妻耀氣惱的鼓起腮幫子——這個時候到确實像一個十五歲的少年了——半月眼的凝視着看守首領辦公室大門的黑西裝，把自己憤怒的情緒發洩在了這位可憐的黑西裝身上。不顧黑西裝額角不斷滲出的冷汗，我妻耀故意拔高了聲音，确保自己的話一字不漏的落入尾崎紅葉的耳朵裏：“啊——确實——可惜太宰先生不會叛逃portMafia呢——”

“我們都屬于portMafia哦！”

他把頭發搖成大蒲公英，腮幫子氣鼓鼓的像只河豚：“怎麽，眼光不太好的尾崎大人，終于羨慕起我們年輕人的炙熱愛情了？”

尾崎紅葉盯着另一位黑西裝，嘴角勾起嘲諷的笑，玫紅色眼底盡是冷意，面對着尾崎紅葉的黑西裝也緊張的不敢吞口水。

發飾叮當碰撞，尾崎紅葉的聲音全是嘲弄：“呵。”

“我妻大人，小心不要溺死在深淵之中才好。”

我妻耀正準備在反諷回去，比如什麽‘老子的愛才不會夭折’或者‘溺死在太宰先生的身體裏也是一種沉醉的幸福’，卻敏銳的感知到自己的異能有了波動。

最近任務很多，我妻耀已經很久很久沒有施展過異能力了，與大部分戰鬥異能不同，我妻耀研究了很多年自己的異能力，目前只發現了一個功能。

‘追番’——我妻耀好像擁有了一個大型的jump資源庫，可這個資源庫的內容都是随機的，小時候他盯着異能左等右等也沒等到佐助大戰鳴人之後的劇情，只能和論壇裏的人一起尖叫。

不，他連尖叫的權力都沒有，他只能看。

不過，我妻耀後來對太宰治一見鐘情後，對異能力的功能探索便放緩了許多。這還是他這麽久第一次感覺到異能力波動。

——順便一提，太宰先生的異能【人間失格】導致他的異能已經很久沒能打開過了，比起追更沒有下文的論壇，我妻耀明顯更熱愛與太宰治黏黏糊糊的貼在一起。

異能力從來不是我妻耀的必需品。

太宰治才是。

眯起眼，我妻耀把即将要噴灑出去，痛擊尾崎紅葉的毒液吞回去，打開了【實時論壇】。

與以往不同，我妻耀的眼前展開的光屏不是他所熟悉的追番頁面，而是一片漆黑，上面閃爍着‘更新中’。

？

？？

？？？

我妻耀微微張大了嘴。

是因為他太過于專注任務與太宰先生，自己的異能力自顧自更新了，為什麽沒和作為主人的他商量一聲？？？

因為異能力的特殊性，我妻耀一直都不是異能主義者，在先代首領還在任期間就聲稱自己是普通人，無異能者，甚至現在腦袋上挂着的還是文員。

嗯，行動組隊長是文員。

我妻耀摸着下巴，不顧身後尾崎紅葉好像還要在說些什麽，在看守黑西裝驚駭的注視下，蹦蹦跳跳的離開了。

尾崎紅葉：“…………”

尾崎紅葉猛地轉回頭，就看見我妻耀消失在轉角的粉紅發尾。

尾崎紅葉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站在她身邊的兩位黑西裝在尾崎紅葉身上驟然爆發的寒氣之下，牙齒都在顫抖。

“哼。”良久的沉默之後，尾崎紅葉一甩袖擺，也邁步離開了，她的目的地是審訊室，賴見會的家夥，必須要他吐出點東西來。

至于陷入愛情陷阱的我妻耀。

尾崎紅葉眸色漸淺，眼前似乎又出現了在她與情人私奔，倉皇逃竄時，站在集裝箱上垂眸睨着他的少年。

那個時候的我妻耀是那麽的年輕，尾崎紅葉即使在被追殺的極度恐懼之中，在被那雙凜冽的粉紅眸子鎖定時，依舊注意到了我妻耀頰邊未散盡的幼氣。

金色夜叉的刀被只到她胸口高的少年架住，粉紅色的短發在夕陽之下，遮住了尾崎紅葉前進的光，也驅散了她升起來的所有勇氣。

“紅葉小姐。”年幼的我妻耀聲音與他未長開的臉一樣，未散盡的稚嫩嗓音卻如同一把刀一樣刺進尾崎紅葉的大腦：“請您跟我回去。”

年幼的我妻耀歪着頭，表情是對尾崎紅葉這一行為全然的不解：“portMafia明明是我們的家，紅葉小姐為什麽要離家出走呢。”

當時，已經知道自己的愛人被殺害的尾崎紅葉其實早已絕望，而殺死她愛人的那把刀就是眼前的人，而執掌着這把尖刀的罪人卻藏匿在幼小身影後，高高在上的發布着命令，冷眼旁觀他們這些陷入淤泥中的臭蟲互相撕咬，最後滿身髒污的跪在掌刀人面前，獻上忠誠與掌刀人恩賜的榮譽。

——這就是無數人垂涎名刀的原因。

——我妻耀。

仇恨與無力在胸腔裏翻湧，可當與年幼的我妻耀對視時，尾崎紅葉卻愕然的發現，這個男孩真的将那個罪惡的組織當做自己的家一樣在愛。

反而尾崎紅葉本人，在我妻耀的眼裏是背叛家人的異類。

收回視線，她譏诮的勾起嘴角，低聲呢喃：“生來就在黑暗深處的我們，是不配擁有愛的。”

“我們注定在深淵裏掙紮痛苦，永遠見不到光。”

“……就連血液都是黑色肮髒的。”尾崎紅葉跪在地上，金色夜叉已經被年幼的我妻耀劈散，化作黃昏破碎的光點，她的眼底凝着絕望的淚水：“大概，妾身的這輩子，将永遠陷入深淵吧。”

‘啪嗒啪嗒’的腳步聲停在了尾崎紅葉身前，她怔怔的擡起頭，就見我妻耀抱着膝蓋蹲在她的面前，毫不在意的把自己的破綻暴露在完全可以稱得上仇人的尾崎紅葉面前，他瞪着眼睛，很奇怪尾崎紅葉這種反應：“你真奇怪，紅葉小姐。”

“明明在與那個人相愛之前，紅葉小姐很愛portMafia。”我妻耀不解的皺眉：“紅葉小姐的所有記憶都在portMafia，所有的痛苦都是在相愛之後。”

“為什麽将‘家’視為深淵，而将把紅葉小姐帶入痛苦境地的愛情，視為陽光呢。”我妻耀用拇指擦掉尾崎紅葉臉頰上的淚珠，仿佛将尾崎紅葉的懦弱一起抹去：“明明紅葉小姐也不是那種為愛而死的類型吧。”

尾崎紅葉注視着分明不懂情愛，只将portMafia視為全部的我妻耀，輕聲道：“愛情為深淵、麽。”

“大概也是吧、”尾崎紅葉喃喃：“但願你也一同陷入深淵，這樣的話，你大概能理解了吧。”

我妻耀皺眉：“才不會。”

尾崎紅葉冷笑：“你是說你永遠不會愛嗎？你的愛人是portMafia？”

我妻耀鼓起腮幫子，像只河豚：“才不是！誰會把組織當做戀人呀！我又不是戀物癖。”

他頓了下，再開口時，粉紅色的眸子像融化的熱漿：“唔，可以的話，大概會像熱愛家人一樣熱愛愛人？”

“portMafia相親相愛一家人！”我妻耀快樂的豎起手手歡呼：“哇，感覺好神奇！”

“這樣大家都會相愛的吧，那一定很幸福。”

我妻耀對着表情莫名的尾崎紅葉歡快的笑道：“紅葉小姐也是我家人哦！”

“只要，紅葉小姐不叛變portmafia，紅葉小姐就是我永遠的家人哦。”他笑的更加甜蜜，站起來對着神情晦暗的尾崎紅葉伸出手：“要和我一起回家嗎。”

“portMafia的尾崎紅葉小姐。”

尾崎紅葉用看怪物的目光注視着我妻耀，在我妻耀笑容越來越燦爛時，無路可走的尾崎紅葉終于将手搭了上去：“不要叫我紅葉。”

她聲音很啞：“我犯惡心。”

我妻耀笑彎了眼睛，他一用力将尾崎紅葉從地上拽了起來：“好的，尾崎小姐。”

夕陽之下，尾崎紅葉神色淡淡的注視着還沒有自己高的少年，臉上因為愛人落下的淚水已經被擦幹：“請。”

她頓了頓，翹起唇角，露出冷笑：“請我妻大人處刑吧，首領對待叛徒的處刑方式我妻大人應該很了解。”

“很了解嘛。”我妻耀蹦蹦跳跳的往前走，粉紅色的短發在金紅夕陽之下好像綻放的向日葵：“但你也說了那是處刑叛徒的嘛。”

他的身影很快消失在集裝箱的轉角處，只有聲音遠遠飄來：“尾崎小姐是家人吧。”

“快點跟我回家哦。”少年快樂的尾音消散在空氣中，夕陽下的粉紅色似乎還殘留在尾崎紅葉的視網膜內：“夜不歸宿不是好孩子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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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是同樣的轉角。

尾崎紅葉從回憶中回過神來，目不斜視的離開着首領辦公室的樓層。

{動漫的片尾曲響起，尾崎紅葉在音樂聲中漸行漸遠，斑駁的回憶構成虛無的幻像，最後只剩下一句臺詞浮現在屏幕的最中央。}

{為了他所深愛的家，他會付出自己的所有，十三歲的我妻耀，将portMafia當做他的一切。}

更新中的【實時論壇】仍在運作，在我妻耀暫時無法看到的異能界面之中，對這一幕的讨論如火如荼。

【（讨論我妻耀與港/黑）我的戀人是portMafia。】

【（劇情讨論）紅葉知道我妻耀是殺死她愛人的兇手？？？？卧槽，那他們這麽和諧相處的？？這死敵吧？？紅葉這麽原諒他的？？】

【（同人）（港耀宰）紅白玫瑰，我的他，他的他，我愛他。】

【（同人）（港宰耀）他說他會為了你獻出一切，可你又是他的一切。】

【（同人讨論）（耀宰耀）？？？港/黑或成為我cp最大小/三？？？】

【（港/黑手書）（森鷗外的兩把尖刀）你是我的仇人，亦或是我的家人】

【（劇情讨論）等等啊！！！等等！！別談戀愛嗑cp了！！！別被我妻耀傳染戀愛腦啊論壇的各位！！！米花市啊！！！是我理解的那個米花市嗎！！！！】

【（劇情讨論）難道文野要和柯南聯動了？？？好家夥，我直接好家夥。】

【（劇情讨論）文野和柯南？？？這戰力根本不對等吧？？？不對，我記得異能力是都市傳說來着？？？放下心又緩緩坐下。】

【（劇情讨論）我老公大集合！！！我好激動！！！不過文野這還是第一次和其他劇組聯動吧，我記得名柯那邊大多數都是推理迷來着？？】

【（劇情讨論）好期待！！不過柯學時間線可不科學，要怎麽弄？】

【（劇情讨論）動漫追平了，估計要追漫畫去了，聯動也帶着漫畫一起，那個和賴見會交易的組織不會是黑衣組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