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老男人的魅力

第25章 老男人的魅力

第二天林子川從會議室出來的時候交代徐成：

“今晚五點之後的行程幫我空出來，再幫我和闌珊的經理說一聲，幫我定個位子，不用包廂，視角好一些就好。”

徐成愣了一下，闌珊夜色，是林子川從前壓力大的時候很喜歡去的一家酒吧：

“林總，您要是去那喝酒，林醫生會跑來殺我。”

林子川接過他手裏的文件勾了一下唇角出聲：

“不喝酒，帶小朋友去轉轉。”

徐成眉心一挑，立刻了然。

夏朗按着和林子川約的時間在五點之前到了林氏大樓樓下，有前臺認出了他，笑着上前幫他按了電梯：

“夏先生吧，林總說你直接去26樓辦公室等他就行。”

夏朗禮貌道謝，和上次一樣林子川還沒散會，他就坐在他辦公室等他，這次進去前桌子上就都是好吃的，林子川回來的時候他正炫馬卡龍。

六點多，華燈初上，林子川先帶夏朗去吃了飯才去酒吧，從飯店出來才發現外面飄起了雪花：

“呀，下雪了。”

雪在西北并不少見，但是雲城地處南方，冬日裏下雪的時候并不多，夏朗在這裏看到雪還挺開心的，林子川也擡眼去看：

“嗯，這應該是入冬的第二場雪，你的運氣很好。”

夏朗随林子川上了車，他趴到了車窗上，夜色下雲城的燈光處處絢爛潋滟，雪花在燈下飛舞，如煙似絮，像極了他小時候陪他媽看韓劇時候的場景，不自覺就出了聲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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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浪漫啊。”

林子川順着他的目光看向窗外，路燈下一對年輕人正擁抱着，他輕勾唇角，果然是小孩子啊。

隔着車窗夏朗老遠就看到了那座獨立洋樓的建築，好像就是那個酒吧：

“是那家嗎？好有複古的感覺啊。”

林子川點頭：

“這周邊的建築大多過百年了，那家酒吧是從前是民國一位将軍的舊居。”

夏朗忍不住透過車窗向周邊看去，周圍一棟一棟的洋房被暖黃色射燈映照着，掩映在車道兩旁的梧桐後別有一種極致的複古美感，宛如穿越回了百年前一樣，他正看的出神兒便到了。

黑銀配色的賓利停在了門口，早有立在門一身西裝的門童撐着黑傘過來打開車門，夏朗還不太适應這麽周到的服務，連忙道謝，林子川轉頭沖他招手：

“來。”

夏朗快走兩步湊到他身邊，林子川擡步進去，立刻有侍者從兩側幫他拉開了那扇古樸的浮雕雙開門，門後仿佛另一個世界，沒有想象人聲鼎沸的喧嚣，也沒有震的胸腔都要炸裂的重金屬音樂，只有上個世紀經典的粵語歌曲悠揚的聲音傳出。

燭火搖曳，巨大的水晶吊燈懸在吊頂中央，暖黃色的燈光應在琉璃飾品和華麗的壁畫浮雕上，那些經典歌曲和舞池那些優美的舞步交相輝映，宛如一曲極美的樂章。

夏朗踏在繁複柔軟的地毯上，人都還有點兒懵，這和他昨天去的那家酒吧差距有點兒大啊。

“林總，您可算得閑了，聽說您今天帶客人過來，我留了好位置，您這邊請。”

“朗朗。”

夏朗猛然回神兒，就見林子川沖他招手，他連忙跟上去，他身邊的那人沖他善意地笑了笑，林子川出聲介紹：

“朗朗，這是這家酒吧的經理，周經理。”

“周經理好。”

年親人乖巧的樣子很是讨人喜歡，周華也是人精，林子川從前要麽是一個人，要麽是談生意，帶着這麽大的男孩兒過來還是第一次，所以對夏朗也很是禮遇。

卡座的位置很好，擡眼便可以看到臺上，舞臺上的歌手唱的正是那首經典的《難得有情人》，音質好的宛如CD，侍者給二人遞上酒單，夏朗翻看就發現看不太懂，林子川擡頭：

“用不用我幫你講講？”

夏朗立刻點頭，這酒單裏面還有好多英文，他都不認識，林子川笑了，輕輕拍了拍自己身邊的位置，夏朗立刻湊過去坐下，那一刻他甚至能聞到林子川身上淺淡的檀木香水味兒，他趕緊定了定神兒，耳邊傳來了清雅溫和的聲音：

“Negroni，用金酒和金巴利苦酒為基，味道微衆，不太受女士喜歡，男士點的多一些，Old Fashlined，是以威士忌為基，度數不低，Espresso Martini基酒為伏特加，因為加入了咖啡比較多，所以會有咖啡酸苦的味道。”

夏朗第一次覺得那些他看不懂的英文單詞在一個人口中說出來的時候會這麽優雅動聽，他又指了一個酒：

“這個呢？”

“Margarita是以龍舌蘭為基酒，因為加入的青檸汁比較多，雖然會有些酸澀，有些人失戀喜歡點這個...”

不等林子川說完夏朗立刻出聲：

“那我不要這個。”

他都還沒戀呢，才不要點失戀的酒，林子川失笑，也是，夏朗這年紀不太适合這些酒。

夏朗湊過去盯着酒單，好像都長差不多：

“你幫我推薦一個吧？”

林子川想了想，向後翻了一頁，手指落在酒單的左上方：

“這個吧，Aperol Spritz，阿佩羅橙光，顏色很漂亮，熱烈誠摯，陽光一樣的酒，适合你。”

“好，聽你的，對了，你胃不好，不要喝酒了吧？這裏有熱牛奶嗎？”

林子川笑了，到酒吧來喝熱牛奶，虧着孩子想得出來，他合上酒單遞給侍者：

“常溫檸檬水，方才的酒都單開。”

“好的，林先生。”

夏朗沒懂：

“單開是什麽意思啊？”

“就是雞尾酒中用的原料酒都單獨起一瓶。”

夏朗睜大眼睛：

“啊？那每瓶不是都要花錢？”

林子川看着他的大眼睛笑着逗他：

“要不要速效救心丸？我帶了。”

夏朗悶聲道：

“要兩粒。”

林子川失笑，開口給他解釋：

“單開的酒味道會好一點兒，況且，我今天是插隊進來的，總要給經理充些業績。”

夏朗一下就懂了：

“哦，是不是和我家茶館一樣，經理手裏會留一點兒包廂和座位給老顧客？”

這屋裏有些熱，林子川脫了大衣，靠在沙發上，正要說話電話就響了起來，他先回了夏朗的話：“差不多是這意思。”這才接起電話。

此刻侍者過來開口：

“先生，開酒，調酒需要去吧臺觀看嗎？”

林子川一邊移開了一些電話，看向夏朗：

“朗朗，你去看看。”

夏朗見他有工作的電話聽話地跟着侍者過去，吧臺內的調酒師将每一瓶未開封的酒都展示了一遍，介紹了年份，這才逐個開瓶：

“這酒可以單飲一些，您要嘗一點兒嗎？”

夏朗想着都花錢了，立刻點頭，混着冰塊的酒爽口間入喉帶着一股甜澀的熱辣，夏朗指了指另一個：

“那個我也可以嘗嘗嗎？”

“當然。”

調酒師将另一款酒也倒出來一些，果然，不一樣的味道，就這樣，不等酒調出來，夏朗在吧臺将幾款酒都嘗了一遍：

“先生，這樣容易醉，可以喝點兒檸檬水。”

“啊，好的。”

好像是有一點兒暈，不過只有一點兒，夏朗下意識要去找林子川說他喝回了點本錢，卻在轉頭那一瞬愣住了。

舞池旁有些昏暗的光線下，林子川解了領帶，松了襯衫上方的幾顆扣子，雙腿交疊靠在沙發裏垂眸聽着電話，侍應生躬身将做好的檸檬水放在他面前時，他微微颔首道謝，明明是閑适慵懶的動作，卻有一種他很少在林子川身上見到過的氣場，那種和這樣的環境渾然天成，久居上位的從容。

林子川敏感地察覺到了夏朗的視線，擡眼看了過去，對上他目光的那一瞬，夏朗自己甚至都能聽到他胸腔中砰砰的跳動，他就那樣僵在了當場，手腳都不知道放在什麽地方：

“将預算鑿實，明天早會再議。”

林子川交代了幾聲之後便挂了電話，起身向夏朗那邊走去，霓虹射燈的光暈偶爾掃過，在他的身上渡上了一抹醉人的光暈，夏朗看着那個向他走來的身影，腦子好像都快不轉了。

林子川過來看到的就是夏朗臉頰紅撲撲的，傻愣愣的樣子，他笑着擡手在他面前晃了晃：

“還沒喝就醉了？”

夏朗愣愣出聲：

“我喝了，都嘗了一遍。”

林子川看着他眼前那一排酒杯...一眼沒看住小孩兒就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