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禁足

第24章 禁足。

沐浴之後,顧念身上還帶着溫潤的水氣。顯得有些惬意,和安靜。

“去裏間,找張帕子把頭發擦幹。”顧念靠近之後,段謹一身煩躁的火氣瞬間煙消雲散。說話的聲音,都溫和了很多。

“是!”顧念應下,然後看了一眼段謹:“世子,心情不好。”

段謹被這話問得一愣,剛剛确實心情不好,不過現在還不錯。

“還好,你先去把頭發弄幹,再出來說話。”段謹朝顧念揮手,将顧念趕向裏間。

再次出來的時候,顧念的頭發幹了一些。一半是他用帕子擦幹的,一半是他用內力熏幹的。

“過來,我抱抱!”段謹朝着顧念招手。

剛剛顧念進屋的時候,段謹就想這樣說了。可是顧念低垂的眼眸和濕潤的頭發,沒有讓他來的及開口。

顧念依言慢慢走到段謹的身邊,被段謹一把攬入懷裏,揉進一片冷松林裏。

松木清冷的香味,将他從頭到尾裹住。讓他的身體忍不住輕顫繃直,段謹是他逃不開的劫啊!

“世子!”顧念的聲音很輕,還有一些忐忑。

熟悉的緊繃,輕顫。段謹将人攬在懷裏,覺得很滿足。

東宮。

段旸剛剛接見了,皇宮裏來傳皇帝口谕的太監,此時正坐在小幾前,慢慢的煮着茶。

“陛下口谕,讓殿下禁足東宮思過,連個借口都不找的嗎?”葉聞東從裏間出來跪坐到段旸面前,有些忿忿不平的開口。

Advertisement

段旸不以為意的一笑,倒了一杯茶給葉聞東:“他向來不喜歡我的,這有什麽值得你計較的。”

“你是東宮太子,大禹儲君!”葉聞東狠狠一拍桌子。

段旸是儲君,尊貴無雙,沒有理由就能禁足儲君,這不是明君所為。

“你忘了我這個儲君是怎麽來的,是葉氏一族,戰死了十二位族人,是老師在大殿上嘔血三升,換來的。”段旸拍了拍葉聞東的手,示意他消氣。

“他為了這件事記恨我數年,我們之間早就沒有君臣體面,父子情義。”段旸說起這話來輕松随意,不喜不悲不怒。

“哼!”葉聞東目光瞥見段旸放在他手邊的茶,抓了起來一口飲盡,然後狠狠将被子拍到桌面上。

幸好這杯子是銀制的,要是陶瓷的,葉聞東這一掌下去,得拍個粉碎。

“輕點,從渤海送到錦都,不容易。”段旸連忙從葉聞東手裏搶過杯子,放到一旁。

葉聞東翻了一個白眼,咬了咬後槽牙:“那是人渤海世子送我的!”

“哦!是嗎?”段旸含笑挑眉。

定北侯府,曾經有恩于渤海。所以每年的年節上下,渤海都會遣人送來些節禮年禮,然後順便問一句東宮太子殿下安?

葉聞東又如何不明白,這些貴重的禮物,有一半都是渤海世子借侯府之手,送往東宮的。

只是顧想從來不明說,東宮也做不知道。

“顧想是渤海如今唯一的依仗和後路,你不該向段謹提起雲山雪霧的事,讓段謹在皇帝面前擺你這一道。”葉聞東最後平複了心情,緩緩嘆了一口氣。

“父皇執意要動這幾大軍權世家,他現在不知道後果會是什麽樣的,那我便為他添這一把火,讓他提前知道後果。”段旸在聽見葉聞東提起顧想的時候,嘴角勾起一抹很輕很淡的笑容。

恍惚間若千樹萬樹梨花盛放,輕盈又熱烈,一瞬間便驚豔了世人。可惜,下一刻便消融在燈火之下。

“所以你是在算計什麽?”葉聞東猛得驚醒過來。

他面前坐着的人,是執掌東宮十餘年的太子,是皇帝厭惡多年卻奈何不得東宮儲君。

“段謹一直想着坐山觀虎鬥,想着獨善其身。可是這錦都的人,誰又能獨善其身。儒王府的段澤不能,他段謹一樣也不能。”段旸既然敢說就不會讓這句話,成為說出去的廢話。

“孤想,借此機會,将陛下的這個想法收回去。他可以親信皇五子之言,也可以寵信林家,但是他不能因為自己是皇帝,就拿天下百姓做賭!”段旸擡眸。

眸子裏的光在瞬間展開,與冬日的寒風相合,冷冽異常。

“我明白了,可是段琢此人,是皇帝親自教養出來的,比之皇帝有過之而無不及。”葉聞東可是深深領教過段琢的手段。

段旸對葉聞東這話不置可否,他在段琢手裏也吃過不少虧。

就連慣會裝瘋賣傻的段謹,在這錦都城裏,也從來沒有在段琢手裏讨過什麽好。

“确實,當年他才十二歲,便可說動皇七子的母族。又為父皇籌劃出渤海那一局。弄殘了渤海世子,害死了渤海的小公子。”段旸提起這些辛密往事,也不由得的背後生寒。

他是很難想象一個十二歲的孩子,為何就有如此的歹毒心思,陰狠至此。

“當年他還曾慫恿段懷,在梅園羞辱顧想。說來也是可笑,最後段懷落得一個腿殘的下場,卻半分也怪不到段琢頭上。”葉聞東搖了搖頭。

“好了。別說他了,天色已晚,你先回去休息。今日的事,明天便該整個錦都都知道了。”段旸阻止了葉聞東的話頭,再說下去就該罵段琢的祖宗十八代了,這和罵他有什麽區別。

被段旸阻止了話頭,葉聞東也不多言,擔心的看了一眼太子,便起身告辭。

定北侯府的女兒不多,段旸的生母便是一位。可惜為了生下段旸,去世了。

這是他姑姑唯一的兒子,葉家就算搭上全家的性命也要護着段旸的。

葉聞東最後離開時,看向段旸便是這麽想的。

小七一大早換值的時候,就帶來了太子被禁足的消息。

這個時候小四才穿好衣服,伺候段謹起身。最近一段時間,段謹沒有怎麽睡懶覺,起來的挺早。

“這是好事呀!”段謹聽了眉頭輕輕一挑,心情很好的樣子。

這就說明一件事,段澤不是個好東西!

“太子禁足的理由?”段謹又問。

“沒有理由,陛下只說太子有失儲君身份,當罰。”小七又回。

“哼!段旸有失儲君身份,那其餘皇子,就沒有誰配做這儲君之位了!”段謹冷笑。

“去吧!今天我會一直待在府上,不用這麽緊張的跟着。”段謹伸了一個懶腰,府上還養着一個花瓶,今日得去見見。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