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情

第30章 情。

段謹心中隐隐不安,卻依舊和段澤言笑晏晏的喝酒。

他十六歲成年,便混跡錦都城各大勾欄花樓,閱遍各色美人小倌,就是想着,有人能夠因為他的名聲,而放棄将主意打到他的婚事上。

他好男風,皇帝第一次賜婚的時候,他玩笑的開口,說大好年華,怎麽能被婚姻束縛。那個時候可能也是想繼續捧殺他,皇帝并沒有鐵了心要賜婚。

第二次賜婚的時候,他只對皇帝悄悄了一句話:他對女人,硬不起來。這事也就不了了之,此後很久不被提起。

那麽為何,最近又會被提起。

“哦!快說說,怎麽回事兒?”段謹一下來了興致,放下酒杯,将身邊圍上來獻殷勤的小倌揮退。

看見小倌們退出門外,段澤才俯身到段謹耳邊。

“陛下在前朝忙着,繼後就在後宮忙着,這不是怕太子殿下勢力太過,搶了皇五子的風頭,就起心給太子選妃。”

“太子拒了,然後皇後直接上表給陛下,要給錦都适齡的親貴牽媒說親。于是要大辦上元花燈節,趁着燈節,相看一下,順便賜個婚。誰知道,昨日我父王歸來,就跟我母妃說,曹家貴女如何如何的好。”

段澤幾乎要把白眼翻上天,一口差點就出不來。

“賜婚是殊榮,不是誰都能有的。”段謹伸手拍了拍段澤的背,已示安慰。

“所以,我估計離你也不遠了。”段澤斜着眸子看了一眼段謹。

“哎呀!我要是對女人硬得起來,別說一個曹家姑娘,就是公主家的郡主我也是娶得的。”段謹嘆了一下,然後頗為得意自滿的開口。

“滾吧你!”段澤更是氣不打一出來,直接給了段謹一巴掌,拍胸口上。

喝到夜半,段澤帶着一個小倌去了四樓。段謹則帶着小六小七回了王府,沒有留宿香暖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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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時候,顧念已經醒了。段謹推門之前,他剛剛看完密蛛傳來的信息。

信息沒有什麽,只是四個字:“曹儒聯姻。”

曹家是汝南名門望族,書香門第,簪纓世家,有着四世三公的美譽。當今相爺便是姓曹,為皇子師,門生故吏,遍布天下。也是權及一時,殊榮無雙。

儒王府沒有女兒出生,只有一個嫡子段澤。曹家是有一個女兒的,還是名冠京都的雙淑之一。曹儒聯姻,想必便是儒王世子要迎娶曹家貴女吧!

“世子!”顧念轉身行禮。

“替我脫了衣服!”段謹帶着一身酒氣上前,站到顧念的面前就擡起雙手,讓顧念給他脫下衣服。

衣服上還帶着冬日獨有的涼意,有些冷。顧念依言,低頭為段謹脫下衣服。

“你也脫!”脫下段謹的外衣,段謹突然抓住顧念的手,嘟囔着。

顧念擡眸,段謹的眼神不是很清亮,有些迷蒙。呼吸間酒氣彌漫,還帶着一些脂粉的甜膩香味。

“世子,醉了?”顧念沒有動,只是替段謹找來寝衣,要給段謹換上。

段謹不是很高興,扼住顧念的手臂,将人重新拉回來,面對面。

溫熱的呼吸撲面,顧念的心跳慢了一點,身體有些繃緊。

“現在都不聽話了,怎麽,打了你你還有怨氣了不成?”段謹皺眉。

“屬下,不敢!”顧念無法,只得一件件脫了衣服。

上完藥的傷口纏着紗布,衣服脫完,身體上還纏着一圈圈白布。

“小四,是什麽讓你這麽堅定要保護我呢?”段謹伸手沿着白布的邊緣,一點點游走。

“年少無知吧!”顧念眸子裏閃過一些情緒。

年少時不知何為愛恨情仇,便将心輕易交付出去。想收回來的時候,才發現最是年少才情深。

少年時心猿意馬,情根深種。那個年紀,不知世間的罪惡與深淵,不知道人心和算計。只知道喜歡便是喜歡,連男女都可以忽略。

“哦!”段謹失笑,然後低頭輕輕落了一個吻到顧念唇邊。

“乖,那天晚上做的事,再為我做一遍?”段謹用的是詢問的語氣,帶着酒氣,又如同誘哄一般。惡劣浪蕩之後就是無盡的誘惑舔蜜,聲色犬馬之下卻又無比真實坦蕩。

顧念後撤半步,對上了段謹的眼神,那眼神赤/裸坦誠,欲望濃烈。

“是!”顧念緩緩蹲下去,伸手抓住段謹的腰帶,最後又借力扶住段謹的胯骨。

第一次和第二次沒有什麽區別,依舊撐的難受,噎得緊。

段謹卻是難得的放松,他提防着錦都城的每一人,特別是那個每日約他喝酒逛花樓,與他稱兄弟的段澤。現在他不需要提放着誰,欲望卻被無限放大,釋放出來。

段謹低頭,對上了顧念的望着他眼睛。眼睛裏依舊斂着萬千桃花,豔絕整個春日。

憋得通紅的眼眶,泛着水光。強忍着難受的眸子,倔強的可愛。

“繼續!”在顧念想停下來換氣的時候,段謹按住了顧念的頭頂,讓他不能後撤。

“唔!”顧念也不掙紮,只是忍不住出了一個聲。

“乖!”段謹繼續誘哄,因為舒适微微眯起的眸子,閃過一絲狡黠。奸詐又無恥,混賬又浪蕩。

段謹不得不承認,自己貪戀上了這種感覺。本以為自己可以将這個感覺忘記,将他從自己的欲望中剔除。

到最後一刻段謹才發現,忘不了,剔不掉。這種欲望,無人能拒絕。

人性真的是可怕無恥又浪蕩,不要臉是其中的精髓。

“別吞……!”段謹坐到地上,還沉浸在餘韻中,沒有來的及阻止顧念接下來的動作。

喉頭在白皙修長的脖頸上滾動,段謹突然覺得這個欲望,還可以再大,比無限更大。

“世子,洗漱嗎?”顧念問,聲音啞的很,眼眸也紅得厲害。

段謹笑了,顧念問這句話的時候,平靜的很,就好像任務歸來,向他複命時說的那句:“世子,幸不辱命!”。

他為什麽可以那麽平靜,他卻将一切失态都盡數表現出來。将一切醜惡的嘴臉,都坦誠的展示出來。

“惡心嗎?”段謹一把扼住顧念的脖頸,白皙的肌膚上瞬間出現一道道指痕。

“還好!”顧念只能從呼吸裏吐出兩個字。

段謹猛然回神,松開顧念。他怎麽可以将自己的醜惡怪罪到別人身上!

段謹伸手抱住了顧念,枕在顧念的肩窩處:“很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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