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受着

第44章 受着。

阿一從未見過這樣的段謹,一身淩亂,姿态焦急,臉色發紅,難掩怒氣,眼中是猩紅四起的狠厲。

“滾!都給我滾,在院子外候着,沒有我的允許誰都不許靠近!”段謹抓着顧念一路走,一路開口吩咐。

路上的丫鬟婆子紛紛駐足退離,原本還在擔心的阿一,也皺着眉帶着剩下的人,退了出去。

推開寝殿門,段謹幾步就來到裏間,直接用力狠狠一摔,把顧念扔到床上。

“世子,不……!”顧念任由段謹這一摔,摔得他五髒六腑差點移位,但是他還是忍着痛擡頭看着段謹,想要解釋。

“疼!”下一刻,段謹俯身而來,提起他,張口就咬在他側頸。

鮮血在口中彌漫,段謹輕哼:“是不是你,都受着!”

不容置疑,不容反抗,只能受着!

原本還因為慌亂,抓着段謹前襟的手,緩緩無力垂下,落到身下的錦被之上。

有什麽被撕扯開來,碎了一地。

顧念仰頭,想去觸碰一點希冀,卻被擊碎所有的力氣,重新沉下去。

喉間溢出的喘息聲,也被撞得支離破碎,成了一片又一片。恍若破碎的星光,星星點點,夢幻又斑駁。

“段……謹!”閉上眼眸的那一刻,顧念用盡力氣喚出段謹的名字。

沙啞難聽,甚至發音極其模糊。但是段謹聽到了,也聽明白了。

驟雨初歇,段謹來不及細想今日的事,就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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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念是清醒的,緊閉的眼眸在身邊那人呼吸平穩後,慢慢睜開。

床邊散落的衣衫淩亂,顧念伸手沒有夠着,他只得起身。

渾身疼得都有些麻木,他習以為然,艱難的起身收拾。

衣服一件件的拾起來,地上的污漬一點點擦幹淨,還自己渾身黏膩的痕跡。

顧念私自用了段謹的浴室,又拿了一件段謹的緊身長袍。

段謹醒來的時候,屋裏很暗,只有一小盞燈火亮着,外面的天已經黑透了。

屋裏的窗戶開了一個小縫,借着廊下燈火,可以看見輕盈飛舞的雪花。

有的還輕盈的飄進窗戶,落到靠在窗臺上那人的身上。

顧念抱着自己的膝蓋,頭靠在窗臺上,看着外面的雪花,一臉的平靜。

段謹起身,動靜驚動了顧念。顧念回頭,段謹沒有看他,而是自顧去了浴室。

顧念神色漸漸落寞,也不動彈,繼續靠在窗戶上看雪。

“過來!”段謹重新出來,朝着顧念招手,聲音清冷。

顧念挪動身體,渾身都在疼。顧念沒有管,慢慢走過去,單膝跪到段謹面前。

段謹換了一身衣服,坐在床邊,垂眸看着跪在面前的顧念。

顧念垂着頭,因為身上的疼,他的頭上漸漸冒起了細密的汗珠,臉色也越來越白。

“在此之前,我每天要穿的衣服,都是你給我選的。你每天都很仔細,每件衣服都會用“沐雪晴松”,仔細的熏一遍。今天也不例外,你熏了很久,是嗎?”段謹伸手挑起顧念的下巴,然後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看着顧念那雙極好看的眼裏,認真的問道。

顧念的眼眸很沉,原來問題出在段謹常用的香料上,可是這種香料段謹用了十幾年,沒有出現任何問題。

今日也不過是他想着段謹要去參加宴會,所以熏得久了些,搭理的仔細了一些。

“是!”顧念點頭。

“我也是剛剛才知道,我身上的香和梅園綠梅相融合,能夠催情!”這是剛剛他在浴室,召小三過來查驗的時候,小三驗出來的。

顧念目光一凜,不對!若是這樣,他也應該有事的。

他這些天常為段謹熏衣,經常接觸“沐雪晴松”。雖然衣服上面沒有這種熏香,但是指尖沾染的有。在園子的時候,他還摘過梅花。

“世子!”顧念擡頭想要解釋。

話還沒有說出口,段謹就扼住他的脖頸,将他拉近:“小四,你到底是誰?”

段謹問的很認真,他在想,只要顧念說,無論是誰,冒着何等風險,他都會将他留下來。

顧念呼吸停頓一刻,他張嘴,張嘴想說一些出來,可是話到了嘴邊就停住了。

渤海不是他一個人的渤海,渤海王府也不是他一個人的渤海王府。

作為小四他可以這樣,雌伏在段謹身下,求一夕歡愉,偷一夜情緣。可是作為顧念,他不能,他的父親是渤海王,他的兄長是渤海世子。

他這樣又該讓段謹如何去看待他的父親兄長,他們養了一個不知廉恥禮儀的孩子,渤海王府有一個不知規矩羞恥的小公子?

他要渤海王府依舊威嚴長存,永在。他不要渤海王府,日後受人诟病。這是他的臉面,也是渤海王府的尊嚴。

顧念最終沉默,一言不發。

“世子,我是您的小四!”許久,顧念擡頭認真開口。他沒有稱屬下,而是稱我。

段謹嘆了一口氣:“你在梅園與我說,也許曹家也是我的選擇時,我就覺得奇怪。後來丫鬟勸我留下換衣服,你也讓我換衣服。我當時就該想到的,只是那個時候,我當有你,該不會有事的!”

段謹放棄似的撇開顧念的脖頸,然後深出一口氣。表情平靜,無怒無喜也無悲。

“世子!”顧念皺眉,不是這樣的!

顧念沒有想到,有人會用這樣的手段算計段謹。他只是想,曹家邀請段謹參加宴會,只是想借着宴會的名義,讓段謹與曹家關系更進一步。

在梅園說的那些話,只是他想到的一個方法。丫鬟故意弄濕段謹的衣服,他是真的擔心段謹受涼。

“夜還長呢?脫衣服!”段謹不想聽顧念繼續說什麽,擡了擡下巴,命令道。

“世……!”顧念臉色更白了,渾身都有些發顫。

“我說了呀!是不是你,你都得受着。你不過是個暗衛,主子給你選擇的權力了嗎?”段謹身體微微後仰,雙手往後撐着床,脖頸揚起露出滑動的喉頭。

顧念眼眸暗了幾分,垂了下去。然後他幾乎沒有血色的唇瓣,慢慢起合。發出的聲音輕顫,暗啞又有一些沉悶。

“世子,屬下受傷了,怕擾了世子興致。”顧念說完,暗中将抖到不能自抑的手,默默藏到身後。

那雙手,輕微的發顫,指節分明間,血色也盡數褪去,開始泛白發青。

“那就用嘴!”段謹說話的時候,歪着頭,嘴角輕輕勾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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