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強制 戾氣十足的吻
第82章 強制 戾氣十足的吻
蔣南絮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 目光越過他,掃向他身後那幾個同樣心懷不軌的男人身上。
都是那晚來過她家的熟面孔。
意識到不對,她顧不上豆腐, 轉頭就要走, 不料卻被張餘元追了上來, 攔住了她的去路。
“跑什麽啊?上次沒玩成, 這次和咱們哥幾個玩玩呗?”
蔣南絮的臉色頓時黑了下來,揚聲罵道:“滾開!”
“來來來美人,再多罵兩句, 老子真想現在就嘗嘗你這小嘴的味道。”
張餘元癡戀地盯着面前這張美若天仙的小臉, 一想到把這種美人壓在身下的滋味兒, 他就爽到渾身顫抖, 只是唇角的弧度還沒完全上揚,身旁便快速掠過一道身影。
緊接着,他整個人飛了出去, 摔了個狗吃屎。
張餘元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打滾,只覺得自己渾身哪兒哪兒都疼, 尤其是腹部疼得厲害, 五髒六腑就像是當場碎掉了。
他捂着肚子疼得想要打滾, 想要讓同夥扶自己起來, 可是一開口就感覺喉嚨裏一股血腥翻湧,忍了忍, 最終還是吐出了一口血水。
見他如此, 一直看戲的同夥頓感不妙,壓根沒人敢上前去扶。
張餘元好不容易緩過勁來,嘴裏罵罵咧咧道:“奶奶的,哪個狗雜.種多管閑事。”
話音剛落, 頭頂上方就傳來一道冰冷鋒利的視線。
張餘元吓得渾身一怔,直覺告訴他這個男人不好惹,但是當衆被人踹了一腳,他實在咽不下這口氣,而且看他還抱着蔣南絮的孩子,只當他是蔣南絮的新相好。
“你們愣着幹什麽?就幹看着老子被打嗎?”
此話一出,他就攀附着離他最近的一個同夥站了起來。
張餘元憤憤啐了一口唾沫,松開捂着腹部的手,望着蔣南絮嗤笑道:“這他娘的又是你的哪個小白臉?睡完葉老板,又換了個男人睡,怎麽就不能讓兄弟幾個也睡睡?”
從她男人身上丢的面子,他只能選擇從她身上找回來。
然而他的話音未落,那個男人就迅速抓起旁邊攤位上的籃筐朝着他丢了過來,不過這次他有所防備,并未能成功擊中他。
而趁着他躲閃的功夫,周沅白把昊林交給蔣南絮抱着,随後幾個健步沖上前去,拳頭不偏不倚落在張餘元的臉上。
這一下使了十足十的勁,沒半點克制,陰沉的眼神如同來索命的閻羅,揪住張餘元的衣領直接用蠻力把他摁在地上,撲通一聲,身軀和四肢砸在地上發出重響。
一瞬間,人群中只能聽見張餘元的慘叫聲和求饒聲。
可周沅白壓根沒打算給他活路,手背和脖頸處的青筋暴起,一拳一拳落在他的面中,拳拳到肉,力道甚至還在逐漸加重,仔細聽還能聽到骨頭錯位的咔噠聲。
冷清的臉上看上去并無波動,但眼底散發出的戾氣叫人望而生畏。
張餘元被打得毫無還手之力,除了一開始還能哼唧兩聲,後面已經全然沒了動靜。
這一切幾乎是在眨眼之間發生的,其餘同夥見到他的慘狀,早就吓得魂飛魄散,等反應過來的時候一個個拔腿就要跑,然而已經遲了。
周沅白毫不費力地追上其中一人,抓住他的胳膊用力一扯,往旁邊的攤位上砸,緊接着,對着另一人當胸一腳,出手又快又狠,沒多久,逃跑的幾人就傷的傷,殘的殘。
幾人爆發的慘叫聲讓整條街道都陷入了混亂,有害怕的直接離開的,也有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只不過沒人敢靠近沖突的中心。
昊林摟着蔣南絮的脖子,臉部全程乖乖地埋在她的脖頸處,可随着動靜慢慢變小,他忍不住輕微出聲:“娘親……”
蔣南絮擡手捂住昊林的後腦勺,知道他是在擔心,柔聲安撫道:“昊林乖,他沒事。”
話音剛落,她略微擡眼,就跟不遠處的周沅白對上了視線。
他屹立在一片血泊中,就連眼尾也沾染上幾絲血痕,幽深的狹眸緊盯着她,其中翻湧着的危險和陰鸷還未來得及收起,半邊臉在光線的照耀下忽明忽暗。
驀地,他冷冽臉上漫開肆意的笑容,有些怪誕詭谲,但又顯得那般俊美,沒多久,他薄唇一張一合,像是在輕聲說些什麽。
蔣南絮眼皮跳了跳,清晰地讀懂了他的意思,他說:“你們先回家。”
她抿了抿唇,心中某個角落泛起陣陣漣漪,掃了眼周圍的慘狀,明白她就算留下來也沒有絲毫用處,她只能點了點頭,抱着懷裏的昊林快速離開了現場。
一步未停地回到了家中,蔣南絮才将昊林放了下來,她微微喘着粗氣,腦海中全是剛才看到的一幕幕,她不禁生出擔心。
她當然不是擔心那群畜生,而是在擔心事情鬧得這麽大,他會不會有事。
她此刻不禁有些後悔當時為什麽沒能攔住他,可能是她也不确定她要是開口的話周沅白會不會聽她的,那時的他就像是一頭失去理智的獅子,眼裏只剩下厮殺。
深吸幾口氣,稍微冷靜下來之後,她看着眼前有些懵怔的昊林,想到他是第一次見到這麽血腥的畫面,欲言又止道:“昊林,你害怕嗎?”
昊林愣愣眨了眨眼睛,随後搖了搖頭:“我不怕。”
剛才離開的時候,昊林還是沒忍住睜開眼看了眼那個“壞叔叔”,他真厲害,一個人就能夠輕松教訓教訓了欺負娘親的壞人,他喜歡他還來不及,又怎麽可能會害怕他呢。
“娘親,壞叔……爹爹他會不會被抓進去?”
昊林下意識想要稱呼周沅白為壞叔叔,但一張嘴他就記起來娘親說過要喊他爹爹,改口的同時,小臉上閃過一絲毫不掩飾的擔心。
之前葉叔叔就因為打壞人被抓進去過,爹爹會不會也被抓進去呢?
蔣南絮勉強扯了扯唇,輕聲回答:“應該不會的。”
通判的兒子犯了那麽多事都能安然無恙,她相信以周沅白的身份,應當也不會有事。
只不過現在她也不清楚外面的形勢,能做的也只有在家等着他回來。
左等右等,直到天快黑了,她都沒能等到周沅白回來,反而等來了另一個人。
蔣南絮看着門外葉老板的臉,神色有一瞬間的僵持,她還以為是……
葉老板也注意到了她的表情,立馬就猜到了原因,“你在等那個人。”
他的語調是疑問的,可眼睛裏全是篤定。
蔣南絮抿了抿唇沒有回答,而是請他進屋說話。
葉老板跨過門檻進了院子,但并沒有繼續往前走,他只是過來看看,并不打算多留。
見她魂不守舍的樣子,便好心提議道:“用不用我去探聽一下消息?”
他聽說了早間發生的事,不過奇怪的是張餘元等人并沒有被官府抓走,而是憑空消失匿跡,随後沒多久,就傳出了通判兒子被當街抓走的消息,一直到現在都沒有下落。
幾件事串在一起,他不得不懷疑是那個男人的手筆。
那天他下山後不久就被蘇若柄的人給抓了,而從他的言辭之間,不難判斷出指揮他做事的那個人身份絕對不低。
再從蔣南絮之前救他所用的令牌以及宣州傳來的消息來看,基本就能猜出那個男人是誰,畢竟江湖中一直有所傳言北戎商會的幕後掌控者另有其人……
能一手打造出這麽龐大産業的人又會是什麽善茬,張餘元等人怕是已經兇多吉少。
“不用了。”蔣南絮搖了搖頭,随後又說:“真是不好意思,前兩天的事是我連累你了,還害你受了傷……”
“沒事兒,要是我怕被連累,當初就不會幫你。”葉老板擺了擺手,随後看着她的眼睛說:“我這次來就是來看看你過得如何,看你沒什麽事情我就放心了。”
停了停,葉老板皺起了眉頭,作為朋友,他真的很擔心蔣南絮未來會一輩子受制于人,她分明是不願意留在那個男人的身邊,可最終還是沒能逃過。
葉老板忍不住說:“恕我多嘴,你之前既然選擇了離開他,那麽這次你……”
可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人厲聲打斷:“她這次如何選擇,還輪不到你來說三道四。”
院子裏的兩人同時朝着大門外看去,周沅白站在樟樹之下,黑沉的臉色讓人心中一凜。
葉老板當初在農戶家中也見過他一面,但是看的并不真切,此時再見,才驚覺他的長相與昊林簡直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他不由看了眼身側的蔣南絮,發現她的目光正直勾勾地落在那個男人身上,眼底暗藏的情緒不言而喻。
默了默,葉老板在心裏默默嘆了口氣,感慨情之一字真是害人匪淺,既如此,這裏就沒有他說話的份兒了。
“那我就先走了。”葉老板開口告辭,沒有多做停留地離開了,特意避開了周沅白所站的位置,以免引起不必要的沖突。
目送葉老板的背影逐漸遠去,蔣南絮緩緩收回視線,重新看向了周沅白。
但不知為何,他的臉色似乎比剛才更難看了。
沒多久,他擡步徑直朝着她走了過來,剛踏進門檻,二話不說就把門砰一聲關上,巨大的慣性使得那扇門張張合合,就是沒能完整合上。
如此大的怨氣,就算蔣南絮反應再遲鈍,也感受到了他在生氣。
蔣南絮望着他陰雲密布的臉,不動聲色地咽了咽口水,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而他感受到她的退縮和害怕,目光一滞,但很快眼前就浮現出她剛才依依不舍盯着那個姓葉的離開時的眼神,兩廂對比,他只覺得一顆心都快要就捏碎了。
他一步步靠近她,嗓音冷沉:“你就那麽怕我?嗯?”
看出他的狀态不對,蔣南絮咬了咬下唇,下意識往後退了半步。
然而這個細微的動作,無異于壓垮他理智的最後一塊石頭。
下一秒,蔣南絮就被他強硬地掐着腰摁在了一旁的門上,胡亂飛舞的雙手也被他單手輕輕松松制衡,齊齊壓在了門板之上。
周沅白擡手捏住她的下巴,居高臨下地睥睨着她,眼裏是風雨欲來的情緒,但他或許是感受到她僵硬的身體,在更進一步的時候停了下來。
空氣停滞了許久,他保持着這個距離,叫人難以判斷他的下一步行動。
蔣南絮睫羽不斷地撲朔,呼吸紊亂,難以抑制住瘋狂跳動的心跳,她還以為,他會直接吻下來……
下巴上傳來的力道越來越重,他似是想要強迫她與他對視,有些疼,她忍不住輕嘶了一聲。
周沅白眼神深不見底,漆黑幽冷,死死盯着她姣好的面容,啞聲重複了一遍剛才的問題。
他的力氣很大,不管是下巴還是手腕都傳來陣陣痛意,她眼裏浮現出點點淚光,顫着唇反問:“你這樣,讓我如何不怕你?”
周沅白喉結快速滾動兩下,下颚線條繃得很緊,他深知如果他不這樣強勢,她就會頭也不回地離開。
她現在之所以會在他的身邊,不也是因為他脅迫了她?
他什麽也不做的話,她永遠也不會乖乖待在他身邊。
既然如此,那麽他何必再試圖用愚蠢的手段讓她自願和他在一起?就應該按照之前所想,把她強硬地帶走。
想到這,他眼底閃過一抹貪婪和癫狂,緊接着欺身而下,覆上那抹他朝思暮想的唇瓣。
蔣南絮登時睜大了眼睛,水光漣漪,卻絲毫沒有辦法掙脫,嘴邊不住地溢出嗚咽聲。
慌亂中,他的嘴唇被她咬破,強烈的血腥氣瞬間彌漫在這場戾氣十足的吻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