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狩獵峽谷

果不其然,兩人還是被這裏的本土高階靈獸們發現,紀時和蘇囚仙看着已将兩人團團圍住的靈獸“軍團”:衆人背上均背着一把制作精良的金色弓箭,鬓角處均有鳥類的羽毛紋路,紋路各有不同,但手腳均有,長發與修士們裝扮得不同,但都是完全的人類體态,看來和他們當初第一次看到的鳥人不是一個級別的。

“怒藤紫?”

紀時愣了下,好像講話也和他們不太一樣。他看向蘇囚仙,蘇囚仙也搖頭。

見他們沒有反應,隊伍中才有一人朝前站了站道:“你們,是人類?”

紀時想了想這個時候好像如何回答都不太好,還是裝作也聽不懂的樣子。見到蘇囚仙也故作一臉茫然的樣子,紀時傳音道,如果這裏的人敢上來傷害他們或者綁他們,就反抗,如果無動作,就順從。跟着去看看,感覺挺好玩的。

少年必可不少的就是冒險心,蘇囚仙也無比同意。

但出乎紀時意料之外的,估計這一隊人也在警惕他們,沒敢上前對他們做出其他行為,只是用弓箭指着,将兩人帶到了類似于宮殿的地方。這裏的建築均是內裏銀色,看上去堅硬無比,形狀與人類大不相同,外面懸挂着些草木樹皮,有許多裝飾紋路,雖看上去是類似于黑紅色泥土一樣的物質畫的,卻并不顯荒頹,反而有一種另類的尊貴。

他們通過了層層關卡,路上停頓了多次,才将兩人帶到了一處建築物最為龐大的宮殿中。紀時與蘇囚仙對視一眼,兩人都在對方的眼中看到了驚訝。

這裏真的,就是一座鳥之王國!

在路上,他們一共停頓了十五次,每一次停頓,他們都至少被鳥獸在低空滑行了數十分鐘才到下一處關卡,給紀時的感覺,就類似于一處大峰頭到另外一處大峰頭之間的距離。而且剛開始幾個關卡,在他們飛行的路上,地下還有許多居民看到他們就行禮,小孩子跟着滑翔跳躍之類的事情。

從第五個關卡開始,人影就慢慢變少,後面碰到的幾乎都是有組織有紀律的一排人于半空中碰面了。到第九個關卡後,押送他們的人便換了一批着裝與武器更有壓迫力的一行人。于最後第二關卡中,押送人又換了一批。

房屋與建築也從民房大小升至大宅院,再至府邸,再到宮殿的程度。

紀時稍微有些緊張,這裏看上去等級森嚴,若需要逃跑,恐怕……很有難度。

等周圍的守衛将他們押送進最後一棟建築物中,周圍反光的牆壁,長又無比安靜的走廊讓紀時心煩不已。終于,靠近內殿中心的時候,他們聽到人們對談的歡笑聲。

兩人走近後,愕然發現在類似于王座的地方坐着兩個人,一人的打扮明顯是這裏的貴族,還有另一人,居然是之前的呂玉佩?!

兩人正在用紀時從未聽過的語言交流着,甚至還相談甚歡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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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時看着呂玉佩怔了下,見到對方也看過來的樣子,連忙移開目光,但是沒來得及,剛才詫異的眼神已經被呂玉佩捕捉到了。對方從高座飛身而下,直接抵在紀時的身前,盯着他道:“你識得本尊?”

紀時一驚,直面道:“不認識,只是看到這裏竟然也會有人類,所以覺得很詫異。”本尊是什麽鬼?

“本尊倒覺得你有些眼熟?”說着想撩起紀時的下巴。

紀時覺得這個動作十分挑釁,他動手用力拍掉伸過來的手罵道:“我又沒低頭,勾什麽下巴!看不清我的臉嗎?”

他覺得這個呂玉佩神經病一樣,明明之前還見過,裝作不認識的樣子應該是不想別人認出他來,結果還特地上來挑釁,以為自己不敢嗎?

他越想越煩,直接怒道:“我是萬作人,怎樣?!”反正這裏的人也不可能認識。

他這兩下連罵,呂玉佩也愣了,感覺面前這個人有些莫名其妙的,手僵在半空,一時間面子上也有些不太爽。邊上的蘇囚仙聽了心裏暗笑,這紀大哥啊。

就在這時,王座上另外一個鳥獸貴族也下來了,他恭敬地對着呂玉佩行了一個禮,随即叽裏咕嚕說了幾句話,呂玉佩也回了幾句,讓紀時越看越覺得微妙,這個呂玉佩,跟之前那個,是不是不太一樣啊,就完全不像是裝的,眼神動作形态等,都完完全全像是另外一個人啊!

過了許久,鳥獸人好似聽從了呂玉佩的什麽命令一般,吩咐人催趕着他們兩個跟在呂玉佩的身後。

他們跟着兩人走過長廊,來到宮殿門口,發現宮殿處有一座雄偉無比的鷹頭船,讓紀時驚了下,雖然他知道鳥類的審美肯定跟人不一樣,但是人都不一定會拿其他國家的人來做船首啊!啊……紀時仔細想了想,好像人類會拿女神雕像做船首……大概跟這有點異曲同工吧。

一名人類被邀請着上去,兩名守衛跟趕鴨子似的,拿着武器催逼着後面兩個人上了船,同時,還有五名看守者也走了上去。

跟上去的一共有七名守衛,上去後,守衛便分布均勻地站在船邊,船開動起來,看上去,像是在監視他們。

紀時看着在一邊悠哉喝茶的呂玉佩,想上去問點什麽,可自己也意識到剛才有點兇,于是便冷漠地站在另一邊。

此時蘇囚仙立馬發揮他的長處,毫不羞澀地上去搭話了,“呂修士?你是怎麽到這裏的?你也跟我們一樣,是被守衛抓過來的嗎?”

呂玉佩好奇地看了他一眼道:“你這小子,說什麽?”

蘇囚仙愣了下:“呂修士?”

哪知接下來呂玉佩将茶杯大氣而又帶着些瘋癫地朝後一甩,朝天仰笑道:“抓過來?哈哈哈哈,沒想到本尊竟然淪落到如此地步。”說着朝着邊上冷漠站着的紀時以命令的語氣道:“你,嗓門大的,替本尊膏摩。”邊說還邊倒頭躺在蘇囚仙的身上。

紀時一看就瘋了,直接沖過來揪住呂玉佩的衣襟就将人揪了起來,還沒來得及說什麽狠話,就聽見對方冷靜道:“放手。你若再不放手,本尊下一具身體,就奪你的了。”

紀時聽完愣了下,他慢慢松開手,警惕地看着呂玉佩道:“你是奪舍者?你已經不是呂玉佩了?”

呂玉佩冷哼了一聲,便坐下,仿佛懶得跟他多說的樣子。

紀時将蘇囚仙拉了過來,見這人古裏古怪,又不想和他們多說,也沒做太過分的事情,便也不再搭話了。

紀時想着跟蘇囚仙傳音道:【你覺得外面那幾個,修為如何?我們一只只引進來打倒他們如何?】

蘇囚仙想了想:【可以一試。】

正在兩人要有所動作的時候,一邊的呂玉佩突然出聲道:“勸你們老實些,這些靈獸,每只都有着相當于人類的金丹修為,你們這兩小子,根本不夠看。”

紀時皺眉,這人聽上去好像能識破他們的傳音?很厲害啊。

他想着直接問蘇囚仙道:“自稱‘本尊’的,一般都是什麽修為的人?”

蘇囚仙想了想,“元嬰以上。”

紀時一聽,繼續分析道:“還精通奪舍,最近平天界有什麽死掉的元嬰大佬嗎?”

蘇囚仙搖頭,此時只有他,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這個人,既然能識破他們的傳音,或許,修為都不止元嬰。

紀時想着,其實也有點心虛,雖然他對元嬰是什麽程度沒有特別的感覺,但是這人是真正的奪舍者,可能現在對他們客氣是因為對方根本不屑殺他們,要是讓對方發現自己也是個奪舍者,會不會就産生不必要的好奇心?

他想了想問道:“這些人要帶你去哪?我們……考慮一下,要不要現在離開。”本來也是為了好玩才進來的,進來之後才發現有點玩大了。

“小子,對着前輩,語氣放尊重些,不是這些人要帶本尊去哪兒,而是本尊命令他們送去哪兒。”

“……”紀時抓狂,跟這種人真是無法交流啊。

“那前輩,您要讓他們送您去哪兒?”出來挽救的還是蘇囚仙,雖然奪舍者均可惡、皆該殺,但如今,顯然實力無法敵過對方,還是圓滑一些。

“哼,本尊要他們帶去見現任族長。以前本尊和他們族長可是……”呂玉佩正要繼續說,突然想到什麽些,睥睨了兩人一眼,又冷哼了聲,沒再多說什麽。

紀時皺眉,雖然他有冒險的心,但他可不想跟這麽危險的人同行,于是他看了眼蘇囚仙又輕撇了眼門外。

蘇囚仙微點頭,表示理解了他的意思。

于是紀時在下一瞬就拉着蘇囚仙飛速疾行了出去,周圍幾個守衛也注意到他們,見他們跳出了船的範圍,同時脊背伸出一對翅膀擠破了衣衫,扇動着就飛速沖向兩人。

紀時看着身後,手中一團大火球迅速爆開,氣浪将兩人掀得更遠,正要落地時,蘇囚仙朝着地上扔出一顆樹種,他們沖進一片樹林中,蘇囚仙遠程操控着樹林入口的樹木将追過來的靈獸打落。

紀時拉着蘇囚仙在林中飛速逃竄,就在這時,蘇囚仙猛然覺得上方有一道強大的神識壓了下來,讓他無比驚駭,下一瞬,林間便是一陣地洞樹搖,四處傳來數顆大樹被壓彎斷裂的枝丫聲。

只見在他們面前,有一艘鷹首船從空中壓下,遮擋了紀時他們的半邊天。

紀時愣住,天上是鳥獸們拿手的戰鬥領域,他随即反應過來朝着林間的反方向跑路,可剛踏出一步,就看到一人渾身冒着黑氣,氣勢逼人地朝着他走來。

紀時細細一看,那人正是被奪舍的呂玉佩!

紀時連忙拿出劍,可才發現原來他的劍早已不自然地抖動着了,上一次,抖動的時候還是面對宿劍會會主那種程度的人。他手持着抖動的劍,已經隐約有些心虛了。

紀時冷聲道:“你想怎樣?”

呂玉佩笑了笑,“你們上了本尊的船,想走就走,連聲招呼都不打?現在的小輩竟都如此無禮?”

紀時皺眉:“那前輩,我們現在想走,可以讓我們走嗎?”現在這種情況,可不是要面子的時候了,他們這是碰到神經病了。

呂玉佩笑意更濃,“不可,不可,你們對本尊還有些許的利用價值。”說着身後的黑氣彙聚成手的樣子就朝紀時抓去,紀時手持着劍,心中一旦将此人視做對手,劍上就傳來源源不斷的力量來。紀時這才真心感受到自己手中這把劍的開挂地方,能讓自己擁有與敵人匹敵的力量是什麽概念!

面前這人或許有着元嬰以上的力量!但只一瞬,紀時腦中再度襲來尖銳的刺痛,這次沒有一閃而過,而是在他的頭腦裏瘋狂肆虐,紀時的意識被一片黑暗侵蝕,原地暈了過去。

呂玉佩只當是人膽小被吓暈,直接抓着人便扔向遠處的船上。鳥獸半空接到人,将其送上了船。

另一邊的蘇囚仙看到紀時突然的暈厥心中就一跳,他瘋狂催促着自己丹田中被修習《關牢訣》中一不小心關進去後再未出來過的羅修生藤蔓,出來出來出來出來,到了該你進食的時間了!

出來出來啊!眼看着呂玉佩的魔爪就要抓住蘇囚仙,蘇囚仙手中突然催生出一根手腕粗的羅修生藤蔓,蘇囚仙本人都吓了一跳,這藤蔓,何時長這麽大了!

不過,出來了便好,他操控着藤蔓朝着呂玉佩攻擊而去,可藤蔓才到呂玉佩的面前,就被黑霧吞噬。

“咦?”呂玉佩看着霧中那抹綠色突然出聲。說着又看向蘇囚仙,大笑着将人扔向船中。

一衆人又回到了船中,等紀時再次醒來的時候,就看到蘇囚仙關切地看着他問道:“紀大哥,你為何總是會用劍後暈倒?”

紀時微微皺眉,這小孩果然夠敏銳啊,但他沒有回話。這次他是無比深刻意識到自己玩脫了,後悔都來不及了。無極金露對自己身體造成的負擔,好像比自己想象中要更重。

而且……紀時看了眼不遠處的呂玉佩,憤憤咬牙,下次碰到不用任何道具捆住他們的人,他們也一定趕緊反抗離開,為什麽不用道具束縛,或許是因為他們根本不需要,比如那“呂玉佩”。

紀時看着自己和蘇囚仙均完好自由的四肢,雖自由,卻根本逃不出此人的手心。

而此時,那人卻笑意盈盈地看着蘇囚仙道:“剛才你體內出來的,可是羅修生藤蔓?”

蘇囚仙冷哼了一聲,不想應他。

呂玉佩見他不說話,過了許久,突然道:“你們可知道,當初那皇元魔尊的本命法寶是什麽?”

蘇囚仙愣了下。聰明如他,怎麽可能不知道這人突然提到皇元魔尊是什麽意思!

兩人雖然都沒有回他,但是呂玉佩坐在船中看着窗外道:“可能世人都覺得他的本命法寶是那把炫光奪目的金裂刀吧,然而,只有跟他真正交過手的人才知道,那便是他手中一根極細的藤蔓。”

紀時看了眼蘇囚仙,見他一臉動搖的樣子,他深吸口氣,幹脆由他來問出蘇囚仙不敢質問的一句吧。

“你怎麽知道?”

呂玉佩大笑了起來,雖然沒有回答,但是在場的三人心中都已經知曉了答案。

最近的平天界,有沒有元嬰以上的修士飛升失敗的?失敗的是沒有,但是傳聞已經複活的,可不就有一個嗎!皇元魔尊!蘇囚仙嘲諷地想到這裏,身體不禁發起了抖,神色無比慌亂,也是啊,皇元魔尊的墓地就在萬世宗的領地上,要說他爹怎麽能得到這效用逆天的藤蔓種的?呵呵。

紀時不禁皺眉,他完全不能理解,為什麽這裏的人對舊古之人有如此巨大的恐懼感。

他想着罵道:“他要殺你早就殺了,怕什麽啊!”說着直接一掌用力拍上了蘇囚仙的後背,将意識松懈的蘇囚仙拍得往前一個踉跄,撲進了呂玉佩的懷中。

“……”

“……”

“嗯?”紀時趕緊低頭,裝作疑惑地看了看自己手掌。

而另外一邊呂玉佩也大度地不去計較剛才剛才發生的事情,拍着邊上的蘇囚仙便笑道:“放心吧,既然知道羅修生在你這小子身上,本尊便不殺你,它就喜歡有骨氣的人,比如本尊這樣的,哈哈哈哈。”

紀時翻了個白眼,沒再說什麽,腦中對這皇元魔尊也還是沒有太大感覺,只覺得是一個風雲人物罷了。

等到半夜的時候,紀時原地打坐已經開始犯困了,突然聽到遠處躺着的人一聲悶哼,他連忙坐了起來,看到遠處那人佝偻着背,好像很不舒服的樣子。他連忙拍了拍邊上打坐中的蘇囚仙,雖然不知道那皇元魔尊突然怎麽了,但他們可得趕緊找個機會逃出去。

就在他們剛要有所動彈的時候,突然聽見那皇元魔尊突然低聲呢喃道:“啊……這身體中竟然還有未死的蠱?”

兩人愣住,一時間沒敢動彈,下一瞬又聽見那人碎碎念道:“這是什麽蠱?現在的我居然殺不死,啧,這具身體不行,還是換一具吧……”說着竟然朝着蘇囚仙方向迅速移動過來。

紀時聽到這裏,也隐約明白些什麽,身形一晃擋在蘇囚仙身前,“你想做什麽?”想奪世界主的舍,這人瘋了吧?

皇元魔尊動作猛地停住,看清面前人後,他又勾起嘴角笑了笑,“是了,本尊說了不會殺這小子的,那你小子的身體便給本尊一使吧!”

紀時愣住,他知道現在的自己一拿劍還有可能導致暈厥,但也不能像這樣任人宰割啊!他随即拿出一把普通的劍抵在兩人身前。但卻猛地發現此時自己的身體已經無法動彈了,紀時咬牙,原來魔尊的手已經不知何時觸到他的臉上了。自己……要被奪舍了嗎……

意識模糊間,突然一道無比奪目的光從紀時頭部飛出,紀時只覺得一陣明亮,他微眯眼朝着上方看去,隐約看到了一本書的模樣,是他的任務書!

與其同時,在光芒中傳來面前魔尊隐忍的痛呼聲,仿佛這光直擊他的神魂,要将他就此生生撕裂一般。

過了三秒後,魔尊仿佛撞到空氣牆一般,突然被彈開,撞在船內舫的牆壁中。此時外面的守衛也不知為何,都未發出任何聲息。

等任務書的光芒散去,便又重回了紀時的身體裏,他拉起一邊驚訝的蘇囚仙就道:“他現在好像昏迷了,我們快跑。”

但顯然這次蘇囚仙并沒有被眼前的場景吓呆,他還是那個理智的蘇囚仙,他松開紀時的手,一邊徑直而又謹慎地走向皇元魔尊,一邊咬牙道:“奪舍者均該死,必須趁他虛弱的時候,殺了他!”

紀時怔住,回身看向蘇囚仙,只能看到他冰冷的側臉在月色下顯得愈發無情,他突然心冷了一瞬,但下一秒,他便飛沖向蘇囚仙,将人強行從窗戶口撞了出去。

紀時瞥眼望去,船邊的守衛,居然都已暈倒在地,難道是剛才那光的餘波?

“紀大哥,你做什麽?這可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放他出去,還不知要死多少人!”

紀時也說不明白自己心裏的情緒,沉默了數秒道:“……你這麽仇視他,是為了天下人,還是只是因為他的命是用萬世宗滿門的性命換來的,亦或——”僅僅就因為他是個奪舍者?

話未說完,蘇囚仙在紀時的懷抱下就僵了一瞬,“紀大哥……萬世宗的事,我已經放下了。”

紀時也愣了下,暗暗懊惱,抱着蘇囚仙的雙臂緊了緊,他到底在說些什麽!想着擡眸看向遠方:“抱歉。”

兩人沉默着,落下野林,開始逃亡。

等逃得足夠遠後,紀時見都沒有人追來,心下稍安,此時他們的兩邊均是山壁,樹木茂盛,應該較難被發現。決定休息一會兒恢複些因持續逃亡快要虛空的靈力。

紀時停了下來,瞥了眼邊上的蘇囚仙,而蘇囚仙也古怪地看着他,兩人剛才一路上一直都沒有說話。

“紀大哥,你為什麽要阻止我?”

“奪——”奪舍者,就那麽可恨嗎?

兩人同時出聲,紀時說了一個字,意識到蘇囚仙也開口了就止了聲。他聽着蘇囚仙的話語,輕描淡寫地胡扯道:“他沒完全暈過去,你以為你能如此輕易地就将皇元魔尊殺掉嗎?”紀時一邊說,一邊喚出任務書想查探一下,剛才絕對是任務書發的光拯救了自己。

蘇囚仙想了想,剛才的自己的确有些沖動了,但心裏對紀時的解釋總有股異樣感,可總覺得缺失了什麽重要的信息無法将它們串聯起來。想起剛才紀大哥欲言又止的樣子,正想再對紀時說些什麽,轉頭卻看到對方面前漂浮着一本巨大的古籍。

蘇囚仙好奇道:“紀大哥,這是什麽?”

紀時驚得眼皮一顫,同時連忙将任務書收起,緊張道:“你看到什麽了?”

蘇囚仙遲疑着搖頭道:“呃,我還未來得及看到上面的字。”

紀時心下無比駭然,剛才他把書喚出來的時候就覺得書的顏色有點古怪,失去了半透明的仙靈感,除了還能飄浮,其他地方都像尋常書籍一模一樣,正要仔細看,就被蘇囚仙看到了。

果然……紀時低下了頭,心裏感到一陣失落,果然剛才是任務書消耗了它自己的什麽,才救了他吧。

能恢複的吧?應該能恢複的吧?

邊上蘇囚仙試探道:“紀大哥,便是剛才那本書救了我們嗎?”

“嗯。”紀時低低了應了聲。

蘇囚仙感受到他明顯失落的情緒,也沒再多問,只以為是什麽特殊防禦法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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