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她是一個趁人之危的女流……
第17章 第 17 章 她是一個趁人之危的女流……
看着她離開的背影,沈寒眠的心中湧起了一股沖動。
“老師,我先過去一下。”
“麻煩讓一讓。”
他同身旁的老師打了個招呼,便一層層撥開人群,大步朝着溫妤走去。
“嘶……好冷……”
溫妤本來是戴着手套在堆雪人的,但是堆着堆着手套就已經濕透了,濕透了的手套有些妨礙她手上的動作,所以她幹脆直接将手套給取了下來。
原本還不覺得冷,但突然沖着手上哈了幾口熱氣之後,她的手就有些繃不住了。
“我還以為你不知道冷呢。”
沈寒眠的聲音從她身後響起。
溫妤眼眸倏地一亮,驚喜地回過頭:“你怎麽來啦?”
又看到身後一群人朝他們二人投來探究的目光,又不禁開始擔心起來。
“你不怕別人說什麽嗎?”
沈寒眠無奈地看了她一眼,将口袋裏的手套扔給了她:“你快戴好。”
“給我的?”溫妤一時間有些不敢相信。
前兩天沈寒眠還不願意搭理她,現在竟然主動給她手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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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要?”沈寒眠作勢就要将手套收回來。
“要要要!”
為了防止沈寒眠将手套收回去,她趕忙将手套戴了上去,不知道是不是她心理作用的原因,手慢慢地開始變得暖和了起來。
從手上湧起的暖流慢慢地散開,遍布四肢百骸。
“好舒服呀。”溫妤沖着沈寒眠傻笑着。
沈寒眠頗有些無奈地看着她:“還不走?是想讓人繼續看下去?”
“走走走!”
溫妤急忙跟上了沈寒眠的步伐。
但她忍不住一直低頭看着手上戴着手套,時不時發出“嘿嘿”的笑聲。
這可是沈寒眠第一次主動給她東西。
等到回去之後,她就要讓人找個相框,把這個手套給裱起來,挂在她卧室裏,每天起床睡覺都能看着這雙手套。
想到這兒,溫妤臉上更是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仿佛每天能看的就是沈寒眠本人似的。
“傻笑些什麽?”
沈寒眠帶着她往校外走去。
一直聽着身後的傻笑聲,他嘴角都不自覺地染上了一抹笑意。
溫妤應聲道:“我要把這個手套裱起來放我房裏,天天都能看着它,這可是你給我的第一份禮物!我要好好保存着!”
她越看越喜歡這個手套,恨不得能将這個手套給焊死在手上。
“那我等會兒給你買的藥,也是這個待遇?”沈寒眠揚眉。
“那必須!”
溫妤想也沒想就應了下來。
等到她應了下來之後才猛然想起來沈寒眠說的是什麽。
“你要去給我買藥?我沒有生病啊……”
“你的手會長凍瘡的。”沈寒眠解釋道。
可沒想到溫妤卻是一臉不解:“什麽是凍瘡?”
這個問題讓沈寒眠一時噎住了,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沈寒眠遲疑了一下,才解釋道:“就是如果手太冷了的話,手上的血液不流通,就會堵塞,然後你的手就會很癢很癢,之後會裂開成傷口。”
“最嚴重的是,如果恢複的不好,你長過凍瘡的手,就會比其他的手指會粗一些。”
聽着這話,溫妤整張臉都皺成了一團。
“我不要!”
一想到手上全是傷口,還會很癢,她就冷不丁打了個寒顫。
“我帶你去買點兒藥,記得一直塗抹,別裱起來。”
沈寒眠發現,她似乎是被家裏人保護的太好了,甚至現在她都猶如一個不谙世事的孩童一般,喜怒哀樂全都寫在臉上。
他完全不用去猜測溫妤到底在想什麽,她高興了會笑,難過了會哭,害怕了會皺眉……
“知道啦……”溫妤撇了撇嘴。
溫妤害怕自己的手指跟沈寒眠說的一樣長滿凍瘡,連忙将戴着手套的雙手塞進了羽絨服的口袋裏,想要讓它趕緊暖和起來。
到了藥店後,沈寒眠徑直帶着她到了暖氣旁。
“你在這兒把手暖一暖,我去找藥。”
“在這兒別到處亂跑,聽到沒有?”
沈寒眠不自覺地将她當做孩子一樣對待,語氣都柔軟了不少。
溫妤自然也是聽出了他這是哄孩子的語氣,不滿地道:“你不要用這種哄孩子的語氣,我已經十八歲了,我不是孩子了好嗎?”
“我不會走丢的,我是一個十!八!歲!的成年人!”
她還在十八歲這幾個字上加重了語氣。
“行,你是成年人。”沈寒眠搖頭。
過了沒多久,沈寒眠就拿着一只藥膏走了過來。
“這就是藥嗎?”
溫妤看着沈寒眠打開藥膏,一股子刺鼻的中藥味撲面而來,擠出來的膏體也是讓人難以接受的黃綠色。
她有些怕疼,将雙手放到了身後,躲了起來。
“能不能不塗啊……”
“不可以。”沈寒眠的語氣斬釘截鐵。
“可我怕疼……”溫妤不知道這個藥膏塗上去會是什麽效果,但以她從小到大的經驗來看,這種要塗抹的藥膏肯定會刺的生疼。
“你相信我嗎?”
沈寒眠擡眸,盯着溫妤的雙眸。
溫妤看着他漾着溫柔的雙眸,緊抿着雙唇,遲疑了一會兒:“好吧……”
說完便猶如一幅赴死的模樣将雙手伸了出去。
沈寒眠将藥膏遞給了她,先将自己的手放到暖氣片旁暖了暖,又放到自己臉頰上試了試溫度,确定不會太冷之後,才伸手握住了溫妤的手。
在沈寒眠握住自己的手腕後,一股酥麻之意從溫妤的手腕傳遍全身。
溫妤下意識地縮了縮手,卻被沈寒眠緊緊握着動彈不得。
“別動。”
沈寒眠将藥膏擠在她的手指上,輕柔地塗開。
“确實不……”溫妤剛想說話,手指上卻襲來一陣疼痛,“啊!好疼!你輕一點兒!”
聽見她的叫喊聲,沈寒眠趕忙停下了手上的動作。
“怎麽了?”
“好疼啊……”溫妤帶着些許哭腔。
可沈寒眠卻不太能理解:“我沒有用力啊。”
“你不是說就塗上去就好了嗎?”
明明剛剛說的只是塗抹藥膏就可以了,為什麽突然那麽用力地揉搓着她的手指。
溫妤撅起嘴:“你說了不騙我的……”
“從前我塗的時候,确實不疼啊……”沈寒眠拿着藥膏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
他從前雙手長了凍瘡的時候,他母親給他塗抹藥膏的時候也是這樣,說是需要揉搓才能活血化瘀,這樣才能好得快。
那時候,他也沒有什麽感受。
溫妤癟着嘴,一副快哭了的樣子。
“輕一點兒嘛……”
“行吧。”沈寒眠見她的手也慢慢地恢複了正常的顏色,估摸着不是很嚴重,應該不用借着揉搓來活血化瘀。
這一次他的動作無比的輕柔,仿佛是在對待一件世間至寶一樣。
沈寒眠灼熱的氣息噴灑在溫妤的手背上,溫妤頓時感到一股電流從她的身體穿過,一下就酥軟了半邊身子。
她想要借着其他東西分散一下注意力,卻不自覺地被沈寒眠眼下的一根睫毛所吸引。
當時她也不知道是怎麽想的,下意識地想要将那根睫毛給吹開。
等她真t的将睫毛吹開的時候,沈寒眠的呼吸一滞,緩緩地擡起頭,臉上滿是疑惑地看向她。
溫妤的大腦瞬間宕機,整張臉就跟漲紅了的蘋果似的,慌亂地想要開口解釋:“我、我剛剛、有個睫毛長在,啊不是,是剛剛有根睫毛在你眼睛下面……”
她一緊張就容易語無倫次。
“沒關系。”沈寒眠淡然地垂下眼眸,繼續給溫妤塗抹着藥膏。
只有耳尖的那一抹紅,透露出沈寒眠剛才掀起了驚濤巨浪的內心。
溫妤暗自懊惱着:溫妤你是豬嗎?怎麽就吹了呢!
本來沈寒眠對她的印象就不好,覺得她是一個只會拿錢辦事兒的人,現在恐怕又要覺得她是一個趁人之危的女流氓了吧?
溫妤突然就洩了氣。
好不容易今天沈寒眠才願意搭理她,好像又被她搞砸了。
“好了,你自己也要記得常常塗。”
沈寒眠将藥膏遞給她。
溫妤慢吞吞地接過藥膏,試探地問道:“你沒有生氣吧?”
“生什麽氣?”沈寒眠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樣。
“剛剛我吹了你的睫毛……”溫妤将頭埋得更低了些。
她自己說出來這些話都覺得有些心虛。
沈寒眠搖了搖頭,說道:“沒關系,反正也是掉下來的睫毛,你趕緊回學校吧,我還要去打工,就不送你了。”
破天荒的,溫妤沒有追上去,而是自己回了學校。
溫妤覺得,以她這種作死的程度,恐怕和沈寒眠已經沒有任何的關系了吧。
又沉寂了許多天,溫妤忍着沒有去找沈寒眠。
而沈寒眠似乎也是在忙碌着,就連學校都看不見他的人影。
溫妤抱着靠枕,眼睛一直盯着牆壁上挂着那副手套。
要不要去找他呢?
她的心裏猶如一團亂麻。
一個小人在她的腦海裏蹦跶說着:不要去!太丢臉啦!
另一個小人又在她的腦海裏勸着:錯過了就真的錯過了!當縮頭烏龜,這可不是你的性格!
最終還是第二個小人戰勝了她。
溫妤特意讓化妝師來給她畫了個妝,她将手套從相框裏取下來,她一早就打聽到了沈寒眠現在是在另一個咖啡廳打工,便打了個車直奔咖啡廳。
“寒眠,你看這個東西怎麽了?”
待到溫妤走進咖啡廳時,聽見的就是一個女生親昵地叫着沈寒眠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