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你過得累不累啊，魚魚……
第19章 第 19 章 你過得累不累啊，魚魚……
沈寒眠輕笑一聲, 沒有回答。
“你要是有喜歡的人，你要記得告訴我。”
“我可不想變成難纏的人。”
溫妤見沈寒眠今天似乎心情極好的樣子，便一股腦将自己的想法同他說了出來。
雖然她很喜歡沈寒眠, 但也不會在他有了喜歡的女孩子之後還依舊糾纏着他, 那這樣子實在是太不酷了。
就算不能在一起, 溫妤也想要在沈寒眠的心裏留下一個好印象。
她希望以後, 沈寒眠提起她的時候, 想到的都是她好的一面，而不是一提起她，就皺着眉, 覺得她太過煩人，對着他死纏爛打不知羞恥。
開門聲将溫妤從回憶中抽離出來。
她現在想到大學那個時候自己做的一些事情都會覺得難以置信，也就只有那個時候的她，有失敗的底氣, 才有這一股腦向前沖的勇氣。
“溫妤，你怎麽還沒走？”
夏茵一開門就對上了溫妤的目光，原本放松了的神情又一下子緊繃起來。
顧昀感受到從夏茵身上傳來的敵意，趕忙打着圓場道：“導演組不是去開會了嗎？我讓溫妤先在這兒坐一會兒, 到時候跟導演組的人一塊兒回去。”
“恩, 等會兒就走。”溫妤語氣平靜, 似乎沒有被夏茵影響到自己的心情。
可夏茵緊抓着門把手，十分排斥溫妤和沈寒眠的見面。
跟沈寒眠認識這麽久, 跟着他一塊兒走了許多的活動, 圈子裏想要貼上來的女藝人不少，但是只有溫妤，是讓沈寒眠亂了神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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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是溫妤現在表現得毫不在意，但夏茵也不敢放松警惕。
見狀, 溫妤便十分識趣地走遠了些：“我去透透氣，你們聊吧。”
她一邊說着，一邊往走廊盡頭走去。
待到溫妤遠去之後，夏茵才算是松了口氣。
“顧老師，您也要跟着回去嗎？”
顧昀微微颔首：“我進去看看寒眠，等會兒就走。”
夏茵十分識趣地将手從門把手上松了開來，給顧昀讓了條路出來：“那我先去吃點兒東西，師兄就麻煩您了。”
“倒也談不上麻煩。”顧昀看了她一眼，沒有說穿。
雖然不知道夏茵和沈寒眠到底是什麽關系，一直以來只有夏茵努力地在把自己劃到沈寒眠的身邊，但是他看得出來，沈寒眠似乎更在意的是溫妤。
他也看得出來，溫妤對于沈寒眠也是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在。
只不過他作為一個外人，實在是不好多說些什麽。
“以後可少喝些酒了。”
顧昀走進病房，看着沈寒眠的臉色同幾年前那次一樣的蒼白，就難免說教起來。
聽見顧昀的話，沈寒眠扯了扯笑。
“我知道。”
這幾年他嘗試過許多讓自己盡快入睡的方法，可只有酒精才能徹底麻痹他，讓他能睡個好覺。
但這兩年胃的問題越來越嚴重，他也在嘗試着用其他的方法代替酒精。
可昨晚他的麻醉藥效明明才過了沒多久，但是看着溫妤，他的心卻能慢慢地平靜下來，從前滿是混亂的腦子裏也慢慢放空，不一會兒便沉沉睡去。
這一覺雖然只睡了沒幾個小時，但他醒來時并沒有從前的頭疼，反而腦子更加清明了些。
睡眠質量比從前好了不少。
“你經紀人那邊說是讓你好好休息，這個節目就先不錄制了，就不要太擔心了。”顧昀同他說着導演組的決定。
沈寒眠張了張嘴似乎有什麽想說的，可是他卻又将到了嘴邊的話咽了回去。
“也好。”
如果他繼續錄制下去，他怕自己會控制不住情緒。
借着這個機會，他先好好捋一捋自己的思緒，順便找一找自己想要知道的東西。
沒多久，導演組便将這個消息帶了回來。
為了不耽誤拍攝的進度，其他三人得盡快趕回小屋，而替補的嘉賓會在明天上午到。
“師兄，你一個人在這兒真的可以嗎？”
夏茵有些擔憂沈寒眠的身體，也擔憂着自己之後的境況。
她本來就是因為沈寒眠要來這個節目，才求着公司高層将她一起打包來這個節目的，現在沈寒眠都不在了，她待着也很無趣。
只是合同都簽了，她也只能硬着頭皮留在節目組。
畢竟這個節目也是她從別的小藝人的手裏搶來的，如果惹得節目組不高興了，指不定就會将這個事情給爆料出去，那到時候她口碑豈不就沒了。
“有護工在。”沈寒眠靠在床頭，語氣淡淡的。
夏茵一時被噎的說不出話來。
顧昀見縫插針同沈寒眠說道：“要是有空，我們會常來醫院看看你的。”
本來沈寒眠的經紀人是要将他轉到省會的醫院去的，但是沈寒眠卻說自己剛做完手術，傷口都還沒有愈合，再颠簸恐怕會讓傷口越發嚴重，借此打消了經紀人的想法，順利留在了縣城的醫院。
“好。”沈寒眠倒也不客氣。
反正他留在縣城的醫院本來也就是這個想法。
待到顧昀說完後，整個房間便又陷入了沉默中。
沈寒眠等了許久沒有等來期待的聲音，便蹙着眉擡起了頭：“你就沒有什麽話要對我說嗎？”
他直勾勾地盯着溫妤。
溫妤垂下眼眸，遲疑了一下：“那我就祝沈老師早日康複，争取早日出院。”
一套官方的說辭就猶如一盆冰涼的水，一下子就将沈寒眠心中的期待給澆滅了。
沈寒眠低頭掩去眼底一閃而過的失望，語氣比剛才更冷了幾分：“承你吉言。”
這四個字幾乎是一個字一個字從他的嘴裏蹦出來似的。
溫妤将頭埋得更低了些。
她知道沈寒眠想聽些什麽，可她不能說，她也不敢說。
而且沈寒眠停止錄制這件事情，反倒是讓她松了口氣，之後不用時刻關注着沈寒眠，也不用擔心自己到底那句話會讓他不滿意而臉色變得難看。
溫t妤總覺得，沈寒眠比五年之前的他還要更加難伺候。
待到處理好一切，三人便一同回了小屋。
一下車，溫妤就看到沈嘉雯和一個陌生的身影坐在涼亭裏聊着天，她幾乎沒有看見過沈嘉雯會對着誰笑得這麽自然開心。
“那是誰呀？”
夏茵也沒認出來。
可沒想到顧昀也蹙起了眉頭，也是一頭霧水的模樣：“我們先回去看看吧，太遠了看不太清楚她的模樣。”
溫妤一聲不吭地跟在他們二人身後，低着頭腦海裏想着的全是今天沈寒眠略顯失望的眼神。
其他人沒有注意到他一閃而過的失望，可她卻捕捉到了。
所以他是在失望什麽呢？
“師姐！”夏茵的驚呼聲吓得溫妤一個激靈。
溫妤順着她的聲音擡頭看去，在看清涼亭裏的那人之後，整個人都僵在了原地，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是好。
而那人在看到她之後也是一臉震驚的模樣，仿佛不敢相信一般。
“魚魚？”
那人直接忽視了夏茵示好的目光，越過了夏茵站在溫妤的面前，又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仿佛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樣。
溫妤聽到熟悉的聲音喊出她的昵稱，鼻頭一酸，緩緩地點了點頭，輕聲道：“苒苒，是我。”
“你……”
裴苒站在她的面前，神情十分複雜。
她還記得剛進學校分配宿舍的時候，她被分配到了上鋪，而她因為恐高正犯着難，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溫妤就如同神祇一般降臨。
“同學，需要我幫忙嗎？”溫妤随意地将背包扔到床上。
卻發現有一個人站在上下床的旁邊，臉色十分難看，似乎是在苦惱着什麽。
她向來都自來熟，便主動搭話。
裴苒嘆了口氣：“我有點恐高……”
她指了指貼着自己名字的上鋪。
溫妤站起身湊了過去，在看到她名字的時候笑容更深了：“你的名字還挺好聽的，裴苒，你好，我叫溫妤。妤是女加給予的予。”
“你睡我的床吧，反正我應該也不會在學校常住。”
那個時候她的父親已經在學校旁邊給她買好了房子，本來是不想讓溫妤再來宿舍的，但是溫妤覺得還是在宿舍住幾天才更容易增進感情。
她父親拗不過溫妤，便只能同意溫妤在宿舍住上一個月。
“不用了，我努力适應适應吧。”
裴苒才剛認識溫妤，不好意思麻煩她。
但溫妤直接将自己的包扔到了裴苒的床上，又将貼了姓名的貼紙撕了下來，将她們二人的貼紙換了個地方。
“我不恐高，而且下床容易被人坐來坐去的，我有潔癖呢！”
“正好你想住下面，我想住上面，咱倆一拍即合！”
看着溫妤甜甜的笑容，裴苒也跟着一同笑了起來。
她明白溫妤的說辭只不過是為了讓她容易接受換了床鋪的事情罷了。
可現在，裴苒卻又想起了溫妤不辭而別的事情。
“你去哪兒了？”
裴苒緊繃着雙唇，眼神中滿是責怪的意味。
她自認為和溫妤已經是最要好的朋友了，可就是這個最要好的朋友，在當初離開的時候，都沒有同她打一聲招呼，就這麽消失不見了。
就連一點兒音訊都沒有。
“我……”溫妤的面容有些為難。
當初離開确實是她的錯，那個時候她就是想逃離燕城，讓所有人都找不到她，就連楚涵都沒有聯系過。
她以為到了南市，她可以重新開始，但是卻發現是她太過天真了。
“不想說就算了。”
裴苒吸了吸鼻子，強忍着心中的酸澀扭頭回到了沈嘉雯的身側，對着溫妤又是一副冷漠而疏離的樣子。
看着她疏遠自己的樣子，溫妤心裏難過極了，可是她又不知道該以什麽立場讓裴苒原諒自己。
“對不起。”
她只能沖着裴苒道了聲抱歉，便小跑着上了樓。
見她還真不來跟自己解釋，氣得裴苒更是咬牙切齒：“溫妤！”
可是沒有回應。
“師姐，你怎麽這麽生氣啊？”
夏茵原本看到裴苒來的時候還挺高興，畢竟她在學校的時候就聽說過裴苒的名字。
還沒畢業就簽了好的公司，出道的第一部劇就爆火，一下子成為了圈子裏人人追捧的當紅小花，一路順風順水。
在學校的時候她就很羨慕裴苒，也一直以裴苒為目标。
所以在畢業之後，她主動認識了裴苒。
“沒什麽。”裴苒深吸口氣，努力平複着自己的心情。
溫妤，很好！
才五年不見，怎麽就跟個縮頭烏龜一樣了？
顧昀站在一旁有些尴尬。
“顧老師。”裴苒瞥見了顧昀後連忙打了聲招呼。
見這裏的氣氛有些尴尬，顧昀便随便找了個借口也緊跟在溫妤的身後上了樓。
待到所有人走了之後，裴苒才氣呼呼的坐回了涼亭裏。
“你倆認識？”沈嘉雯看着他倆那副模樣，還以為要上演一場久別重逢姐妹相認的戲碼，沒想到竟然是這樣的進展。
裴苒磨了磨牙，憤憤地道：“不認識！”
當初竟然敢一聲不吭的離開，就沒有把她當做朋友。
在她離開之後，她就決定當做沒有過這個朋友。
事情都已經過去五年了，原本她都以為這輩子再也看不見溫妤了，沒想到，她竟然在這個節目裏和溫妤重逢了。
還真是天意弄人。
“等等……”
裴苒突然想起了些什麽。
沈嘉雯眉頭一挑：“嗯？怎麽了？”
“你剛剛說，你們這個節目嘉賓，誰住院了？”
裴苒剛到的時候還以為能看到盛裝歡迎的樣子，沒想到小屋裏凄凄涼涼的，只有沈嘉雯一個人坐在涼亭裏嗑着瓜子。
後來沈嘉雯才同她解釋道：“沈寒眠昨晚胃穿孔，被送去醫院了，他們都在醫院陪着，我想着新來的嘉賓不能沒人陪，就留下來了。”
“你看是不是還是我對你好，要不然你就得一個人面對空蕩蕩的小屋。”
沈嘉雯不解的重複道：“沈寒眠啊，他是固定嘉賓。”
“沈寒眠？！”裴苒從椅子上蹦了起來。
“你反應這麽大幹什麽？你又不是沒和他合作過！”沈嘉雯一邊磕着瓜子，一邊嫌棄地看了她一眼。
太刺激了！
裴苒沒有想到，溫妤重新回娛樂圈的第一個綜藝就能遇上沈寒眠。
她的心中突然燃起了熊熊的八卦之火。
“你們這幾天過得怎麽樣？”
因為是在鏡頭前，裴苒沒好意思問的太過露骨，只能沖着沈嘉雯旁敲側擊着。
沈嘉雯蹙眉想了想，回答道：“沒發生什麽啊，還能發生什麽，最大的事兒就是昨天沈寒眠喝酒喝到胃穿孔了……”
“他還沒戒酒啊……”裴苒的語氣有些唏噓。
“是啊，你倆這幾年交際不多，我助理和他助理常常聊天，說是這幾年幾乎每天晚上都是要喝着酒才能睡好。”
“他到處飛行李箱裏必備的就是酒，就是怕到工作的地方沒有酒喝，睡不着。”
沈嘉雯“啧”了一聲，撇了撇嘴。
她還是第一次聽說要喝酒才能睡得着的人。
裴苒的臉色變了變，擡起頭看向二樓的方向，心裏一時五味雜陳，沉默了下來。
溫妤剛消失的那幾天，她都急得跟什麽似的，更別說沈寒眠了。
那個時候沈寒眠已經從學校畢業了，一天沒有收到溫妤的消息，就立馬從拍戲的深山老林裏請假飛回了燕城。
“你知道溫妤去哪兒了嗎？”沈寒眠胡子拉碴地跑到裴苒面前的時候她都不敢認。
畢竟當初沈寒眠可是電影學院公認的校草，雖然家境不好，但是每次出現在學校裏總是穿的整整齊齊，十分得體的。
從來就沒有看見過他失态的模樣，那是裴苒第一次看見他如此失态的樣子。
“我也不知道……”
裴苒抿着唇搖了搖頭。
“我們去報警！”沈寒眠的手肉眼可見的顫抖着，似乎是因為害怕。
“不用了……”裴苒抓住他的手臂，低着頭一時間不知道該不該同他說。
沈寒眠見她陷入沉默，便抓住了她的雙臂，低吼道：“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麽？！你快告訴我！她到底去哪兒了？”
“我不知道她去哪兒了，但是我問過老師了，她是親自去辦理了退學手續的，還不讓老師聲張。”
裴苒低着頭，聲音弱的沒有絲毫底氣。
她也不明白為什麽溫妤好端端的要退學。
“退學了？”
沈寒眠喉頭一梗。
想到了溫妤失聯前同他發的最後一條消息。
“你會成為最亮眼的那顆星辰，願你所願皆所得。”
因為山林裏沒有任何的信號，等到他收到消息的時候，已經過去了兩天了。
當時沈寒眠就覺得不對勁，她的這些話就像是在同他告別一樣，沈寒眠立馬就給溫妤打去t了電話，卻發現電話的提示竟然變成了空號。
換了手機號，直接人間蒸發了。
她是鐵了心不讓人再找到。
剛畢業的時候，沈寒眠同她還時常聯系着，就是想從她這裏找到溫妤的任何蛛絲馬跡，可在一次次的失望之後，就不再主動聯系她了。
那個時候她還常常勸慰着沈寒眠，溫妤一定是有什麽苦衷，等她想明白了，她就自己回來了。
可這話說的多了，就連裴苒自己都不相信了。
溫妤真的會回來嗎？
沒想到，溫妤還真的就回來了。
裴苒到現在仍舊記得沈寒眠紅着眼的樣子。
“你是知道什麽八卦嗎？”沈嘉雯湊到裴苒的身邊，一副神秘兮兮的樣子。
一想到現在還在錄制節目，沈嘉雯也顧不上其他，就直接關掉了兩個人的麥克風，示意裴苒趕緊繼續說下去。
裴苒收回了目光，重重地嘆了口氣：“估計就是孽緣的故事吧。”
當初溫妤追沈寒眠追的有多起勁，之後沈寒眠的失落就讓人有多唏噓。
“是不是溫妤跟沈寒眠有什麽故事？”
沈嘉雯的好奇心實在是太重了。
在圈子裏這麽久，一直都聽說沈寒眠這個高冷的性子，很多女藝人甚至是一線女藝人都想要往上貼，可他根本看都不看一眼。
原本大家以為他肯定有圈外的女朋友，但是他每次被拍到不是在買酒的路上，就是在超市裏買酒，身邊連個母的動物都沒有。
夏茵是沈寒眠第一次鬧出的緋聞對象，而沈寒眠還沒有否認。
本來沈嘉雯看着沈寒眠和夏茵一起來這個節目的時候，也是這麽想的，就是熱戀中的小情侶想要随時随地都要在一起。
可她越看越覺得不太對勁，明明看着就像是夏茵要倒貼上去的樣子。
直到沈寒眠和溫妤的相處。
雖然兩個人都不同對方有過多的交流，但在沈嘉雯的觀察之下，兩個人總會偷偷地看對方一眼，又很快地撇開眼睛。
還有，沈寒眠每天都是一副冷淡的模樣，只有在對溫妤的時候，才會變得不冷靜。
“不愧是你啊，八卦王者。”
裴苒震驚地看着她。
沈嘉雯得意地揚了揚眉：“那是，我只是懶得交際，但我耳朵還是很靈的，而且他們容易當我不存在，聽到的八卦當然多。”
但裴苒也不想過多的提起沈寒眠和溫妤的過去：“他倆的事情我現在也不太清楚，不過你的猜測是對的。”
因為她也不知道溫妤和沈寒眠現在的态度到底是什麽樣子。
“行吧。”沈嘉雯知道這個圈子裏秘密多，連裴苒都不想多說，估計是真沒辦法繼續說了。
“你倆關系挺好啊。”
她将話題轉到了裴苒和溫妤的身上。
裴苒冷哼一聲：“誰想跟她關系好？我可沒有消失五年的好朋友。”
消失五年。
沈嘉雯又得到了一個消息。
“好啊！你套我話！”裴苒說完才反應過來。
“哎呀！”
沈嘉雯将手裏的瓜子殼朝着她揚過去，以免裴苒朝着自己撲過來。
聽着樓下的嬉笑聲，溫妤将整個人都埋在了被子裏。
裴苒好像不願意原諒她。
可她既然回來了，就不太想再失去友誼了。
想了想，溫妤決定還是主動出擊。
“苒苒……”
裴苒和沈嘉雯正說笑着，身後就傳來了溫妤的聲音。
聽見溫妤的聲音，裴苒的笑突然就僵在了臉上，随後便個低着頭把玩着自己的手指甲，也不回應溫妤的話。
溫妤尴尬地站在她的身後，雙手在小腹前緊緊地絞在一起。
“我知道之前的事情是我不對，你能不能再原諒我一次。”
裴苒冷哼一聲：“原諒你之後，你再消失五年嗎？”
沈嘉雯看了看溫妤，又看了看裴苒，非常識趣的将涼亭讓給了她們二人。
讓她們兩個原本的閨蜜好好地将事情說開。
“我不會再消失了。”
“你說的話我還能信嗎，溫妤？”裴苒回過頭來，雙眸緊緊地盯着溫妤。
溫妤一時無言。
“之前，我就是想要……”
想要不拖累所有人，所以決定自己承受所有的事情。
她不知道該怎麽說出口。
“你父親的事情我們聽說，但你覺得我會是那種嫌貧愛富的人嗎？你不是溫家的小公主了，我就不會跟你做朋友了嗎？”
“在你心裏，我就是這樣的人，是嗎？”
裴苒将憋在心底五年的話一股腦的沖着溫妤倒了出來。
明明可以一起面對，偏偏選擇放棄她。
溫妤連連搖頭，一副快要哭出來的模樣：“不是的，不是這樣的，我從來沒有覺得你是這樣的人，只是我自己一時接受不了。”
“而且，我父親留下的……”
她緩緩地低下了頭。
裴苒看着她這一副怯懦的模樣，喉頭一酸。
“你怎麽會變成這樣？”
曾經張揚明媚的少女，不過才過去了五年的時間，怎麽就變得這麽唯唯諾諾了呢？
如果以前她對溫妤說出這樣的話，溫妤就會用同樣的話來回擊。
可溫妤現在……
“我……”溫妤重重地嘆了口氣。
好像是真的回不去了。
“你吃了多少苦，才會變成這樣啊，魚魚……”
“你過得累不累啊，魚魚。”
裴苒就這麽看着她，眼底也蓄滿了淚水。
一聽到裴苒叫出了“魚魚”兩個字，溫妤強忍着的淚水便再也繃不住了，就如同開了閘的水龍頭一樣“簌簌”地往下落。
這麽多年了，裴苒是第一個問她過得累不累，辛不辛苦的人。
說明，裴苒根本就沒有真的怪過她。
“苒苒……”
溫妤撲進了裴苒的懷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