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正經人誰去聽這檔子牆角?……

第4章 第 4 章 正經人誰去聽這檔子牆角?……

王豐沒有對着春娘上下其手,春娘也沒有要和王豐過多親熱的意思,看得出來,王豐在對待兩個人時采取的策略不一樣。

“辦事到這麽晚呀?”春娘提着燈,映出她心疼的小臉,“你辛苦了。”

王豐握住春娘的手,含情脈脈:“不辛苦,能早日當上更大的管事,我才有底氣娶你。”

春娘一聽,更羞了:“你也不用那麽着急,我會等你的。”

“怎麽能叫你一直等我?”王豐低下頭,似是想去親春娘的臉,但又忍住了。

宋連雲佩服,王豐不僅腳踏兩只船,還能演出不同的效果,把小姑娘哄得一愣一愣的。

“你身上有一股淡淡的香氣。”王豐挨得太近了,春娘鼻子嗅到了香粉味道,“哪裏沾上的香粉?”

王豐的臉色頓時一變,不過很快又調整好了,張口糊弄春娘:“今天一直在外邊跑,也不知是怎麽沾上的,還好你聞到的是香味兒,沒有聞到我一身的汗臭味兒。”

春娘沒有懷疑王豐,有些香粉的确沾上一點就很持久,她也買過那樣的香粉。

宋連雲單手支着下巴,看着王豐演戲。

他記得他沒有在方才那個女人的身上聞到過香味兒,而王豐經過時是有香味的。

看來王豐腳踏的還不止兩條船,只是不知他身上的香粉,屬于哪一條船。

宋連雲很不解,他看過的狗血小說裏,不管男人女人,起碼都長得好看,王豐也就是個普通長相,怎麽就能讨那麽多姑娘喜歡?這模樣還說春娘是下等樣貌,臉還挺大。

王豐花言巧語哄了春娘一會兒,夜越發深了,風吹得人發冷。

“起風了,你快回去,別凍着。”王豐分別前,還捏了一把春娘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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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是。”春娘提着燈,戀戀不舍地一步三回頭。

王豐目送春娘走遠,直到看不見燈火閃爍,才優哉游哉地往回走。

宋連雲再次跟上王豐。

王豐是下人,住在外院,天又黑,沒走多快,宋連雲跟了許久還沒有到。

有些無聊了。

路過池塘時,宋連雲叫住了王豐。

半夜三更突然有人在背後叫自己的名字,王豐吓了一大跳,驚恐地腳下絆了一跤,剛好又是上臺階,一絆就摔了下去,膝蓋磕到了石磚上,痛得王豐哇哇大叫。

“誰在裝神弄鬼?”王豐龇牙咧嘴地爬起來,“有本事你出來!”

宋連雲幽幽出現,毫無波動的眼眸鎖定王豐。

王豐确認真的是人而不是別的什麽東西在搗鬼,心裏松了一口氣:“你誰啊你?大晚上吓唬我做什麽?”

宋連雲并沒有吓人,他只是單純喊了王豐的名字,好讓他站住。

“你啞巴了?”王豐咬牙,“怎麽不說話?”

宋連雲環顧四周,這裏就是最佳位置,然後擡腳。

在王豐還沒有反應過來時,給王豐一腳踹進了池塘裏。

春日裏池塘還沒有蓮花蓮葉長出來,宋連雲把人踹進池塘裏也不會損壞王府的風景。

踹完了人,無視王豐在池塘裏撲騰着大喊救命,宋連雲往淩飛閣走。

再不回去,周全怕是要着急了。

宋連雲想差了,周全豈止是着急,他都成熱鍋上的螞蟻了。

周全陪人陪到一半人丢了,還是因為王府裏出的腌臜事兒,他馬不停蹄地趕去給高福彙報,好歹不歹遇上了王爺剛剛從宮裏回府。

平日裏周全是不會到沈滄面前回話的,難道有一次,還不是什麽好消息。

沈滄聽到周全說宋連雲捉奸去了,震驚得無以複加,他的王府裏哪裏來的宋連雲的奸?

他當即就讓周全一字一句細細講來。

周全腦袋抵着地面,把事情的經過一五一十說了出來。

沈滄聽完,一時不知該有什麽反應。

宋連雲明明看起來性子極為冷淡,白度的試探也足以說明這一點,那宋連雲跟着那個狗男人是想幹什麽?

“王爺,可要在府裏尋找宋公子?”白度一直擰着眉,他對于宋連雲能夠在王府自由行走充滿了擔憂。

沈滄瞥他一眼:“找什麽找?你是想再找出幾對在本王的王府裏偷情的男女?”

宸王府要是傳了這麽個笑話出去被他的政敵知道了,還不知要怎麽抹黑他。

白度自知理虧便閉嘴不再多言。

“本王去淩飛閣等他。”沈滄冷笑,“正好找他打聽打聽,是哪個下人敢在本王的府上幹下流勾當。”

沈滄長腿一邁直奔隔壁淩飛閣,白度緊随其後,高福拉了一把周全,兩人齊齊跟上。

今天也太熱鬧了,都什麽事兒啊。

宋連雲回到淩飛閣,卻見淩飛閣燈火通明,亮堂得很。

周全在門口候着,終于等到了宋連雲回來,急急忙忙迎上去:“公子,您總算是回來了,王爺都等了您好一陣了。”

宋連雲困惑:“王爺找我有事?”

周全急得直跺腳,沒想到宋公子功夫好,腦子不太行,你都在王府裏抓奸了,怎麽還一臉淡定?

“宋公子,本王聽說,你今晚過得很是精彩。”沈滄坐在上位,似笑非笑。

宋連雲沒有反駁,他還贊同地點了點頭:“确實。”

沈滄:“……”

“王府裏出了這等丢人現眼的事兒,讓宋公子看了笑話。”沈滄問,“宋公子以為,本王應當如何處置?”

“問我?”宋連雲指了指自己,“這是王爺的家,怎麽處置不是王爺自己說了算?”

沈滄:“畢竟宋公子看的聽的,比本王多。”

正經人誰去聽這檔子牆角?

宋連雲讪讪,他就是喜歡看點狗血劇情,真沒別的意思。

“王爺,依屬下看,就将那對茍且之人逐出王府去,以儆效尤。”白度沉聲,“王府裏斷然不能姑息養奸。”

“你說得也有幾分道理,那便按你說的辦。”沈滄支着腦袋,“高福,去拿人。”

“請等一下。”宋連雲叫住高福,“我有話要說。”

高福望向沈滄,沈滄擡手,示意高福回來。

“王爺,那個男人被我踢進了池塘裏,很好辨認,抓了他趕出去,其餘的能不能不追究?”宋連雲試探着問。

沈滄微微揚眉,白度說宋連雲冷血無情,他看倒不盡然。

宋連雲揣摩着沈滄的心思,思量了一番才道:“左右都是那個名叫王豐的男人惹出來的禍事,處置他也還算合理。”

沈滄意味深長笑了一下:“宋公子,你挺憐香惜玉的。”

白度神情莫名,應是想不明白宋連雲不為受鞭打之刑的人求情,偏偏此時又替下人求情。

宋連雲:“和憐香惜玉無關,只是我個人的想法。”

他看過不少古代背景的小說,小說裏的女子受到的限制比男子要多太多,沒得因為這種事情,平白害了人性命。

“高福,帶人去把在池塘裏滾過的那人給抓起來,先打三十棍,打完後扔出王府,不許他再靠近王府半步。”沈滄發話。

白度不贊同沈滄的處置,想要勸說:“王爺,一個巴掌拍不響,只處置一個人是否太過輕了些?”

宋連雲藏在衣袖裏的手臂瞬間繃緊。

沈滄面色冷下來:“白度,何時輪到你來教本王做事了?”

“屬下該死!”白度自知說錯了話,跪地請罪。

沈滄:“本王不希望從你的嘴裏再次聽到類似的話。”

白度腦袋深深埋下去:“屬下不敢。”

宋連雲的手臂又漸漸放松下來。

“行了,時辰也不早了,你回去歇着吧。”沈滄拍了拍椅子的扶手,“宋公子,你也好生休息,本王先告辭了。”

宋連雲應下,目送沈滄被好些人簇擁着離開淩飛閣。

等人都走完了,宋連雲才向周全詢問:“那個白度,和你們王爺之間是什麽關系?”

作為下屬,竟然敢質疑上司的決定,沈滄還沒有拿他怎麽樣,換成boss,一頓毒打肯定少不了。

所以宋連雲跟在boss身邊時從來不說話,能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最好,要還是被點了名,便說什麽都不知道,裝聾作啞。

周全:“白大人祖上就是皇室的暗衛營統領,和皇室自然親近,白大人的父親老白大人在宮裏負責皇上和太後的安全,白大人就跟着我們王爺了。”

原來如此,怪不得沈滄對白度那麽縱容。

沈滄是真的信任白度,白度也是真的在為沈滄考慮,和別人不一樣。

宋連雲躺在陌生的大床上,盯着如月影朦胧的床幔,久久不能入眠。

他救的那個孩子,有沒有活下來呢?

希望有好好活着。

他也想好好活着,也會好好活着。

在這個全然陌生的世界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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