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黃金的殘輝,帝國之願 法神冕下,現在……

第53章 黃金的殘輝,帝國之願 法神冕下,現在……

烏洛胸口的衣襟已經被鮮血浸濕, 他本就蒼白的面色看起來又多了幾分脆弱。

但幕後之人卻依然不敢現身,只是用那飄忽不定的聲音,一點點試探着他。

“本以為我這點小把戲對法神冕下而言是上不得臺面的玩意, 沒想到真的能擊中你, 确實有些出乎我的意料了。”

烏洛看了眼胸口那閃爍着特殊金屬光輝的尖刺又瞄了眼地上屍體開始溶解的波卡諾,緩緩呼出一口氣。

“所以,這傻子是你們特地找來試探我的工具?”

“說試探就有些太過分了,預言之子們只是為了拯救世界而獻出自己的生命而已。”

那聲音有幾分感慨。

“不過,到底是佩拉諾亞的優秀畢業生,的确比我們帝國的那些膽小怕事的廢物要好用得多。有事他是真的上啊。”

烏洛依舊閉着眼睛,并不言語。對方也不在意,只是笑聲裏多了幾分隐晦的譏諷。

“還在定位我的坐标嗎?烏洛波洛斯, 看來那個傳聞是真的, 如今的你孱弱得想要抓住一個刺客的坐标,都只能用過去你最看不上的拖延時間, 呵呵呵……”

劍神譏諷的笑聲帶着毫不遮掩的惡意,在風中來回晃蕩着。時而大時而小,時而近時而遠, 讓人摸不透它的具體所在。

“真是難以想象, 從來都将人類視為低劣生物而不屑與之交流的法神烏洛波洛斯, 竟然會為了人類未婚妻, 将魔法師最重要的法杖作為陣眼封印在了古戰場。”

“真不知道該說你自私自利, 還是天真愚蠢?”

“的确,你的法杖和那座高塔堵住了深淵侵入的源頭,拖延了這個世界被吞沒的時間。但……你也同樣被強行限制在了北境吧?”

“讓我猜猜看,離開北境的你能有多少力量可以調用?千分之一,還是萬分之一?”

仿若千人混在于一體的聲音就像是在刻意引動他人的負面情緒一般, 讓人怎麽聽怎麽不舒服。

烏洛神色依然淡然,情緒并沒有受到劍神的挑動,反而平靜地問道:“所以,當初影響艾黎降落坐标的人是你們?”

劍神輕輕咂了下嘴,似乎對烏洛的不為所動感到遺憾。

“這點可和我們帝國沒有關系,完全是預言之子動的手。為了引導那枚星星落下的軌跡,他們為此犧牲了三分之一的成員。可惜,最終捕獲計劃還是失敗了,沒想到失去那麽多力量的你竟然能在塞塔境內就把人攔截了下來。唉,預言之子死了這麽多人,對我們來說也是個不小的損失呢。”

烏洛冷笑一聲。

“那頭蠢龍也是你們引來阻攔我的?”

“這個……呵呵,我承認,的确是我們帝國的手筆。畢竟傳言是傳言,在證實之前,礙于你曾經表現出的實力,我們謹慎一些也無可厚非不是嗎?”

“也就是說,古岩城的那場深淵侵蝕也是你們有意為之?”

“……這個鍋我可不背。誠然,那場深淵侵蝕确實是帝國早就制定好的計劃,可我們帝國的目标是借此摧毀塞塔的重要交通樞紐,可不是針對你的未婚妻。”

“畢竟,只有活着的人質才有牽制你的價值。要我說,只要你表達出一絲絲願意加入我們的意願。那這個世界上除了你,恐怕就只有帝國會在意那位未婚妻小姐的生命安全了。”

那聲音略帶遺憾地嘆了口氣,重重疊疊加在一起的各種聲線,讓那聲嘆息聽起來異常刺耳。

“不過,我是真沒想到現在的你會變成這副模樣。真是不可思議,當初我連靠近你周身一百米都做不到。”

“能不能看在我們同樣是神階的奉上,滿足一下我小小的好奇心。烏洛波洛斯,如今不完整的你,實力有過去的十分之一嗎?”

烏洛咂了下嘴,不耐煩地嗤笑了一聲。

“就算我的實力只有過去的百分之一,你敢用真身和我動手嗎?”

劍神的聲音停滞了一瞬,随後又像是若無其事地笑道:“的确,就算你的實力遠遠不及當初,我也沒有膽子和你正面交手。但是,我想你還誤會了一點。”

“烏洛波洛斯,帝國并不想要你的命。黃金大公所追求的,一直都是一個和你平等交流的機會。奈何你一直不配合,所以才出此下策。”

“我們都是為了拯救這個即将毀滅的世界而行動,為什麽你就是不願意看一看帝國的成果呢?”

“佩拉諾亞那一套早已過時,你花了這麽多年的時間,除了研究出一個飲鸩止渴的結晶魔法外,又得到了什麽呢?”

“不如加入帝國,大公保證,願意将我們對深淵的研制的所有資料都向你無償開放。”

“深淵資料是什麽很高貴的玩意嗎?”烏洛冷笑道:“光是佩拉諾亞就有兩位數的研究團隊,其餘獨立研究的魔法師更不計其數,圖書館裏每年都疊代的信息現在都塞滿了一整個庫存……呵,可別告訴我,你們那位大公不知道。”

“啧,如此大費周章,就是為了和我說這句廢話?”

他的耐心已然告罄,擡起因為失血過多而有些發顫的手,朝着自己胸口的金屬尖刺伸去。

“我勸你別動它。”劍神笑着制止道:“那可是帝國研究所的家夥們廢了十幾年的功夫,才研制出來的專門針對你的武器。”

“它的外壁可是很薄弱的,一旦感應到周圍元素超過材料設定的阈值,那……嘭的一聲,裏頭特別儲存着的最純粹的深淵,就會一口氣流經你的全身哦。”

“哪怕是最鼎盛時期的法神冕下,也沒有辦法将自己體內的深淵力量全部轉移吧?”

“所以,你們到處找聖靈,就是為了這種可以阻隔深淵的材料?”烏洛嗤笑一聲,并沒有繼續碰觸那根金屬刺。

他對煉金術也頗有研究,自然能明白隐匿在黑暗t中虎視眈眈的劍神并未說謊。

這枚金屬刺,的确有着這種功效,是完全朝着克制他的方向研制的。也唯有實力同樣為‘神階’,且擅長隐匿氣息和身形的刺客,才能在別人提供的幹擾之下,将它送進自己的身軀之中。

“不愧是發明了結晶魔法的人,面對帝國的這項技術成果,竟然絲毫不意外。”劍神的聲音有些失望:“我還以為你們這些瘋子會欣喜若狂地将它視若珍寶,然後毫不猶豫的加入我們呢。”

“不過是拾人牙慧的小玩意而已。”烏洛冷笑:“聖光神殿的從聖靈哪兒學來的手段,兜兜轉轉倒是成了你們帝國的研究成果。”

“……”劍神沉默了兩秒,最終發出了一聲輕嘆。

“所以我才讨厭佩拉的家夥,為什麽你們總是要這麽較真呢?心照不宣的裝糊塗,給我們一個面子不好嗎?”

“聖靈隕落的如今,再告知大衆真相,說我們現在對付深淵的方式都是毫無作用,也只會讓他們陷入慌亂之中,讓深淵侵入速度加快吧?”

烏洛沒有反駁,劍神又笑了起來。

“烏洛波洛斯,我再次向你發出邀請。來加入帝國吧,只有利用深淵的我們,才是拯救世界惟一的道路。”

“呵呵,無論過了多少次,為什麽總是會有蠢貨覺得打不過就加入是正确的道路,這和餐桌上的菜嚷嚷着要和吃它的食客和平共處有什麽區別?總是深淵深淵的叫個不停,是得艾黎家鄉的斯德哥爾摩症候群嗎?”

“為什麽總是要讓我和這種玩意打交道,我也是會累得咳咳咳……”

烏洛口中溢出鮮血,他一邊咳嗽,一邊伸手握住了胸口的金屬尖刺。

“煩死了,你們這群蠢貨,滾出我的地盤吧。”

**

另一邊,艾黎忽然從夢中驚醒。

她捂着自己的胸口,只覺得心髒跳動的節奏紊亂無比,連呼吸也十分費力,似乎有某種蠢蠢欲動的念頭在腦海中盤旋着。

“秘銀?”艾黎喊了一聲,但平日睡在她枕邊的小貓咪也不見蹤影。

“……黃金?”

“烏洛?”

任由她怎麽呼喚三人的名字,也得不到任何的回應。某種不太好的感覺萦繞在艾黎的腦海中,後背已經濡濕一片,就連很少出汗多的額頭,此刻也是細汗密布。

必須要做些什麽……

艾黎咬緊下唇,拿起外套走出了房門。

本該點着暖黃色壁燈的走廊,此刻漆黑一片。

艾黎一手捂着胸口,試圖安撫跳動得毫無章法的心髒。

“秘銀、黃金,你們在嗎?”

呼喚依然得不到回應,艾黎扶着牆,朝着烏洛的房門走去。

可走了兩步,她就猛地擡起頭,看向了走廊盡頭的樓梯口。

慘白的月色帶來的微弱光線下,艾黎看到了一個瘦小的身影。他包裹在赤着腳,身上只批了一塊殘破的麻布,黑色長發亂糟糟的披在身上,左金右籃的眼眸凝望她,一言不發。

而他的腳面地面上,黃金和秘銀安靜地躺着,只有微弱的呼吸起伏。

艾黎下意識的握緊了手镯,可它卻并沒有察覺到任何惡意。既沒有發動防護罩,也沒有改編她的視覺。

“醒了?”小小的烏洛開了口,聲音和外表不一樣,帶着一種難言的沙啞。

“你是誰?”艾黎停下腳步,警惕地看着對方。

“他有危險。”小烏洛擡起手,指向了屋外。

艾黎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

“你說的是烏洛?他有什麽危險?”

“深淵。”小烏洛只說了兩個字,便轉身朝着黑暗深處跑了過去。

艾黎沒有第一時間追上去,而是跑到了兩只貓咪的身邊。

黃金和秘銀的眼睛都是掙開的,但像是被打了麻醉一般,無論艾黎怎麽呼喚都沒有反應。如果不是呼吸平穩,艾黎甚至以為它們已經死了。

烏洛聯系不上,黃金和秘銀明顯出了問題,這個有着和小烏洛一樣外貌的東西出現得不明不白,雖然沒有惡意,但理智告訴自己,不應該跟上去。

深淵、烏洛、危險……三個詞聯系在一起,艾黎現在的感覺實在說不上好。

小烏洛察覺到她沒有跟上,停下了腳步,回頭看向了艾黎。

“要放棄他嗎?”漆黑的樓道只看得清他模糊的身影,但是稚嫩的聲線依然能将他此刻的疑惑彰顯無遺。

“……稍等一下。”艾黎一手一個,撈起秘銀和黃金。

小烏洛猜到了她要做什麽,沒有催促,只是安靜的等待着。

艾黎将兩只貓咪送回她的房間,用被子小心包裹着它們。

“我要走了。”她俯下身子,在秘銀和黃金的耳邊輕聲說道:“我知道你們還有意識。等下如果我沒有回來,或者烏洛提前回來,就把有個和烏洛小時候一模一樣孩子出現的事情告訴他。”

秘銀和黃金依然一動不動,艾黎起身換上了方便行動的衣服,又做了些準備,就再次推開了房門。

那個孩子依然站在原地等待着,一藍一金的眼眸,在月色下閃爍着冰冷的光芒。

“走吧。”艾黎朝他點了點頭。

小烏洛嗯了一聲,轉身帶着艾黎朝着未知的黑暗走了過去。

和魔法師男友成功奔現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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