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黃金的殘輝,落幕 我們一般管這個叫做……

第62章 黃金的殘輝,落幕 我們一般管這個叫做……

第62章

尼爾忒亞的表情太過輕松了, 輕松到艾黎甚至以為自己聽錯了。

“你不管管嗎?”

“為什麽要管呢?”少年聖靈笑得慈愛而溫和:“我們存在的意義,就是為了從深淵手裏奪回這個世界。而他們所做的事情亦是如此。”

“哪怕他們走錯了路,我們也不會責備他們呀。”

“哎呀, 時間到了……來得比我想象中的還要快呢, 呵呵呵……”

“再見了,艾黎小姐,願我們的再會,是一出能讓你我都歡喜的好戲。”

說完這句話,祂的身形便消散在了陽光之中。

艾黎還沒從對方的答案帶來的震撼中回過神,就眼睜睜的看着尼爾忒亞離去。

她沉默了幾秒,回頭看向身邊滿臉無所謂的男朋友。

“聖靈就是聖靈,思維方式和我們正常人完全不一樣呢。”

“你直接說尼爾忒亞是個傻哔得了。”

烏洛嗤笑了一聲:“光明總是公平的對待每一個人, 不論是世t俗意義上的好人還是壞人。尼爾忒亞也是如此。或者說, 聖靈存在維度本就比我們這些地上的聖靈要高……”

“就像,沒人會對自己花費了大量精力創造出來的紙片人産生厭惡情緒不是嗎?”他頓了頓, 有些自嘲道:

“祂們會為了生靈和世界付出一切,但絕對不會如人們所想的那般,明辨是非曲直。”

“所以, 絕對不要将對公平公正的渴求, 投射在比自己更高維度的存在之上, 那是毫無意義的行徑。”

烏洛說完這句話, 又看向了艾黎。

“好了, 不聊這些無趣的事情了。我維持這個形态的時間有限,乘着這個機會,我們來聊聊你剛剛的情況吧。”

艾黎秒懂。

“你是說尼爾忒亞的本源對我體內深淵的影響嗎?”

“是的。”

烏洛點點頭。

“我大約還有十三分鐘的時間保持現有的狀态,所以我需要你用最簡短的方式告訴我,你剛剛感受到了什麽?”

艾黎深吸一口氣。

“簡單來說, 現在的我看到自己體內深淵的含量了。”

與此同時,另一邊的卡納瑞營地。

黃鹂鳥坐在梳妝鏡前,耐心的打理着自己金色的長發。她的身後空無一物,但鏡子中卻折射出了一些含糊不清的人影。

“又失敗了啊。”她半垂着眼,聲音清脆婉轉猶如在唱歌一般悅耳動聽。

“或許,我們從一開始就走錯了方向。”只有她一人可以聽到的聲音回應道:“假如我們将目标放在那位未婚妻身上,翡翠高塔的那位才有上當的可能性吧。”

“現在說這些又有什麽用呢?”黃鹂鳥淺淺地笑道:“當初否決這個方案,不就是因為我們沒有人覺得,那位冕下會為了一個女人和帝國翻臉嗎?”

“還是說,我們有足夠的能力讓全天下所有人都知道帝國害死了法神烏洛波洛斯的未婚妻,然後逼得對方不得不為了面子和帝國對上?”

“這……”鏡中身影閃爍了幾下,輪廓都黯淡了不少。

“算了,從愛麗絲活下來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後續的計劃都不太可能實現了。”黃鹂鳥放下梳子,從銀質的珠寶盒中挑出了和今日自己裝扮最合适的那一條發帶,将它編制進了自己的長發之中。

“我那個妹妹呀,從出生起身體就一直孱弱不堪,仿佛一場雨就能要了她的性命。可偏偏三姐妹裏,卻只有她最受眷顧,如今更是連深淵都沒法讓她順利安眠。”

“唉,有時候我真是懷疑命運這東西是不是真的存在。”黃鹂鳥看着鏡子裏倒影着的那張青春靓麗的臉蛋,感慨着說道:“我這輩子,是不是注定無法完成母親的遺願?”

“……比起這些,我認為你現在應該離開楓葉鎮。”另一道略微清晰的女聲從鏡子裏傳來:“既然計劃已經失敗,那現下最重要的事情,就是保證好你的生命安全。”

“無所謂了。”黃鹂鳥纖細修長的手指輕輕滑過數量繁多的口紅,最後停留在了一支顏色非常清亮的口紅上方。

在取出那只口紅之前,她的目光落在了口紅邊上那一支僅有食指大小的漆黑瓶子上。

“我說過,這次計劃總是要死一個黃金的公主。不是愛麗絲,那就只能是我了。”

“沒這個必要。”聲音們紛紛勸道:“我們在帝國的人剛剛傳來了消息,聽說帝國的劍神不知為何身受重傷。瑪莉菈,這是一個好機會。”

“沒有劍神庇佑,行刺黃金大公的成功率将是前所未有的高。”

“或許,我們可以像誘導愛麗絲來楓葉鎮那般,讓卡洛兒殿下為我們進入黃金宮創造機會。”

黃鹂鳥塗抹口紅的動作一僵,猛地擡頭看向了鏡子中那些含糊的人影。

“你們說的是真的?劍神現在已經無法動彈了?”

“是,千真萬确。”

黃鹂鳥面上原本還覆蓋着的淺笑一掃而空,表情變得猙獰了起來。

“卡洛兒,我那位背叛了大家的姐姐……你們想要和她聯系?”

“事實上,是她主動聯系了我們的人。”鏡中人回答道:“黃金大公身邊現在防衛力量薄弱的消息,也是她傳遞過來的。”

“過去我們寄希望于他人,是因為劍神的存在使得我們無法殺死黃金大公。但現在情況不一樣了,瑪莉菈。與其期待另一個神階和帝國對上,不如我們自己把握機會……”

“對,至少不會再出現愛麗絲那種尴尬的情況了。”有聲音哼道:“為了引爆她體內的深淵,我們犧牲了重要的兄弟姐妹,可最終我們什麽都沒有得到。”

他像是引爆了什麽話題,接二連三的也有其餘的聲音出現,讨論着過去的種種失敗。

“好了,過去的事情就不要再回顧了。”一道略顯蒼老的聲音出現,打斷了所有虛影的唠叨。

“瑪莉菈,你回來吧。”

“比起在烏洛波洛斯和黃金大公之間掀起仇恨,然後等待着他不知何時才會到來的報複。我們現在更應該考慮如何抓住這難得的機會,将那引起一切罪孽的惡徒,送歸黑暗聖靈的懷抱。”

“是,老師。”黃鹂鳥低下頭,虔誠的應聲。

事情已經有了定性,鏡中的虛影一個接一個的消失。

黃鹂鳥将口紅丢回了原來的位置,沉默了許久後,終究還是對這個結果意難平。

她閉眼沉思了許久,回憶這些年自己的經歷,那些暴雨沖不散的血腥味,一具又一具親近之人的屍骸,還有強大到無法反抗的敵人……

再睜眼時,她的目光變得冷淡而癫狂。

“是的,法神的報複不知何時才會開始,但……它絕對會到來。”

自言自語完畢,黃鹂鳥冷笑着擡手朝桌上漆黑的瓶子伸去。可就在她即将觸碰到那漆黑的瓶身之時,另一只蒼白的大手提前一步将它拿起,仔細欣賞了起來。

黃鹂鳥愣了一下,随後立刻後退做出了防護的姿态,警惕地看向了來人。

“這就是你的底牌?一瓶純粹濃度的帝國的深淵藥劑呀……”

萊彌爾懶洋洋地坐在桌沿邊,擋住了帳篷朝外的唯一通道。

“你想做什麽?”

“別這麽緊張,我不過是受人所托罷了。”萊彌爾像是沒睡醒一般打了個哈欠,随後半垂着眼皮,似笑非笑地看着黃鹂鳥。

“那人讓我告訴你一聲,你想死哪兒都行,就是不能在北境。”

“呵,好大的口氣。”黃鹂鳥冷笑道:“我想死在哪兒是我的自由,別說是北境,就算是佩拉諾亞我也是想死就能死。”

“佩拉諾亞你努努力或許可以,但北境是真不行。”萊彌爾撐着下巴笑道:“我保證,在你做出任何傷害自己性命的行為之前,我……或者說我們,會把你丢出北境的範圍。”

黃鹂鳥閉上了嘴巴,咬緊牙關不敢反駁,她已經從對方的只言片語中猜測出她是被誰指使來的了。

烏洛波洛斯,翡翠高塔的主人,以空間系魔法師登臨神階,被世人成為最年輕、最強大也是最神秘的法神冕下。

“為什麽……”她低下頭,仿佛在自言自語。

“為什麽你們總是要攔着我?我到底做錯了什麽?我只是想要複仇而已,為什麽你們一個個都不願意按照計劃來進行呢?”

萊彌爾看着她握緊得雙手,感受着對方身上冒出的濃郁負面情緒,笑得一臉享受。

“這個嘛,我是不知道答案的。不過我其實很好奇……嘶,按理來說,你的仇人應該是那位反客為主的黃金大公才對吧?”

“既然你都有決斷,要直接犧牲自己化為深淵侵蝕,那為什麽不直接去黃金王都自爆呢?說不定還能直接帶走你的仇人呀。”

“你以為我不想嗎?”瑪莉菈笑得有些瘋癫和絕望:“我們已經試過了無數次,可那家夥不知道為什麽,總是能抵抗深淵的力量!不僅如此,它們甚至還會讓他和他的下屬變得更加強大!”

萊彌爾微微瞪大眼睛,仿佛聽到一個讓人震驚的消息。

“所以,你們猜想要拉烏洛波洛斯和翡翠高塔下水?”

“我們有什麽辦法呢?劍神那個該死的叛徒一直護着萊納恩,帝國的臣民也已經忘記了黃金曾經的榮光,皆跪伏在了可恥的叛逆者身下。我又有什麽辦法呢?”

瑪莉菈眼中的淚水汩汩流出,卻倔t強地伸直了脖子,狠狠地看着萊彌爾。

“如今能殺得了他的,就只有神階了!”

“佩拉諾亞的蓋亞不可能幫我,冰蝴倒是傀儡滿世界跑,可誰也不知道她的本體在哪兒……塞塔聯盟的那兩個家夥打着不是人類的旗號,死活不肯為我提供半點幫助,還說什麽會影響外交……”

“呵呵呵……我又有什麽辦法?你說啊!”

“真可憐呀。”萊彌爾憐憫地點了點頭,可随機笑容一變,嘴角的弧度也多了幾分不懷好意。

“可是,這和我又有什麽關系呢,天真的小公主呀。”她從桌上跳下,緩緩超前邁步:“你的那些複仇和計劃,我也好,烏洛波洛斯也罷,其實我們壓根就不關心。”

“知道為什麽嗎?”

萊彌爾步步逼近,黃鹂鳥不由自主地後退。直到背部貼緊衣櫃,她最終退無可退。萊彌爾的手勾起了黃鹂鳥的一縷金發,替她将它歸攏好。

“因為弱者将刀揮向更弱者時,就注定了最終的結局。”

“複仇?別搞笑了。黃金的時代早已落幕,就算沒有哪位公爵,也還會有別人。黯月城也好,聖光神殿也罷,觊觎黃金殘輝的勢力不計其數。”

“當年你們的老祖宗,不也是用類似的方式,推翻了最初的薔薇家系嗎?”

“這…這不一樣……”黃鹂鳥剛剛開口,嘴唇便被萊彌爾用手指壓住。

“噓,可別說你和薔薇那位複仇王子不一樣。他不也是為了報複,屠殺了一座城的人嗎?”

“你呀,不過是走上了歷史的螺旋而已。”

萊彌爾笑眯眯地說完,拍了拍黃鹂鳥的肩膀。

“好了,回去找你的老師,唔……我記得好像是叫克羅利克對吧?想必他在黯月城裏已經着手準備好足夠多的刺殺計劃了,成功率高不高我不敢說,但肯定比你這損人不利己的破計劃要好個千萬倍。”

說着,她伸手在黃鹂鳥僵硬的臉上扯了扯,留下了一個紅紅的印記。

黃鹂鳥只覺得心口一陣鑽心的痛,讓她悶哼一聲,直接跪在了地上大汗淋漓。

“你……你做了什麽?”

“我這個人比較懶,所以為了以防萬一,給你身上搞了點無傷大雅的小詛咒,你不介意吧?”萊彌爾十分友善地解釋道:“放心,只要離開了北境,詛咒就不會觸發。”

“你,卑鄙!”

“謝謝誇贊。”萊彌爾欣慰的叉起了腰:“事實上,我還能更卑鄙一點,讓你的詛咒有些更有趣的變化。比如讓你開始流膿發臭如何?放心,不會致命,但是你這張漂亮的皮囊想要保住就……”

她故意不說完,但黃鹂鳥知道她能做得到。

“烏洛……波洛斯,到底……是你什麽人?你……要為了他,這樣傷害我……”

“他是房東,答應給我免租五十年。”萊彌爾伸出手掌,十分得意:“整整免費五十年哦!”

“呵,你以為……我會信?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他,那位法神,可是……有未婚妻,還很恩愛……”

“唉,所以說你們這些小姑娘啊,每次遇到問題就不能不把事情往男女關系上拐嗎?”萊彌爾第一次出現了厭煩的表情:

“這是普通的店鋪嗎?這可是在法神烏洛波洛斯庇佑下的店鋪,是絕對安全的店鋪!”

“這種……可笑的借口,不會有人……相信的……”

“你的付出……他一點都……看不到……”

萊彌爾看着明明痛苦萬分,還要努力給自己造黃謠的黃鹂鳥,沒忍住翻了個白眼。

她缺的是錢嗎?好吧,其實有點缺。但她更缺的是一個可以安全養老的環境好嗎?只要烏洛波洛斯一天留在楓葉鎮,那這兒就是全世界最安全的地方,哪怕是深淵吞沒了整個世界,這兒也會是最後被侵蝕的地方。

可惜,黃鹂鳥似乎無法清除這意味着什麽……

“算了,我們三觀不合。本來想從你這兒摳點黯月城的消息,但現在也懶得和你繼續掰扯了。”

話音落下,萊彌爾就打了個響指。

原本聚集在她漆黑的裙擺下那些蠢蠢欲動的陰影,便如海浪一般翻湧而上,緊接着吞沒了滿臉詫異的黃鹂鳥。

黑影散去,帳篷裏就只剩下了萊彌爾一人。她打了個哈欠,有氣沒力地說道:

“喂,烏洛波洛斯,你在看的對吧?”

“約定我完成了,記得讓黃金把我的租用合同改一下。”

空氣中傳來微微的振動,萊彌爾卻滿臉疲憊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遮不住的笑意。

“什麽?已經改好了嗎?”

“謝謝老板,老板大氣。祝你和小艾黎攜手永生、幸福美滿、家庭和睦、親親密密一輩子不離不棄。”

“什麽?又給我免了五十年,一共一百年!”

“……那個,冕下啊。要不你幫我問問小艾黎,她缺不缺一起逛街聊天背後曲曲別人的閨蜜?我保證在你忙的時候,照顧好她!”

“不用?怎麽不用呢?我和你說,女孩子可不能沒有一個好閨蜜……原來如此,你就是她的閨蜜。”

“對不起,打擾了。”

和魔法師男友成功奔現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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