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咦
第19章 第 19 章 咦
在紀源的超高效抓魚技巧下, 沒多久小桶就被塞滿了,提溜着桶來回跑了幾趟,稻田裏已經能明顯看到魚活躍的身影。
刑如心趕忙叫停:“夠了, 別抓了,抓太多太擠了魚長不大。”
紀源還有些意猶未盡,自己颠颠地拎着桶又去抓了不少回來,還沒等刑如心說什麽,他就主動開口。
“這不是放生的,是留着吃的, 我特地挑了挑, 雖然魚個頭不大,但都相對正常。”
刑如心看了眼,想起上次自己弄的油炸小魚,口水頓時要下來了。
“謝謝,那今天晚上吃魚。”
忙活許久天也要黑了, 兩人回了家,紀源主動幫忙清理魚,刑如心忙着給魚裹面粉油炸, 廚房裏很快飄出了香味。
雞鴨鵝們分到了內髒,也飽餐了一頓, 大鵝乖巧地窩在廚房門口眯起了眼睛。
整頓好地裏後, 刑如心稍稍有了些空閑, 騎着自行車去了鎮子一趟。
近期雨水少了些,鎮子上游蕩的喪屍身上青苔跟着繁殖,長勢非常良好,幾只喪屍遠遠看去都是綠色的,像個行走的人形植物。
種子店的母子情況好一些, 并沒有多少青苔出現。
刑如心疑惑地靠近背脊直不起來的喪屍奶奶背後,刮了些它身上的青苔想要研究一下,卻發現那些青苔淺淺的根系紮進了它們肉裏,仿佛血管一樣和皮膚融合了。
她不知道繼續長下去這些喪屍會怎麽樣,人有一天會變成植物麽?還是說會成為植物的傀儡徹底被植物操控?
總覺得這樣的變化令人疑惑又不安,刑如心沒有解決辦法也只能繼續觀察。
繞過鎮子之後,她沿着主幹道一直向前,這是往市裏去的道路,再往前開車二十多分鐘就能上國道,沿着國道一直走就是市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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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騎自行車上國道,按照以前的速度也得四五十分鐘,如今路不好走速度只會更慢。
就算慢刑如心也得去看看。
主幹道上到處都是被草頂出來的裂縫,偶爾還有幾顆速生樹已經超過兩米高了,直挺挺地立在道路正中,根系嚣張地往周圍伸,沿着樹木周圍一圈都沒有其他雜草生長。
而最令人煩心的卻不是路中間這些植物,而是長在道路兩側的大芒草。
秋季大芒草瘋狂生長,從前就能長到三米高,如今更是幾乎遮天蔽日,将兩側遮的嚴嚴實實。且大芒草叢生,一大片長長的葉子朝四周散開,幾乎不可能躲過它們的範圍。
人只要稍微靠近一些,葉片就如同蛇一樣瘋狂攻擊。
刑如心沒下車,單手握着車把,另只手拎着鐮刀,腳下用力蹬着車子,經過大芒草的時候就飛快揮動鐮刀。
這招在地頭開路時很管用,平時清理道路時也經常這麽做。
然而這次她卻遇到了一些麻煩。
大芒草比預想的還要更加堅韌,每一片主葉脈都像擰緊的麻繩一樣,鐮刀能明顯感覺到一股阻力。
連續割斷十幾片葉子後,鐮刀就開始卷刃了。
而她也才進入大芒草範圍十幾米而已。
刑如心立即将車子停下開始掉頭。
騎自行車過去看看的計劃不太可能,就算她的尾巴比鐮刀更好用,也最好不要繼續冒險。
然而就在她調轉車子沒多久,路中央那顆長勢茂密的樹似乎也不想放跑好不容易出現的獵物,刑如心耳尖地聽到一陣嗡嗡聲,她擡頭一看,就見一群蜜蜂不知何時從樹葉間飛了下來。
蜜蜂似乎也跟着變異了,原本尖尖的尾巴脹大一圈,能明顯看到根鋒利尖長的微針蓄勢待發。
從前被蜜蜂蟄過的刑如心知道這有多痛。皮膚再厚也頂不住這麽多蜜蜂。
沒忍住吐出一句國粹,再顧不得什麽大芒草,刑如心将車子蹬出殘影飛快離開主幹道。
萬幸蜜蜂并沒有追出去很遠,下了主幹道之後就沒再聽見嗡嗡聲。
刑如心停下車子喘了好一會氣才平順呼吸。
她有些心疼地抹了把卷刃的鐮刀,這可是她最趁手的武器了,再打磨也不可能有先前好用,且家裏只有兩把,用完就沒了。
有時間還得去各家裏收集鐮刀。
出師不利,刑如心垂頭喪氣地推着車子回了家。
因為沒走出多遠就回來了,到家時還早。
雞鴨依舊沒有任何煩惱地在四處覓食,只有大鵝一看到她就聒噪大叫。
刑如心沒有理它,将車子停在院子就打算去磨磨鐮刀,大鵝繞着她轉了一圈,難得急躁地展開翅膀拍打她的腿。
“怎麽了?是不是餓了,待會給你們弄飼料。”
大鵝搖搖擺擺地朝兔子圈那邊跑,到牆邊後繼續大聲叫起來。
刑如心意識到兔子圈有變故,放下鐮刀走了過去,這一看就差點讓她心梗,這兩天公兔子消停了沒再扒拉水泥地面,她還以為它會就此作罷,沒想到它竟然已經将地面鑿穿,并迅速将下方的泥土挖出洞,帶着一家老小越獄離開了。
現在兔圈裏除了一片開裂的水泥地面和堆起來的泥土再無其他了。
刑如心扒拉着兔子洞往裏看了看,公兔子體型大,洞開的也大,摸摸洞裏的土,一家子估計走的沒多久,仔細聽其實還能聽到下面傳來的細微聲響。
如果她能變小鑽進去現在就能追得上,不過刑如心這會沒什麽力氣折騰兔子。
原本想養兔子是為了試毒也為了吃,養在家裏也希望能有個穩定的肉源進項。
但兔子進化後有點不太适合家養了。
刑如心将土填進洞裏拍了拍。
算了,暫時先放它們走吧,野外兔子繁殖快,下次現吃現抓她也不用有什麽顧慮了。
大鵝挺不高興兔子跑掉的,小兔子還是它趕回來的。它對着洞不停叫,爪子在上面扒拉,差點将剛填回去的洞又給扒開了。
刑如心趕着它出圈。
“走了,我給你拌飼料去。”
大鵝不甘心地跟着她走了,吃完後在院門前徘徊,不知道是不是又想出去抓只兔子回來。
刑如心坐在檐下磨鐮刀,豁口的地方又寬又多,就算磨好了這把鐮刀也不經用了,但它陪伴自己度過了這幾個月,刑如心不想就這麽把它丢掉。
将磨好的鐮刀挂在牆上,她揮舞着還剩下的另一把,這把其實也是舊鐮刀,只每年收割時節才拿出來用一下,看上去還算新,磨好後刀口很鋒利。
“農具還是沒法一直當武器用。”
刑如心想起紀源說那些流浪者手裏有槍,就算她畸變後身上皮膚再厚也擋不住一槍打的,無論如何他們都得把那些人給攔住。
大芒草和蜜蜂穿不透車子外殼,對她來說很棘手的阻礙完全阻擋不了那些人。
可惜,她不會開車。
她沒條件買車,自然一直沒想過學駕照,只在每年有收割機進來的時候,被收割機師傅玩笑地教了兩下,勉強知道收割機和拖拉機該怎麽開,但那和轎車完全是兩回事。
鎮上停的那幾輛轎車似乎也不能用了。
幹坐在家裏也想不出辦法,刑如心幹脆帶上鋤頭出門了。
她先去了屋後菜地。
其他青菜也都在茁壯成長,地裏偶爾有一些雜草長的都不太高。
她揮舞着鋤頭飛快将剛長出來的草都鋤了一遍。
菜地不大很快就忙活完了,她沒停歇,又往先前看好的幾片荒地走去,這次還往車把上挎了個籃子。
這塊地原先種了土豆,她蹲在那心無雜念地挖起了土豆來。
先前沒挖過的老土豆已經成了養分,新土豆就比山藥豆大一些,最大也才雞蛋大。她挖了滿滿一籃子土豆這才一屁股坐在地上,蹭蹭土豆上的泥就塞了一個進嘴裏。
小土豆不是很好吃,但也能入口。
幹農活一直是刑如心緩解情緒的辦法。
再焦慮,只要踩着或幹硬或松軟的泥土,看着從土裏長出來的作物,她的心情就能好起來。
事情一時解決不了沒關系,總會有辦法,焦慮不安是最無用的事,不如趁這個時間再去地裏幹點活,累t到一個字都不想說的時候就什麽都情緒都想不起來了。
拎着土豆回家,刑如心已經穩定了下來,她煮了土豆做午飯,然後就拎着沒吃完的土豆去找了紀源。
現在她不是一個人了,還多了個可以商量的對象,二人計長,或許他能有什麽辦法。
然而她到的時候敲了好久都沒人來開門,紀源不在家。
刑如心在門口站了一會,突然聽到天空傳來一陣叫聲,擡頭看去,就見一道黑影從天邊飛來,沒多久黑影一路俯沖,直接落到了她面前來。
巨大的黑鳥收起翅膀變回人樣出現在了面前。
刑如心愣愣地看着剛落地的紀源,他飛上天的時候就像真正的鳥一樣,眼神也不如平日溫和,而是銳利審視的,令人心生警惕。
紀源的表情很快溫和下來:“你來了,下次你直接進屋裏就好,門鑰匙我留了一把在石頭下面。”
刑如心跟在他身後進屋,一眼就看到他完全收攏起來的翅膀,上面已經沒有固定的棍子了。
“你什麽時候拆了棍子,骨頭沒長好會歪的!”
“我今早試了試已經差不多好了。”紀源展開翅膀讓她看。
刑如心忍不住摸了摸。
紀源看着她的神色突然問:“你想不想到天上看看?”
“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