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壓制
第37章 第 37 章 壓制
冬日天氣随時都有可能開啓斷崖式下降, 頭一天刑如心才說着給稻苗搭大棚,後一天溫度就飛快掉到了個位數。
地面出現一層細細的白霜,冷的母雞那光禿禿的腦袋上都開始長毛了。
刑如心跟着紀源去看了看山頭和收費站的榕樹, 這種樹不耐低溫,果然就見兩顆榕樹下堆滿了落葉,有些葉子還沒來得及完全枯黃,還帶着綠色就不自主地從枝頭掉了下來。
許多不耐寒的雜草也跟着枯黃起來,原本超過兩米一眼望不到遠處的荒野也在一夜間被砍了頭似的全都蔫吧了下去。
刑如心打開廣播仔細聽了聽,這才發現不止他們這裏降溫, 全國各地都在大降溫, 北方安全區早在好幾日之前就被一股寒流給急凍上了。
這股寒流來得如此迅速,以至于所有人都沒有來得及做任何準備,先前種下的蔬菜還沒來得及搶收死了不少,損失很大。
且北方溫度如今已經低到零下十度了,冰雪覆蓋, 徹底入了冬。
這會長共市安全區的溫度比山南鎮更低,基地內正號召人前去種植基地搶收,同時需要壯勞力去挖地窖。
也不知道是為了儲存食物還是要搬到地下去住。
刑如心今天穿着毛衣加外套, 她不是很怕冷,穿這麽厚稍微活動一下已經能感覺到熱乎勁了, 反倒是小貓特別怕冷, 溫度降得太快, 她的底層絨毛沒來得及長出來,現在身上套着刑如心特地找出來的小背心。
母雞生怕小雞凍着,直接跳進箱子裏窩着,小雞們圍在它身邊,一家四口其樂融融。
公雞沒有先前那麽焦躁了, 自如地在外面繼續尋覓食物,只是天冷,蟲子也都藏了起來,它找半天也沒找到幾只,只叼回來了一些菜葉。
現在跟在刑如心屁股後的就剩下兩只鴨子了,植物蔫吧後攻擊力也跟着下降,鴨子能深入的地方多了些,找到的食物竟然一點都不比之前少。
刑如心捉摸着給稻苗搭棚,卻被紀源拉到了一旁。
“估計這裏溫度也會很快降下來,我發現了幾處已經成熟的稻田,只是離得比較遠,咱們先把荒地裏能收的都收回來吧,不然幾場凍雨下去就都浪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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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得對。”
于是接下去一段時間裏,刑如心就帶領着喪屍小弟們浩浩蕩蕩地前往荒地裏收稻子,這些無人打理的稻田被雜草占據了大半,按理說稻子收成應該不太好,偏偏每一穗都顆粒飽滿。
喪屍們手中鐮刀揮舞成風,收下來的稻子當場就找了個大桶手動脫粒。
刑如心也沒閑着,用鐵鍬将脫粒的稻子裝進麻袋裏。
到這邊的路沒有開出來,要把這些稻子運回去還有點麻煩,只能用人力扛,還好這些喪屍不怕苦不怕累。
唯一令人擔憂的是負責脫粒的兩只喪屍用力過猛,差點把自己的手臂給甩掉。刑如心可不想給它們縫胳膊,她的針線活不能用在這種地方。
于是喪屍們有了排班,接替幹活,做一段時間這個就換成那個,免得同一個姿勢久了就累壞了。
忙活了許多天,家裏的谷倉竟不知不覺就堆滿了,估一估大概有上千斤了,只是這都是沒脫殼的帶客稻子,想要脫殼還得想辦法舂米。從前有機器很方面,如今沒了機器幫助,手動舂米那是個累死人的活,就算是喪屍能幹,刑如心都怕直接把它們給累沒了起來造反把她這個地主給殺了。
“現在的幫手還是不太夠。”
刑如心發出魔鬼的嘆息。
幾只幹活幹到渾身狼狽的喪屍似乎投過來一抹幽怨的目光。
雖說發不出抗議,刑如心也沒虧待它們,特地給它們抓了好些魚,又去自己能認得出的喪屍家中找出一些從前的衣服給它們換上,天冷了,它們也都穿得厚了,遠遠看去誰也看不出來那是喪屍。
紀源這幾天穿得也厚了些,但為了飛行方便,他裹得還不算太多,只是裏外兩件長袖而已,甚至都沒有穿厚外套。
刑如心很是不解:“你不冷?”
紀源搖頭:“不覺得啊。你很冷?”
刑如心斜眼瞅他翅膀上新長出來的一層絨毛,可能為了保暖,他的五官周圍都是一圈絨毛,有點像孫悟空。刑如心有些好奇地掀開他的衣服往裏看了一眼。
果然,他的軀幹上也全都覆蓋了一層細密絨毛,這些絨毛不算很長卻非常厚實柔軟,簡直天然就穿了一層羽絨。
誰穿了羽絨還冷啊!
刑如心揪起自己不争氣的尾巴拍了一下,她這尾巴現在甩動時帶起的風哇涼哇涼的,都吹到她後腦勺了,涼得她一哆嗦。
還有一個很大的問題是,她的尾巴根不像猴子一樣細細一條,為了給尾巴留出足夠的空間,夏天她的褲子後面都會特地挖出一個洞來,上面長衣服蓋住尴尬的洞,但冬天這麽做就非常離譜,風從洞裏灌進來跟沒穿沒什麽兩樣。
她只能将褲子再特別改造一下,把褲子洞周圍都縫一圈塞滿棉花的布條,免得再灌風。
這就導致她每次曬衣服都很尴尬,生怕被人看到了。雖然紀源看到了也不會說什麽,可刑如心還是覺得很羞恥。
紀源見她表情不對趕緊轉移話題:“現在鎮上喪屍聚集的地方都在醫院,你要去把醫院那些都帶回來?”
刑如心揉了揉腦袋:“那一群有點麻煩,沒辦法單獨引走一只,我也沒有太大把握可以全部控制住。”
那群喪屍不像街道上的會找個陰暗地方蹲一蹲,身上苔藓長得不多,太陽曬曬就沒有了,天冷苔藓長不出來,她連培養苔藓的機會也沒有,只能硬抗。
兩個人對十幾只喪屍太天方夜譚,且她還記着配藥室那只速度奇快的喪屍。
它似乎和其他喪屍不太一樣。
想到那只喪屍,刑如心的腦袋又開始隐隐作痛了。
那塊傷老早就好了,就算仔細摸也摸不到位置,可這會刑如心還是精準地按住了後腦勺。
“先去試試吧,現在需要人手。”
紀源不明白她還有什麽辦法能命令住那些喪屍,但刑如心一臉鎮定如若胸有成竹的樣子,他便沒有再說什麽。
這次刑如心沒有單槍匹馬就上,除了她和紀源,那些很聽話的喪屍其實也是助力,她直接将十幾只喪屍一起帶着去了醫院。
十幾只喪屍小弟浩浩蕩蕩地擁着她進了醫院門,發出的聲音很快驚動了正在院子中游蕩的喪屍們。
十幾雙眼睛齊刷刷地看過來,很快盯住站在最前方的刑如心身上。
刑如心腳步一轉,露出身後的喪屍們。
不是要兩波喪屍決出生死,她只需要制住對面喪屍的行動,這樣她才好接近它們并想辦法命令住它們。
身後的喪t屍這段時間經常被她投喂食物,又見天幹體力活,現在換上了新衣服,髒亂的頭發也被刑如心修剪了一下,看上去比在醫院游蕩的這批喪屍要精神許多,就是個有紀律有編制的正規軍。
刑如心揮了揮手,整齊站着的喪屍們立即朝裏面沖去。
兩撥喪屍很快戰在了一起。
放在外面這件事簡直就不可思議,沒人敢想象喪屍能自己打起來。
可現在,兩撥喪屍打得不可開交,聽從刑如心命令的喪屍們肢體看上去更靈活一些,被攻擊時雖然不知道躲避,但動作要更多一些,仔細觀察就能發現,那些動作大多是幹活時的常用姿勢,握着鋤頭雙手揚起再重重落下,現在雙手落下不是地面而是對面喪屍的腦袋。
握着鐮刀橫向收割,現在割的也是對面喪屍的脖子和腰。
刑如心還帶了撬棍來,本來想着萬一,萬一自己這方的喪屍失控了不受控制,她得有點自保東西,結果撬棍壓根沒用上,一院子的喪屍就被按在了地上。
各種吼叫嘶鳴響起,被壓制的喪屍不甘心地想要爬起來,卻被壓得死死的。
刑如心走到距離最近的喪屍面前,凝視對方的眼睛道:“不許動!”
壓住喪屍的那只喪屍瞬間凝住所有動作不動了,被她盯着的喪屍卻還在掙紮,大張着的嘴試圖朝她咬來。
“安靜。”
還是不管用。
果然沒有苔藓這個媒介就是不行。
刑如心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後腦勺,為什麽苔藓這個媒介就可以讓她命令喪屍?其實她到現在都還沒有想的太明白。
她曾經試過讓紀源去操作消除苔藓命令喪屍,卻沒有絲毫效果,好似只有她才可以。
天冷後苔藓無法生存,她提前留存了一些養在缸裏,現在還活的好好的。
這次她帶了一些苔藓出來。
從口袋裏掏出密封的袋子,她用手指蹭了些苔藓,又将苔藓按在地上喪屍的腦袋上。
“安靜!”
正在掙紮中的喪屍慢慢收起了獠牙,一用一雙眼睛盯着她。
“不許動!”
說完後刑如心讓壓制的喪屍挪開,躺着的喪屍竟也真的不動了。
有效果,竟然真的有效果。
刑如心凝視了一會苔藓,後腦勺隐隐作痛。
不知道為什麽,總覺得這次起效并不是因為苔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