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五太戀愛觀察日記第三十章 “任重道遠……
第30章 五太戀愛觀察日記第三十章 “任重道遠……
事實上, 若是說薅夏油傑和家入硝子進警視廳,松田陣平“并非”有意為之,只是“純屬巧合”的話, 那也是太假了點。
實際情況是——
三人轉角相遇。
松田陣平注意到他們身穿的制/服、與太宰治所穿的制/服制式近乎一致, 于是不由得多看了兩眼。
在撒肩而過時, 松田陣平又嗅到了從兩人身上散發出的血.腥.味。
松田陣平哪裏會猶豫?當即掏出/警官證/攔下兩人,待仔細查看過, 發現其中之一(夏油傑)衣服上的确有多量血跡,确認并非是本人的後, 這才将兩人逮捕。
盡管期間兩人數次一言難盡的叫屈, 說:這血是救人時沾到的, 才送傷者去了醫院。
不過想也知道, 松田陣平不可能聽信一面之詞。
那麽, 所謂的“假”又是假在哪裏呢?
當然是——松田陣平在看見兩人所穿的制/服樣式後, 心底就有一種逮捕二人的沖/動。
此時此刻,警視廳外, 某個少有人走動的角落(是吸/煙區!),松田陣平倚着牆壁吞雲吐霧,在心裏對兩個孩子道了聲對不起。
/嗯……
如果一定要怪一人的話,請務必去怪太宰治那個貫愛闖禍的小鬼!/
松田陣平抖着手, 狠吸了一口/煙。
沒辦法, 太宰治帶給他心理陰影實在太大了。
當他注意到兩人身着的制/服樣式時,腦海中登時浮現出“闖禍精”三字, 沒立即掏出/警官證, 已經是他努力克制的結果了。
至于他為什麽站在外面,而不是呆在警視廳內的吸/煙區……
松田陣平放眼望去。
淅淅瀝瀝的雨水從天而降,肉/眼不可見的水汽混雜灰塵一同被夏日的溫度蒸發着, 形成有些阻礙視線的水霧,使得眼中呈現的人事物,都展露出了“扭曲”的意味。
一輛黑色的商務車穩穩停在空車位中,車門被打開,一只素白的手持着一把黑色的傘探出車外,傘面撐開,手掌的主人緊接着下了車。
太宰治撐着傘,矗立在雨中,靜靜地望向呆在角落裏吸/.煙的卷發警官,卷發警官似乎是對他笑了一下,而後微微揚起手臂,沖他揮動了兩下。
太宰治外露的鳶眼透着驚疑不定,神情古怪的想:不是吧?這人又要對我說教嘛?
在原地糾結了兩秒,太宰治低低的“咦”了一聲,還是提步走了過去,期間不停翻着白眼,直到站定在松田陣平面前,也沒有停止。
松田陣平噎住:“……”
松田陣平扶額:“我說啊,你這是又多讨厭我?不就是抓了你幾次了嗎?”
不就是……#≤#?*?×#!!!
太宰治瞪着眼睛,擡起空閑的手指向自己,不可置信道:“可是我超無辜诶!超無辜的我,不僅無故被抓、還要忍受松田警官的啰嗦,我居然不能讨厭你的嘛?沒有這樣的道理好嘛?!”
“啰、啰嗦……”松田陣平震驚了,很快獰笑起來:“果然還是被抓少了啊小鬼!那是勸導!警察對/民.衆是有勸導義務的ok?”
太宰治被說得快要炸毛了,不禁咬牙:“夠了哦,松田警官再啰嗦一句,我就去投訴,說你無故抓捕無辜/民/衆,我會讨要賠償的。”
松田陣平噎了噎,勸自己說別和這糟心小鬼一般見識、會被氣死的,好半天才給自己勸明白,他深吸一口氣道:“行了,我也沒什麽事。”
說着話,松田陣平上前一步,伸手拍了下太宰治的肩膀,對上太宰治“警惕”的目光,他笑了下,嘆道:“算了,看在你是在做正經事的份上,我就不和你計較了。”
太宰治眼中閃過疑惑,不過他很快反應過來,卻是什麽都沒有說。
有些事情,本就無需直白道出。
不過……
既然已經知曉了,想必很快松田陣平就會出現在“配合咒術師工作”的/警/務人員當中。
“你是來接人的?”松田陣平讓了讓位置,向着警視廳的方向偏了偏頭:“進去吧。”
“……拜~”太宰治轉身,走了幾步又突然停下,他扭頭看向卷發警官,笑道:“話說,松田警官下次不會再抓我了吧?”
松田陣平擺擺手:“別犯罪。”
“切。”太宰治撇撇嘴,重新邁開腳步。
別犯罪?
好有難度呀。
“哦!太宰君來了啊。”目暮十三迎上來:“上樓吧,學弟學妹三個都在等你呢。”
太宰治收傘的動作停滞,出聲确認道:“三個?”
“啊,沒錯。”目暮十三點了點頭,看着太宰治,奇怪道:“五條君才上樓沒兩分鐘。話說,你們不是一起來的嗎?”
聞言,太宰治扯了扯唇角,好吧,太過逗弄學弟學妹的學長也是會遭報應的,一看就是夏油傑和家入硝子把人叫來的。
對于目暮十三的疑問,太宰治不置可否,将雨傘挂在凹槽上,笑道:“上樓吧。”
鑒于夏油傑和家入硝子并非犯.罪.嫌.疑人,他們自然不會被安置到審訊室,而是在搜查一課警部·目暮十三的辦公室。
期間,太宰治問起上面對總監部高層的打算,目暮十三愣了一瞬,随即緊皺起眉頭:“上面的打算,警視總監尚且不知,何況是我呢?”
啊,完全不是目暮警官說法的風格呢,是顯而易見的假話。
目暮警官或許不知全貌,卻一定知曉些許內情。
太宰治心下有了猜想,面上看不出異色,只是笑容愈發完美無缺了:“這樣啊,有消息的話,目暮警官可一定要通知我哦。”
“啊,放心吧。”目暮十三爽快應下,片刻後,他又開口:“話說,太宰君啊,既然咒術師那裏待的不痛快,要不要換個地方?我看太宰君很适合警視廳。”
太宰治勾了勾唇角:“欸~?算了吧,像我這種生死觀存在缺陷的家夥成為/警官,怕是會給/警/務部門抹黑的吧?”
目暮十三還要在說些什麽,太宰治又攤了攤手說:“況且,我的夢想是擺爛、終極夢想是去往黃泉比良坂見伊邪那美呢~被不感興趣的事情絆住手腳什麽的,可不行。”
“伊、哈哈。”目暮十三汗流浃背,豆豆眼道:“這、這樣嗎?哈哈……”
正當目暮十三尴尬地腳趾摳地時,搜查一課終于近在眼前。
目暮十三暗暗松了口氣,忙帶着太宰治走進他的辦公室。
室內,有滿臉寫着“控訴”的夏油傑和家入硝子,也有……面色漠然、冰冷至極的五條悟。
“辛苦了,太宰學長。”夏油傑和家入硝子一起道,雖說他們被不當人的學長氣得不輕,但該說的話還是要說的。
太宰治剛要說話,就聽一聲嗤笑。
“辛苦?”五條悟的語調透着古怪,在太宰治面龐上輕掃而過的蒼藍眸子、好似一瞬之間被某種摸不着、看不見的存在吸去了所有溫度,襯得那本就屬于冷色調的藍,更是冷冽如.刀一般。
“傑和硝子在說什麽傻話呀?”他收回視線,撐着下巴,側頭看向兩位好友:“太宰學長和某位卷發的警官先生,可是在外面“打情罵俏”了好一會吶~”
夏油傑&家入硝子:……悟不厚道啊,殃及池魚不好吧?
太宰治沒什麽表示,直徑走到辦公桌前,從筆筒裏抽出一支鋼筆,在紙頁下方簽下名字。
見此,五條悟冷哼。
此時此刻,目暮十三震驚的失去了表情,卷發、警官……松田陣平???
目暮十三屏息,無聲在心裏發出吶喊:松田!你都幹了些什麽啊松田——?!!
不行!
他得找川上警部聊聊!
身為警察,怎麽能和未……嗯?等等哦……
目暮十三若有所思,內心戲很足,且有延伸為連續劇的趨勢,但這不關太宰治的事。
他蓋好筆帽,将鋼筆放回筆筒裏,看向很明顯“因心中所想、而面露心虛”的目暮十三,他挑了挑眉,倒也沒在意,笑道:“那麽,目暮警官,我接人走喽?”
“啊?哦!”目暮十三回神,僵硬地笑了笑:“好好,走吧,哈哈!”
太宰治:“……”
醒醒吧目暮警官,你壓根沒有演戲的天賦,就不必為難自己了吧?
在目暮十三尬笑着的目送下,太宰治帶一個低氣壓(五條悟)、兩個不明所以(夏油傑和家入硝子),走出了搜查一課。
太宰治撐開傘,擡眸看了眼陰雲滾滾的天際線,而後偏過臉看向三人,趕在五條悟鬧幺蛾子之前開口:“你們和五條同學一道吧。”
“錯了哦。”五條悟居高臨下俯視着太宰治,面無表情地輕啓薄唇:“是——五條家主。太宰學長可不要搞錯了稱呼。”
“啊,的确呢。”太宰治從善如流:“那,五條家主,日安。”
太宰治每說出一個字,五條悟周身的氣勢便駭人一分,到最後,已然是山崩地裂般的可怖。
夏油傑和家入硝子今天實在無語太多次了,卻沒有任何一次比這一回難熬。
五條悟刻意的冷漠和太宰治刻意的放任,疊加在一起,使得兩人之間的空氣都好像凝滞、不再流動了般。
家入硝子暗暗呼出一口氣,上挑着視線,朝夏油傑瘋狂遞眼神:快!上去拉着那只雞掰貓走啊!
夏油傑:“……”
我能說我怕無辜被創嘛請問^_^?悟是好友,倒是無所謂創與不創,但問題是還有一個太宰學長啊!那是好惹的嘛?!
……啊,算了。
夏油傑反複吸氣、吐氣,終于給自己鼓足了勇氣,他臉上挂着“迎賓侍者”一樣的笑容走上前,頓了一下,僵硬地擡起胳膊、搭在五條悟的肩膀上。
“走了走了。”夏油傑一邊努力把人帶離太宰治面前,一邊道:“說起來啊悟,你常去的那家甜品店,好像每個月的今天都會出新品吧?”
“是吧應該。”五條悟提不起精神:“我不想吃甜的。”
夏油傑窒息了:你能別一邊剝糖紙一邊說着話嗎請問——?!!
另一邊,家入硝子仍呆在原地,太宰學長為他們走這一趟,她和傑總得有一個和太宰學長一塊回去才行:“太宰學長,悟他……”
家入硝子欲言又止,忽然想到夏油傑告訴她的事情,神情不禁微妙起來,用一貫有些懶怠的語調、頭疼道:“太宰學長圖什麽?悟确實粘人了點,但也別用這種方式推開他吧?”
“推開?家入同學,我和五條悟本就不是什麽親近的關系吧?”太宰治掀唇笑道:“你和夏油同學似乎搞錯了一件事,我們兩個并非是在雙向靠近,而是五條悟單方面硬要撞上來的,要知道,我原也是不想這樣殘忍的。”
這是家入硝子第一次親眼看到、面前這位學長“冷情”的一面,而在此之前,這位學長所展露給他們的、始終是存有溫度的……
家入同學、夏油同學……嗎?
家入硝子一時失語。
她恍然間明了,當太宰學長願意僞裝時、當太宰學長跟在夜蛾老師身邊時,才會是那個喚他們為“親愛的學弟學妹”的有溫度的好好學長。
“哎呀?吓到了嗎?其實,我開玩笑的。我只是想讓五條同學飛起來而已,嗯……就像鷹媽媽教導鷹寶寶一樣,過程總是殘忍的,不是嗎?”
心緒跌宕起伏,家入硝子有些筋疲力盡:“實在很難分辨太宰學長哪一句是真、哪一句話是假。”
“那就不要分辨了。”太宰治笑了笑,把手裏的雨傘塞給家入硝子,率先轉身從屋檐下離開,朝.商務車走出。
身後,家入硝子看着手裏的雨傘,深深地嘆了一口氣,瞧,方才還叫人只覺得冷情的毫無溫度,卻偏在一些小細節上展露些許溫度。
可問題是……
家入硝子撐起傘,跟上太宰治。
……旁人根本無從分辨,這溫度,究竟是具有“迷惑性”的表象、還是真實存在的。
不過有一點是可以确定的。
敗在太宰學長手上,悟是真的一點也不冤啊。
任重道遠,悟且有的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