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0

第11章 第 11 章 0

他固執的想要一個答案。

“楚楚。”

江楚韻沒有說話,她認真的審視着他,像是真的在思考這個問題。

而盛青竹也拉着她的手,一言不發。

僵持許久,最後她勾起唇角,笑着搖搖頭,目光回暖,卻甩開了他的手,輕飄飄的丢下一句。

“不值。”

是了,她向來如此。

最是會權衡利弊的那個。

盛青竹對這個結果早有預料,卻還是會感到失望。

她連騙騙他都不願意嗎?

“盛青竹。”

就在他以為他們的對話已經結束時,她突然叫了他的全名。

“交一份職業生涯規劃書給我,別讓我等太久。”

盛青竹擡頭難以置信的看着她,表情看上去難過極了。

他不敢相信這個時候她居然提出這種要求。

“很難理解嗎?”

江楚韻蹙眉。

“我不希望跟我一起出現在結婚證上的人,在別人眼裏只是個仰仗父母的纨绔。”

盛青竹錯愕的看着她。

他有些遲疑,“是我理解的那個意思嗎?”

江楚韻掃了眼他的腿,臉上沒什麽表情,“你耍我?”

沒等盛青竹開口,她繼續肯定道:“确實,也有些人不好意思主動提分手,就故意找茬拿求婚失敗當借口,順理成章讓對方默認分手的。”

涼涼的目光掃了眼他全身,江楚韻露出了一個意味不明的笑容。

“我沒有!”他急忙打斷她危險的想法,“我現在就寫!”

“這麽着急做什麽?你這給我感覺你像是被誰威脅了一樣。”

江楚韻拉住他,讓他趕緊躺床上蓋好被子,自己卻坐在床邊的凳子上,單手撐着臉好整以暇的看着他,目光戲谑卻總讓人感覺脊背涼涼的。

她知道,這會兒盛青竹多少又有些被酒精影響了。

“你就知道欺負我。”盛青竹嘆了口氣,有些發愁,“我在你面前怎麽就一點都沒了呢?”

“你不會覺得我是那種整天只會對你撒嬌的弟弟吧?”

想到這,回想起往日兩人相處的模樣,不等江楚韻回答,他自己就自顧自的點頭肯定了這一點。

他最近确實表現得幼稚了些,很多時候說着說着就不自覺演變成了對她撒嬌。

江楚韻就在一旁愉悅的看着他陷入自我懷疑的胡思亂想裏,估計再等一會兒他自己就能給自己腦補出一段她因為嫌棄他太幼稚,而把他踹了的苦情戲。

“不會啊,青竹很好很好,我很喜歡你黏着我。”

這兩天盛青竹的确黏人到反常,可江楚韻卻并不覺得讨厭,因為她知道,他只有在她面前是這樣的。

盛青竹也覺得今天江楚韻格外有耐心,也格外的溫柔。

在睡意襲來的最後,他到底還是問出了那句埋在心裏幾天,明明在意的要死,卻偏偏不敢問的話。

“那麽,景昭陽是誰?”

房間裏空氣都仿佛凝滞了好長一段時間。

江楚韻幾次張嘴,卻發現自己根本回答不上來。

明明只要她想,分分鐘就可以有一萬種不同的說辭來敷衍的。

盛青竹睡着了,江楚韻卻看着窗外高懸的月亮,一夜過去,毫無睡意。

*

第二天一早,盛青竹剛起床,就看到江楚韻正站在廚房裏發呆,砂鍋在竈上咕嘟咕嘟的冒着熱氣,她耳朵上挂着一只藍牙耳機,大概是在聽早間新聞。

“怎麽今天這麽早”盛青竹有些懷疑自己沒睡醒。

她不喜歡油煙,往日他在的話,飯都是他做的。

被他的突然出聲吓得一激靈,江楚韻回過神嗔了他一眼,“怎麽走路都沒個聲音的。”

說着打開蓋子看了眼砂鍋粥,看時間差不多也就關了火,盛了兩碗端上桌,“快去刷牙洗臉,給你炖了蔬菜牛肉粥。”

“我昨天喝醉了有說什麽嗎?”

今天的江楚韻太反常了,盛青竹懷疑自己昨天說錯話了。

“嗯,挺多的。你說我對你太壞了,天天欺負你,一點也比不上你初戀,還說了許多你和初戀的事。”

江楚韻一邊擺碗筷,一邊慢悠悠的說着。

盛青竹眼眸含笑,像只大熊一樣從她身後環抱住她,用腦袋蹭她,“那我有沒有說,她叫楚楚呢?嗯,楚楚,媳婦兒?”

“噫,趕緊洗漱去。”江楚韻煩死了他的膩歪勁兒。

等盛青竹洗漱完坐上桌,粥的溫度剛剛好。

“手藝不錯啊。”

盛青竹其實是有些不愛吃飯的,今天這粥倒是意外的對他胃口,原本因為喝酒而有些難受的胃,也因為粥進入的緣故,舒緩了許多。

“昨天怎麽喝了那麽多酒呀?”

因為熬夜,江楚韻此刻沒什麽胃口,半碗粥有一勺沒一勺的,半天也沒見底,單純陪着他吃而已。

“我之前不是說過我有幾個發小嘛,昨天他們正好來看我,鬧着鬧着就喝多了,這會兒還有些難受呢。”盛青竹揉揉太陽穴,“對了,這周末你有空嗎?徐媛你知道的,她妹妹徐月這周生日,邀請我們一起到申城參加她的生日宴。”

聽他說起徐月,江楚韻雖然不認識,不過大概也能猜到是哪個,當即促狹的看向他,語音婉轉動聽,“青竹哥哥?”

盛青竹原本正在喝粥,乍然聽到她這麽一聲,一口粥差點沒把他送走,“咳。”

捉弄成功,江楚韻笑得倒是得意。

“再叫一聲。”

“弟弟。”她懶得搭理他。

“楚楚,再叫一聲嘛。”

“找你外面的妹妹叫去。”

剛才那聲只為調侃他,真讓她喊他哥哥,那也太羞恥了,江楚韻叫不出口。

“我不,就要你。”盛青竹不依不饒。

“叫姐姐。”

“叫哥哥。”

“算了算了,回歸正題,不是說徐月生日宴嘛,我有時間的。”

“好的。”

一個愛鬧,一個縱容,這場早餐到底還是在兩人的打鬧中度過。

也不知道是盛青竹真不記得了,還是故意的,他們兩誰也沒提結婚t或者景昭陽的事。

到了辦公室,江楚韻忙完手上的工作,看到手機上的訂單消息,這才想起來昨天晚上的那個代駕小姑娘。

忙用辦公室座機給昭陽街道那邊打了個電話,讓他們叫水産村的村支書給她回個電話,打探幾句那個小姑娘的家庭情況。

放下電話不到十分鐘,電話響了,江楚韻接起,果然是水産村的村支書。

對于她突然其來的查問,村支書一開始還有些拘謹,以為是小姑娘跑去他們那□□了。在聽到江楚韻說明來意後,這才放下心,将她家的情況講了一遍。

內容和小姑娘自己說的沒多大出入。

“按照這樣說的話,他們家情況确實比較困難,怎麽還把人家低保拿掉了?”

“這說來也是他家不好,那兩萬塊錢是兩個老人兄弟姐妹的孩子,過年時看兩人兒子兒媳死的早,救濟他們的生活費,結果這錢放她孫女卡上也就算了,偏偏放他們自己卡上了。這不就被上面扶貧的人查賬查到了,一查你個低保戶靠國家救濟才勉強生活的人,卡上居然還有兩萬多,這怎麽也說不過去啊,直接就給他算脫貧了,放一般貧困戶的檔案裏了。”

“這樣啊。”江楚韻大概了解情況了。“好的,我知道了,謝謝你。”

這事好解決,不過江楚韻并不打算自己出面,而是打電話一字一句教呂一一寫了封信寄來□□局,她則拿着信去找民政部門及其分管領導。

這事民政部門原本打算以之前上面拿掉他家低保的理由直接回掉,卻被分管這個的王副市長制止了。

“你呀你。”以江楚韻的能力,這事好解決的很,根本不需要他過問什麽,可現在卻交到他手上,王市長哪裏不明白她的意思。“你家親戚?”

“不是,就看着挺可憐的,小小年紀挺不容易的,于情于理,都應該給人家低保拿回來。”

“一旦拿掉,再拿回來可不容易,這裏面,煩着呢。”

“所以,這不得麻煩您想辦法把這事跟謝書記彙報下,謝書記跟我,你也知道的,這事我不太好出面。”

王市長明白她的意思了,當即就笑了,“你啊你,讓我說什麽好呢。”

等謝修澤主動找她問起這件事時,江楚韻才将自己了解的前因後果跟他說一遍。

“你就可勁拿我當槍使吧。”謝修澤哪裏不知道她打的是什麽鬼主意。

“誰讓你面子大,到哪都管用呢。”江楚韻一點也不心虛。

翻看完這家人的資料,到底還是動了恻隐之心,謝修澤終究還是接手了這事。

“謝修澤,咱們也有幾年沒見了吧,你這突然就要走了,我還真有點舍不得,要不,我加加油,我們一起去臨州做同事?”

“一個韓星不夠,你是真的想要死了。”臨州不比新豐,到底也是個地級市,江楚韻這張臉太招人,要是這任前公示讓哪個不該看到的人看到,她的安穩日子怕是就一去不複返了。

“兩年啦,我從原來離副處只有半步之遙正科掉到現在的副科,已經整整兩年了!你都要升了,我還是個沒實權的副科,我不會在這個位置待一輩子吧?”

江楚韻半真半假的向他控訴着,可謝修澤卻一個字也不信她,“嗯嗯,我這不準備讓你重回正科,去鄉鎮當黨委書記嘛,怎麽樣,夠意思吧?年輕幹部就要多下下基層,與底層民衆多接觸接觸,不然只會紙上談兵,不聯系實際情況哪行啊。”

嘴上這麽說着,謝修澤心裏卻在盤算江楚韻可能去了臨州哪個部門。

她不會突然提到要跟他一起臨州當同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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