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摩托比賽(開始倒v) 抓不住他……

第22章 摩托比賽(開始倒v) 抓不住他……

夜幕低垂, 月明星稀,遠處的燈光點綴着廣袤的黑色綢緞,伴着知了的叫聲,反而增添了一份寧靜。

郊外的盤山路口, 并排停着好幾輛看起來價值不菲的摩托車。

而車邊都靠着一男一女, 是最近才在這一帶出沒的, 外市來的富家子弟們。

原本, 他們打算如往常一樣,準備帶着自己新泡的妹子來騎車耍帥。

但是, 這次出現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

雷蒙·馮·萊因哈特。

來自德國顯赫的上流家族,近期在華夏度假,這些向來無法無天的纨绔在他面前都得順着他來。

此刻, 這位大少爺心情很不好,其他人也都沒心思和身邊的女人調笑了。

斜靠在摩托車上,雷蒙指尖亮着點猩紅火光,皮質外套敞開露出了裏面的黑色背心。

他吐着煙圈, 模樣有些失神, 額前的金發散落下來,遮住了他的眼,側臉在夜色中看不清輪廓。

昨晚, 雷蒙早早地就來到了“Blue Rose”酒吧。

想着那人的眼睛, 他的心跳莫名加速。

搭讪的人來了一波又一波, 但雷蒙并未像之前那樣從中挑選符合自己标準的獵物。

因為那人不喜歡他這樣。

直到酒吧裏的人都漸漸地離開, 雷蒙也沒有等到那抹高挑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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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後,他覺得自己很可笑。

應該是當時的氣氛和情緒混雜着,加上酒精的麻痹,蒙住了他的眼, 才讓他說出那樣愚蠢的話。

雷蒙·馮·萊因哈特,從來只在嘴上談情,而心裏卻對愛不屑一顧。

作為成功的上流貴族子弟,需要的是絕對的理智,而不是被愛情沖昏的頭腦。

之前的雷蒙做的一直很好,将愛和情分的很開,和前幾任情人也都是好聚好散。

昨晚的他是被迷昏了頭,才會說出以後只有那人的話。

難道僅僅只是一次表演,他就愛上對方了嗎?不過是荷爾蒙上頭的緣故。

他連那人的正臉都沒見過。

想到這,雷蒙周身的氣壓更低了,讓旁邊的幾人都吓得瑟瑟發抖。

最前面的那個青年還算鎮定,松開懷裏的女人,小心地走到雷蒙身旁,斟酌着說道:

“萊因哈特少爺,您今天來這兒是想要放松嗎?”

聞言,雷蒙将指尖的煙掐滅,對面的人見狀使了個眼色,另一頭的男人上前接過煙頭,放進自己的口袋。

“嗯,聽說這裏很适合騎車。我沒打擾到你們吧?”

他掏出手帕,擦拭着沾了煙灰的指尖,語氣優雅溫和,不見剛才的冷厲。

“哪有哪有,您能一起,我們高興還來不及呢?看我剛泡的女人,眼睛現在都吸在您身上下不來了。”

之前說話的人見雷蒙放緩了語氣,也開始适度地放開膽子,開了個玩笑。

“要不要将她讓給您?她在這幾個裏頭算是漂亮的了。”

“讓你忍痛割愛,不好吧?”

雷蒙這樣說着,但話裏話外并未拒絕。

他像是想要證明什麽似的,揚着下巴看着對面的女人朝自己緩步走來。

就在這時,不遠處傳來了一陣機車轟鳴的聲音,夾雜着輪胎和路面摩擦的沙沙聲,将這邊的幾人都吓了一跳。

雷蒙擡起頭,視野裏漸漸出現了個漆黑的身影。

那人下壓的身體和車身流暢的線條完美地融合在一起,似是夜色中的一抹流光。

對方也看到了他們,在附近便停了下來,一雙筆直的長腿斜斜地踩在地上。

黑色的迷彩褲下,能察覺到他的腿部肌肉緊致有力,被褲腿緊緊地包裹着。

而高幫的馬丁靴将他的腳踝束得修長纖細,卻并不顯得羸弱,反而有種隐藏的力量感。

看着那人頭盔下被風吹亂的墨藍色發絲,雷蒙只覺得自己的心髒又開始不受控制地鼓動。

感覺好熟悉。

而停下車的江霁明隔着頭盔,粗略地掃了眼對面的人群。

看起來是幾個纨绔子弟,身上全是牌子貨,混搭在一塊顯得辣眼極了。

除了最邊上的那人,品味還不錯。

不過他的眼神怪怪的。

沒錯,江霁明早就忘了前天夜裏自己“調戲”過的人了。

他朝右水平伸了個大拇指,散漫地說了句:

“幾位兄弟,不騎就讓讓,別占着道兒。”

嗓音低沉,語氣沒什麽情緒,聽在幾人耳裏卻格外刺耳。

在萊茵哈特家族的人面前低聲下氣就算了,難道他們還得被這種偏僻小鎮出身的人嘲諷?

“這位朋友,你騎着這種廉價的車,語氣卻拽得二五八萬似的啊!”

“是啊,你這破車連我們雷蒙少爺的車的零頭都沒到,小心騎一半丢了小命啊!哈哈哈哈哈!”

雷蒙的摩托車的車身整體呈亮紅色,是杜卡迪超跑陣容的皇冠明珠,花了10萬美元。

他原來的車沒有帶來,所以只能随便先買輛頂下。

但此刻雷蒙的注意力卻并沒在這個上面,那人的嗓音是那麽熟悉。

因為他曾經被對方用領帶勒着脖子,在耳邊輕聲說自己讨厭不愛幹淨的人。

是Adiya,那個放了自己鴿子的男人。

聽到旁邊人對那人肆意的嘲笑聲,雷蒙不禁皺起了眉,心裏很不舒服。

但他強壓下心頭的不悅,默不作聲地看着這一幕。

雷蒙覺得自己是有自尊心的,而Adiya對他并不在意,他也并沒有多喜歡那人。

他按了按自己被不斷撞擊着的胸口,這樣對自己說。

為首的那個青年笑完,還拍了拍剛才就回到自己身邊的女人。

“莉娅,你說他是不是很好笑啊?”

旁邊的女人有着一頭巧克力色的波浪卷發,正小鳥依人地窩在青年的懷裏。

剛才這人把她當物品一樣讓來讓去的時候,莉娅就已經暗地裏翻了個白眼了。

要不是這個冤大頭給的錢多,她平常根本不會看這種人一眼,有錢還穿得土得掉渣,不如把錢給她。

她就能自己開更多家蛋糕店,養活弟弟妹妹們。

要她說,她覺得邊上這個戴着頭盔看不清臉的男人帥呆了,旁邊這人連對方的頭發絲都比不上。

要不是包裏塞滿的rmb,她還想大喊一聲:

“帥哥,你說得太好了,這幾個人就是不會騎還硬要來耍酷,就是占着茅坑不拉屎。”

如果她有錢,她絕對還要狠狠踹旁邊人一腳。

可惜她沒有錢。

所以,她還是為金錢低下了自己剛燙了新發型的頭。

莉娅沒說話,就用手捂着嘴,柔柔地笑了一聲。

青年沒在意女人敷衍的笑聲,他只覺得自己找回了自信。

而旁邊的江霁明從頭到尾,眉頭都沒皺一下,卻也不想再聽這些人放屁了。

這輛摩托車雖然只有兩萬多,但是他第一次用自己賺的錢買的,非常珍惜。

江霁明沒說話,垂着頭,輕輕地用手指撫摸着雪白車身上藍色的字母花紋。

手上戴着的黑色露指手套,将他白皙修長的手指,增添了幾分別樣的性感。

青年看着江霁明将手重新放在把手上,長腿微屈,一副打算離開的模樣,狠狠地磨了下牙齒。

合着,對方剛才一直當他們是空氣嗎?

“有本事來比比啊?也不用麻煩雷蒙少爺了,就讓我來試試你這目中無人的窮小子!”

青年瞥見旁邊沉默的雷蒙,底氣更足了。

他的車雖然不及雷蒙的杜卡迪性能好,但也是花了他40萬rmb的。

和那人看起來應該才2萬出頭的破車相比,硬件上絕對是碾壓。

而這一點,江霁明也明白。

雖然他的技術好,但畢竟是一分價錢一分貨。

再怎麽厲害,他的車在硬件性能上是比不過對方的。

如果說和雷蒙比,再加上他那輛70多萬的車,江霁明并沒有很大的把握。

因為雷蒙看起來不是個繡花枕頭。

然而,這人看起來就是個花架子。

車身和車輪都嶄新得像剛出廠,應該是今天為了泡妞才特意買的。

想到這,江霁明又垂眸随意地掃了下對方的腿。

目測他的身高不足175,卻為了耍酷買了輛底盤這麽高的機車。

作出這副好像很輕松地踩在地上的動作,他的腳尖應該繃得很累吧。

車身的重量和對方的身材也完全不相适。

頭盔下,江霁明譏諷地揚了下嘴角,發出一聲嗤笑。

他沒說話,只伸出戴着手套的手,勾了勾食指,盡顯挑釁之色。

擱那人眼裏,就是江霁明戴着頭盔的臉從他的頭到腳懶洋洋地打量了一圈,然後發出了刺耳的嘲笑聲。

又不屑和他說話,只曲了下手指,完全不把他放在眼裏。

這下子,他勃然大怒,本就只是勉強清秀的臉,猙獰地扭曲在一起。

他冷笑一聲,推開懷裏的女人,将頭盔戴上。

他撐着腿,擰了下把手,轉頭朝着江霁明揚着下巴,嘴裏不幹不淨地說了句:

“看老子怎麽讓你輸得跪在地上叫爸爸。”

另一頭的江霁明根本懶得理他,本就讨厭別人說髒話的他,這會兒真是連一個眼神都不想給了。

旁邊的一個富家子弟推了下莉娅,讓她做裁判,喊開始。

莉娅被推了一個踉跄,穿着高跟鞋的腳差點扭了。

她整理着自己的長卷發,走到起點處,心頭詛咒着青年慘敗,希望帥哥能教他做人。

“三,二,一,開始!”

只見兩輛車在瞬間就消失在了原地,只留下一黃一白兩道車影。

而後面的雷蒙也騎着車追了上去,他打算跟在後頭全程觀賽。

喊完口令的莉娅,脫了礙事的高跟鞋,将長發捋到背後,直接赤着腳走到路邊的石頭上坐下。

看得身邊的男人和女人目瞪口呆。

而前方的公路上,江霁明依靠幾個彎道,早就将對方甩得遠遠的。

在這之前,青年意識到自己的技術遠不如江霁明,就開始将車貼近他。

想要妨礙他的動作,更甚至是惡毒地要将他擠到旁邊的護欄上。

如果撞穿護欄,底下就是看不見底的懸崖。

摔下去,基本沒有生還的餘地。

餘光瞥到對方這樣無下限的舉動,江霁明原本平淡的臉上也不禁露出了嫌惡之色。

所以他在京市的時候,除了顧鳴飛,基本懶得和其他貴族子弟打交道。

他們都被錢權煙酒熏黑了心肝,不僅家教全無,而且善惡不分。

經常舉辦一些惡俗的派對和聚會,以甩了多少個女人為榮,又瞧不起那些為了錢貼上自己的女人。

江霁明對此表示疑惑,她們不為了錢,還能為了什麽呢?

畢竟,他們除了錢,一無所有。

在對方靠近前,江霁明俯低了身子。

望見前方的彎道,他巧妙地轉動車頭,壓下車速,冷靜地調整着坐姿和重心。

在和對方保持适當距離的情況下,保持着車身的平衡。

借此,經過幾個彎道後,江霁明後頭就看不見那人的影子了。

但他的身後卻緊緊地綴着另一道紅色的車影。

江霁明沒理會,專注地注視着前方,靈活控制油門的力度。

後面的雷蒙盯着正前方的人影,耳邊除了呼呼的風聲,就只剩下自己“咚咚”的心跳聲和喘息聲。

每一次轉彎和漂移,那人的車身都幾乎貼着地面滑行,令雷蒙膽戰心驚,心髒都懸到了嗓子眼。

但對方卻仍舊鎮定自若地調整着動作,游刃有餘得如同和車身融為了一體。

他下壓的身形流暢,勁瘦的腰身被皮帶勒出迷人的曲線。

呼嘯的風将他頸後的墨藍的發高高揚起,只露出一節戴着黑繩的白皙脖頸。

此刻的Adiya,化作了一陣風,在夜色中盡情地享受着自由與速度,仿佛要沖破一切枷鎖和束縛,奔向屬于他的自由未來。

看到這一幕,雷蒙握着把手的手心滲出了冷汗。

他莫名感覺心慌,自己仿佛永遠也抓不住他。

自由無束,輕易就能消失在他的面前,不留痕跡。

他像是不屬于這個人間。

眨眼間,這場比賽就落下了帷幕。

結果毫無疑問。

而青年也輸的心服口服,猛得摘下頭盔大口地喘着氣。

緩慢減速後停下,江霁明一條腿支撐着車子,另一條腿踩在踏板上。

他将白色的頭盔摘下來,甩了甩半濕的發。

路燈下,一顆晶瑩的汗珠順着他挺直的鼻梁,流過唇,挂在他的下巴上。

四周一片鴉雀無聲。

江霁明微阖着眼,濃密的睫毛細長筆直,遮不住那抹幽藍深邃。

眉眼俊美卻不失英氣,藍黑相間的半長發,墨藍的眼瞳,白玉似的皮膚。

配上因盔內悶熱而染上淺紅的唇瓣,似是一幅色彩對比鮮明濃麗的油畫。

汗水落進黑色緊身短袖的領口,将衣服的上半部分微微浸濕,能夠看見若隐若現的胸肌線條。

不僅是旁邊的女人,連幾個青年都看呆了,不知覺地就紅了臉和耳根。

雷蒙已經呆愣了很久了,他無法用語言來形容對方此刻的驚豔。

任何蒼白的詞彙都像是一種亵渎。

他盯着那兩顆黑色的痣,像是落入雪地的晨星,只是望着就會灼傷眼睛。

他想,他完蛋了。

沒有人能夠抵擋Adiya此刻的魅力,充滿野性的美。

他,雷蒙·馮·萊因哈特,也不例外。

摘下頭盔後,江霁明低低地喘了口氣。

就算是深夜,這種天氣飙車也實在是悶熱。

這種熱是加速時的風所帶不走的。

但他非常享受那種速度與激情,當車身微微懸空的時候,靈魂像是随着風飛向了遠方。

稍微散了點熱,江霁明無視了四周紅着臉的幾人,沖着雷蒙挑起眉,語氣惡劣:

“嘿,我才想起來,原來是你。那個自以為是的人。”

雷蒙被江霁明的眼神看得不自在,拎着黑色背心的領口,感覺有點熱。

但他經歷得多,很快就鎮定下來,溫柔從容地回道:

“沒錯,是我。你記得我,我很榮幸。”

“看來你上次是說大話呢,怪不得那麽爽快。”

江霁明勾唇,語速慢悠悠的,帶着點嘲諷。

別人都聽不懂這話,但雷蒙聽懂了。

指的是他承諾以後只有他一個人。

說明剛才他默認女人走向自己的時候,被對方看到了。

雷蒙感覺自己的喉嚨像是又被一根無形的領帶勒住了,唇瓣不自覺地顫動了幾下,也難掩他心頭的慌亂。

“額,寶貝,是我的錯。”那你想怎麽懲罰我?

他差點将後半句話脫口而出,又怕惹惱了對方,強行憋了回去。

雷蒙摸了摸鼻尖,語氣透着些讨好,讓旁邊的幾人驚掉了下巴。

“哼,關我什麽事呢?”

說完,江霁明漫不經心地伸展着手掌,沒看對方,又将頭盔戴上,只是将面罩上推,遮住了淡紅的唇和分明利落的下颌線,只露出挺直的鼻梁。

這時,坐在一邊的莉娅突然大踏步地走到了江霁明面前。

伸手遞出一張卡片,眼眸彎彎,笑容并不妩媚。

“可以找我。”

女人聲音清麗自然,眼中是真誠的傾慕,讓江霁明驚訝地挑了下眉。

他垂頭看着那張卡片,沉默片刻,勾唇溢出一絲輕笑。

“行啊,我會的。”

聽到他的回答,莉娅開心地朝着他揮了揮手,就赤着腳離開了這裏。

見此,雷蒙的神色不明,嘴唇緊緊地抿着,不悅的氣息像是一團烏雲,籠罩着他,連原本耀眼燦爛的金發,都暗淡下來。

而另一邊的青年,臉色難看,嫉妒地看了一眼女人遠去的背影。

江霁明随意地瞥了雷蒙一眼,漫不經心地留下一句“明晚九點”,說完又意味不明地掃了眼旁邊輸掉的青年,就騎着車離開了。

而留在後面的雷蒙,聞言愣了愣,将手放在胸口。

心跳在寂靜的夜裏顯得更為清晰。

這就是愛嗎?感覺還不錯。

明晚九點,可以見到他,這次是真的。

雷蒙愉悅地将額前散落的金發捋到後腦,轉頭卻神色陰沉地盯着那個青年。

別以為他沒看到這人比賽時的小動作,看來對方是想吃點苦頭了。

讓他想想,是哪個家族來着?不管了,在場的都消失掉好了。

雷蒙随意地想着,只想明晚快點來臨。

回到家的江霁明,脫下機車服,走進浴室。

桌上放着女人給的那張卡片。

上面寫着——

【森蔓甜品店(地址)

帥哥,給你打一折哦!】

這家店最近新上了芒果布蕾。

早就被他注意到并放進了備忘錄。

江霁明任由噴頭的水從自己的臉頰流下,阖着眼想:

下次就去吃吃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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