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煩人精 冤家路窄
第16章 煩人精 冤家路窄
周梨瞬間明白一切，原來白蔚棠說的他要去兼職工作，就是在奧特電影城！
這下她咬字也刻意了些：“齊、言？”
真是。
冤家路窄。
天涯何處不相逢！
怎麽又又又遇到他了！
這下“真相大白”，周梨腦中的思路格外清晰，她開口道：“怎麽是你？！”
齊言：“……周梨？”
對方似乎也沒有想到顧客是同班同學，還是今下午剛剛遇到的周梨。
都認出來對方，空氣有一瞬間的凝固。
“這次的确是工作失誤了，抱歉。”齊言眉眼清俊，眼中像是含了一塊剔透的冰，語氣聽起來不帶任何情緒，仿佛只是在敘述現實。
至于前幾十分鐘發生的“棒打鴛鴦”事件，他似乎并沒有放在心上，确切的來說是在工作場所沒有抛出私人恩怨來和周梨周旋，而是僅僅針對于潑灑冰可樂這件事，承認了自己的失誤。
十分冷靜，處理措施讓她無處挑剔。
周梨一愣，一時半會沒想到怎麽樣回複。
加上之前在路上糾結的一時半會，這要讓他再道歉，倒是自個過意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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棒打桃花和被潑冷飲，這算扯平了。
齊言話不多說，看了一眼排在後面的隊伍，“我手頭沒現/金，下班後用微信把錢補償給你可以麽？”
周梨應了聲，最後電影也沒看成，兩人去了白蔚棠家。周梨換了身黑色外套，順手把弄髒的外套放在洗衣機裏，等到晾幹後提出來，輕嗅後說道：“可樂味淡了不少，等會拿到太陽底下曬曬應該就沒什麽味了。”
白蔚棠在客廳看電視，男女主說話的聲音隐隐約約回蕩，聞言道：“行啦，今天就在我家待着吧，今晚本小姐帶你去吃那家新開的餐廳，明天下午就該返校了。”
周梨點點頭，回到卧室，半躺在床上，準備睡覺，與此同時手機叮咚一聲，她打開手機點開微信。
齊言：【小橘我會好好照顧，力所能及，這下面是在電影院賠償的金額。】
周梨盯着屏幕看了很久，搜索大腦記憶，下一秒對方發來一筆轉賬。
……齊言。
周梨無力地勾了勾唇角，無情收下。
等到收下後大腦才反應過來，她隐隐約約記得，中杯的冰可樂只有六塊錢。
但齊言轉賬的錢多了二十塊。
是他記錯了嗎？還是不小心手抖發錯了？
不應該啊。
像他這種……這麽缺錢又坑爹的人，怎麽可能會多發？
周梨蹙起眉，快速打字，指尖在鍵盤上飛速敲打。然而齊言沒等她發送，屏幕上彈出新消息。
齊言：【這是中杯冰可樂的原價。我記得老師說過新學期一中強制住校，沒有時間洗衣服，另加賠你衣服的錢，今天的事情是我的疏忽，抱歉。】
周梨咬着酸奶吸管，心情複雜。
把這二十塊錢補上齊言曾經欠她的費用，這樣一想就好多了！
周梨重新彎起唇角，打下兩個字：【謝啦，收到。】
編輯完成，發送成功。
發送完之後就沒有任何回複。
腳步聲由遠到近，周梨懶洋洋打了個哈欠，陪着白蔚棠下樓，走t了一段路程到達。周梨擡頭望去，淺棕色照片上鑲嵌金屬字牌，剛開業裝修材料嶄新的原因，路燈反光照在上面格外顯眼。
前臺編衣着幹淨整潔的中年婦女正在招待客人，周梨和白蔚棠過去報了飯菜後随便找個位置坐。這裏黑金色吊燈懸挂在天花板上，散發出柔和淺金色光芒。
周梨白皙的臉龐浮上一層薄薄的柔光，睫毛纖長，褐色頭發垂在肩上。她勾起唇角，點開手機頁面，愣了一下，轉頭對着拿果汁的白蔚棠說：“我去，不行，一模成績出來了！我們還好，都在全校前五十，之間只相差兩名哈哈哈！”
周梨依然抱着手機，指尖快速滑動屏幕，“真的啊？我看看！”
這回的一模成績單是同學群裏的教師子弟發出來的，全縣排名一目了然。
因此“反一中組織”群聊裏面必有不少互怼調笑的顯眼包，這種事情周梨是不屑于參與的。
拿成績當衆去口嗨或顯擺，不管是出于什麽心理，對其他敏感的人是一種抨擊。
再說這也只是一次成績而已，并不能代表畢業後在社會上混得多好。
指尖在屏幕上快速滑動，周梨內心猛然升起一個念頭——
齊言。
都說齊言是一匹黑馬。
想完後周梨“啧”了一聲，滿眼嫌棄。
怎麽又又又想到他了？
煩人精！
果不其然，群聊裏瞬間炸開了鍋。
【等等，全縣第一是誰啊？】
【沒見過這個名，一點印象都沒啊！是不是電腦機器搞錯了？】
【說不定是插班生，哪一班的啊？這麽牛！】
【到底誰啊誰啊？你們發這麽多都把全縣成績單刷上去了！】
【……】
滿屏幕的驚嘆交雜着質疑迸發而出，連一向對排名前十都漠不關心的周梨也不禁挑起興趣，平常小月考和期中考到也沒這麽大陣仗，無非就是那鐵打的前五輪流換位置罷了，沒有什麽好新奇的。
這回倒是很不一樣。
一中破天荒出現如此驚天波濤的議論，火熱程度不亞于運動會長跑臨終時的激烈加油。周梨懷着疑惑往上翻消息。
會是誰呢？不會是排名一向墊底的學生發揮超常了吧？
消息不斷彈出，周梨心底一沉，隐隐約約有了個底，點開同學群裏發的文檔，顯示加載中的屏幕，片刻後位于名單最前面的一排名字映入眼簾。
目光逐漸往上移動，略有耳聞的姓名呈現在眼前，全都是重點班數一數二的好學生，每周過星期臺下演講必有這些人。
第一個是——
齊、齊言？！
周梨原地立起，手指緊緊抓住手機。
居然是他？！
竟然是他！
沒想到他這麽厲害！
“第一是誰啊？”白蔚棠此時探過頭，暗處看到周梨這反應倒是也生出了好奇心，随口問道。
“齊言。”周梨說出早有直覺的名字，當群裏那些同學紛紛議論這是哪一班的時候，她心裏大概能猜到幾分是誰。
結果沒想到真的是他！
說好的能量守恒定律呢？？
放到別人身上就成好運buff了！
總分比第二名遠遠高了二十分，越靠前的分數越難得，這真是甩了全校人一大截！
數學。
周梨腦海中想出從初中到高中，幾乎所有老師都在強調的一個學科——數學，一道大題兩位數分，是最能拉開差距的科目。
指尖扒拉着屏幕，名單标頭上顯露出齊言的數學成績及排名。
147？
“一百四十七？！”周梨一下子彈起來，眼睛都直了，“不是，齊言他是帶着系統上考場的吧？”
英語和周梨不差上下。
相比之下，語文倒是比周梨低了六七分。
數學和物理直接拉開了幾十分的差距！
三大主科是不管選歷史方向和物理方向的學生都要必學的，總分決定總分地基。相對于周梨這一班的物化生組合，物理和化學的難度使得大多數人分數普遍低，不過還是有傳奇人物名列前茅。
“誰一百四十七？”白蔚棠說完才醒悟過來，“齊言？”
“不是他還能是誰？”
“哦。”白蔚棠一個轉身，繼續幹自己的事情，“這理科戰神啊！”
“話說——”周梨再次把疑惑轉到他身上，“學習這麽好，偏偏來我們十八線小縣城這所破高中，屈才啊！是我等可遠觀不可超越的存在。”
“那又怎麽樣？人家想去哪上就去哪上，咱們管不着得了。”
“啧，大小姐！”周梨道。
白蔚棠蹙眉，“又咋了？”
周梨拍了拍菜單，“點菜啊，你想吃什麽？”
白蔚棠開始點菜，不多也不少，剛好夠兩個人吃的份量。
胳膊支在锃亮的紅木桌面上，白淨的皮膚暴露在燈光下顯得十分細膩，像剛上色的白瓷娃娃，手腕纖細，托在周梨的臉龐邊。
眼眸凝視着白蔚棠來回滑動的指尖，菜單上色澤鮮亮的佳肴反射出燈光，略微刺眼，周梨打了個哈欠，思緒飄到千裏之外。
理科戰神剛轉到這所學校沒多久，先不說能不能适應學校老師的教學風格和講課方式，僅僅憑每個學科達到連最死板的數學老師都認可的優異成績，這就打敗了蟬聯三次的上一個第一名。
記憶拉遠，看清點點滴滴，愣是沒人回想到全校第一——齊言一邊抓學習一邊擠時間打工賺錢，同時兼得的效果還如此絕佳。
學習和工作能力令人嘆為觀止。
可能整個學校除了她和白蔚棠，都不知道齊言每天都在賺錢打工吧。
話音未落，服務員端上飯菜。兩人選的位置在餐廳西邊，牆上鑲嵌一大片玻璃，夜晚路燈暖光透進來，和天花板上的吊燈交織在一起，豆角炒蝦仁上泛着星星點點光澤，頗有引起食欲的色澤。
周梨往外看了一眼繁華街道，兩排路燈直通遠方盡頭，商販交談笑語不絕于耳，不遠處便是一處景觀，假山上珍珠草蔓延整個山坡，泉水從山頂上流淌。
很快視線捕捉到一個人影，在陰暗樹蔭下幾乎和黑暗融為一體，身形好像在哪裏看到過。
等到那人從車上下來，站在光亮下，周梨才看清楚她是誰——
這不是，那個……？
周梨頓時心感不妙。
大腦瘋狂搜尋記憶，一時半會沒想起來名字，白蔚棠也順着周梨的視線往外瞅，眉心一跳，将她卡殼的內容說出口：“這不是我們下午見到的秦婉曦嗎？”
筷子夾起的滑嫩蝦仁猛然頓住，周梨咬了咬幹澀的唇。
秦婉曦。
她是誰來着？
啊對，下午專門去攪黃她和齊言的好事。
專門去攪黃她的好事。
專門去攪黃。
攪黃。
攪黃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