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九十七分打拼 往事
第29章 九十七分打拼 往事
醫生聽到樹悅的這句話, 差點一口氣沒緩過來。
“這是我上夜班應得的……”
醫生在問自己為什麽腦子一抽，決定本周上夜班？為什麽？
再怎麽樣，醫生還能夠毆打自己的病人嗎？當然不行。
更何況, 譽擇在一旁小聲地向樹悅解釋：“我已經和他說過，我們不是情侶關系。但是他好像不聽不信, 非說我們兩個是情侶關系，我想是有誤會在裏面。”
對此，知道內情的樹悅, 反而心裏有些底氣不足。
當時, 是她默認了兩人之間的關系，所以并不怪醫生這麽八卦。
“抱歉, 隋叔，我一時間心急了點。”
隋競是醫生的名字。他和樹悅的父親從小一起長大, 是樹悅父親的發小。
隋叔是看着樹悅長大的長輩。
樹悅問起了譽擇的病情，隋競也很快給出了譽擇的病情結論：“他在緩慢恢複期。記憶目前是在恢複階段。”
隋競還想要說些什麽，被眼疾手快的譽擇拉住。
“樹悅，我有些話想和醫生說。”
他拉住隋競醫生的衣服, 将醫生拉進了另一間房間裏。
“醫生, 這件事情你要替我保密, 不能讓她知道我是個Omega！”
隋競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 他不解：“為什麽？”分化成Omega不是挺好的嗎？AO天生一對啊！
譽擇：“我二次分化以前是個Beta。樹悅以為我是Beta。”
“所以要我幫忙掩飾, 為什麽不告訴她？”隋競有些疑惑，“你不是挺喜歡她的嗎？AO之間相處，更容易促進情感的交流啊！”
隋競表示, 他就算看過這麽多對小情侶，這一對也是他最看不明白的那一對。
噢，人年紀大了, 忘了當事人澄清過，兩人并不是情侶關系。
“行吧！”隋競答應了，這種小事，就當看個熱鬧了。
隋競年輕的時候沒吃着樹影的瓜。一把年紀了，吃吃他女兒的瓜也別有風味。
譽擇和醫生談妥，兩人出來以後，樹悅還在原地等。
樹悅有些擔心：“是出意外了嗎？”
譽擇溫和的語氣響起：“沒意外發生。我只是問問醫生注意事項。”
隋競按照兩人商量好的，告訴樹悅：“是的，他這段時間都不能太勞累，需要好好休息。”
譽擇在樹悅身旁站定，樹悅看着譽擇的臉色。他的臉色的确比剛昏迷時好了很多。也就不再追究此事，至于兩人瞞着她，她完全不在意。
這邊隋競醫生看着樹悅的側臉，恍惚有看到了樹悅的父親樹影。
樹悅關切的眼神，和樹影的眼神重合。讓隋競有些恍惚。他仿佛年輕了幾十歲，回到少年時光。
樹悅的父親樹影是荒原星的Omega中，最受人歡迎的Omega。
當時他和樹影是鄰居，兩人一起長大。
重提舊事。自然涉及到當事人樹影的意外身亡，讓所有被他驚豔過少年時期的人都有些惋惜。
隋競也曾在年少時，暗戀過樹影。
随着兩人一同分化成Omega，隋競祈禱成為Alpha的願望徹底宣告失敗，暗戀無疾而終。
二十五年前，樹影是高中時期的風雲人物。性格好、家境好。成績優異不說，更是樂于助人。
但誰能想到，樹影分化成Omega後。
第一次去匹配中心匹配時，備受矚目。很多人都希望自己能運氣好，匹配度最高，與樹影一起度過餘生。
樹影第一次匹配的結果，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在這個AO匹配度高過60就算及格的年代，樹影和全荒原星的适齡Alpha匹配度都不及格。
以至于樹影的父母在匹配結果出來後，選擇将他送到了首都星系。
幾年後樹影父母去世，他才帶着Alpha和孩子從首都星系回到故鄉。
“你的父親當年的事件發生以後，很多人都要求官方嚴查匹配中心。”隋競回憶到往事。
斯人已逝。隋競不由地和發小後代多說幾句：“後來才查清楚，原來是因為你父親的匹配度高的Alpha有好幾位。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匹配中心的人下調了數據。這才導致了匹配度不夠的情況。”
樹悅第一次聽說父親曾經匹配過。她只知道父親和母親是自由戀愛後步入婚姻的。
難怪小時候，從首都星系搬到荒原星以後。
母親每天都會泡在訓練室幾個小時。而父親的周圍也總是會招來一些奇怪的Alpha追求者。
這些Alpha經常會被母親打跑。
原來是這樣的原因。
當年匹配中心的所搞出來的烏龍，讓那些不知道真實匹配數據的Alpha不甘心。在父親已經有伴侶有孩子的前提下，依舊阻擋不了他們的求偶熱情。
被打扮成可愛小孩的小樹悅，就曾被父親毫不留情地當成擋箭牌，幫他擋過狂蜂浪蝶。
在小時候，樹悅還在感慨幸好自己聰明，被捏臉讓她煩不勝煩。後來，她發現只要學着母親擺着一副臭臉，就能躲過臉蛋被捏爛的劫難。
當然，麻煩事不止這一件。
還有自己沒希望了，就寄希望于下一代的Alpha們。更有想法的Alpha，多次提出想要和父親結為兒女親家。
樹影屢次拒絕。
“當時嚴查後的結果，讓所有暗戀樹影的人都有些不服。”隋競感慨，“奈何樹影已經去了首都星系，已經沒辦法再出一次匹配結果了。”
“有沒有一種可能。”樹悅嚴肅認真，“這并不是真正的喜歡，而是單純的信息素迷戀。”
樹悅理性分析，覺得這種可能性最大。搶着吃的東西，一定比容易得到的更好吃。
“你不懂。”隋競陷入往事的回憶中，被樹悅無情地打斷後，無奈道：“你這脾氣和你母親可真像。”
樹悅的母親出身名門，是個暴脾氣大小姐。卻總是能被樹影哄得服服帖帖。
樹悅雖然不像她母親那樣臭脾氣，但是這一副拽拽的模樣，和她母親一模一樣。
“當時你分化成Alpha，惹得學校裏Alpha傷心的事。我還記得呢！”
隋競當時是校醫，樹悅的在學校的一舉一動他都t了如指掌。
“……”樹悅知道隋競指的是哪件事，她看了眼譽擇，很想讓隋叔立刻結束這段對話。
她看了一眼譽擇，萌生學生時期的黑歷史在朋友面前被扒開的羞恥感。這是樹悅從沒有過的情緒。
隋競步步緊逼：“你還記得那個Alpha嗎？”
“不記得了，那個隋叔，我還有事，我先帶着譽擇走了。”樹悅急忙逃離小診所。
當然，她還不忘拉着譽擇一起離開。
樹悅有合理證據，懷疑隋競是将對母親的感情移情到她的身上了。
是隋叔對她打擊報複，才在譽擇面前揭開她的黑歷史。
譽擇好奇：“是什麽Alpha？”
樹悅含糊其辭：“就是高中發生了一起信息素暴動，好在沒有人傷亡。”
“是這樣啊！”譽擇很輕易信了樹悅的話。
兩人之間的氛圍有些凝固。
與此同時，樹悅的手環收到一條信息。
【隋競：不說就不說，急着走什麽？譽擇的記憶恢複了。這段時間讓他好好休息。】
因為譽擇的請求，好心的隋競并沒有向樹悅透露譽擇的真正性別。而是告訴了樹悅譽擇恢複記憶的好消息。
“你的記憶全部想起來了？”樹悅專注地調好飛行器航線，随後問譽擇。
譽擇坦誠：“大部分記憶都回來了。”
樹悅為他高興：“那你因禍得福了！”
譽擇靠在窗戶上，看着窗外一閃而過風景。
他是譽擇，但他不是譽家人。他的父母離婚後，母親帶走了他，他和母親生活在首都星的附屬行星上。
直到譽家出事，他因為母親的原因去譽家探親，反而被一起帶走。
按照血緣關系嚴格意義來算，他這半年牢是應得的。
但是，按照首都星系現行法律，離婚後的子女原則上與不為撫養人的一方雙方親屬關系終止。
法律層面上，譽擇是正好被逮捕的倒黴蛋。
他将一切都告訴樹悅。
“原來，你是被牽連的。”樹悅根據譽擇所講述的記憶，從中提取到關鍵信息，“那麽你的母親在首都星的附屬行星上。你的家在附屬行星上，你還記得聯系的方式嗎？”
譽擇面露難色：“我不記得了。行星的位置偏僻，不太與外人交流。”
“沒事。只要知道這一條線索也很好了。總比前段時間的大海撈針要好。”
譽擇想到樹悅給他的文件。文件裏其實包含的信息量不大。主要是關于自己同父同母哥哥的事跡。
而譽家對外，只宣稱哥哥是父親的獨生子。被母親帶走的他，沒有得到父親的承認，反而還因為哥哥的事情被牽連。
他的父親根本不關心他現在在哪。更何況母親……
譽擇不願意回到首都星系，就是和母親有關。
他的母親自從離婚以後，回到她的家鄉：首都星第3行星。母親從此深居簡出，對譽擇漠不關心。
譽擇雖然被錦衣玉□□細養大，親緣關系比較淺淡。
母親也和父親一樣，至今都不知道他現在在哪，又遭遇了什麽。
當然，這些直系親屬的事，譽擇沒有和樹悅詳說。他心裏也不願意将這些事情說出來，盡管可以獲得樹悅的憐惜。
“找不到也沒關系。就當我在荒原星安家好了。”這句話完全出自譽擇的真心。
樹悅一聽這話，立刻阻止：“可別！”
別人都是從荒原星逃離，往首都星系擠。
樹悅不懂，自己的父母為什麽當初選擇回荒原星。更不懂，譽擇也想在荒原星定居。
譽擇面對樹悅的阻止，有些好奇：“為什麽？”
“因為戰争在即。連我都不想待在荒原星上。”樹悅皺着眉，“你怎麽就一門心思向留在荒原星呢？”
譽擇立刻改口：“那我也不留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