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放蕩不羁

第52章 放蕩不羁

今日的海南劍派好像和以前的海南劍派并沒有什麽兩樣。門內的弟子依舊是該訓練的訓練,該巡邏的巡邏,就連山門外原本血跡斑斑的門柱都異常幹淨。

看起來風平浪靜極了。

“幾位裏邊請,我們掌門就在殿中。”無花微笑着為他們引路。

顧長亭擡了擡眉毛,看向這海南劍派的大殿殿門。

真是好生大氣的建築,定然是存在了不少年頭。

他動了動鼻翼,就是……血腥味有點兒重啊。

顧長亭眸光閃了閃,然後肩頭就被陸小鳳拍了一巴掌,“看什麽呢,都走完了!”

顧長亭:“……”他看着玉羅剎高貴冷豔又冷酷無情的背影沉默了一瞬間。

難道主角團查案子不都要裝一下深沉的嗎?比如看着人家的牌匾邪魅一笑什麽的?

他深吸了一口氣,扒拉開陸小鳳的手,腳下生風的追了上去,“等等我啊!”

就是說……

難道我沒有等他嗎?

這下輪到陸小鳳看着他的背影沉默了。

良久,他狠狠地給了自己拍顧長亭肩膀的那只手一巴掌,讓你手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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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不論陸小鳳的手到底賤不賤,轉眼間便來到了大殿中。

可與尋常門派不同的是,那主位上并沒有坐着海南劍派的掌門人,或者是說也可能是坐着的,但衆人的視線都被珠簾擋住了,看的并不是很明确。

“有勞諸位前來。”珠簾後突然傳來一聲女子嬌俏的聲音,石觀音話音一轉,“還不快請客人們坐下。”

聞言,無花略帶歉意的向顧長亭一行人笑了笑,支人搬上來了一張座椅。

是的,就只有一張。

這剛到地方就開始刁難人了嗎?

顧長亭看着座椅瞪了瞪眼,就見玉羅剎自然而然的坐了上去。真是好一副悠哉悠哉的大爺模樣。

那麽,問題來了。

如果他也要坐的話,是要讓他坐玉羅剎身上嗎?然後陸小鳳再坐他身上,讓他們三個一起疊羅漢?

顧長亭轉過頭來和陸小鳳大眼瞪小眼。

陸小鳳沉默了一下,“……其實站着也不是不可以,實在不行的話我也可以坐地上。”

關鍵是咱也不是非要坐着啊。

當然,坐不坐的是一回事,這被刁難又是另一回事了。

顧長亭輕啧了一聲,“徐掌門這又是什麽意思?”

海南劍派在江湖上并不算什麽大門派,再加上地區偏遠,其作風也是極其低調,是以江湖上并不知道這海南劍派掌門人到底是男是女是老是少,也就前一段時間海南六子出去闖蕩才在江湖上顯露了些頭角,也才有人傳出他的姓氏。

雖然這并不妨礙顧長亭一耳朵就能聽出來這人是石觀音吧,畢竟無花都出來了,石觀音從大漠跑到海南也不是沒這個可能。

“什麽意思?”石觀音眯了眯眼,飽滿的唇瓣勾出一個笑來,視線透過珠簾輕而易舉就看到了說話之人。

東瀛啊,她以前也去過。

石觀音腦中思緒一閃而過,一雙美眸在他臉上流連,心中暗嘆一聲,長的倒是不錯。她身邊雖然不缺小寵,但也總不會嫌少。

但這些且放後,正事該辦還是要辦的,她道,“你們搶走我派的鎮派心法,還需要我多說嗎?”

什麽叫他們搶走了海南劍派的鎮派心法?

這分明是明擺着的污蔑!

陸小鳳皺了皺眉,“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麽誤會?在此之前我們根本沒有見過貴派的人。”

石觀音掀了掀眼皮,目光掃過玉羅剎的時候眼中閃過一絲忌憚。随即直起了身子,“這可沒有什麽誤會。”

她拍了拍手,珠簾旁的一側,幕布陡然被拉開,一個女子從中走了出來。

“沙曼?!”陸小鳳睜大了眼,“你怎麽會在這兒?”

誰知沙曼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便兀自走到珠簾處站定。

珠簾中傳來一聲輕笑,“想必諸位對她都不陌生吧?”

“我這位弟子可是說了,親眼看到你們搶走了我派的秘籍。諸位還要狡辯嗎?”

“你是海南劍派的人?”陸小鳳看着她,滿眼的複雜。

沙曼不語。

顧長亭則是語重心長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追了這麽久,原來你還真的是沒有追到手啊。”

“哧”的一聲,這話好像一把無形的刀紮到了陸小鳳的心裏,原本就難受的心裏更加難受了,他幽幽的看着顧長亭,“你非要在這種時候和我開玩笑嗎?”

“總不能讓你一個人獨自悲傷吧。”顧長亭大嘆了一聲,“都是兄弟!”

陸小鳳:“……”哦,兄弟,我謝謝你啊。

“我也不想和諸位動什麽幹戈,諸位還是主動交出來的好。”石觀音道。

但現在不是交不交出來的問題,而是他們根本就沒拿。

顧長亭道,“你就這麽相信你這弟子的話?”

只聽石觀音笑了一聲,“這就要問這位……來自青衣樓的公子了,不是嗎?”

江湖上雖然捕風捉影的消息頗多,但事無空穴來風,更何況是來自案發的第一現場,可信性還是比較大的。

石觀音也不覺得無名島的人會為了什麽小事兒折進去那麽多人。

這位“來自青衣樓的公子”聽到石觀音的話,方才擡了一擡他那尊貴的頭顱,“問我?問我什麽?”

她不提青衣樓還好,這一提青衣樓,玉羅剎就也想跟顧長亭提一提這個青衣樓了。

“自然是《無量大典》的上半卷了。”石觀音直接挑明了話說,“我海南劍派的東西,自然也該歸于我海南劍派才是。”

“哦,不知道。”玉羅剎淡淡的道了一句,然後朝顧長亭勾了勾手指。

顧長亭眨了眨眼,有些不明所以的走了過去。

只聽玉羅剎似笑了一聲,“不如你來給這位徐掌門說道說道?”

顧長亭揣着明白裝糊塗,“說什麽?我也不知道啊。”

“是嗎,你那小情人沒把這無量大典給你嗎?”玉羅剎靠在椅背上,輕嘲一聲。

目光看着前方,語中聽不出來有什麽意思。

但沒有意思就是最大的意思!

天可憐見的,顧長亭哀怨一聲,難以置信,“難道你真信了她的鬼話?”

“信她的和信你的話有什麽區別嗎?”玉羅剎瞟了他一眼,“說不定還是她的話更能信些。”

顧長亭:“……人與人之間的信任呢?”

“你也算個人?”玉羅剎疑惑。

好了,他不是人了。

一句話直接開除人籍。

眼看着這兩人他她它的說來說去,也就陸小鳳能聽懂這個“她”到底說的是誰了。

只聽珠簾內一聲爆裂音,玉做的扶手在內力的碾壓下化作齑粉,珠簾也被卷着淩亂了一地。

“閉嘴!”

石觀音的面容在衆人面前顯露——一張易了容的中年婦人面孔,和她的聲音舉止卻是極為的不符。

她喝斥一聲,一雙秀眉緊緊擰在了一起,嚴重劃過一道狠厲,“扯來扯去,我看你們是敬酒不吃要吃罰酒!”

“等等等等!”顧長亭連忙伸出一只手阻止她。

石觀音停下動作,以為他要坦白投誠。

顧長亭道,“我想問,敬酒你還沒給的吧?”

上來就不由分說的要東西,實在算不上是“敬酒”。

就……挺讓人無語的。

衆人:“……”果然,別的東西顧長亭不多,但廢話肯定是說不完的。

陸小鳳為自己剛才小小的期待了一下而忏悔,信誰都不要信顧長亭!

這方,顧長亭還企圖再和石觀音扯兩句犢子,腦中忽然傳來了系統的聲音。

[“完了完了完了……”]系統在空間裏面大叫,[“他往你那裏跑過去了!”]

[“誰?”]顧長亭這次是真的沒有反應過來,沒額角突突一跳,直覺不是什麽好事兒。

[“你不是讓我搞一個青衣樓樓主的身份嘛……”]系統急得團團轉,亂七八糟的把事情說給了顧長亭,總接下來就是——

它跟着另一艘船離開後,閑着沒事兒忽然想起來了顧長亭要搞一個青衣樓主的馬甲,然後它就擅作主張的提取了顧長亭某一時期的性格人設又搞了一個虛拟人,這種東西并沒有自主意識,全靠設定來模拟人,結果設定出了些問題,設定的有點過了,系統修複好它也要一段時間,就導致那個虛拟人的性子在桀骜不馴的反骨仔這條路上越跑越遠。

以至于現在那個虛拟人的狀況就是,系統讓他往東他就往西,讓他打狗他就去攆雞。然後……原本是讓他去救容冷荷的來着。

關鍵是他也去了,安安分分的讓系統以為設定又正常了,就沒有再看着,結果一個不留神兒,他提着容冷荷就往顧長亭這邊兒跑,容冷荷半殘血的狀态都要被他提成絲血了。

但是!這都不是最重要的!

重要的是,那個虛拟人畢竟是曾經的顧長亭性格提取的産物,根本的來說和顧長亭還是有關聯的。關鍵是那個桀骜不馴的鬼設定,系統現在都不敢想象一會兒會發生什麽。

顧長亭聽完之後也陷入了沉默,良久,他道,[“我能冒昧的問一句,你截取的是哪個時候的嗎?”]

第一次見顧長亭這麽有禮貌,系統渾身一哆嗦,[“就……剛和你契約的時候啊。”]

那個時候的顧長亭,一看就是個做任務者的好苗子,可惜後來契約了,系統才猛然發現找錯了商家,這貨根本不對版,說什麽狗屁的好苗子,是混子才對吧!

但該說不說,系統還是覺得顧長亭騙自己的時候那個性格就是它心水的好宿主。

想到這它也忍不住罵了自己一句,填設定的時候學什麽文化人寫了個“放蕩不羁”,這虛拟人也太“不羁”了吧!

說實話,既然系統這麽說的話,顧長亭也是無話可說的。

他也不敢篤定自己會幹出什麽事兒來,畢竟人總是在進步的,以前的自己肯定沒有現在的自己先進,但是他不先進,并不代表他不驚世駭俗啊!

果然,時間就是一個回旋镖,造的孽,遲早都是要還的。

顧長亭突然沉默下來,整個大殿似乎也跟着沉寂了一瞬間。

玉羅剎稀奇的看了他一眼,“你這是無話可說了還是默認了?”

顧長亭回神,接戲接的異常絲滑,面上寫滿了悲傷,捂着心口,“我只是太過于痛心了,你們居然留我一個人孤軍奮戰,我對阿玉的一顆愛慕之心簡直要碎了一地了。”

不管了不管了,走一步是一步,不走一步那就原地踏步,不就是個虛拟人嘛!

聞言,玉羅剎輕哼一聲,眼中卻是不見冷意,“話倒是不少。”

顧長亭一秒收起臉上的表情,輕咳一聲,“君子之言,怎麽能叫做話多呢。”

陸小鳳嘴角抽了抽,他仿佛第一天認識“君子之言”這四個字。

上首的石觀音也是咬碎了一口銀牙,竟然還會有人敢在她的面前卿卿我我?

真是開了眼了!

明明以往都是她在別人面前卿……咳,不是,還從來沒有人敢不把她放在眼裏!

“你們!……”

“嘩啦!”

石觀音的話剛出口,就被放地上鋪天蓋地塌下來的磚瓦覆蓋了個完完全全。

一人踩着萬重飛塵,從中間破開一道氣浪走了出來。

覆蓋全身的黑色長袍在氣浪中翻飛出一個霸氣的弧度,白玉的面具完全覆蓋住了整張臉,黑色的瞳孔好像自帶魔力一般蠱惑着人心,繁複的金色鏈條在肩膀處泛着光輝,撞擊在一起發出清脆的聲響。他整個人好像自帶BGM一樣,硬生生把一個人走出了一萬個人的氣勢。

懸着的心,終于還是死了。

顧長亭默默地捂住了臉,好像人生中第一次知道“羞恥”這兩個字怎麽寫的。

別人怎麽看的他不知道,反正顧長亭自己看着覺得……

難以言喻。

但總的來說和他本人的差別還是挺大的,最起碼顧長亭百分百肯定自己以前絕對是個正常人。

煙塵逐漸散開,露出了來人的全貌。

其中最吸引人注意的莫過于那人臉上的面具了。

和玉羅剎臉上的那一張,一模一樣。

玉羅剎盯着那張面具,眼神有一瞬間的幽深。

他原先以為,顧長亭可能就是這青衣樓背後的掌權者,可現在看來。

一模一樣的,兩張一模一樣的面具。

雖然這似乎并不能說明什麽,但這并不妨礙玉羅剎去猜忌。

他暗自咬了咬牙,冷笑一聲,最好和他想的不一樣!

否則……

顧長亭,你好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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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沒更,今天更早點[匆匆趕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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