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天命者

第64章 天命者

公事公辦就該有公事公辦的态度,魏子雲濃眉一豎,厲聲問他,“你們兩個,鬼鬼祟祟的在這裏做什麽?”

“他意圖對我不軌!”顧長亭指着金九齡,面上複雜的神色難以形容,“你都不知道他是怎麽樣一個變.态!”

他的控訴铿锵有力,要不是金九齡自己就是當事人他真的就是信了這人的邪了。

但是非要說是“圖謀不軌”的話,似乎也并沒有什麽錯來着。

圖謀不軌?阿這......

魏子雲看了看顧長亭又看了看金九齡,雖然現在的情景确實有點和“圖謀不軌”這四個字搭點邊吧,但從這紅衣女...男......這紅衣人倉惶逃竄的步伐上來看,絕對不是簡簡單單的四個字就能概括的完的。

魏子雲的眸子沉了沉,最近京中局勢緊張,容不得半分差錯,更不要說是這兩個人一個是南王府的人,另一個......

魏子雲的目光又落到了金九齡的身上,上上下下将他打量了一番。

形态舉止怪異,分明是個男人卻還作女子打扮!

但還不等魏子雲詢問出聲,金九齡就趁他回神的功夫腳下飛快地運起輕功逃跑了。

“快追啊!”顧長亭看了好半天也不見魏子雲動作,沒忍住一巴掌拍他後腦勺上了。

猝不及防被打了一巴掌的魏子雲滿臉懵:“......”這能算是襲擊公務人員嗎?

顧長亭幹笑了笑,“...哈哈哈那什麽,順手了。”

禁衛統領自然有身為禁衛統領的氣度,現在還不是動南王府的時候,他忍!

打了這個到處亂說話的大嘴巴一巴掌後顧長亭舒心多了,別以為他不知道就是魏子雲告訴的陸小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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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長亭擡頭看着幾個禁衛追過去的方向,笑眯眯的擡起自己的手,兩指間還夾着一根繡花針,“這是剛剛那個鬼對我圖謀不軌的時候用的暗器,不知道能不能提供些什麽線索。”

魏子雲的目光一凝。

繡花針?

這很難不讓人聯想到前一段時間在京城裏猖狂的繡花大盜。

夜逐漸深了,派出去的那幾隊禁衛自然是沒有抓到人的,若是這便被抓到了,那繡花大盜自然就不是繡花大盜了。

——

顧長亭打了個哈欠,晃着步子往南王府所在的方向走去。

魚目混珠,這南王也真是好想法,只可惜他似乎有些高估自己兒子了。不過想法也确實是一個好想法,顧長亭開始思考這件事的可行性了,畢竟......

兩張一模一樣的臉,天生的是一方面,後天易容的也可以是另一方面。

顧長亭走在靜悄悄的街上,有一搭沒一搭的想着,眼前忽然一花,一團看不清邊界的黑霧不知何時出現在了街道的陰影處。

顧長亭頓住了步子,被酒精麻痹的大腦有些反應不過來,這不是......這不是......

他敲了敲腦袋,哦,那個有了兒子不要情人的冷酷無情的負心漢嗎。

方向一轉就要往回走,這樣的情人不要也罷,也罷!

然後......

轉頭遇見鬼,咳,霧。

顧長亭沉默了一瞬間,“幾天沒見,你還學會分身術了?”

玉羅剎驅散周身包圍的黑霧,一雙長眉擰到了一起,眸中神色晦暗不明,“聽說你最近過的很潇灑啊。”

顧長亭咂了咂嘴,“一般般吧。”

他又輕嘆一聲,“畢竟某人提上褲子就不認人了,我能怎麽辦?當然只能借酒消愁喽。”

愁不愁的玉羅剎沒看出來,但要只說上半句,那可就有的說了。

玉羅剎扯了扯嘴角,發出一聲冷笑,“難為你還有臉說!”

這怎麽就沒臉說了?

顧長亭可真是太有臉說了!

他張了張口,像極了要說出什麽虎狼之辭的模樣。

玉羅剎額角一跳,趕在顧長開口之前制止了他,“閉嘴!”

顧長亭的話在嘴裏轉了兩轉,最後還是咽回去了,只“切”了一聲來表達自己的不滿。

簡直給玉羅剎氣笑了,還給他不滿上了?

顧長亭看着他的臉色,癟了癟嘴,“你這不是找不見你兒子才來找我的嗎,我還不能生氣了?”

玉羅剎黑沉着臉,拒不承認自己就是來找顧長亭的,冷哼道,“別往自己臉上貼金,本座可沒有來找你。”

“找你做什麽,平白擾了你在溫柔鄉裏快活不是。”

陰陽怪氣都寫到臉上了,這種程度如果還聽不出來的人一定是一個又聾又瞎的“可憐人”。

但思維又何必陷入一個死胡同呢?

“如果你非要這麽說的話......”顧長亭沉思片刻,攤着手,一臉的無辜,“那我也沒辦法了。”

這麽一副可憐無辜樣,看的玉羅剎的拳頭直癢癢,恨不得當場讓顧長亭的臉和自己的手來一個零距離的“親密接觸”。但最終還是冷哼一聲把話說回了正道上,畢竟跟顧長亭這厮掰扯的再多他都是當作耳旁風。

“你待在南王府做什麽?”玉羅剎斜睨了他一眼,“別糊弄本座說你真的是在教書。”

這個說法鬼都不會信,不為別的,就是玉羅剎是真的十分懷疑顧長亭的文化水平。

顧長亭喉中一梗,語氣幽幽,“在你心裏我難道就不配有那麽一丢丢的正面形象嗎?”

“你自己信嗎?”但凡認識顧長亭這個人的人,他覺得應該沒有一個會覺得這人是個什麽正經人,正人君子這四個字就更談不上了。

“我信不信的不重要,但你要相信我以前真的是個好人。”顧長亭滿眼真誠,企圖在情人面前挽回一點自己的正面形象。

玉羅剎面無表情的硬笑了兩聲,“哦,沒看出來。”

“這很正常。”顧長亭呼出一口氣,一臉概嘆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畢竟我是一個內斂的人。”

內斂不內斂的看不出來,可能是因為“斂”的太狠了吧,都看不到一點痕跡,但要是論起來不要臉,顧長亭稱第二,沒人敢稱第一。

“老實交代。”玉羅剎拍開他的手,不給顧長亭留下任何一個何以岔開的話題。

轉移話題失敗,顧長亭摸了摸鼻子,“我覺得我們可以換個地方再說這些。”

“換個地方?”玉羅剎真心實意的笑了笑,“那就去南王府吧。”

顧長廷:“......”這個也不是不可以,左右他又沒真做什麽見不得人的事兒。

與此同時,剛摸進顧長亭房中的南王世子無緣無故的打了個哆嗦。

——

“月圓之夜,紫禁之巅,一劍西來,天外飛仙......”燈火葳蕤,紙窗上映着一道讓人看不分明的影子,他的話似嘲諷,似期待,餘下的話音盡皆化作一聲聲意味不明的低笑。

一道黑影不知從哪裏飛下來落到了他的面前,黑影低垂着頭,黑色的面巾擋住了他大半的臉,只露出一雙毫無感情的眼睛,“公子。”

頗為瘆人的笑聲被這一聲“公子”打斷,他微掀了掀眼皮,眼底似乎還帶着笑,“二公子來了嗎?”

黑影道,“已經在東廂房等着了。”

這人又笑了一聲,他笑的溫柔,卻無端的讓人能起一身的雞皮疙瘩,“難為他大老遠的跑過來,自然是不能浪費了時間,去把二公子帶過來吧。”

黑影低聲應是,不消半盞茶的時間,這個“二公子”便被人架着胳膊帶了過來。

說是二公子,聽着以為會是什麽金貴的小公子,其實若只論穿着那倒也是,偏偏這位“二公子”被人帶過來的架勢,不像是金貴的公子,更像是囚犯,不僅是這被帶過來的架勢,還有這二公子臉上的懼怕之色。

“大、大哥......”這二公子說的話連帶着牙齒都在打顫,輕微的抖動聲在練武之人的耳中卻是極為清晰。

知道的是知道他在見自己的親大哥,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在面對什麽豺狼虎豹一樣。

他語中關懷,話說得和藹極了,“這幾日的路途奔波,想來是累的不清,說話竟都說不好了。”

聽了他的話,二公子就像是一只被紮到了腳的貓兒一般,嗓音猛地提高,“沒有!”

他說的聲音太大,吵得人不禁皺起了眉。

也只一個皺眉的動作,便讓這二公子立刻噤了聲,臉色一白,像是犯了什麽不得了的事一般。

“原......流川。”他叫了二公子的名字,口中發出一輕笑,讓人聽不出其中包含着什麽含義,“你的年紀也不小了,怎麽還是這麽膽小?”

原流川渾身一抖,卻是什麽都沒說出來。

他喉中艱澀,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也不知道自己能說些什麽。

只一個說不清道不明的愧疚便将他死死的纏在了原地,拖拽着他要溺死在泥潭中,動彈不得,只能任由他這個“大哥”來讓他“贖罪”。

周圍的空氣似乎都凝滞了,靜默沉重。

原随雲站在他這個本不該存在的弟弟面前,即便是看不見,他也能想出來他這個弟弟又是怎樣一副慫蛋模樣。

一個本不該存在的外來者,害他失明的間接兇手。

從他知道原流川只是一個不該存在的人開始,原随雲從來都不覺得他應該對這個“弟弟”有什麽心慈手軟。

所謂的天命者,在他手裏也只不過是一把還算有用的刀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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