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打不打劫?
第68章 打不打劫
顧長亭的視線約過原随雲看向他身後的原流川。看着他身上後其他人不一樣的氣場波動,顧長亭心下了然。
他就說好端端的打個劫,怎麽還把原随雲給打來了。
他不着痕跡的勾了勾唇角,容冷荷算一個,原流川又算一個,再有第三個這個世界可就要被穿成骰子了。
一個兩個能說是意外巧合,要是再有第三個那就不知道是天道故意的成分大還是天道眼瞎的成分大了。
接觸到顧長亭目光的原流川一抖身子,心中欲哭無淚,他也不知道這個人到底是誰,他就是個普普通通的穿越者,原著裏也沒說啊!
“當真不知道?”原随雲還在給他傳音。
“我真不知道。”原流川心中叫苦,“我看的那本書中沒說過有這麽個人。”
別說這個人,連着那個黑鬥篷的人他也不知道。
原随雲笑了笑,聲音平靜溫柔,“二弟還是一如既往的沒用啊。”
原流川:“……”我能怎麽辦?我也很無奈啊!
不再理會原流川,原随雲轉向了顧長亭所在的那裏,無奈地嘆了一口氣,“這種風口浪尖上,我還是想勸一下這位公子,且不管你與葉城主有什麽恩怨糾纏,還是不要選在這個時候動手的好。”
這話說的倒是有理,不論他到底是不是藏了什麽不好的心思,最起碼在話上是挑不出半分錯處的。
“所以說我這是被你路見不平一聲吼了?”顧長亭摸了摸下巴,笑眯眯的看向原随雲,“我也沒說是我要打劫吧?你說錯人了,我只能算是個同夥,主謀當然是得看他了!”
顧長亭良心一點都不痛的把手指向了青衣樓樓主。
青衣樓樓主:“……”啊,主謀是說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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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了看顧長亭又看了看原随雲,最後沉默的看向了葉孤城,“要不你配合一下?意思意思我就下班了。”
話說的莫名有一種平靜的瘋感,不像是來打劫的,像是來走過場的。絲毫不見當初想要一統江湖的意氣風發,只有一種被生活磋磨久了的能活活不能活就死的擺爛社畜感。
葉孤城:“……”
無語歸無語,該警惕還是要警惕的。若說葉孤城身上最貴重的東西,如果沒有仇恨的驅使,那他最重要的就是他的劍道了,手中的劍可以毀,但心中的劍便是他死都不能毀。但那不是如今的葉孤城,如今的葉孤城最重要的就是他的一條命了,只有活命,他才能複仇,才能讓那百十條人命含冤昭雪。
如果複仇之後他還有命的話,那他最重要的是什麽?
葉孤城又握了握手中的劍,腦中翩然躍出一道雪白的身影。
——是西門吹雪。
他答應過西門吹雪,如果他還活着,那麽他的命便是西門吹雪的了,他的劍道也會鑄就西門吹雪的劍道。
正在剝瓜子的玉羅剎忽的擰了擰眉,似有所感的看向了葉孤城。
啊,是他讨厭的死腦筋的人。
“恕在下實難從命。”葉孤城的面色更加冷硬了,“閣下如果執意如此,那恐怕不是三言兩語就能解決的了!”
顧長亭擡手叫停了愈發緊張的局面,眼中含笑,“不是最貴重的也可以,那就……第二貴重的”
“那就更不可能了!”相比方才的冷硬,葉孤城語中還帶了些薄怒。
這人竟然跟他讨要西門吹雪!
顧長亭心中納罕,最貴重的要不來也就算了,竟然連第二貴重的也要不來
難不成是他猜錯了?
查來查去,他覺得除了葉孤城的命之外也就他手中的那本寂風訣最貴重了。
至于葉孤城的劍,那是連着他的命算在了一起的。可寂風訣卻是不簡單的,昔年葉孤城之父葉天聞受了問道宮傳承,也由此造成了葉家的滅門慘案。
至于問道宮又是哪裏冒出來的門派,這就又要說回了當年的瀚海門,一門分三派了。
其一是不曉門,這第二個便是問道宮了,至于第三個,那就容後再說了。
話回當下,當年的葉家是一回事兒,如今的白雲城又是一回事兒,只要葉孤城不想如今的白雲城再次重蹈當年葉家的慘案,那寂風訣自然是被他放在最嚴密的地方保護的除他命之外最貴重的物品了。
但一本秘籍總歸只是一本秘籍,葉孤城不像是那種會想留燙手山芋的人。
顧長亭的思維是一條線,葉孤城的思維也是一條線。兩天原本應該交叉的線路硬生生被不一樣的腦回路走成了兩條平行線。
顧長亭不信邪的又問了一遍,“你就這麽看重它?”
葉孤城眸色淩厲,“這不是我能決定的。”
西門吹雪何去何從自然有他自己的想法,從來不該由他這個只見了幾次的陌生人去決定。
難道有人先他一步把寂風訣給拿走了?
顧長亭思考了一下,不排除這個可能性。畢竟他能查到又不是只有他能查到,說不定有些老怪物知道的比他還多呢。
想到這,顧長亭看向了同樣能被算在“老怪物”之列的玉羅剎。
為嘛感覺和他在一起之後,玉羅剎就不那麽上進了呢?雖然也有可能是在憋一個大的?
玉羅剎抖了抖袖子,将身上的瓜子殼都給抖了下來,一擡頭就撞見顧長亭正看着他,十分順手的把剝好的瓜子仁塞他嘴裏了。
被塞一嘴瓜子仁的顧長亭:“”迷惑行為也變多了。
嚼巴了兩下嘴裏的瓜子仁,顧長亭長嘆一口氣,“葉孤城你要知道,我是看你是個實誠人才會來打劫你的,一些身外之物而已,你總不能讓我空手而歸吧?這多沒面子啊!”
這就好像一只狼來吃羊,還說是看羊跑不動才來吃它的,不僅不反思自己的話,還希望羊從自己身上割下來一塊肉給他當路費。
葉孤城感覺平生的無語時刻都集中到了今天,但到了現在他應該也明白了眼前人要打劫的東西并不是西門吹雪,下意識的松了一口氣,葉孤城隐隐約約知道他要的究竟是什麽了。
那本殘卷放在白雲城中始終是個隐患不假,但若是就這麽讓人給“劫”走了,那這個買賣未免也太虧了。
“要東西自然要有要東西的誠意,這位公子看起來不想是來要東西的,倒像是來結仇的。”葉孤城轉了轉眸子,最終還是看向了顧長亭。
如果他們猜錯的話,這幾個人中這個白衣人分明更像是主謀。
“俗話說得好,先兵後禮,傳統沒德嘛。”顧長亭面上帶笑。
葉孤城最角抽了抽,難道不應該是先禮後兵嗎?先兵後禮又是誰說的俗話?又是哪門子的傳統美德
“閣下還是先拿出來些誠意再說吧,天上從來不會掉下來餡餅。”葉孤城眼中帶着深深的警惕。
天色逐漸暗了,日光被掩蓋在雲層之中,寂靜的林中突然響起了一聲鹧鸪的啼鳴。
顧長亭聳了聳肩,“你說的好有道理啊,所以我不是來跟你講道理的,我是來打劫的。”
衆人:“……”所以,你剛才為什麽要說那麽多的廢話?
“葉城主還是先走吧,在下幫葉城主攔上一攔。”原随雲走到葉孤城的身旁。
葉孤城将目移向他,一句“不必”還沒開口就被攔在了喉嚨裏。
原随雲笑着向微微颔首,“久仰葉城主大名,在下無争山莊原随雲,葉城主還是先離開的好,決戰要緊,還是不要辜負了天下人對葉城主的期待,至于這裏……”
他頓了頓,“在下還是希望葉城主能信随雲一信。”
無争山莊大公子的功夫自然是沒有人感懷疑的,但這并不是葉孤城自己離開留一個瞎子和一個不入流的小公子在這裏的理由。
“啧啧啧……”顧長亭連聲啧嘆,“搞得我跟什麽十惡不赦的大惡人一樣,我的心可最是良善了。”
“可能是你藏的太好了吧,他們都看不出來。”玉羅剎捧了一句。
“我也覺得。”顧長亭對此表示十分贊同。
品德這東西就是要內化于心外化于行的,他都內化于心了,外化于行還遠嗎?
遠不遠的不知道,但臉皮厚是有目共睹的。
青衣樓樓主掐算着時間,到點了他就下班,絕不多留一分一秒!飛蹿的身形都化作了一刀殘影了,打劫二人組立馬就只剩了系統一個統了。
“不是,唉?”顧長亭對着他消失的方向撈了撈。
“這劫還打不打了?”系統戳了戳他。
顧長亭語氣幽幽,“…記得扣他工資。”
系統,“……”萬惡的周扒皮,為他默哀兩秒。
顧長亭擺了擺手,“算了算了,這次放你們一馬,下次繼續。”
說走就走,既然顧長亭肯放馬,他們走的就絕不拖沓。不是因為害怕,是因為多待一秒都是對自己的不尊敬。
“這就演完了?”沉默了大半晌的玉羅剎此時才開口。
他勾了勾唇,“你帶我過來就是看戲的”
顧長亭挑眉,“湊熱鬧的。”
“所以西門呢?”玉羅剎可還沒忘了顧長亭是帶他來“找兒子”的。
顧長亭眨了眨眼,“提前走了吧。”
玉羅剎看着他笑了一下,“那你的消息可真落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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