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反派死于話多

第73章 反派死于話多

嘩嘩的鎖鏈聲響起,牢房的被人從外面推開。

司空摘星被綁着手吊在半空,他睜眼看了看來人,已經有些幹裂的唇瓣輕輕翕動。

金九齡拿手中的錦帕掩了掩口鼻,擡手示意身後跟着的人把他放下來。

“唔!”

司空摘星從半空摔了下來,砸在地上發出一聲沉悶的聲響。

身上的傷口陣陣發痛,司空摘星猛吸一口涼氣,該死的金九齡,下手那麽重!說好的只是做個樣子呢,他真的都要懷疑這人是不是真的想把他給打死。

司空摘星翻了個身費力的挪動到牆角,靠在牢房的牆上,方才看向了金九齡,“你的真兇抓到了嗎?可別讓我看不起你們錦衣衛啊。”

“怎麽會呢。”金九齡走過去蹲在他面前,面上帶笑的用帕子給他擦了擦臉,“這兩日着實委屈偷王了。”

“假惺惺。”司空摘星把他的手打開,“你要是真覺得委屈爺爺我了就不會下那麽重的手。”

金九齡笑眯眯的唉了一聲,“畢竟偷王以前可是給我這些兄弟們招來了不少活計,難不保他們心中多少有些怨言。”

有怨言是真,畢竟也是好些年的“老朋友”了,打的重也是真,要是打的不重人跑了怎麽辦。

他上哪再去找這麽一個完美的替罪羔羊來。

司空摘星自然不知道他心裏都想了些什麽,但是頂罪也就算了還要給你們撒氣?那司空摘星可就不幹了。

抓不住人本來就是他們錦衣衛無能,要不是為了陸小雞,鬼才會來給他們頂鍋!

金九齡點了點他胳膊上的鞭痕,“先別着急,今晚肯定會讓你離開诏獄的,但你也要給我些準備的時間啊,畢竟诏獄向來都是進來容易出去難。”

“我是錦衣衛指揮使不假,但錦衣衛也不是我的一言堂。”

這話說的似乎也不錯,司空摘星皺着眉卻是沒再說什麽了。

金九齡起身将帕子丢到一旁,他背對着司空摘星,漆黑的眸中閃着寒光,唇畔勾起一抹不懷好意的笑,“好了,送他上路吧。”

司空摘星聽到“上路”這兩個字的時候就隐隐感覺到不太對勁了,忽然鼻翼間飄來一抹幽香,清淺悠長,若不是司空摘星本身就對這些東西有所研究,或許他還真就察覺不出來。

他的視線淩厲,猛然看向地上那張錦帕,四肢的無力感開始上湧,“卑鄙無恥!你竟然給我下迷藥!”

這個時候金九齡的不懷好意已經是昭然若揭了。

目的已經達到了,金九齡自然也是不願意再裝下去了,他回過身來看向司空摘星,“這怎麽能叫卑鄙無恥呢?”

“對付一個賊、一個殺人兇手的賊,手段再怎麽下作也不為過。”

司空摘星暗罵了一句自己的愚蠢,竟然真信了金九齡的鬼話,錦衣衛的臭名昭著向來不是沒有原因的,他們怎麽可能會放了一個現成的替罪羔羊再大費周章的去抓什麽真兇。

或許是司空摘星憤恨又無力的表情取悅了金九齡,積郁了這麽多天的壞心情一掃而空,他犯了一個所有反派都會犯的錯誤——話很多。

衆所周知,反派死于話多。

“……司空摘星,你千不該萬不該就是不該去廊坊集。”金九齡輕輕摩砂着手中的刀柄,“運氣差又怪得了誰?誰讓蛇王偏偏那個時候死了呢,廊坊集雖然魚龍混雜,但尋常人可找不到那裏去。”

“然後呢?這就是你栽贓陷害的理由!”司空摘星冷笑一聲。

“等我說完啊。”金九齡面上帶笑,“皇城裏的人可都不是吃素的,最近來的江湖人多少不假,更是不乏有高手來,但聖上既然敢把你們這些人放進來,那他老人家自然有手段把控住。”

“可偏偏能在大庭廣衆之下取人性命。”他的話音揚起又緩緩放輕,“廊坊集亂是最亂的,但也是最不亂的,能在這不亂中殺人于無形,又恰好妙手空空的司空摘星就在現場,你說……”

他笑了笑,“這個司空摘星他是不是兇手呢?”

畢竟,廊坊集上除了他可沒外人呢。

“無憑無據!”司空摘星啐了一聲。

不過就是他們無能,抓不住人,才拿他給皇帝老兒做樣子來了。

“随你怎麽想吧。”金九齡朝身後的人擺了擺手,“殺你一個來平息蛇王的人的怨氣,也不算是委屈了,偷王之王。”

一旁的錦衣衛早就做好了把人帶走的準備,突然“叮”的一聲,好似兩種金屬互相碰撞到了一起。拖着司空摘星的兩個錦衣衛手中鎖鏈一松,踉跄着後退了幾步。

“什麽人!”金九齡神色冷厲。

“金指揮使就這麽明目張膽的栽贓陷害恐怕不太好吧?”有人懶散出聲,卻并沒有人影出現。

“在诏獄裏裝神弄鬼”金九齡四處警惕着,冷哼一聲,“诏獄裏死的人多了,自然是不多差閣下一個。”

那可真是讓金九齡失望了,因為他們不是一個,他們是四個!

整整四個!

顧長亭指使着陸小鳳去回金九齡的話,自己則是滴溜溜的轉着一雙眼睛打量司空摘星。

不過就是……

顧長亭摸了摸下巴,他看着這個司空摘星咋這麽眼熟呢?以前見過

被抓着的手又緊了緊。

顧長亭輕飄飄的移開視線,看向玉羅剎,給他傳音,“你難道不覺得尴尬嗎?”

大晚上陰森森的牢房裏,卿卿我我的也就算了,但關鍵是西門吹雪目光灼灼的盯着他倆瞧。

雖然顧長亭覺得這其實沒什麽,但架不住剛才陸小鳳看他們兩個,不,是他們三個的古怪眼神,古怪的和西門吹雪的眼神還不一樣。

“有你的厚臉皮在,本座尴尬什麽?”玉羅剎已經完全的能夠泰然自處了。

但他還不忘提醒一下顧長亭,“別忘了你答應本座的事。”

“忘不了忘不了。”顧長亭連連點頭。

別以為他大晚上的還能來湊熱鬧是沒有代價的,顧長亭無奈地嘆了一口氣,有情人好是一方面壞又是另一方面了。

顧長亭已經做好了随時跑路的準備了。

陸小鳳無奈之下只能從藏身的地方走了出來。

“唰唰唰”刀劍在燭火的照耀下反射出數道銀白色的寒光。

陸小鳳看着頸間架着的白晃晃的刀刃喉中一梗,“金指揮使這是什麽意思?”

“我什麽意思?”金九齡冷笑一聲,“陸小鳳,擅闖诏獄可是死罪,你覺得本指揮使是什麽意思?”

“那錦衣衛也沒有先斬後奏的權利不是”陸小鳳微微避開刀刃。

“在诏獄裏,死你一個誰又知道?”金九齡對他的話毫不領情。

“那大概是……”

陸小鳳話音還沒落下,就又蹦出來了一個、兩個、三個。

“……不止我一個人。”陸小鳳默默補充完了後半句。

金九齡:“……”我真的會謝!

他的視線在三人中掃了一遍,最後停在了顧長亭的身上,“雲公子怎麽也在這兒?”

他可沒忘記雲亦真可是南王的人,但他也只知道雲亦真是南王的人,那雲亦真跟着陸小鳳來诏獄劫人又是為了什麽?

金九齡不禁發散思維,難道南王和那位大人鬧翻了?

要是這樣的話……

金九齡心中一沉,然後又活絡了起來,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便是沒了司空摘星頂罪,他殺了蛇王的事兒也好推脫多了。

只要能将廊坊集中蛇王的那些人糊弄過去。

顧長亭捂了捂臉,“哇!金指揮使看我這麽長時間該不會是暗戀我吧?”

金九齡嘴角一抽,看着雲亦真和他身邊那個男人緊握着的手,眸光閃了閃,“雲公子說的哪裏的話,京城誰不知道您是世子的人吶。”

顧長亭把捂臉的手放了下來,眼神幽幽,“……哪壺不開提哪壺。”

金九齡皮笑肉不笑的笑了一下。

幾人說的正起興,角落裏奄奄一息的司空摘星舉起了自己的爪子,“要不要考慮先救一下我?”

陸小鳳剛想動,那些明晃晃的白刃就又貼近了他幾分。

金九齡一腳将想要挪動兩下的司空摘星踹了回去,“噗通”的一聲,一聽就知道是半點兒沒收着力。

艹!

摔了個狗吃屎的司空摘星又罵了他一句,等你司空爺爺恢複內力了,才要好好教教你該怎麽做人!

雖然很不合時宜,但看司空摘星這個吃癟的樣子,讓陸小鳳回憶起了自己當年和他打賭時挖蚯蚓的狼狽樣,他有點想笑,但現在又不是他該笑的時候。

話回正題,金九齡心知殺是不可能真殺的,若是只有一個陸小鳳也就罷了,偏偏西門吹雪也在這裏。

他打不打得過西門吹雪是一回事,皇帝要的人死在他們錦衣衛手上那就又是另一回事了。

“前一天剛抓到人,今天就定了罪,明天就斬立決了,指令下的這麽快,金指揮使怕不是做賊心虛了吧?”顧長亭勢必要把場子從金九齡身上找回來。

別看現在玉羅剎面無波動什麽的,但顧長亭敢肯定他的精神狀況已經是在發瘋的邊緣上來回橫跳了。

emmm……

他一直覺得強制愛什麽的不适合他來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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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九齡原本是六扇門的捕頭,我這裏給他改了個身份,這樣聽起來感覺更牛一點哈哈哈_(:D」∠)_

謝謝寶寶們給我投的營養液,謝謝(≧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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