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15)他真的
15.(15)他真的
吳與之當然不願意放未婚妻待在頂級綠茶的游艇上,眼瞅着對方人多勢衆,他便召喚了自己的好兄弟金益陽過來幫忙。
當然,蔣依純自然也跟着過來了。
周詩霧認為,這吳與之的腦褶皺倒是挺多的,不過都是用刀刻的。
刀刀致他自己的命。
人家雲向晚好不容易躲這邊游艇上想來個清靜,結果吳與之又帶着小綠茶過來了。
周詩霧覺得,如果她是雲向晚的話,估計得一掌把吳與之給推下海去喂鯊魚。
不過雲向晚顯然沒興趣對鯊魚進行投食活動,她和周詩霧來到日光沙發躺椅上,準備曬曬太陽,去去黴運。
不得不說,霍輕寒雖然低調,但極為會享受,準備的紅酒是六位數一瓶的90年羅曼尼·康帝,魚子醬是兩萬美金一小盒的Almas,雖然錢買不到快樂,但能買來愉悅。
吃着美食,喝着美酒,觀賞着碧海藍天,雲向晚倒是極為惬意。
然而這種舒适時光沒能持續幾分鐘,蔣依純又如附骨之疽般圍了上來,徑直坐在了雲向晚的身邊,笑得甜美:“姐姐,生日快樂。”
周詩霧用力握緊了手中的細長香槟杯,按耐住想向她潑去的欲.望。
這小綠茶,不知道又要使出什麽幺蛾子。
果然,蔣依純笑容的甜度更高:“姐姐,這段時間,哥哥為了給你準備生日聚會,非常用心。有時候加班到晚上,都還會來我家,找我一起商量你生日聚會的內容。要不,你還是跟我們回那邊的游艇上去吧,不然,哥哥會傷心的。”
這話明面上是在誇贊吳與之對雲向晚的生日聚會格外用心,然而實際上卻是在朝雲向晚透露一個信息——吳與之經常晚上去她家。
明擺着就是對雲向晚示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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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詩霧放下了手中的香槟杯,默默地拿起了冰桶裏的香槟瓶。
嗯,砸小綠茶還是用殺傷力強的武器更順手。
正在周詩霧躍躍欲試時,霍輕寒款步走了過來,看向蔣依純,笑容清雅,溫和有禮:“吳小姐你好,上次時間匆忙,還沒來得及打招呼。游艇餐廳裏準備了各式菜肴,希望能合你的口味。”
周詩霧睜大了眼,诶诶诶,霍大佬,你怎麽跟綠茶惺惺相惜上了呢?
霍輕寒長相極佳,氣質出衆,蔣依純也忍不住被晃花了眼,于是便将聲音放軟,笑着糾正道:“霍先生,我姓蔣。你看你,連人家的姓都弄錯了,是不是該罰一杯啊?”
蔣依純見霍輕寒對自己态度友好,便自動發起了綠茶技能,語氣裏甚至帶了一絲調·情的意味,聽得周詩霧忍不住一陣惡寒。
聞言,霍輕寒忙道歉:“哦,原來是蔣小姐,實在抱歉。”
蔣依純正要善解人意地回複一番沒關系,然而此時,霍輕寒卻虛晃一槍,繼續道;“我看蔣小姐一直在叫吳先生做哥哥,還以為你是吳先生的親妹妹呢。我還在心裏納悶——這吳家不是只有吳先生一個獨生子嗎?什麽時候又多了一個女兒了?”
霍輕寒雖然嘴裏說着抱歉,但是語氣裏卻絲毫沒有抱歉的意思,一番明知故問的話,直接便對着蔣依純給砸了過來。
可蔣依純到底是身經百戰,面皮僵硬了下,當即繼續笑着解釋道:“男女之間,也不是只有血緣關系才可以叫哥哥妹妹呀,還有就是……”
蔣依純本來想說,自己和吳與之從小一同長大,青梅竹馬,兩小無猜,自己從來都把他當哥哥這一番老套的茶言茶語。
然而霍輕寒卻不慌不忙地截住了她的話:“對,還有就是,情侶之間為了情·趣,也可以喚彼此做哥哥妹妹。否則,正經的朋友之間,哪裏會叫什麽哥哥妹妹啊?”
聞言,蔣依純的面色更僵硬了,微張着唇,一時不知該如何作答。
而霍輕寒則像是剛醒悟到自己失言一般,笑道:“蔣小姐真不好意思,我沒有說你們不正經的意思。這都是我以前的想法,是我孤陋寡聞了。我自罰一杯,蔣小姐千萬別生氣。”
說完,霍輕寒一揚頭,将手中的香槟一飲而盡。鋒利性·感的喉結滾動,如同冰刀劃破空氣。
蔣依純怎麽也沒有想到,自己原本想送給霍輕寒一杯茶,可霍輕寒卻反手灌了自己一壺茶。
他明明是罵了她和吳與之關系不正經,可這話術說得,讓人只能憋着,不能發火,否則便是小氣多心。
蔣依純被這一壺茶給噎得臉色紅白相間,一時很不好看。
始終站在吃瓜一線的周詩霧,當即想要給霍輕寒跪下。
大佬就是大佬,武能打架,文能潑茶!太棒了!
這邊廂,周詩霧對霍輕寒佩服得五體投地,而雲向晚那雙星眸裏,則浮現出了少許的疑惑。
那個,五年之前,某個大佬好像也逼着她叫他哥哥來着。
難道他們有血緣關系,還是說他們是情侶?
诶,看來大佬有點雙标。
不過再怎麽說,大佬也是站在自己這邊的,雲向晚決定不再深究,開始邊喝香槟,邊吃魚子醬,邊看戲。
蔣依純握緊了手,長指甲在掌心中掐出了深印,但面上卻努力維持着笑容,繼續将火力對準了雲向晚:“姐姐胃口真好,每次看你都可以吃好多東西。不像我,從小身體就不好,胃口也小,哥哥就擔心我生病,每次都要買很多東西,逼着我吃。”
這話又開始茶出了新高度,明顯就是在內涵雲向晚吃得多。
而旁邊吃得更多的周詩霧表示被波及,當即也很想去洗手間裏找點東西喂蔣依純吃。
霍輕寒則極盡紳士風度,開始為三位女士倒起了香槟,邊倒,邊用關切的語氣提醒道:“那蔣小姐可得注意了,聽說胃癌的早期症狀就是容易吃不下東西。吳先生的擔心肯定不是多餘的,畢竟胃癌擴散起來速度特別快,一不小心就到腦子了,蔣小姐一定要早點去醫院檢查為好。我真的是關心蔣小姐,才會這麽說的,蔣小姐應該不會多心生氣吧?”
霍輕寒用最關心的語氣,說着最詛咒的話,可偏偏又把蔣依純架在了道德至高點上,讓她不能表現出一分生氣。
蔣依純的掌心都快被自己的指甲給掐破了,可面上的笑容仍舊不敢變:“當然不會了。”
蔣依純深知自己不是霍輕寒的對手,也不敢與他戀戰,正打算落荒而逃。而此時,她眼角忽然看見吳與之和金益陽朝着她們走來,于是便決定甩出最後一發綠茶炮·彈就跑路。
她故意背對着吳與之,看向雲向晚,聲音裏很有點伏小做低的柔順:“姐姐,我知道你誤會了我和哥哥的關系,但是我不會怪你的。以後我也會按照你的意思,不再和哥哥往來。我沒有其他的要求,只希望姐姐你能夠照顧好哥哥,多關心下他。哥哥這段時間一直都在咳嗽,雖然我每天都給他送藥膳過去,情況有了一定的好轉,但病症還沒有好完全……以後,就拜托姐姐幫我照顧哥哥了。”
這枚綠茶炸·彈威力無窮,直接把周詩霧給炸懵了。
這劇情到底是怎麽的?她不過才一分鐘沒看,忽然就快進到托孤的情節了?
還有這吳與之是沒手沒腳沒爹沒娘嗎?為什麽一定要她們家向晚照顧他?
反正喂藥膳是不可能的了,喂pi霜要不要啊?
而蔣依純身後的吳與之聽見這番話後,一顆心仿佛被暖熱的綠茶水給泡着,溫暖得緊。
蔣依純不僅為他受盡了委屈,到最後關頭,還全身心想着自己,讓他好生感動。
就在吳與之被泡在蔣依純那暖熱的綠茶水中感動不已時,忽然另一杯冰冷的綠茶水朝着他的臉直撲了過來。
霍輕寒淡聲笑道:“吳先生可真幸福,不僅有學妹這樣溫柔好脾氣的未婚妻,還有一個天天給自己炖藥膳的體貼好妹妹,被兩位大美人這樣包圍着,真是羨煞旁人呢。不過,蔣小姐你可得注意着點,說者無心,聽者有意。幸好我們家學妹大氣,不會多想。可你這話要是被旁人聽了去,說不定會以為你是故意在學妹面前說出自己私下給她未婚夫送藥膳的事,從而挑撥他們倆的關系呢。”
霍輕寒的話,仿佛一個巴掌,直接扇在了蔣依純的臉上,她的面頰上立即泛起了針刺般的辣。
這霍輕寒,居然直接把她泡茶的杯子都給砸了,是人嗎?!
而吳與之也被霍輕寒的這番話給點醒,逐漸清醒過來。
沒錯,蔣依純的話确實讓他非常感動。可是,她這麽說,不就等于直接告訴了向晚,自己私下給他送了藥膳?那豈不又是瓜田李下,說不清楚了?向晚本來就對他們倆的關系心存芥蒂,如此一來,他壓根就不用再追妻,幹脆往火葬場裏面一躺,燒成灰就完事。
吳與之正想給蔣依純一個略帶薄責的目光,誰知,霍輕寒對付完了欺負雲向晚的蔣依純,劍鋒一轉,直接又對上了吳與之:“不過話也說回來了,蔣小姐的藥膳,效果真心不錯,看吳先生被補得挺好,這才幾天沒見,就白胖了一圈。唉,像我這種單身漢,家裏人也不在身邊,每天就只能吃健身餐,跑健身房努力鍛煉身體,不然病倒了也沒人關心,實在太慘了。”
聽完了霍輕寒的這番話,衆人的目光投向了吳與之的腹肌,之後,又不約而同地轉向了霍輕寒的腹肌。
憑良心講,吳與之的身材還算不錯,只是這段時間工作繁忙,再加上蔣依純藥膳的滋潤,導致之前練出的腹肌有消失的跡象,輪廓也不再分明。
而霍輕寒的腹肌,緊實流暢,結實有力,隔着T恤便能清晰看見那明晰輪廓。
這麽一對比,簡直有點公開處刑的味道。
吳與之站在原地,努力地縮着肚子,大太陽底下,他額頭上滿布熱汗。
他怎麽也沒想到,自己作為一個堂堂的企業家,有一天會在外貌上被另一位企業家進行內卷,而且還輸得慘烈。
還是那句話,這霍輕寒是人嗎?
蔣依純雖然被怼得慘不忍睹,可此時也不由得對霍輕寒生出了敬佩之心。
霍輕寒的綠茶技能,不是老天賞飯吃,而是老天喂飯吃。
他簡直就是綠茶界的祖師爺。
此時的蔣依純以及吳與之已經被掀翻在地,只剩出的氣,沒進的氣。
自诩仗義的金益陽看不過眼了,此時站出來,直接怼道:“都是大老爺們,又不是女人,沒必要去什麽健身房。女人才應該多多鍛煉,這樣才能招男人喜歡。不過向晚啊,我說句實話你可別生氣。人家與之和依依這麽多年朋友,你非要吃幹醋,硬逼着人家不能往來,也太小氣了,這要是傳出去,與之的面子往哪擱?你的名聲也壞了呀。”
面對着金益陽這匪夷所思的直男癌邏輯,雲向晚是徹底服氣。
她正想淡淡地朝着金益陽問一句“你好,哪位?”
然而此時,霍輕寒先她一步出馬,笑着看向金益陽:“這位就是順盛集團的二公子是吧,久仰久仰。”
伸手不打笑臉人,金益陽正準備也禮貌寒暄兩句,誰知霍輕寒繼續微笑着道:“早就聽說金公子的那家夜店特別出名,本來想回國之後就去逛逛,誰知道前幾天聽說被查封了,真是太可惜了。不過有時候真的得信信玄學,“4”這個數字不太吉利,不适合當包廂名字。”
聞言,金益陽的背脊瞬間布滿了冷汗。
這次他開的夜店被查封,他簡直是脫了一層皮,被他爹打了個半死,另外卡也被停封了,現在手頭緊得很。
這事來得蹊跷,他動用了全部關系,也沒查出到底是誰搞的鬼。
而今天霍輕寒忽然輕飄飄地說出了4號包廂,這讓他頓時毛骨悚然。
出事的正是4號包廂,可這個細節只有內部人才知道,難道……就是霍輕寒搞的鬼?
這霍輕寒,居然不知鬼不覺地,就把他搞得這麽慘?想到這,金益陽瞬間覺得骨髓生寒,忍不住顫抖了兩下。
霍輕寒繼續笑得無辜:“對了,剛才金公子說,是誰小氣來着?”
金益陽吞了口唾沫,非常有求生欲地改口道:“我,是我小氣。”
至此,敵方三人全部被gan翻在地。
周詩霧簡直想要站起來,為霍輕寒搖旗吶喊。
啊啊啊啊啊!大佬殺瘋了!
周詩霧宣布,霍輕寒就是她心中永遠的神!
作者有話說:
【霍輕寒:老婆,如果不是高中不能談戀愛,我們早就是情侶了好嗎?來,叫哥哥。】
【霍輕寒:未婚夫要鯊,說我老婆壞話的也都要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