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17)[VIP]

17.(17)他真的 [VIP]

吳與之并不是故意把霍輕寒給推進海裏的。

然而雲向晚卻是故意把蔣依純給推進海裏的。

五分鐘之前, 雲向晚承受不住霍輕寒的靈魂質問,從船尾甲板通過左側走廊重新返回了船頭的甲板上,恰好與走右側走廊的吳與之完美錯過。

當雲向晚來到船頭甲板上時, 發現那裏只剩下正在給粉絲做着直播的蔣依純。

蔣依純雖然被霍輕寒給怼得千瘡百孔,七竅生煙,然而這豪華游艇是無辜的。她抓緊機會開啓了直播間,告知粉絲們自己正在一位好朋友剛購入的游艇上愉快玩耍,準備再度鞏固一番自己的豪門千金人設。

果然, 直播間裏的粉絲們看清了這艘價值上億的豪華游艇, 紛紛開始吹起了彩虹屁。

【哇,好羨慕啊!這碧海藍天, 這香槟魚子醬!我檸檬了!】

【是哪位好朋友啊?一定是富豪圈的某位年輕總裁哥哥吧,我女鵝果然是豪門圈團寵小公主!】

【又美又有錢又被哥哥們寵, 寶貝你的人生真的很開挂啊!】

蔣依純邊開心地聽着彩虹屁,邊舉高手機, 挑選着自己最完美的角度。

而此時, 雲向晚恰好進入了直播間的屏幕當中。

頓時, 彩虹屁轉變了風向,朝着雲向晚奔騰而去。

【啊!後面的那位美女也是寶貝的朋友嗎?好漂亮啊!】

【這麽漂亮, 應該也是明星吧!氣質好仙啊!】

【好像不是明星,是素人, 但是真的比明星還漂亮啊,氣質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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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自己的粉絲全真情實意地誇贊着雲向晚,蔣依純胸腔內頓時酸澀與嫉恨滿溢。

平心而論,相比于雲向晚而言, 蔣依純認為自己的五官面龐更為甜美明豔, 能第一時間吸引人的目光。

然而雲向晚身上卻有一股出衆的氣質, 特別拿人,就如同是夜裏的蘭花幽香,讓人欲罷不能,每多看一次,便會覺出多一分的美。

蔣依純當然清楚,雲向晚的氣質,是優越的家境給熏陶出來的,是真金白銀給堆積出來的。

她從小什麽都有,自然不争不搶,清雅淡然。

而蔣依純呢?她必須要阿谀奉承,要做小伏低,要忍氣吞聲,才能獲得自己想要的東西,氣質裏自然便有一股世俗腌臜。

都是一樣的人,就因為雲向晚會投胎,天生拿了一副好牌,所以就比自己高貴?憑什麽?

也因此,蔣依純格外憎恨雲向晚,只一心想要把她從高處拉下來,想看着她跌落在泥潭裏,掉了了花瓣,爛了根。

此時,看着粉絲們吹捧着雲向晚的外貌,那種嫉恨化為了最陰暗的念頭。

蔣依純快步走到了雲向晚面前,直接伸手,幾乎是把手機屏幕怼在雲向晚臉上進行拍攝,并用甜美的笑容給粉絲做着介紹:“哦,這位也是我的好朋友,雲向晚,我平時都叫她向晚姐姐。姐姐,跟大家打個招呼吧。”

這怼臉拍的行為格外不尊重人,雲向晚忍不住微皺了眉頭,但還是保持了應有的禮貌,淡聲道:“不好意思,我不習慣出鏡。”

說完之後,雲向晚轉身便走,想要遠離蔣依純。

直播間的粉絲們開始因為雲向晚的話而刷起了彈幕。

【哇,臉小骨相好,怼臉拍都這麽漂亮,小姐姐當明星吧,不然浪費了!】

【不過這位姐姐好清冷啊,很有性格。】

【但是好奇怪啊,依純不是說她是好朋友嗎?怎麽感覺兩人不熟呢?】

【沒錯,我也有這種感覺,難道關系不好嗎?】

看着粉絲們的疑問,蔣依純雙眸低垂,一鍵轉換,開啓了綠茶模式,低聲道:“其實我們之前關系很好的,可是前不久,姐姐誤會我偷了她的胸針。這事當時鬧得挺大,還叫來了警察。雖然後面誤會澄清,可是姐姐心裏好像有了芥蒂。麻煩大家幫我勸勸姐姐吧,請她不要生氣了好不好?”

聞言,雲向晚心頭一震,立即生出了不好的預感。

之前,蔣依純因為偷竊胸針的事,在網上掀起了不小的波浪。然而在吳與之以及金益陽的幫助之下,蔣依純得以翻身,在輿論上打了個勝仗。當時她的粉絲們就在不停地咒罵着報警人,并說出了許多過激的恐怖言論。

只是後來,蔣依純的粉絲們并沒有找到報警人的信息,于是這件事便逐漸平息下去。

然而今天,蔣依純在鏡頭面前,不僅讓雲向晚露了臉,還公布出她便是報警人。

明面上,是在跟雲向晚求和。實際上,就是為了讓瘋狂的粉絲們報複雲向晚。

簡直就是其心可誅。

果然,那群粉絲們立即醒悟了過來,知道雲向晚就是那個“陷害”他們主子的罪魁禍首,當即群情激憤,直播間裏刷起了瘋狂的咒罵彈幕。

【什麽?上次報警的那個賤人就是她?卧槽!怎麽還沒死啊?】

【長得再美又怎麽樣,心腸這麽歹毒,太惡心了,哪裏來的母狗!】

【女鵝不要跟她玩了,快離她遠一點,這種爛人看一眼就會髒眼睛!】

【叫什麽?雲向晚是嗎?趕緊人肉她,她住哪兒?幹什麽工作的?我要去她家潑油漆!】

雲向晚自然看見了那些彈幕,同時也看見了蔣依純眼眸內那種計謀得逞,心滿意足的微光。

雲向晚雖然氣得手腳有些發涼,但也明白,直播間裏的粉絲們都是蔣依純的死忠粉,此時被蔣依純蠱惑,情緒激動,根本不會聽她的任何解釋。

此外,雲向晚也不想跟蔣依純在公衆面前進行撕扯,太過難看,如果被雲書娟給知道了,又得惹出不少麻煩。

于是,雲向晚忍下氣,一言不發,加快腳步往前走。

然而蔣依純卻不想放過她,繼續舉着手機,追逐拍攝着雲向晚,仿佛一只黏糊糊的鼻涕蟲般貼着她,惹得雲向晚是煩不勝煩。

兩人在拉扯之間,不多時便來到了船尾的甲板上。

就在這時,雲向晚忽然聽見了前方傳來了打鬥聲。擡眼一看,她竟發現,吳與之和霍輕寒不知怎麽地,又打了起來。

準确地說,應該是吳與之在毆打霍輕寒。

只見吳與之的臉上,布滿了憤怒以及狂暴,他赤紅着眼,舉起拳頭,一拳擊在了霍輕寒的嘴角。

這一拳力氣應該極大,霍輕寒那般高挺的身子,竟直直地摔在了金屬圍欄上。

肉身撞在金屬上,這番動靜,大得驚人,讓人光是看着,便為霍輕寒感覺到疼。

然而吳與之并沒有就此罷手,他快速沖過去,死死地掐住了霍輕寒的頸脖。

這一次應該也是用了全力,下了狠手,因為霍輕寒上身向後一仰,就此墜入了大海之中。

霍輕寒沒有呼救,也沒有掙紮,仿佛毫無生命的物體般,筆直沉下了海去。

碧藍的海面上,重物墜入引起的浪花逐漸消散,最終平靜到只剩下漣漪。

在那一刻,雲向晚卻感覺到,墜入海內的仿佛是自己。

那些記憶的海水,将她席卷着,生拉活扯,帶回了五年前學校的泳池裏。

/////////////////

自從那次在深夜的巷子裏,被霍輕寒給救了之後,雲向晚對霍輕寒的印象有所改觀。

她心裏隐隐約約地感覺得到,霍輕寒雖然渾身充滿了野性以及攻擊性。可是,他似乎不會傷害自己。

不過,雖然霍輕寒不會傷害她,卻時刻都纏着她。

在那之後,每天中午以及下午放學時,霍輕寒都會在雲向晚出教室的必經路口将她攔住,連哄帶騙,把她帶去食堂或者餐廳,跟自己吃飯。

雲向晚性子軟,也不可能在大庭廣衆之下,跟霍輕寒争吵或者激烈反抗,每次都只能妥協。

逐漸地,學校裏面開始有了傳言,說霍輕寒和雲向晚兩個人正在交往中。

沒多久,這事就傳到了老師的耳朵裏。早戀是必須得抓的,不過對于霍輕寒這種混世魔王,老師也知道跟他談不出什麽結果。于是,這天早自習時,老師便找到了乖乖女雲向晚,苦口婆心,威逼利誘,讓她不要再理會霍輕寒。否則的話,便會直接找雲書娟談話。

跟老師談完話之後,這一上午,雲向晚心裏都是憂心忡忡,就怕雲書娟知道了這事會責罵自己。

上午的最後一堂體育課安排的是游泳訓練,在游泳館內進行。

每一節游泳訓練都是安排兩個班共同進行,這天恰好就是雲向晚所在的高二(3)班與霍輕寒所在的高三(5)班排在了一起。

南城是海濱城市,游泳是所有南城學校的必學課程,每個學生都必須參加。

然而霍輕寒卻是例外,每次游泳課時,他都是坐在觀衆席上,敞開一雙大長腿,遠遠地看着雲向晚。

周詩霧從高一林那挖到了內幕,說是霍輕寒不會游泳,家裏還給開了醫院證明,所以老師也只能放任他在旁觀看。

整堂游泳課上,雲向晚都能感覺到一股灼熱的視線牢牢罩着自己,令她耳畔通紅。

而旁邊有不少同學也觀察到了這點,紛紛用打趣的眼神看向雲向晚,并且悄聲議論着。

雲向晚聯想到今天上午老師跟她的談話,覺得心理壓力非常大,像是有塊鉛壓在心上,讓人喘不過氣來。

于是她下定決心,要在今天跟霍輕寒說個清楚,請他不要再纏着自己。

下課之後,同學們陸續離開了泳池,雲向晚則故意拖到最後一刻,才從泳池內起身。

這剛一上岸,她頭上立即被罩上了一塊幹淨的大毛巾,随即,霍輕寒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走吧,去吃飯。”

雲向晚的臉在毛巾的包裹之下,顯得更為小巧。黑色的發絲被水沾濕,貼在面頰上,将皮膚襯得更加白皙。剛在水裏浸了一段時間,那雙杏眼也是水光盈盈,潋滟奪目。

整個人軟得不像話。

她握緊了手,努力做出鎮定的模樣,鼓起全部的勇氣,把自己想了一上午的那句拒絕的話說了出來:“你能……能,別纏着我,我了嗎?”

雲向晚本來是想做出強硬姿态,然而霍輕寒氣場太強,她一不小心,吓得有些結巴,瞬間氣勢全無,反而顯得更加可愛。

霍輕寒玩心大起,學着她結巴的樣子,道:“不,不,不能。”

雲向晚頓時臉漲得通紅,氣鼓鼓地握緊手:“你到底想幹什麽呀?”

霍輕寒看向雲向晚,她穿着最保守的黑色連體泳衣,褲子長至膝蓋,袖子長至手肘,把全身上下遮得嚴嚴實實。然而少女的身姿卻是遮蓋不住,妙曼勻稱,凹凸有致。露出的手臂與頸脖,也如同傾倒而出的牛奶一般,白得晃花人眼。

霍輕寒眸色微沉,聲音也情不自禁啞了兩分:“想追你啊。”

他就這樣明目張膽地,把這話給說了出來,雲向晚頓時怔在原地,連眼睛都忘記眨,像是個頂頂漂亮的瓷娃娃。

霍輕寒雙手插兜,彎下腰來,平視着雲向晚,這個動作讓兩人之間的距離陡然拉近。

近到她可以清晰地看見,他那雙深而黑的眼眸裏,自己的倒影。

霍輕寒笑出了一股痞勁,特別拿人:“傻呀,我追你這麽久都看不出來?”

雲向晚忙用力搖了一下頭,似乎是想讓自己清醒過來:“不行,高中不能談戀愛。”

“噢,大學之後就可以談是吧?”霍輕寒眼尾上挑,用視線勾纏着她:“那我就先預定着呗。”

這霍輕寒真是軟硬不吃,簡直沒辦法跟他說清楚了,雲向晚握緊了雙手,感覺手心裏全是冷汗。

就在這時,雲向晚的眼角瞥見了那清澈的池水。電光火石之間,一個念頭在她腦海中升起。

雲向晚指着泳池,咬咬唇,道:“你要是能從泳池的這頭游到那頭,我就答應做你女朋友。如果不能的話,以後你就別再纏着我。”

聞言,霍輕寒嘴角的笑,逐漸消散,他的聲音,安靜得有些冷:“你是故意的吧?”

他的眉目瞬間冷淡下來,雙眼壓着,按耐着情緒,冷得人膽寒。

雲向晚鼓起了全部的勇氣,硬着聲音道:“我不會喜歡一個,連游泳都不會的人。”

霍輕寒下颚繃緊,整個人線條更加冷硬,卻沒有再說話。

看來這是妥協了。

“願賭服輸,以後你別再纏着我了。”雲向晚再也承受不了他身上的那股冷,說完之後,轉身快步往前走。

邊走,她心裏大大松了口氣——幸好這霍輕寒還有弱點。

然而就在這時,她忽然聽見身後傳來了“撲通”一聲,是人跳入水中的聲音。

難道霍輕寒真的要游泳?

雲向晚訝異地轉頭,看向泳池。只見霍輕寒入水之處,激起了一陣白色水花。但很快,那水花便歸于平靜,只剩些微的漣漪。

平靜得過了頭,顯出了怪異。

雲向晚忽然覺出了不對勁,她忙跑到了池邊,仔細看去,她發現霍輕寒正閉着眼,逐漸地朝着池底沉去……

雲向晚吓得魂飛魄散,立即叫出聲來。幸好高一林沒走遠,就在游泳館外。聽見響動,連忙奔了進來,跳入池中,把昏迷的霍輕寒給撈了上來,送入了醫院。

在搶救室外焦急等待時,雲向晚才從高一林的口中得知,原來霍輕寒并不是單純的不會游泳,他是懼水。

只要一進入水中,他便會肌肉緊縮,無法動彈,逐漸失去知覺,沉入水底。

“為什麽會這樣?”雲向晚好奇。

“心理原因,他小時候……發生了一些事。”高一林頓了頓,似乎不願再多談及這個話題。

雲向晚也知道每個人都會有秘密,便沒有再追問。

兩人沉默了片刻,高一林或者想到一個問題:“你剛才說,霍輕寒是自己跳進泳池的?但是怎麽可能呢?他明明知道自己的身體情況,跳進水裏,就只有死路一條,他是瘋了嗎?”

雲向晚想,霍輕寒确實是瘋了。

就因為她的一個賭約,他就不顧性命跳進了水裏?

在那一刻,雲向晚發誓,從今往後,她一定得讓這個瘋子離水遠遠的。

/////////////////

五年之前的那個誓言,雲向晚至今還是記憶猶新。

在看見霍輕寒落水後,她心中的恐慌噴薄而出。

這次,霍輕寒掉入的可不是平靜的泳池,而是更加洶湧的大海。

雲向晚當即對着吳與之叫出聲來,并朝着霍輕寒墜下的方向跑去,想把他救上來。

然而蔣依純卻拉住了她的手,仍舊在絮絮地說着一些茶言茶語,怎麽都不肯放開。

蔣依純就是想故伎重施,讓雲向晚推開自己,她便可以順勢倒在地板上,裝下柔弱。

畢竟從過去的經驗看來,這款綠茶,吳與之還是比較鐘愛的。

雲向晚當然也看了出來,蔣依純就是要把先動手的帽子安在自己身上。

既然如此,她還不如真的先動手。

于是,雲向晚雙掌用力,猛然把蔣依純一推,蔣依純重心不穩,向後傾斜,就跟一根蔥似地,直直地栽入了海裏。

吳與之推了她的學長,她推了吳與之的幹妹妹。

雲向晚覺得這很公平。

推完之後,雲向晚看也沒看蔣依純一眼,快步跑到了霍輕寒落水之處,拿起了旁邊的救生圈,如一條人魚般,敏捷地跳下了海裏。

吳與之被這突如其來的狀況給砸暈了頭。

他簡直不敢相信剛才發生的一切,先是自己被掐得差點沒背過氣來,之後又被霍輕寒給暗算了一番,形象盡毀。

再然後,他的未婚妻居然不顧危險,毅然決然跳入海中去救那個綠茶。

此時此刻,吳與之覺得自己的頭頂濕漉漉的,仿佛被淋了滿頭的碧螺春。

綠得非常喜人。

正在他暈頭轉向之際,另一邊忽然傳來了蔣依純嬌弱的求救聲:“哥哥!哥哥救我!”

同樣作為南城的學生,蔣依純其實會游泳,被雲向晚撞下海中後,她不過是吃了幾口水,并沒有什麽生命危險。

可是綠茶的必備技能就是裝柔弱,于是她便開始進行常規操作,朝着吳與之求救。

此時,正在艙內廚房殺魚的周詩霧聽見響動,舉着菜刀沖了出來。結果定睛一看,發現剛才好好待在甲板上的幾個熟人,全都飄到海面上玩去了。

周詩霧表示非常疑惑。

這到底是怎麽了?她不過是去殺了個魚,才幾分鐘沒看,就跟不上劇情進度了。能不能倒個帶,退後幾分鐘啊?

吃瓜群衆看不到前因後果,好捉急的。

而吳與之逐漸清醒過來,開始快速解起了另一個救生圈,準備跳下海去救蔣依純。

蔣依純見吳與之的焦急模樣,認為他還是偏愛自己,心中不免得意。

周詩霧雖然是處于雲裏霧裏的狀況,但卻敏銳地覺察出蔣依純是在展現茶藝。

這怎麽能讓她得逞呢?

于是,周詩霧直接指向蔣依純的身後,透支了自己畢生的演技,驚訝地道:“天啊,那是不是鯊魚啊?”

聞言,蔣依純頓時頭皮發麻,渾身警覺。當下,什麽柔弱,什麽無助,她也不裝了,直接手腳并用,快速游到了游艇邊,壓根不用任何人幫忙,飛速從游艇的階梯處,爬到了甲板上。

然後——

蔣依純呆呆地看着還沒來得及解開救生圈的吳與之。

吳與之也呆呆地看着完好無損,站在自己面前的蔣依純。

場面一度十分尴尬。

那個,有點翻車了。

而另一邊,雲向晚在霍輕寒落水之處,不斷地下潛又浮起,想要尋找霍輕寒的蹤跡。

然而海中視野有限,她下潛了好幾次,都沒有看見霍輕寒。

大海內波濤洶湧,游動起來極為費力。雲向晚在又一次下潛之後,再度浮出水面,單手抓住救生圈,累得不住大口喘氣。

恍惚之間,她又想起了高一林當年說的那句話——霍輕寒跳進水裏,就只有死路一條。

大海裏較之泳池內,更為兇險,生還的幾率低之又低,難道說,霍輕寒已經……

想到這,一股寒意從腳底心鑽入天靈蓋,雲向晚的嘴唇都忍不住顫抖起來。

而就在這時,忽然一陣大浪沖來,雲向晚躲閃不及,被重重拍打至海下,救生圈也脫了手。

海浪劈下的力量極大,她被擊打得頭暈腦脹,一時之間無法穿出海面,口鼻中也嗆入了海水,氧氣告急,肺部像是要炸裂開來。

那種溺水的感覺極為難受,如同墜入阿鼻地獄。雲向晚拼命掙紮,然而無濟于事。

就在她以為自己要命喪海中之際,忽然一雙大手牢牢環住她的腰際,用力托着她上潛。

雲向晚緊閉着眼,出于求生本能,她用雙手環住了那人的頸脖。

就這樣,兩人成為了互相擁抱的姿勢。

那人托着她沖出了海面。

雲向晚呼吸到了新鮮的空氣,重新聽見了海鷗的叫聲,臉上有熾烈陽光曬下的溫度。

她終于活了過來。

雲向晚緩慢地睜開了眼,看清了面前那抱着自己,浮在海面上的人。

他渾身濕透,黑發緊貼着頭皮,仿若寸頭,顯出了高顱頂,飽滿額頭,優越下颚線條。

沒有了墨鏡和金絲邊眼鏡的遮蓋,那雙直視着她的眼,深邃沉黑,野得肆意,充滿欲.望。

“學妹,我會游泳了。”他微笑,清雅之氣被海水洗淨,露出了痞氣:“當年那個賭約,還作數嗎?”

作者有話說:

【雙更合一】

【霍輕寒:我追老婆向來不要命。】

感謝在2021-06-16 10:16:07~2021-06-17 20:05:14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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