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40)[VIP]

40.(40)他真的 [VIP]

可是如此繁忙的高一林, 怎麽會突然之間瞬移到這來的?

周詩霧屏氣斂息,蹑手蹑腳地靠近了包廂門。透過竹簾的縫隙,看清了包廂內的場景。

裏面, 坐着高一林和一個年輕女人。

那女人長有一雙貓般的眼睛,非常勾人,渾身帶着自由的肆意,又有女人的風情。

周詩霧認了出來,正是上次在Illusion公司裏遇見的那個, 總是盯着自己看的rapper袁真欣。

袁真欣眼神明亮, 直勾勾地盯着高一林,動作神态中, 有種肆無忌憚的高傲:“兜來兜去,最終發現, 還是你最好。唉,現在想想真是後悔, 當初怎麽就沒答應你呢?”

高一林用公筷給她夾了菜, 那雙桃花眼斂出了沉靜的弧度:“以前的事, 沒必要再提了。”

袁真欣單手撐着頭,用手指勾着腮邊的發。她很漂亮, 是一種明豔,嚣張, 有攻擊性的漂亮,氣質獨特而濃烈。

“怎麽,怕你女朋友生氣嗎?我猜你今天跟我出來,并沒有跟她報備吧?你該不會對她說了, 你要加班之類的慌話吧?嗯?”

袁真欣的眼神又犀利又妩媚, 眉宇間, 有種有恃無恐的自信。

高一林微抿着唇,不說話,只是略低頭,為自己倒着酒。那清酒落在酒杯裏,發出輕微的柔和聲響。

袁真欣的紅.唇勾出了略帶鋒利的弧度:“你為什麽跟她在一起?是不是因為我前幾個月拒絕了你,所以你傷心了,随便就找了一個愛自己的人在一起了?”

這次,高一林擡起了眼,眼神分明而清晰:“你想多了。”

袁真欣噗嗤一笑,此時,她雙手交疊,撐住了尖尖的下巴,慵懶地望着高一林,像是要看入他的心裏:“那你愛她嗎?”

包廂外的周詩霧緊握住手,她力氣極大,大到她上午剛做好的指甲在掌心間掐出了血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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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卻仿佛一點都感覺不出疼痛,在那一刻,時間變成了一根細線,牢牢地勒住了她的脖頸,令她無法呼吸。

就在周詩霧覺得自己即将要窒息之際,她聽見了高一林的回話。

“她很好。”

在這句話說出的同時,周詩霧聽見袁真欣發出了一聲短促的笑,像是勝利者的微笑。

高一林只說了她很好。

高一林并沒有說他愛她。

周詩霧緩緩地閉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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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話實說,蔣依純覺得自己最近不是一般地慘。

首先就是她的哥哥團們都集體抛棄了自己。

吳與之因為全力想要追回雲向晚,所以很少理會蔣依純。

蔣依純原本以為,吳與之已經做得夠絕了,可沒想到,金益陽做得更絕,他居然二話不說就把自己給拉黑了。

蔣依純是怎麽也想不通,這金益陽前一天還在誇着自己,說“咱們依純妹子是世界第一可愛”,可隔天就把自己給拉黑了,難不成中間有什麽誤會嗎?

蔣依純便親自去了金益陽家,誰知卻被金益陽家的阿姨給像轟瘟神一般轟了出來。并且還在她踏過的地板上,噴了水,燒了符,說是要去晦氣。

蔣依純哪裏經歷過這樣的侮辱,當即氣得眼淚直滾。

哥哥團們背棄她也就算了,可連她的粉絲團也開始想要背棄她。

上次在Stohrer事件裏,蔣依純為了止住輿論,跟已經暴露身份的粉絲們劃清界限,引發了大面積的脫粉行為。

而那些粉絲們,直接粉轉黑,開始瘋狂爆她黑料。粉轉黑的反噬力量極其大,沒多久就有人扒出,說蔣依純的父親似乎只是吳家的司機,大家開始懷疑她的千金小姐身份。

依純吓得不行,當即聯系了娛樂記者,毫不猶豫地出賣了自己的團友正在和已不知。婚富商戀愛的事,把輿論給引了過去,讓自己暫時脫離了危險。

她這邊黴運連連,可雲向晚那邊卻是好運不斷。

之前雲向晚的靈魂點評者身份曝光,并且還遭到了神秘網友的惡意剪輯。蔣依純得知之後,興奮異常,暗中竊喜。

她連夜夥同自己的團隊,渾水摸魚,暗中抹黑雲向晚,發了好多通稿,指責雲向晚表裏不一,想把她塑造成為一個外表柔弱但內心險惡粗鄙的白蓮花。

在最開始的幾天裏,這些通稿效果非常不錯,網上輿論逐漸開始往不利于雲向晚的方向發展。

正在蔣依純沾沾自喜,認為這次雲向晚必定翻車時,忽然另一股勢力出面,發布了【迷失記】的許多條正面剪輯視頻。

那些視頻裏,集中剪輯了雲向晚的各種诙諧犀利有趣點評,并且還貼出了她們之前把收益盡數捐獻給慈善機構的各種證據,此外,各大營銷號開始出動,紛紛對【迷失記】進行正面評價。

如此一來,風向立即轉變。

蔣依純又急又疑,費盡心機,好不容易才打聽到,幕後推手竟是Illusion公司。

都是圈內人,大家都知道,Illusion公司雖然低調,但是門路極廣,背景也深,根本不可能與之抗衡。蔣依純也只能咬牙,看着雲向晚重新翻身。

網友們認為,雲向晚是接地氣的富家千金,上可以出入米其林餐廳用餐,下可以蹲在街邊蒼蠅館子撸串,瞬間便沒了距離感,【迷失記】的賬號粉絲居然在幾天的時間內,便增加了幾十來萬。

不過雲向晚極為低調,事發之後,沒有發表過任何言論,沒有繼續營銷,一心只想要恢複平靜生活,于是這個話題也就漸漸地平息了下去。

蔣依純勢力不足,也沒辦法和Illusion公司做對,也只能夠看着雲向晚轉危為安。

她心中的嫉恨越發濃烈,為什麽雲向晚的運氣會這麽好,為什麽所有的人都在幫着她?

而就在這時,蔣依純忽然打聽到,雲向晚會和周詩霧在Illusion公司的安排下,去芬蘭做節目。

得知消息之後,蔣依純立即動起了歪腦筋。她決定也跟着前去,到時候在鏡頭前,再使用一些手段,讓雲向晚再次做出類似之前推自己下海的事。

到時候,不明真相的網友肯定又會對雲向晚進行網暴。

說做就做,蔣依純立即動用所有的關系,跟這次節目的合作商家進行了溝通,以近乎倒貼的價格,讓自己作為贊助商的神秘嘉賓出鏡。

不過條件就是必須對所有人保密,等她到了現場再揭露。

就在蔣依純決定要給雲向晚一個“驚喜”時,雲向晚和周詩霧兩人正坐在咖啡店二樓靠窗的位置發呆。

下午茶時間,陽光暖熱,天色清透。

她們一人點了美式黑咖啡,一人點了卡布奇諾。然而咖啡上了之後,直到冷卻了,也不見兩人動一下。

她們各自看着自己的咖啡,想着自己的心事。

雖然是最好的朋友,但有些事,終究還是沒辦法跟對方解釋清楚。

就像是周詩霧無法跟雲向晚解釋,為何向來敢愛敢恨的自己,那天居然沒有提把菜刀直接沖進包廂,當面質問那對狗男女。而是默默地離開了,甚至連問都沒有問高一林。

就像是雲向晚也沒有辦法跟周詩霧解釋,為何之前千方百計想要跟吳與之退婚的自己,此刻會因為霍輕寒而忽然反悔。

雲向晚和周詩霧就這麽默默地坐着,直到半小時後,雲向晚才開口問道:“你在想什麽?”

周詩霧一字一句道:“男人,真是多餘。”

雲向晚想了一想,颔首贊同:“沒錯。”

冷掉的咖啡不能再喝了,多餘的男人也不想再談了,周詩霧想起了正事,道:“對了,你去芬蘭做節目的事,跟你.媽說了嗎?”

雲向晚點點頭:“我說的是跟你出去旅游,哪裏敢說是去做節目呢?估計我媽看我最近心情不太好,所以就同意了。”

周詩霧在之前便和袁景生進行了簽約,而在知道高一林和袁真欣的關系之後,周詩霧覺得袁景生是袁真欣的雙胞胎弟弟,相處起來有些尴尬,本來是想着賠償簽約金毀約,但袁景生卻對周詩霧保證,在公司以及其他宣傳場合,絕對不會讓她跟袁真欣兩個人碰面。

既然袁景生都這麽保證了,周詩霧也不好再推辭。再說了,撬人男朋友的又不是她,她為什麽要後退呢?于是,周詩霧也沒有再提毀約這事,而且還跟Illusion公司确定了第一次合作節目的路線,想要盡快出去旅游一次,轉移注意力和環境。

周詩霧也知道雲向晚的家庭情況,于是不再糾結這個話題,而是開始關注她的感情問題:“對了,最近你為什麽沒有提跟吳與之的退婚問題了?”

雲向晚嘆口氣:“先等等吧,我現在擔心,我要是跟吳與之退婚了,我媽得立即讓霍輕寒給補上。”

周詩霧不解:“其實吧,我覺得你也不用太苦惱了,和霍輕寒訂婚也沒什麽不好啊,再怎麽說,他也比吳與之靠譜吧,至少身邊不會出現蔣依純那種小綠茶。”

那倒是,什麽綠茶在霍輕寒面前,都是小巫見大巫。

周詩霧撐着下巴,看向雲向晚,繼續道:“而且我不懂,既然吳與之都可以,為什麽霍輕寒不可以?”

雲向晚沒有回答,她只是拿起了自己面前的美式咖啡喝了一口。冷了的美式咖啡,又苦又澀。

就在這時,周詩霧的手機上,有人給她彈了個視頻。

是袁景生。

袁景生彈視頻過來,明面上是想找周詩霧商議這次的極光地錄制節目活動,但話裏話外,卻在一直不停地關心着雲向晚是否真的會去。

周詩霧無奈嘆氣:“到底是我跟你簽約還是她跟你簽約呀?來來來,她就在我對面,你們自己聊吧,不要讓我當傳話筒。”

說着,周詩霧便把手機轉了方向,對準了雲向晚。

而雲向晚也得以看清了視頻當中的袁景生,照舊是那副玩世不恭,懶懶散散的調子。

“雲小姐,聽說最近,雲家跟霍家結了幹親,霍先生成了你幹哥哥了?還沒恭喜呢。”

這話說得意味深長,曲曲折折,讓人聽不出裏面的真實含義。

雲向晚想了想,也只能含糊地說了聲謝謝。

只不過她覺得很奇怪,這圈子裏的人怎麽這麽八卦呢?這點小事都要傳來傳去,也不怕浪費流量嗎?

袁景生掀起眼皮,笑得漫不經心:“不過,我看雲小姐的樣子,并不是很高興。老話不是說了嗎?做人最要緊是開心。要是雲小姐不滿意這位幹哥哥的話,可以直接不理會他就是了。畢竟我看那位霍先生,也不是什麽好人。”

周詩霧和雲向晚聽見這話,不約而同地微蹙了眉頭。

袁景生的意思,是讓雲向晚不要理會霍輕寒?那個,他跟霍輕寒是什麽仇什麽怨呢?

這般明目張膽地說人家是壞人,真的好嗎?

雲向晚還沒來得及開口回答,這時,耳邊傳來了霍輕寒的聲音。

“袁先生,老話不也還說,反派死于話多嗎?袁先生說這種話,要是被有心的人聽見了,說不定會指責你,太過卑鄙無恥了呢。”

雲向晚轉頭,看見霍輕寒不知何時站在了自己的身後。

他雖然在微笑,但笑容中像是淬了冰,有森森寒意。

雲向晚微擡頭,膚色在陽光映照下,顯得吹彈可破:“你怎麽知道我在這?”

霍輕寒把目光收回,看向雲向晚,眼神不由自主柔和了些許:“媽讓我過來接你,說是一起去吃頓飯。”

上次,在經歷了床咚之後。雲向晚便躲着霍輕寒,他來了雲家好幾次,她都是把門鎖着,裝作睡覺。

雲書娟自然也看出了雲向晚的抗拒,今天便有意給兩人提供了相處機會,讓霍輕寒來這裏接雲向晚。

沒想到霍輕寒剛走進咖啡館沒多久,就正好聽見袁景生在進行這番操作。

霍輕寒倒不是吳與之,當即明面上也不見動氣,只是暗中諷刺了袁景生的卑鄙無恥。

當然了,袁景生也同樣不是吳與之,雖然聽出了霍輕寒是在罵自己卑鄙無恥,可當下卻露出了笑容,慢條斯理道:“我這個人,向來說話不喜歡拐彎抹角,性格也很直。剛我說的那些話,并沒有什麽多餘的意思,霍先生你可別生氣。”

霍輕寒神色淡漠,帶了絲嘲諷:“袁先生多心了,我怎麽會生氣呢?我只是害怕旁人誤會了袁先生,會認為袁先生沒事這麽關心晚晚,是存了什麽見不得人的髒心思呢。”

袁景生聲音散漫慵懶:“謝謝霍先生關心,我肯定不會存什麽見不得人的髒心思。畢竟,我要是真的對雲小姐有意思,想要追雲小姐的話,那就根本沒有旁人什麽事了。霍先生,你說是吧?”

霍輕寒眼尾上挑:“說實話,我特別羨慕吳先生,自信心這麽足。哎,像我就不一樣了,我比較務實,絕對不會産生你這種不切實際的想法。”

雖然情場失意,但是八卦場得意,本來情緒低落的周詩霧此時立馬興奮了起來。

她到底也是茶藝專家,一眼就判斷得出,這個袁景生,便是江湖中罕見的紅茶男。

傳統技藝就是——我說話直,我沒壞心,你要是跟我計較,就是你輸。

從不暗撩,直接明勾。

周詩霧不由得嘆為觀止,這紅茶技藝,袁景生掌握得比他姐姐還要熟練。

這紅茶和綠茶在自己面前進行了一番Battle,熏得雲向晚腦門子有點疼。

看今天這個陣勢,這袁景生和霍輕寒居然是認識的?而且不僅認識,兩人看起來關系并不太好。

雲向晚正在好奇他們兩人之間到底是什麽樣的情況,袁景生直接揭露了答案。

只見他狀似不在意地道:“對了,霍先生回國之後,還沒去看過大伯母吧?聽說大伯母清醒的時候,經常叫你的名字。怎麽,你這個做兒子的,都不去關心一下嗎?你是在……害怕什麽嗎?”

雲向晚聽了出來,這袁景生口中的“大伯母”,應該指的就是霍輕寒的母親趙碧影。

袁景生雖然聲音平淡,可這番話說得,卻頗有深意。

聞言,霍輕寒緊抿着唇,面部線條頓時變得鋒利淩厲,整個人冷得像是雪山頂的寒冰。但很快,他便扯了扯嘴角,那笑容也像是染了冰霜:“我記得,袁先生是随母姓袁的。既然我叔叔和爺爺沒有讓你認祖歸宗,那你就不是我們霍家的人。既然如此,還是不要亂認親戚的好。袁先生,你說對嗎?”

袁景生向來都是一副慵懶散漫,任何事都不放在眼裏的模樣。可在聽見霍輕寒的這番話時,他一下便入了俗世,清淡的眉眼之間,瞬間鋒芒畢露。

那股鋒芒,最終化為了冷笑:“好,我就不打擾你們了。霍先生,有緣再見。”

袁景生把“有緣再見”四個字,說得緩慢,又加重了語氣。

聽着很有點冷飕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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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雲向晚也沒來得及追究,霍輕寒與袁景生之間那冷飕飕的氣氛,到底是因何而來?因為此時,雲書娟的催促電話便過來了,雲向晚也只得跟着霍輕寒起身,前去了約定的餐廳。

他們吃的是法餐,霍輕寒跟雲書娟聊天的同時,還時不時地跟雲向晚說句話。而雲向晚只顧埋頭吃飯,時不時地敷衍他一句。

“晚晚是要去芬蘭是嗎?我前兩年去過芬蘭,極光是挺美的。”

“哦。”

“芬蘭禁酒挺嚴格的,晚上九點之後,便利店超市都不能夠賣酒了。”

“呵呵。”

“赫爾辛基大教堂挺受歡迎的,如果要結婚的話,得提前一年半預約。”

“嗯。”

雲向晚全程都是這樣的敷衍語氣,原本以為霍輕寒能夠知難而退。誰知道,霍輕寒卻忽然放下了刀叉,微嘆口氣:“晚晚,我是不是做了什麽事讓你讨厭了?怎麽今天不太開心呢?”

雲向晚心頭咯噔一聲,終于擡起頭來。她有預感,霍輕寒好像又在開始泡茶了。

雲書娟也看向了雲向晚,語氣中稍有嗔怪:“向晚,你今天确實有點沒禮貌啊。”

雲向晚嘆口氣,把嘴裏的牛肉吞了下去,給出了一個非常光明正大的理由。

“對不起,今天生理期,情緒不太好。”

作者有話說:

感謝在2021-07-03 21:48:50~2021-07-04 21:02:17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阿噠愛吃鴨 17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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