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53)[VIP]
53.(53)很綠茶 [VIP]
雲向晚可不想再追究霍輕寒那句話裏到底是幾個意思, 她站起身來,道:“媽,你昨晚肯定沒睡好吧, 我去給你泡點咖啡。”
因為雲書娟原定計劃要出差好幾天,所以陳媽也請假回了老家,自然泡咖啡的責任落在了雲向晚的身上,她進行咖啡遁也是理所應當。
雲向晚來到廚房,咖啡豆放在了櫥櫃的頂端, 雲向晚踮起腳來, 手剛碰到裝咖啡豆的罐子,誰知身後忽然有一只大手伸來, 幫她把罐子取了下來。
與此同時,她的背脊貼上了一個堅硬又滾燙的胸膛。
霍輕寒的聲音從她背後傳來:“還是我來吧。”
他說話時, 溫熱的氣息直接噴在她的頸脖之上,像是一串串火星, 四處流竄。
雲向晚下意識想要往旁邊逃跑, 然而就在她剛移出腳的瞬間, 霍輕寒的雙手卻撐在了大理石流理臺的邊緣,将她那纖細的腰肢困住。
就這樣, 雲向晚無處可退。
她的蝴蝶骨緊貼着他的胸膛,感受得到他心髒的跳動。霍輕寒的心跳平穩緩和, 可雲向晚的心髒卻是狂跳不已。
這霍輕寒簡直就是瘋了!她媽就在外面!
霍輕寒似乎是有讀心術,一眼就看清了她的想法。他微彎腰,靠她靠得更近,唇幾乎是貼上了她的耳廓:“放心吧, 你.媽媽她現在正和助理商量工作上的事, 不會進來的。”
他壓低了聲線說話, 不僅低啞,更多了絲喘息。
他的氣聲一瞬間令空間變得更為逼仄,他身上的侵略性太過強烈,将她所有的安全感都擊得潰不成軍。
雖然只是手臂處觸碰到些許,但他感覺得到,她的腰肢,是那麽柔軟。
軟到人手心發癢,發燙,只想要牢牢握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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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眼眸,黑沉又危險。
“我實在很好奇,你要守着這個婚約到什麽時候?是不是,一定要丢掉這個婚約,你才能正式面對我?”
霍輕寒似乎貼得更近了,他是夏季的山火,而她則是一塊冰,迅速地融化着。
雲向晚渾身不争氣地微顫着,可還是竭盡全力,保持着聲音的平穩:“你到底想幹什麽?”
她的後頸與耳朵,像是羊脂玉,白到發出潤澤的光。
那是,足以令他失去神智的光。
“想要……”
霍輕寒似乎是說了個“你”字,但只是發了半個音。随即,他居然一口咬住了她的耳廓!
咬得并不太重,但雲向晚卻吓懵了,在那瞬間,她頭皮發麻,忍不住叫出聲來,下意識用力撞向霍輕寒的胸膛,整個人順勢彈了開去,脫離了他的禁锢。
也不知是誰失了手,那裝咖啡豆的罐子掉落在地,咖啡豆稀裏嘩啦散了一地。
整個空氣裏,頓時彌漫出咖啡豆的香味。苦澀,香濃,讓人上瘾。
雲書娟在外間好奇詢問:“怎麽了?”
霍輕寒背靠着大理石流理臺,用優雅矜貴的聲線回複道:“沒事,向晚不小心把咖啡豆撒了。”
他邊說,邊目不轉睛地看着雲向晚,眼神直白,充滿欲念,無半絲遮掩。
那一刻,雲向晚像是看見了一副畫面——潛伏在暗處的獸,終于按耐不住,露出了鋒利的牙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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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暮色四合,殘陽如血,正是傳說中的逢魔時刻。
霍輕寒走上了樓梯,一步一步,鄭重而緩慢。
夏季的空氣,窒悶而潮濕,像是将人困在了蒸籠裏面,無論如何也掙脫不開。
空氣裏飄來了一股氣息,有些甜香味,恍惚間嗅着,像是後院裏的風車茉莉。可是再嗅仔細了,會發現那甜味裏,染着一股腥味。
是血的氣息。
霍輕寒心頭劇烈跳動起來,他快步地沖到了二樓,一把将那主卧的門給推開。
他看見,裏面站着一個非常美麗又蒼白的女人,她的面龐上,有神經質的脆弱。
是趙碧影。
她的衣服非常幹淨,但她那如玉一般的手上沾滿了鮮血。
霍輕寒心頭又驚又疑,他正想詢問她,那血到底是從哪裏來的,然而正在這時,他低頭,找到了答案。
他看見自己心髒上,正插着一把匕首,血正汩汩地從他胸.前流出。
粘稠,甜腥,仿佛永無止境……
霍輕寒猛然睜開眼,只見天際陽光猛烈,幹燥又明亮,面前的無邊泳池裏,池水清澈,波光粼粼。
過了好一會,霍輕寒才醒悟過來,自己正躺在別墅後院泳池邊的躺椅上。
這棟法式別墅,是他在歸國後便買下的,他想用嶄新的別墅,告別過去。
不過現在看來,似乎收效甚微。
霍輕寒抹去了滿額的冷汗,清淺地喘了口氣。
高一林一直在泳池裏進行着來回自由泳,此時,他游得累了,便從泳池中起身,披着毛巾在霍輕寒身邊坐下,邊擦拭着頭發,邊問道:“又做噩夢了?”
“嗯。”霍輕寒含糊地應了一聲,随即拿起了旁邊的礦泉水,喝了起來。
冰冷的水進入喉管,将他腦子裏的恍惚逐漸驅散。
高一林最終還是把自己的心裏話給說了出來:“明天是萬唯集團南城分公司六周年慶,你這麽做,會不會不太好?”
霍輕寒微眯着眼,陽光落在他的臉上,明明應該是暖熱的溫度,可是,卻怎麽也暖不了他五官輪廓上的淡漠:“是不好,但是……我從來都不是好人。”
高一林微垂着頭,看着自己頭上一點一點落下的水滴,在地板上浸出深色的痕跡。他嘆了口氣,道:“也是,你也忍了這麽久了,是時候該出手了。用文藝矯情的話來說,你也是太愛向晚的緣故吧。”
聞言,霍輕寒沒有說話,他只是疲倦地閉上了眼。
他的眼睑很薄,閉眼時,折出了非常窄的內雙弧度。在陽光下,眼睑被映出了細微的血管,看着有種潔淨的冷感。
高一林剛游完泳,覺得異常口渴,便站起身來,離開後院泳池,準備去開放式廚房內拿礦泉水。
他正走着,忽然一陣風吹來,同時帶來了霍輕寒近乎夢呓般的呢喃。
“我但凡還有點良心,我就不該回來,我就應該遠離她。只可惜,我是壞人……我只能這樣愛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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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萬唯集團南城分公司六周年慶如期舉行。
畢竟是自家的公司,所以雲向晚這種不喜歡交際的人,也決定出席這次的活動。
雲書娟一早便去了會場坐鎮,讓雲向晚先自己在家裏準備着,到時候派人來接她去會場。
雲向晚梳妝打扮完,步出大門時,才發現吳與之在十分鐘前發來了微信,說自己就在附近,想要順路過來接她。
雲向晚正打算回複消息進行拒絕,然而正擡眼時,她看見了門前停着的那輛勞斯萊斯庫裏南,以及站在那輛黑色龐然大物邊的霍輕寒。
霍輕寒微笑:“上車吧,媽叫我接你去會場。”
雲向晚原本以為雲書娟會派公司的車來接自己,可沒想到,自己母上大人派來的卻是幹兒子霍輕寒。
只見霍輕寒一身黑色西裝,挺拔修長,不知為何,恍惚之中,時光流轉,她仿佛又看到了五年前,那個站在後院等着自己的黑衣少年。
雲向晚感覺自己與霍輕寒之間,仿佛隔着一條河。
河流的名字就叫做時間。
她用力閉了下眼,讓神智恢複了清醒,當即表現出了抗拒。
上車是不可能的,這輩子她都不會再上他的車的。
上次在廚房裏面,霍輕寒也不知發了什麽神經,忽然就咬了她的耳朵,把她吓得跟一只受驚的貓般,毛都炸了起來。可是之後,他卻像沒事人一般,再次于雲書娟面前表現出溫和有禮的幹兒子模樣,在她面前表現出,謙和沉毅的兄長模樣。
就仿佛,廚房裏的事,只是一場幻覺。
雲向晚也察覺了出來,自從在芬蘭的那一晚之後,他內裏天生帶着的那股痞勁和野性,便時不時地穿破虛假而溫和的表皮,透了出來。
雖然那縫隙只有那麽一寸,可是卻足以讓她心驚膽戰。
雲向晚是真的害怕,某一天,霍輕寒會将溫和的表皮全部撕破。
所以,她說什麽都不會再跟他單獨坐一個車,誰知道他會在車上對她做什麽呢?
雲向晚正絞盡腦汁,想要找個借口拒絕。然而正在這時,她的借口來了——吳與之開着他的賓利,也停在了雲向晚家的門前。
吳與之看見了霍輕寒,頓時被激發出了強烈的戰鬥力。他走下車來,看着霍輕寒,語帶挑釁和諷刺:“霍先生是來接向晚的嗎?不好意思,你白來一趟了。畢竟是我的未婚妻,就不勞你費心了。”
說完之後,吳與之做好了全副武裝與戒備,準備迎接霍輕寒的茶言茶語。
然而很奇怪,霍輕寒這次卻并沒有回擊,他只是淡淡看向雲向晚:“晚晚,你确定要跟他走嗎?”
雲向晚烏黑的眼眸清澈瑩潤:“是的,我和他有婚約,我會尊重我們的婚約。”
雲向晚的潛臺詞便是——也請你尊重。
說完之後,雲向晚朝着吳與之的車走去。然而在路過霍輕寒面前時,他忽然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臂。
他的唇邊,露出了一個微妙的笑容:“好的,尊重婚約……請你記住這句話。”
霍輕寒的掌心滾燙,聲音低沉,說完之後,他便放開了雲向晚。
吳與之見自己未婚妻的手被拉住,本來想走上前去理論,但雲向晚怕他們再鬧起來,便趕緊拉着吳與之回到了車上,催促道:“開車吧,別遲到了。”
吳與之只得按耐住怒火,踩下油門,轉動方向盤,揚長而去。
雲向晚透過後視鏡,看見霍輕寒就站在原地,颀長的身影,立于天地之間,久久沒有動靜。
不知為何,雲向晚總覺得,剛才霍輕寒的那番話,說得有些古怪。
這霍輕寒向來不是故作玄虛的人,他這麽說,是在暗示着什麽嗎?
雲向晚的心頭是疑窦叢生,而吳與之的心情則是按耐不住的激動。
在霍輕寒和他之間,向晚義無反顧地選擇了自己。
這說明什麽?這說明雲向晚還是對他有感情的啊!
于是,吳與之決定趁熱打鐵,道:“向晚,我爸媽最近一直催我們定下婚期,想早點把你娶進門。等今天忙完之後,我讓爸媽上門來,跟伯母進行商議吧,你說好不好?”
雲向晚把思緒從霍輕寒身上收了回來,給出了一個明确的答案:“不好……與之,等今天過了,我們好好談談吧。”
具體該怎麽談,談些什麽,雲向晚的思緒還非常混亂。
她唯一能确定的是,經歷過這麽多的事,她和吳與之之間,不可能再有進一步的關系。那麽同樣的,吳與之也不要對她再抱有進一步的期待。
如果願意,那麽大家就做互不打擾的豪門塑料夫妻。如果不願意,那麽就只有退婚。
一般來說,男女之間要好好“談一談”,那必定談的不是什麽好事。
吳與之忙焦急解釋道:“向晚,你還在為蔣依純的事生氣嗎?我以後真的再也不會見她了,我們就一起忘記她的存在,重新來過,好嗎?另外,你和霍輕寒的事情,我也會當從沒發生過的。”
雲向晚看着車窗外飛速而過的景色,緩聲道:“可是,發生過的事,怎麽能當做沒發生呢?”
就像是,蔣依純,曾經存在過。
就像是,霍輕寒,曾經離開過。
吳與之見雲向晚似乎不太想讨論這個話題,也只得暫時噤聲,踩下油門,快速将雲向晚給帶到了周年慶的活動現場。
雲書娟提早做了準備,将此次的周年慶規模擴大,想要徹底洗刷掉之前蔣依純給集團帶來的不.良影響。
南城分公司的得力員工,各大記者媒體,各大供應商經銷商,項目合作夥伴,也都出席了這次周年慶,整個會場內座無虛席。
周年慶照舊是例行的流程,先是雲書娟進行歡迎致辭,并回顧了近年來,萬唯集團南城分公司取得的重大成就。之後,又介紹了分公司的多項重大戰略計劃。此外,還有給各大供應商經銷商的頒獎典禮。整個會場掌聲雷動,氣氛熱烈。
雲向晚坐在第一排的左側角落,而吳與之和霍輕寒則坐在第二排的右側角落。
畢竟是自家公司辦的周年慶,雲向晚特意提前跟雲書娟的秘書進行了溝通,拜托秘書把自己與那兩個人的座位給調開。
她可不想再出現秀場上的那一幕,太費血量了。①話
雖說隔得這麽遠,可雲向晚還是感覺到,霍輕寒的眼神,仍舊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的背脊。
那眼神滾燙,她背上仿佛燃起了小火花,她被盯得渾身不自在。
雲向晚只能把全部的精力都放在臺上,讓自己盡量平靜下來。
雲向晚是平靜了,可吳與之卻不能平靜了。
他從坐在會場裏開始,便發現身邊的霍輕寒始終盯着自己未婚妻的背影,眼神肆無忌憚。
Hello?!他這個未婚夫還沒死呢!
吳與之本來是想裝淡定,不理會霍輕寒,只是這一口醋意憋在心頭,憋了兩三個小時,最終還是忍不住,出聲冰冷諷刺道:“霍總看夠了嗎?”
霍輕寒連眼神都懶得收回,繼續盯着雲向晚,懶懶散散回應道:“沒看夠。”
吳與之頓時被噎住,感覺胸腔都要漲裂。
霍輕寒此時才微轉過頭來,冷淡瞥了吳與之一眼:“我說的不過是實話,吳先生應該不會因為我說實話而生氣吧?如果生氣,那未免也太小氣了,你說是吧?”
很好,茶言茶語是雖遲必到。
不過到底也是喝了這麽多壺茶的人,吳與之與茶俱進,總結出了一套應茶之策,當即冷笑道:“當然不會生氣,畢竟,我未婚妻才貌出衆,仰慕她的男人很多,也不差霍先生一個。霍先生喜歡看的話,可以多看幾眼。畢竟我和向晚馬上就會結婚,結婚後便會立即懷孕生子。到時候,向晚可能就不太方便在外露面,那霍先生,可能就再也看不到了。”
吳與之的這番話,算是挑釁性極強。
但奇怪的是,霍輕寒卻沒什麽大的反應。他只是用修長冷白的手取下了自己高挺鼻梁上的金絲框眼鏡。随即又拿出了自己胸.前西裝袋中的方巾,輕輕擦拭着。
霍輕寒的側面輪廓淡漠沉靜,只聽他狀若無意地問道:“對了,蔣小姐最近還好嗎?”
面對着霍輕寒突如其來的關心,吳與之微怔了下,但随即馬上升起了戒備之心,低聲道:“我和蔣依純已經沒有任何聯系,你不要再想利用她來挑撥我和向晚!”
霍輕寒繼續低着頭,擦拭着鏡片,那鏡片上有流光閃過,冷漠銳利。
他唇角微勾,低聲道:“只可惜,為時已晚。”
不知為何,吳與之總覺得他這話非常怪異。
然而此時,吳與之來不及多想,因為禮儀小姐開始邀請他上場。
周年慶的環節已經進行到重頭戲階段,開始着重介紹南城分公司正在進行的南灣區項目,于是邀請吳與之代表億利集團,共同上臺發表感想。
吳與之走上臺去,接過雲書娟手中的話筒,開始發表簡短的感想。
這個環節在昨天他便進行過彩排,因此格外熟悉。他身後的大屏幕上,将會播放出南灣區項目的宣傳視頻。
吳與之看着臺前的提詞器,慷慨激昂地進行着演講。
“……今後我們也希望能夠深化與萬唯集團的合作,共同發展,實現雙贏,創造彼此的榮耀與成功……”
說到這時,吳與之忽然覺出了異樣。他發現,臺下坐的人,紛紛捂住嘴,睜大眼,看向他身後的屏幕。
吳與之邊繼續念着稿子,邊轉過頭去。而就在他轉頭看清屏幕的一瞬間,他臉上的血色瞬間流失,變得蒼白如紙。
因為屏幕上播放的,并不是南灣區項目的宣傳片,而是芬蘭那晚,蔣依純酒店房間外的監控畫面。
監控畫面中,蔣依純先是把他扶進了自己的酒店房間,兩個小時後,他衣衫不整地出來了。
監控畫面上的時間和地點顯示得清清楚楚,那個時候,雲向晚也同樣在芬蘭。
吳與之感覺自己的腦袋,“嗡”的一聲全部炸開,整個人瞬間四分五裂。
這個畫面一出,就算他有一百張嘴,也無法堵住衆人的悠悠之口。
所有人都會認為,他跟着未婚妻去了芬蘭,結果在未婚妻眼皮子底下,和蔣依純約會開房。
這種行為,是天下至渣至賤。
吳與之不知道這到底是誰做的?是蔣依純,還是霍輕寒。
他唯一知道的是,他和雲家的婚約,已經完了。
作者有話說:
【霍輕寒:據說,馬上我就知道,我老婆以前愛過我了。那個,就很開心。】
【正文争取這個月就完結哈~】感謝在2021-07-12 22:31:05~2021-07-13 20:58:44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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