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不念舊情

第二十八章  不念舊情

幾個身穿官服的衙役,徑直來到西門親的面前。

一個為首的衙役抱拳施禮道,“這位兄弟,我想打聽一下,花子虛家在什麽地方。”

花子虛家?

難道這些人不是來抓自己的嗎?

西門慶腦海中閃過一陣狐疑,但是很快便想明白了。

只要問清楚了花子虛家,也就知道了他西門慶的家,兩個人是鄰居,問誰還不是一樣?

他顫巍巍地舉起手來,指着街道的盡頭,剛要說花子虛的家在那邊住。

騙過了幾個衙役,他才好帶着劉唐和石秀兩個兄弟逃跑。

然而他的話還沒說出口,春花這個賤女人卻迎了出來,“你們有什麽事兒?”

“我奉我們大人之命,來請花子虛去我們府上一敘。”衙役說道。

春花并不知道前段時間,花家兄弟逼花子虛交出家産的事兒。

聞聽此言,她的狐貍眼睛轉了轉,心中暗想這花子虛還和當官的有交情呢?

于是笑着說道,“這就是花家,請跟我來。”

随即,她轉身進了門。

西門慶被眼前的一幕徹底震住了,都說女人頭發長見識短,果然沒有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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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句話,不僅花子虛倒黴,自己還要跟着倒黴。

幾個衙役聞聽此言,立刻沖進了花子虛的家,走在最前面的那個,一把将春花推了個跟頭。

摔倒在地的春花,這個時候才意識到,似乎這些衙役來着不善。

果然,幾個衙役拿着鐵鏈鎖了花子虛,在前推後搡之下,被拉到了院子裏。

“幾位大人,小人究竟犯了什麽罪,為什麽要抓我呀!”花子虛忍不住大喊大叫。

他從來沒有幹過違法亂紀之事,衙役們是不是搞錯了?

“我們是東京,京兆府衙的衙役。”剛剛說話溫和的頭目,此刻換了一副嘴臉,“有人在京兆府上,告你偷了皇宮中,花太監的銀子,府尹大人命我等将你抓捕歸案。”

花子虛聞言大驚,他哆哆嗦嗦地跪倒在地,“大人,您一定是搞錯了,我是冤枉的,我是冤枉的啊。”

然而,這哭天搶地的求饒,并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反而讓身後的衙役很憤怒,他一扯手中鐵鏈,骨瘦如柴的花子虛直接被扯了個跟頭。

“少廢話,有什麽冤屈,去了府衙給我們大人說,別在這裏號喪!”

幾個人押着花子虛出門,西門慶立刻迎了上來,“幾位大人,請留步。”

他從兜裏掏出十幾兩銀子來,“我身上只有這麽多了,請幾位大人吃一杯茶,路上多多照顧我這花賢弟。”

衙役頭目接過銀子,嘴角露出一抹輕笑,然後一招手,“走!”

花子虛哭喊着,“西門大哥,救我,救我啊!”随後被幾個衙役,推推搡搡地離開了。

這姓花的混蛋們,沒想到居然如此歹毒!

只是,他西門慶在東京,也并無親戚朋友,該怎麽搭救花子虛呢?

正在思索之際,忽然看到了令人震驚的一幕!

只見以應伯爵為首的幾個家夥,搶了花子虛家中的一些金銀財寶,打算逃走。

而早已經吓傻了的春花,此刻大聲喊叫着,“你們不許搶我的東西,這些都是我的,都是我的!”

“去你媽的吧。”謝希大轉身一腳,踹在春花的小腹上,将她踹了個跟頭。

幾個人做賊心虛的家夥,急匆匆來到門口,卻被西門慶擋住了去路。

他們誰都沒有想到,花子虛被抓之後,西門慶會不樂意!

難道,他想着把花子虛這偌大的産業,獨占了不成?

“西門大哥,您不是回家了嘛。”應伯爵笑呵呵地問道。

而這時候,後面的春花追了上來。

“我的錢,他們搶了我的錢,大官人一定要給我做主啊。”春花追了上來。

謝希大嘴角浮現出一抹冷笑,“你一個紅玉樓剛從良沒幾天的婊子,居然還敢侵吞我們花賢弟的家産,是不是瘋了!”

其他人也說道:

“就是,這個女人還真敢想啊。”

“再敢阻攔,老子就再把你賣到花樓裏去。”

“我們拿自己兄弟的東西,關你什麽事兒!”

“……。”

“……。”

謝希大嘿笑了兩聲,“這花子虛的宅子,得值不少的錢呢,我提個議,這座宅子咱們就留給西門大哥了,你們有意見沒?”

其他人全都搖頭,紛紛說沒有。

這群人還真是可笑至極!

一個宅子,就想把我的良心買走?

真是一群豬狗不如的東西,與他們結拜,簡直就是恥辱!

西門慶冷哼一聲,“這就是你們做兄弟,該幹的事兒?”

他的話一出口,所有人全都愣住了。

他們在西門慶的話中,嗅到了一絲不同尋常的味道。

“大哥您什麽意思呀?”謝希大問道。

西門慶手扶着門框,嘴角露出一絲陰狠,“把東西放下,全都給我滾蛋!”

衆人臉上閃過一絲惶惑。

拿花子虛的東西,關他西門慶什麽事兒!

“大官人,您想獨吞呀?”應伯爵冷冷地說道。

西門慶冷哼一聲,揚天大叫:

“劉唐!”

“石秀!”

“代安!”

“你們全都給我過來!”

兩家本來就是鄰居,西門慶嗓門又大,立刻得到隔壁的應和,“小弟來了!”

他的話音剛落,很快幾個身影急匆匆而來。

“大哥什麽事兒!”魯莽的劉唐,手中拎着一把鋼刀,頓時把應伯爵和謝希大等人,全都吓了一跳。

“劉唐、石秀,這幾個家夥搶我兄弟花子虛的錢財,今日不把東西放下,誰都不能離開!”西門慶大聲說道。

春花見狀,欣喜若狂,兩眼放光地說道,“對,對,這都是我的,全是我的。”

冷哼一聲,西門慶目光轉向了代安,“代安,去咱家的老宅中,把李瓶兒帶來,告訴她花子虛被抓,讓她回家來主持大局!”

春花聞聽此言,臉色大變,“大官人,我現在才是花子虛唯一的女人啊。”

“您怎麽能把李瓶兒帶來呢?”

她上前一步,語氣激動地說道,“大官人,咱們是有交情的。”

“難道您忘了不成,當年我把您伺候的那麽舒服,您連續半年的時間,都沒有進過別的女人的房間。”

“大官人,您不能不念舊情呀……。”

西門慶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這麽丢人的事兒,她居然有臉拿出來在大庭廣衆之下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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