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變故

第五十四章  變故

“郡主放心,有我在定會保你安然無虞。”西門慶當即說道。

解救郡主,是他主意,此時遇到麻煩,自然不會撒手不管。

“如此,多謝兄長。”郡主感激地說道。

沒多時,幾個人到了知府家中。此刻,門上粘着的白紙,依舊嶄新。

扶着郡主下了車,幾個人走進院內。

門前一個小型花園,百花争春,香氣撲鼻,一片生機盎然。

忽然傳來一陣女人的嬌笑聲,衆人望去,只見一個二十歲左右的少年,眼睛上蒙着一塊粉色的手帕,頭上插了六七朵鮮花,正在和幾個婢女玩捉迷藏。

陡然,他抓住其中一個身穿綠色衣衫的婢女,先是在他的臉上,狠狠地親了一下,便把她放了,然後再去抓下一個。

西門慶嘴角露出一絲鄙夷,“這人是誰?”

知府夫婦雙亡,此刻正在喪期之內,如此嬉鬧,真是令人發指。

看他一身錦衣,絕非普通人,莫非是知府的公子?

若真如此,那知府的家教真夠失敗的。

嘆了口氣,衙役無奈地說道,“這是王大人的公子,本是個纨绔子弟,如今父母都已經被殺,這公子便更加肆無忌憚了。”

“知府一家被殺,他為何無事?”西門慶詫異地問道。

聽到這個問題,衙役無奈地搖了搖頭,“這公子外面有個相好,住在水井巷內,是個新喪的丈夫的寡婦,當晚,這公子偷偷溜出家門,與那寡婦私會去了,所以僥幸躲過一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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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門慶頓感無語。

沒想到這偷人還有這種好處!

這也是應了那句話,好人不長命,禍害活千年。

“嘿,我在這兒呢。”

一個塗抹了厚厚胭脂的女人,扭着柔弱無骨的身軀,晃着一對兒海碗一般大小的胸脯,手裏拎着一張手帕,輕輕地拍了一下公子的後背,轉身嬌笑着跳掉。

那公子宛如豬八戒撞天婚一般,轉身向女人抓來。

西門慶見她年紀頗大,似不是一般的婢女,忍不住問道,“這是誰?”

衙役眉頭緊蹙,口出惡言地說了一聲,“便是那不要臉的寡婦!”

此話剛一說完,只見那寡婦扭着水蛇腰,徑直跑到西門慶的身後。

那公子則跌跌撞撞,來到西門慶的身邊,一把抓住西門慶的衣服,“哈哈,你個小賤人,終于被我抓住了。”

他說着,便向西門慶的臉龐親來。

西門慶連忙用手中紙扇擋住。

那公子親折扇的同時,伸手向西門慶的胸脯摸去。

在西門慶的肚腹上摸了半天,發覺手感不對,他扯下蓋住眼睛的手帕,驚駭地發現,眼前的竟是個男人!

“你,你是誰!”

西門慶手搖折扇,語氣輕緩地說道,“公子的喜好廣泛,居然會喜歡我一個男人。”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笑了起來。

就連心中憂郁的郡主,也不禁嘴角上揚,以手遮嘴。

這句被取笑的話,頓時激怒了公子,“你,你大膽!”

“陳都頭,這人是誰,為何要帶到府上來。”

那衙役見狀,連忙一拱手,“這位是東京代王府來的,想必公子知曉這關系,我特意引他到府上來。”

公子一聽,居然是代王府來的,瞬間換了一副谄媚的表情,“一路舟車勞頓,一定非常辛苦,來人啊,擺宴。”

幾個婢女答應一聲,轉身去了。

衙役向西門慶拱了拱手,“我先告辭了。”

西門慶連忙說道,“慢走。”

“陳都頭,一起在家飲酒吧。”公子望着他的背影說道。

然則,那陳都頭似乎根本沒有聽到他的話,徑直向外走去。

幹笑了兩聲,公子給自己找了個臺階下,“這陳都頭耳朵不好使,遠近皆知,兄長,快屋裏請。”

西門慶哂然一笑,心中暗想,連一個衙役都看他不起,這貨真是丢人至極。

難道,真的要把郡主交到這個人的手上?

他情不自禁地轉身看了郡主,只見郡主臉色甚是悲傷。

幾個人進了屋,郡主臉上帶着幾分憂慮。

進門之後,西門慶剛剛落座,那公子噗通跪倒在地。

“兄長,我父母死的冤枉,請您一定要給我做主啊。”随即,他咧着大嘴哭了起來。

西門慶暗暗皺眉,雙手将他攙扶起來,“請起來慢慢講。”

公子幹哭無淚地把自己父母遇害的情景,講述一遍。

西門慶聽了暗暗皺眉。

心中暗想,你給我扯這些幹嘛,我又不能給你報仇。

耐着性子聽完,西門慶将目光轉向了郡主,只見郡主面色凝重,輕輕地搖了搖頭。

西門慶知道她有話要對自己說,于是緩緩地說道,“此事,慢慢再議。”

公子的眼珠轉了轉,詫異地問道,“不是王爺派你來為我王家主持公道的嗎?”

這句話,讓西門慶無法回答。

正在沉默之際,忽然聽到一個小丫鬟跌跌撞撞地跑了進來,滿臉驚慌地說道,“少爺,不好了,夫人上吊了。”

公子面色頓變,不耐煩地說道,“趕緊把她救下來便是了,告訴我有何用?”

小丫鬟抹着淚,抽噎地說道,“已經救下來了,只是人已經不行了。”

公子起身,沖着西門慶幹笑了兩聲,“兄長少待,我去去便回。”

看着他遠去的背影,西門慶問道,“郡主,為何不讓我說出你的身份?”

“兄長,肯請帶我離開。”郡主說着,熱淚盈滿雙目。

“若将我托付給這花花公子,想必我也活不過幾日了。”

說完,她以手面,抽噎起來。

西門慶啞然。

原本以為,将她送到寇州,自己也算是救人一命,功德圓滿。

卻不料又遇到了這種事。

這王公子所做之事,太過荒唐,将她交給這人看護,确實多有不妥。

怎麽辦?

難道将她再送回東京?

西門慶心中暗暗焦急,若在了路上繼續耽擱下去,恐怕便會誤了生辰綱的大事。

正左右為難之際,一旁沉默的劉唐緩緩地開了口,“西門大哥,萬萬不能将郡主留在這裏。”

“如此,豈不是害了她!”

西門慶将目光落在他的身上,“你待如何?”

“不如帶郡主回我們陽谷縣罷了。”劉唐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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