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顧等星來 和我睡

第52章 顧等星來 和我睡

顧啓那話就像是定海神針一般, 穩穩地紮在戚之星的心海裏。

有了這顆定心丸,她更加對那份離婚協議書好奇加懷疑。

甚至是開始後悔,後悔她為什麽當時就沒有打開來看呢。

看吧,人就是這樣, 總是對馬後炮情有獨鐘。

辦公室裏安靜的能聽見鋼筆筆尖在紙上摩擦的聲音。

戚之星立在辦公桌前, 視線已經不知道第多少次看向右邊抽屜的方向。

顧啓簽完字, 合上文件夾, 撩起眼皮伸手遞給戚之星。

戚之星見顧啓的動靜,趕緊不動聲色地收回眼睛,也伸出手去接文件夾。

顧啓慢條斯理地撿起鋼筆蓋子合上, 眼睛卻一絲不落地定在姑娘臉上。

雖然不過轉瞬,但他還是發現了一些蛛絲馬跡。

這人今天總是喜歡盯着他左手邊偷看。

左手邊有什麽?

電腦?鐘?

而且,有的文件明明可以一起交給他簽, 她還非得分開拿給他。

顧啓擱下鋼筆,往皮椅裏松弛地一靠,意味深長地瞧着戚之星:“你該不會是等一會兒還有文件給我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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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之星被直截了當地戳穿, 暗自咽了下喉嚨,還不是怪你。

平時好歹不出去呆在公司,也會和沈特助去別的部門轉轉。

她有時候有事兒找他還得打電話, 滿公司跑。

今天可好,她心裏惦記着那協議七上八下不看不行, 偏偏這人像是和她作對似的,一整人仿佛被強力膠黏在了椅子上,哪兒都不去。

關鍵是他辦公室就有衛生間,他根本不會去外面的衛生間

那她不就想進來打個時間差。

然而,一次都沒打到。

“應該。”戚之星佯裝臉不紅心不跳地說,“還有的。”

顧啓勾唇微微一偏頭, 挑了下眉:“戚秘書,你這樣可不行啊。”

戚之星不明所以:“為什麽不行?”

顧啓一字一頓的拖着玩味的腔調:“沉、迷、美、色,消、極、怠、工。”

你是孫悟空會七十二變嗎?

變這麽騷。

“少自戀哈,顧總。”戚之星淺瞪了他一眼,“我出去做事了。”

顧啓瞧着姑娘轉身時半掩在長發裏泛紅的耳垂,擡手屈指抵在鼻下,無聲地笑着。

*

戚之星的心思在眼前的辦公室裏飄了一天,終于逮着了機會。

沈特助進去找顧啓後,兩人一起走了出來。

戚之星感覺沒有哪一次站起來有此時這麽雀躍,同時還伴随着緊張。

要離開了嗎?

是吧?是吧?

“我們出去一趟。”顧啓說,“你做你的事兒。”

戚之星恨不得給沈特助磕一個,溫恬地露出标準八顆牙的職業微笑:“好的,顧總。”

目送兩人進了專用電梯,戚之星一刻不敢耽誤地小跑着進了辦公室。

一進去關上門,徑直朝着目标位置過去,拉開抽屜翻了翻。

還在,被其他文件壓到了下面。

戚之星将離婚協議書拿了出來,心裏還是有些忐忑。

她呼了口氣,擡手将之翻開,看到裏面的內容忍不住抿唇一笑。

居然是倪晚的離婚協議書。

随即,眼中的笑意又變成了疑惑。

她全神貫注地看着這份離婚協議書,自言自語起來:“倪晚為什麽要把離婚協議書給顧啓?”

“想知道啊?”門口噙着笑意的懶散嗓音幽幽地傳來,“直接問我不就好了。”

戚之星驀地瞪大眼睛,擡起頭朝門口看去。

門被打開了一扇,顧啓把着門倚在上面,挑着眼尾好整以暇地瞧向她。

腦子一個靈光,忽然就全明白了。

調虎離山。

這狗男人故意的。

顧啓松開門把手站直,反手關上門,邁着長腿朝戚之星走去。

戚之星被逮了個正着,百口莫辯,眼瞧着顧啓朝她走過來,每一步都踩在了她的心上。

視線落在光潔的地面,嗚嗚嗚,沒有地縫給她鑽。

人行至身旁,淡淡的巧克力香融合着奇楠香将戚之星裹挾。

反正已經都這樣了,她清了清嗓子,決定破罐子破摔:“那你說說為什麽在你這兒?”

耳廓被吐着的熱氣輕輕一打,麻到了耳蝸:“你猜。”

戚之星忍不住縮了縮脖子,眼睛看向門口:“不猜,我出去了。”

說完擱下手裏的協議,轉身欲走,卻被顧啓擋了個完全。

男人高大的宛若一面移動牆。

你往左,他往左,你往右,他往右。

戚之星站定,擡頭望着他,神色到聲音都那麽的鄭重其事:“別鬧啊,這裏是公司。”

顧啓俯身,雙手摁在辦公桌兩邊,将姑娘圈在懷裏,視線與她平行:“嗯,我知道。”

戚之星伸手推了推他:“那你放我出去呀。”

“所以。”

顧啓不但不放,還往前湊得更近,鼻尖幾乎要挨在一起,吐納着熱氣:“你之前就是因為看到了這個。”

昨晚因為戚之星那句過去的就過去了,他也懶得再追問她到底為什麽要騙他,兀自一人跑回桂花巷,又說些奇奇怪怪的話。

只要她答應留在他身邊就好,其他的他不在乎,不追根究底。

今天又是另一種反常,一開始他以為她想見他,頻繁跑進來讓他簽字,一雙澄澈的眼睛卻又好像不在他身上。

後面又問了幾次他今天就不去其他部門了?感覺她很想支開他。

既然如此,那就順水推舟,他就看看這姑娘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沒想到啊,是讓他喜從天降的藥。

所有的疑惑和誤會在這一刻全部迎刃而解。

還真是完完全全和他有關呢。

顧啓單手箍住戚之星的纖腰,往上一撩,手指探進短款毛呢外套,不輕不重地隔着腰側修身的襯衫捏了下:“說話。”

戚之星提心吊膽,一邊怕有人突然進來,一邊又被身前這個男人磨的頭皮發麻,簡直是冰火兩重奏。

顧啓的話是陳述不是疑問,他這麽聰明,自然篤定。

戚之星有些不敢看他的眼睛,太熾烈。

她雙手抵在他的寬肩上點了下頭:“是了是了,可以放開我了吧。”

顧啓低聲笑了笑,熱氣在戚之星的臉上鋪開,随即站起身來。

熱量稍褪,戚之星跟着站直,一口氣才松了一半就被掐斷。

她的手腕被有些灼熱的大手包完全裹住,直直往前拽了過去。

戚之星腳下一個虛浮,徒然騰了空,被力道控住摔進了坐在皮椅裏的男人懷裏。

顧啓将戚之星抱在腿上,一手攬着她纖瘦的後背,一手扣着她光滑的後頸往下輕輕一摁,仰頭吻上了她的唇瓣。

戚之星被這強勢動作卻又溫柔的吻給攪的大腦空白了幾秒,緊随其後的是緊張到極點的刺激。

雖然她知道這間辦公室不可能有人敢随便闖入。

那萬一呢,萬一有人突然來了。

天吶,不敢想,沒眼看。

顧啓口允口及着姑娘柔軟的嘴唇,怎麽能這麽軟,軟到心尖一路到心底,一塌糊塗。

就是顫顫的沒給他什麽回應。

他睜開眼,穿梭在戚之星柔順發絲間的手指來回揉了揉。

他稍微松開她的唇啄了下她的嘴角,低而輕的嗓音有些啞,很拿人:“認真點兒。”

戚之星緊張的心都要跳出來了,還認真點兒。

“顧總。”她特地這麽叫他,想要喚醒他的理智,“這是公司。”

顧啓輕哼:“都說知道了。”

戚之星不理他的耍賴,執着于公司的規章制度高于一切:“萬一有人進來了。”

顧啓撩開戚之星的頭發,在她耳垂上輕輕咬了一下,放着狠話:“誰敢進來?我開除他。”

戚之星一聽這話,實在是忍不住撲哧一笑。

她擡起雙手捧住顧啓的臉打趣:“你要是在古代,絕對有當暴君的潛質。”

“嗯。”顧啓仰頭吻上她上彎的嘴唇,“那給暴君好好親親。”

戚之星明白顧啓已經解開了那些疑惑,但他是不是過于興奮了。

她的确感受的到他對她的感覺,可無論如何他也沒說過喜歡她,怎麽就這麽開心呢。

雖然,她也沒說過,也挺開心的。

但這裏是公司啊,冷靜點兒啊!

“不行不行。”戚之星用力推開顧啓,壓下渾身的酥麻發軟,“我投入不了。”

顧啓的桃花眼裏明顯被欲望緊緊抓住,将椅子轉了個方向,椅背背對着大門:“這樣呢?”

戚之星搖頭:“還是不行。”

“那上去。”顧啓的眼睛往上擡了下。

二樓是休息室,戚之星有一次有點兒小感冒,中午吃了飯在沙發上睡着了,醒來以後就在休息室的床上。

裏面就像是個卧室,連接着衛生間,從下面看上去是一整面的落地鏡,實際上是單面鏡。

站在上面透過這面單面鏡,幾乎可以将整個辦公室盡收眼底。

戚之星有點兒無語:“你現在就非得親嗎?”

顧啓一瞬不瞬地凝着戚之星,要說實話的話,自然不光是非得親,還想要點兒別的。

但是現在親都不行,別的就……

總是要得到同意才行。

其實不會有人會進來,但看這姑娘緊張的像是做賊似的,反倒覺得可愛的不行,就想逗她。

顧啓點了下頭:“嗯,無心工作,就想親。”

雖是這麽說,其實他手上的桎梏已經松了下來。

“老板,我得工作。”戚之星也察覺到了,順勢從顧啓腿上下來,義正言辭地說,“你上哪兒去找這麽愛崗敬業的下屬啊,對吧。”

手腕還被男人的大手扣着,她抽了幾下沒抽動。

顧啓一臉頗為遺憾地仰臉瞧着戚之星:“戚秘書,真不和老板玩辦公室play啊?”

不是,你要不要聽聽你在說什麽。

戚之星心裏哭笑不得,面上一本正經:“老板,我是正經渠道進來的。”

顧啓的指腹在姑娘潤滑的脈搏上有一下沒一下地摩挲着:“記得照照鏡子,我正經的戚秘書。”

戚之星看着顧啓唇上的色調,和她的口紅是一個顏色。

她抿了抿唇,探身去抽辦公桌上的紙巾,一邊擦嘴一邊抽出手來,頭也不回地快步走出了辦公室。

*

下班後,戚之星那一顆心從公司狂跳到家裏,總覺得到了家裏顧啓肯定會親她。

然而,無事發生。

他們一起做飯,吃飯,遛狗狗,逗八星,再到彼此處理手頭上的工作。

處理完工作,時間差不多了,便各自回房洗漱。

就有一種期待莫名落空的感覺。

戚之星洗完澡吹幹頭發,看着鏡子裏的自己足足愣了一分鐘之久。

她緩緩擡起手,摁在自己心髒的位置,那裏面铿锵有力地躍動。

完蛋了,我一顆閃閃的紅心。

它好像,黃了。

戚之星趕緊收起吹風筒,趿拉着拖鞋走出浴室,一鼓作氣地踢掉拖鞋躺上床去平複心情。

七上八下的心剛剛平複好,手機振動了一下,一看是隔壁發來的微信,又開始亂跳起來。

聊天框裏是很莫名其妙的開場白:【睡前故事聽不聽?】

戚之星狐疑地盯着這幾個字,不會是金瓶梅這種吧?

緊跟着,語音通話就打了過來。

戚之星翻了個身,接通:“什麽睡前故事?”

聽筒裏男人“嗯”了聲,本就沉磁的嗓音在這一聲裏格外勾人。

他是不是在勾引她?

“一個簡短的睡前故事。”

顧啓懶散的語調聽上去還真的很适合講睡前故事:“從前有個皇帝,每天晚上都會看很久的星空,終于,身邊的心腹太監忍不住問:‘陛下,您每晚都看,在看什麽呢?’皇帝說:‘孤在等。’太監問:‘等什麽?’皇帝說:‘孤等星來’。”

電話裏陷入了一陣短暫的沉默,戚之星還以為有下文,回過神來不由得問:“沒了?”

那邊散漫地笑了起來:“沒了。”

“你這什麽是破故事啊,小學生作文都寫的比你好。”

“戚之星,這個故事是需要品的,你再好好品品。”

戚之星總覺得顧啓不會平白無故給她講一個這麽無聊的故事,他還讓她好好品品。

又是一陣沉默,兩人的呼吸在聽筒裏交融。

戚之星又從頭到尾地品了一番。

不多時,她的呼吸猝然一屏,心跳驟然加速。

顧啓明顯聽到了她呼吸頓住的那一刻,知道她品出來了。

“戚之星。”他低低地笑了下,“說出來。”

戚之星的臉頰越來越燙,莫名其妙被牽着鼻子走似的溫聲開口:“是,孤等星來。”

其實是,顧等星來。

電話那端男人低沉性感的嗓音,像是夜半三更蠱惑人心的妖精:“來嗎?我在等你。”

戚之星饒有預感的心尖,顫動的震耳欲聾:“……等我幹嘛?”

聽筒裏摩擦被子的聲音與顧啓撩人的聲線一同傳來:“和我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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