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7.19

2024.7.19

日期:2024.7.19 星期五  天氣:多雲

最近好奇怪,不是陣法的靈力流動有問題,那會是什麽?

那天l半夜突然跑出去,是三號樓的一位婆婆去世了,救護車在響。他還以為是警車,急急忙忙就跑出去了。

三號樓……

好像就是三號樓這邊不太對。

哪裏不太對?

具體來說,就是樹的感覺不太對。外形上沒什麽問題,但是狀态不太好。

這種情況,要怎麽做?跟蜘蛛打報告?對了,說起蜘蛛,就又想起來兔子。

欸,真是麻煩。

還是l比較聽話。

還是明天先直接去找蜘蛛吧。

她這個人,不知道該怎麽形容。

外表看上去相當強勢,但又在好多地方意外的細心,比兔子還細心很多。

不管是出外勤抓人(指的是抓我),還是整理資料,都做的又快又好。

上次在幼兒園,也是把事情都攬在自己身上,不喜歡給別人添麻煩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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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原型是蜘蛛,不太招人喜歡以外,好像也沒什麽可以挑錯的地方了。感覺好像摸到了什麽門檻,又說不清楚。

但總之,還是明天找蜘蛛問問吧。

除了三號樓,還有什麽事情?

呃……

照夜和金鯉,好像在一起了?

這是可以說的嗎?

前幾天看到他倆,在偷偷牽手!

本來是要去看看子涵自己在家過得怎麽樣了,結果看到他倆在子涵家裏。

勤勤懇懇地做飯打掃。

轉性了。

整天在樓下吵吵嚷嚷的兩個人居然也有這麽順眼的一天。

問他們在幹什麽,金鯉扭扭捏捏半天,告訴我說因為上次把人帶水裏了覺得不好意思,所以他倆從那天以後經常過來看看小孩。結果發現小孩家裏沒人,放心不下所以就在家裏幫幫忙。

金鯉本來在廚房煲魚,照夜在陽臺上曬被子,子涵在沙發上吃雪糕,我四處轉了轉,居然沒什麽可以幫忙的地方。

坐在沙發上,問了問子涵最近感覺怎麽樣,有沒有哪裏不舒服,又強調了一遍有哪裏不舒服可以打電話,或者直接來找人。

子涵乖乖的,除了吃雪糕吃的有點快,好像沒什麽別的問題。

欸,原來在幼兒園的時候每天看誰都覺得調皮搗蛋,恨不得每個人都抓過來揍上一頓。以後要看不到了,才發現好像也有點乖,舍不得了。

金鯉做的魚很好吃,雖是同根生,香煎還得急油猛火。

又學到了。

索性呆到了晚上,一邊看着子涵又開始發愁,聽說現在的人類小孩都很聰明,妖怪的小崽兒去上學不會是最笨的那一批吧……愁得人頭發都要掉了。

子涵說想出去放風,我看着天都黑了,索性把那兩個也叫上,一起出去透透氣。

把門鎖好,拉上小的出門。

他倆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一整個白天都沒說過幾句話,晚上出門反而走在一起。

等繞着小區走完一整圈,都快九點了。把子涵又送上去,我讓他倆在樓下等我一會兒,一起回去。

結果下樓就看見在黑夜裏他倆牽在一起的手。

我還揉了揉眼睛,确認過沒有看錯。

沒人發現我,兩個人牽了一會兒就松開了。

好嘛。

在這防我呢。

我裝作沒看見,一路走回來,兩個人也什麽都沒說。回家看到l,還拉着他趴在陽臺偷聽,也什麽都沒聽到。

“早知道就應該在他倆拉手的時候抓包!”我憤憤不平。

l好像在我耳邊偷偷笑了。癢癢的,還有點熱。我把人推開,冷靜一下。粘人的小孩不可愛,尤其是在夏天晚上。

夏天不下雨的晚上,不認識的鳥和蟲在叫。陽臺上有一絲絲微風,沒什麽清涼的感覺,像小爪子一樣撓過我的臉。窗簾垂了下來,沒有花紋,純白色,像紗一樣。微微搖晃的時候,下面的穗穗在跳舞。椅子旁邊放着小書架,書都有點分量,我随便翻了翻,似懂非懂,雲裏霧裏。

“陽臺的燈太暗了,要看書的話回去吧?”他揉我的頭。可惡,妖怪的頭也是能随便摸的嗎?

我把書怼到他懷裏,“你們小時候都要學什麽?”

他愣了愣,“啊……語文數學英語?”

“具體點呢?”

“呃……拼音認字,加減乘除,ABCD?”

我的表情一定很無語。

他撓了撓後腦勺。

我也不知道為什麽要問這個,但我還沒問完。

把人拉回沙發上,我把書翻開,找到了我剛才看的那一篇。

标題是“洛必達法則”。

“你說的那些我也會,但這是什麽?”

“呃……高等數學。比較高級的數學。”

“那為什麽……”我還沒說完他就來捂我的嘴,“這個我現在也不一定會了,沒法教你。”

我舉手“還有最後兩個問題。”

“蔓蔓也會這個嗎?”

“那群小崽子以後也得學這個嗎?”

他皺着臉苦思冥想,想了一晚上也沒給我答複。

我好像對人類的世界開始有點興趣了。很久以前養過的小孩子,現在長成這麽大,好像也經歷很多我不太懂的事情。現在又有一批小孩子要長大了,就算不舍得,也不能阻止。

小小的人,在門口吃雪糕的人,在滑梯上蹦蹦跳跳的人,在樹下睡覺的人,都會變得比我高,會變成和我完全不一樣的人。

時間的意義原來在這裏。

是公平地流動着的河流,每個人都乘着船,從這頭流到那頭。

不能回頭,也不能停留。

有些人的旅途比較長,也有些人的比較短。

小船與小船碰撞,與河水磨合,與岸邊的石頭擦過

每條船都是不一樣的小船,

都有自己的疤痕,見過不一樣的風景。

……

l也是不一樣的小船。

我……應該也是。

雖然現在還看不到盡頭。

月亮一樣的小船兒搖啊搖,該睡覺了。

這是我最近看到過的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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