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帶我一個?
帶我一個?
難得可以趁放假、睡個懶覺的宴清禾,還是被生物鐘喚醒了。
醒了的他再也睡不着了,于是打算出去買點早餐。
洗漱完,他拿好鑰匙跟錢出門。
清晨的空氣新鮮又幹淨,吸一口仿佛整個人都得到了升華一般。
有習慣早起的老人三三兩兩聚在一起、做着簡單的動作舒展身子;也有穿着輕便舒适的年輕人在晨跑,看起來真是寧靜又祥和。
而就是在這樣的和諧畫面裏,突然傳來幾道聲響,像是有什麽易碎物品從高處落下摔碎發出的聲音。
有人尋着聲音看去,看見一個少年倒在地上,而距離他不遠處,有幾盆碎了的花,花盆的碎片和泥土濺地到處都是。
宴清禾撐着身子從地上爬起來,看着不遠處的狼藉,眼裏閃過的情緒透露着煩躁與厭惡。
啧,陰魂不散。
“诶喲小夥子,沒事兒吧?”
有好心的大媽圍過來,發現了宴清禾左手捂着右手手臂。逐漸有血從指縫裏滲出、滴落在地,連忙掏出幾張紙遞過去。
“快擦擦你手上的血,壓着它、看看能不能止住,能止住就不嚴重。”
其它圍過來湊熱鬧的人一邊說幾句好聽的安慰話、一邊說着要讓物業管管那些在陽臺亂放東西的,免得再發生這種意外。
“謝謝阿姨,只是劃了條口子,不嚴重。”
宴清禾露出了他面對這種“長輩”時的一慣乖巧笑容,見圍過來的人似乎有越來越多的情況,扯了個借口。
“真沒事兒,我去診所看看、讓醫生幫我處理一下傷口就行了。”
聽到宴清禾似乎受傷了、要去找醫生上藥,圍着他說話的人立馬留了個空讓他方便從裏面出去。
走遠了點後,宴清禾将沾了血污的紙巾丢進路旁的垃圾桶裏。
剛剛在路過某一棟樓時,他突然聽到了系統的危險預警聲,說有物品即将從他頭頂墜落,他立馬聽從系統的指令、往旁邊一撲,這才堪堪躲過差點砸到他頭頂的兩個花盆。
然後這還不算完,當他倒地後,又收到系統更大聲的預警,然後在系統的指令下,捂脖子、側頭,用手擋住了那片飛向他、即将紮破他頸部大動脈的花盆碎片。
即使有衣袖的保護,那碎片也依舊在他手背往上四指寬左右的位置,留下了一道3厘米長、足以見肉的傷口,按這力道,若不是手,換成頸部……他現在應該已經下線了。
接下來再沒發生什麽“突發”事件。
或許是世界意識知道剛剛的動作已經提高了宴清禾的警惕性,暫時安靜了下來。
或許是暫時放棄了,也或許是在蟄伏,等待下一個可以一擊致命的“意外”。
榕華大街,電玩城。
宴清禾将最後一發子彈射出,沒有看牆上的結果,只是将防護眼鏡摘下放好,把位置留給了下一個人,從人群中擠出去,背後的區域隐隐傳來公布分數的聲音和人群的叫好聲,宴清禾沒有依舊回頭。
“系統,定位男主當前所在位置,規劃最快抵達路線。”
剛剛系統提醒,男主即将進入重要劇情點,也就是之前宴清禾跟系統讨論過的——男主們碰見混混、謝晚棠為救路人受傷那一段。
雖然說着讓系統規劃最快抵達路線,但宴清禾瞧着似乎一點也不着急的模樣,甚至還有時間往旁邊賣零食的小店去。
“老板,五根烤腸,裝起來。”宴清禾遞過去一張紙幣,沒有要老板找過來的零錢,而是露出了一個不好意思的腼腆笑容,“老板,可以給我單獨裝點你的辣椒面嗎?我口味比較重,喜歡吃一口、蘸一些辣椒面。多裝點,價錢可以另付。”
宴清禾一邊等着老板給他打包裝好,一邊梳理男主那邊即将發生的劇情。
文裏提到,男主他們之前撞見混混勒索學生,報警抓了混混,混混們懷恨在心,恰巧今天看見了男主們,把他們堵在了一個巷子裏。
有個好心的路人告訴混混自己報了警試圖吓退他們、卻被抓進巷子裏一起教訓,有個混混用棒球棍想要攻擊路人的頭部、謝晚棠為了擋這一棍受了很重的傷,兩位主角快被打死時警察姍姍來遲。
之後主角終于想起那群混混時,卻聽說那群混混已經找不到人了,估計是覺得事鬧大了、害怕躲起來了,這件事只好不了了之。
梳理完劇情的宴清禾嘴角抽了抽,對于劇情裏提到的“路人”有點無語,多個詞彙從腦袋裏劃過,只剩下放大加粗的“蠢貨”二字。
救人還把自己給搭進去了,這是哪裏來的大聰明?
沒點自保能力還敢直接往裏面湊,真是嫌自己活的太平淡、找刺激。
宴清肆拎着老板遞過來的一袋烤腸和半袋辣椒面,按着系統标注的路線,慢吞吞地走着,不急不忙的樣子,根本看不出他是要去救人的。
四月份的晚上8點,這個時候天已經全黑了。
有燈光照射的地方,明亮如白晝;而缺少燈光的地方,昏暗似冬夜。
一條小巷子裏,傳來一些動靜,偶爾有人從外面經過,卻也不敢多看,生怕惹禍上身。
距離此次幾百米外就是人流量巨大的電玩城,電玩城旁邊不遠處是商業街,看起來一派熱鬧繁華的景象;而此處,燈光昏暗,髒亂不堪,仿佛是被遺忘在了幾十年前,與整個城市看起來格格不入。
“小子,喜歡當英雄是吧?”
伴随這個聲音響起的,還有拳肉相撞發出的聲音,以及悶哼痛吟聲。
“把棍給我,我好好招待一下這位‘英雄’,給他漲漲記性!好讓他知道,英雄,不是誰都能當的。”
巷子深處,一個少年身形狼狽、臉上身上有不少傷口和血跡;而他身後,是一個看着比他小、身形瘦弱的少年,少年身上有些髒,看着倒是沒受什麽傷的樣子。
而另一邊接近巷口的地方,有個人半跪在地上、勉力支撐着,看起來傷的不輕。
巷子深處的兩個少年聽到青年的話,眼神不由自主的看過去,看到一根沾了血跡的棒球棍交到了青年手裏,青年掂了掂手裏的棒球棍,舉起——
瘦弱少年動了動——
“喲,挺熱鬧。”
突如其來的聲音透露着玩世不恭,放佛眼前發生的不是什麽暴力場景,而是什麽好玩游戲。
他語氣甚至還透着笑:“帶我一個,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