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縱情天空 重生之我要當諧星

第5章 縱情天空 重生之我要當諧星

驚喜在眼中綻開,江鷺時喊道:“咕咕哥!”

人人都說辜白鴿是蛙系男孩,嘴大得能吃人,直白一點說,就是吃藕。

江鷺時不這麽覺得。

能上鏡,還這麽有觀衆緣,怎麽說都不會和“醜”沾邊,只是美得不夠出衆罷了。

況且辜白鴿不光喜歡逗別人笑,自己也愛笑,配上他的大嘴,笑起來格外有感染力。

看到辜白鴿來了,江鷺時也就放心了。

至少不用一個人自說自話地撐場面。

而且這個人還是辜白鴿,而不是……

如果是那個人,他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辜白鴿環視一周,問:“就你一個?其他人沒來?”

“是。”

“先坐一會兒吧。”

江鷺時自覺挑了靠邊的位置,和辜白鴿聊起來。

他們結緣于半年前的頒獎典禮。

就是那種人人有獎的分豬肉大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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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這個“人人”不包括江鷺時。

連走紅毯的機會,都是經紀人用一頓大酒死皮賴臉要來的。

江鷺時非常珍惜這次機會。

其他藝人有品牌贊助禮服,還都是當季新款。

江鷺時沒有,只能自費托時尚買手購入一套奢牌西裝,又自己瞎改了幾個細節,避免撞衫。

別人坐車過來,江鷺時沒這個待遇。

他尴尬地站在紅毯入口,好幾次被負責開車門的工作人員嫌棄擋道。

後來,他被主辦方硬塞給辜白鴿,還有另外幾個不知名的藝人,一起走上紅毯。

江鷺時裝得風度翩翩,其實緊張得快順拐了。

定點拍照時,江鷺時餘光一瞥,發現上一組藝人正在接受主持人采訪。

糟了!

來的時候也沒說有采訪。

怎麽辦?

會不會問很刁鑽的問題?

答不上來怎麽辦?

說錯話會不會被網暴?

事實證明,江鷺時想多了。

當他們結束拍照,繼續向前時,采訪區剛好空了出來。

主持人往這邊一看,四目交錯,江鷺時立刻會意。

這是在叫他們過去!

他都伸出一只腳了,主持人卻收回目光,面無表情地翻看手卡。

江鷺時驀然一怔,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

所幸另一個主持人給了他一個臺階,緩解了進退兩難的尴尬。

主持人熱情洋溢地朝江鷺時招手,說:“這邊……”

江鷺時換上笑臉,緊走兩步,不敢讓對方多等。

眼看着就要過去,主持人卻急了。

他跳起來大喊:“齊鳴鷗!請留步!”

主持人一邊喊一邊跑,經過江鷺時旁邊,推了他一把,嘴裏發出不耐煩的“啧”,不想接受采訪的齊鳴鷗就這樣被硬拉過去。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江鷺時才反應過來,主持人壓根沒打算采訪他。

是他自作多情了。

真是……好尴尬啊。

到底是經受過專業訓練的藝人,不管鏡頭有沒有拍到,江鷺時仍舊笑着,只是唇畔的弧度過于完美,完美得像在逞強。

辜白鴿看出江鷺時的失落,勸他想開點:“別難過,他們也沒采訪我啊。”

江鷺時更難過了。

在他眼裏,辜白鴿已經算非常成功的藝人,連他都沒被主持人放在眼裏,自己什麽時候才能混出頭?

辜白鴿倒是信心滿滿。

“你只是缺一個機會。”他用眼神指了指采訪區的齊鳴鷗,“下次來,你也會像他那樣,躲都躲不掉。”

會嗎?

江鷺時遠遠看着,濃稠如墨的眼裏燃起燦如星芒的光。

那是江鷺時第一次知道,辜白鴿不只會搞笑,還很會安慰人。

江鷺時不知道別人怎麽想,反正他是打心眼裏佩服辜白鴿。

他在沒人看好的情況下,憑借着獨一無二的搞笑才能,在娛樂圈混得風生水起,成了各大節目争搶的對象。

仿佛有了他,節目就穩了。

在漫長的看不到光的路上,江鷺時也有過迷茫,他不只一次想過,要不改走諧星路線算了。

至少有口飯吃。

當然,這也不是誰都能行的。

作為諧星,既要反應快,又要有笑點,笑點還必須有度,不然一個不小心,就容易冒犯到某個群體。

江鷺時趁着這個機會,虛心向辜白鴿讨教搞笑尺度。

說起這個話題,辜白鴿有一肚子話要說。

這幾年,他沒少在這個問題上吃虧。

有人願意聽,辜白鴿正經起來,慷慨地将自己的心得體會傾囊相授。

江鷺時翻找紙筆:“我記一下……”

燕鴻翔到時,正好看到江鷺時奮筆疾書的樣子。

他頓住腳步,視線凝在江鷺時身上。

眼前的人像極了老師最喜歡的乖學生,認真、謙卑,擡眸時如同虔誠的信徒,連輕掃而過的睫毛都是感激涕零的模樣,讓人掏心挖肺也甘之如饴。

燕鴻翔看了一陣,餘光瞥見被江鷺時仰望的辜白鴿時,心裏滋生出老大的不爽。

四個人裏,他最看不上的就是辜白鴿。

當然,其他人也沒被他放在眼裏。

不管怎麽說,林謙鶴和齊鳴鷗,一個是演員一個是歌手,至少有點才藝。

哪怕是江鷺時,那張臉也算能看。

可是辜白鴿算怎麽回事?

娛樂圈是收容所嗎?

沒有門檻嗎?

這種要才藝沒才藝,要長相沒長相,成天只會耍寶的醜角是怎麽混進去的?

這合理嗎?

燕鴻翔曾向節目組提過意見,能不能把辜白鴿換掉。

節目組顧左右而言他,和他扯了一堆節目制作範式之類的套話,大概意思是為了節目效果,不能換。

不換就不換吧,大不了無視就好了。

偏偏江鷺時一臉崇拜,他不會想當任人作賤的諧星吧?

某些人為了火還真是什麽都幹得出來。

他孤零零地站在一邊,兩個人聊得熱火朝天,根本沒發現他。

燕鴻翔清了清嗓子,預料中倉皇跑來接待的場面沒有出現。

也不知道辜白鴿說了什麽,燕鴻翔費心制造出的聲音,就這麽被江鷺時突然冒出笑聲蓋了過去。

辜白鴿也在笑。

但沒江鷺時那麽誇張。

那是一種介于得意與滿足之間的笑,像送出禮物後有了回饋,溫柔的弧度稱得上寵溺。

眼看着兩人越來越熟,連最後一點隔閡都要無影無蹤,燕鴻翔忍不了了。

他猛然一咳,兩人終于意識到有人來了,一起看了過來。

燕鴻翔穿着飛行員制服,頭發一絲不亂,領帶周正端方,衣服考究熨帖,唯一的褶皺是挺拔的褲線,襯得雙腿越發筆直修長。

這身衣服明明是和普通西裝差不多的款式,就因為袖口多了四條熠熠生輝的金線,偏就多了令人信服又足以依賴的穩重氣質。

衆人情不自禁地被他吸引,從頭到腳幾個來回,好像怎麽看都看不夠。

只有江鷺時匆匆一瞥便收回視線。

燕鴻翔不落痕跡地蹙眉。

他這是什麽意思?

不過也正常。

他又不認識自己。

“燕總!”辜白鴿起身,熱情地和燕鴻翔打招呼。

辜白鴿能在圈子裏混到今天,靠得絕不只是搞笑,還有一身八面玲珑的本事。

每次上節目,不管鏡頭多少,他都會做足功課。

特別是每個嘉賓的資料,從作品到采訪,說一句“爛熟于心”也不為過。

現在,辜白鴿自然而然地做起串場主持人。

他向江鷺時介紹:“這位是星耀航空飛行部副總,民航機長,燕鴻翔燕總,畢業于航空大學,飛行器制造專業,16歲就拿到飛行執照,後來又考取機務維修執照,同時擁有多個機型簽注,曾多次參與撤僑、救災等飛行保障任務。他的媽媽你肯定認識,是知名演員花月……”

辜白鴿接着一指:“這位是江鷺時……”

他很想再說一點,但真的……沒了。

據辜白鴿了解,江鷺時家境普通、學校普通、專業普通,演藝經歷也普普通通。

出道三年,就演過兩部網劇,一部中途解散了,一部至今沒播。

辜白鴿絞盡腦汁,還是找不到能介紹的東西。

突如其來的空白,以及堪稱慘烈的對比,讓彈幕上的網友們也跟着尴尬。

【啊,太five了,害得咕老師都詞窮了】

【我看誰還敢嘲笑咕老師話多且密】

【嗐,有什麽難的,一句資源咖就完事了】

辜白鴿找不到話,江鷺時也不知道說什麽,燕鴻翔倒是從容自若地把話接了下去。

“我知道。”他勾起一抹玩世不恭的笑,“江鷺時嘛,月明白鷺飛的江,坐看雲起時的鷺,江海寄餘生的時。”

“!”被窘迫與恐懼裹挾的江鷺時猛然擡頭,眼中暗湧着難以描摹的驚訝。

辜白鴿愣了一瞬,反應過來後哈哈大笑:“燕總你真幽默。”

江鷺時笑不出來。

彈幕上一片空白。

辜白鴿不清楚,江鷺時和看了直播的網友很明白,那是江鷺時自我介紹的話。

燕鴻翔居然看到了。

他不只看到了,還一字不差地記住了。

江鷺時慌了,他還看到了什麽?

不知道為什麽,江鷺時被燕鴻翔那雙眼尾狹長的眼睛一掃,居然有一種被扒光衣服的錯覺。

好在一旁的辜白鴿很快找回狀态,順勢地把注意力放在燕鴻翔身上。

“燕總。”辜白鴿向後一指,“後面是機組準備室,是吧?”

這是節目組精心挑選的拍攝地點。

是整個節目的開始,也是一個航班任務的起點。

鏡頭給到方廳裏的嘉賓,剛好能帶到一點玻璃牆後的航前準備室。

裏面的布局和餐廳差不多,當中有一個圓形吧臺,裏面坐着值班簽派。

其他地方擺着大大小小的方桌,零星幾套機組正在開航前協作會,全是最真實的工作場景。

飛行員與空乘們來了又走,有網友瞥見其中有一位女機長,不約而同地刷着“姐姐好飒”。

如果說辜白鴿在節目中負責搞笑,作為業內人士的燕鴻翔,自然要肩負起講解專業知識的職責。

如果可以的話,他更想講一講失速改出。

像起飛前的準備流程,對于他來說,實在是太簡單了。

“航前準備是确保航班安全、有序進行的重要工作。公司規定,有航班任務的機組人員,必須在航班起飛前兩小時參與準備會。星耀航空最早的一班航班大概在早上六點,也就是說,最晚四點,機組人員必須到崗。準備會的內容大概包括……”

剛一出場,燕鴻翔就展現出驚人的領袖氣質。

他不到三十,有眼界與專業能力支撐,又從小耳濡目染,一步一個腳印,才鑄就了今天的斐然氣度。

他甚至不用開口。

只是往那裏一站,輪廓分明的臉孔被奪人眼球的制服一撐,仿佛翩然降世主宰一切的王,讓人在不知不覺中傾心折服。

對于這一點,江鷺時是領教過的。

有一次航班延誤,飛機上又有幾個旅行團,無數旅客此起彼伏,都在問什麽時候能起飛。

江鷺時跑前跑後,磨破嘴皮子也無濟于事。

燕鴻翔一出去,三言兩語,嚷嚷得最起勁的旅客立馬乖乖坐好。

後來再遇到延誤,江鷺時都會想起他。

人是古怪難纏了一點,但關鍵時刻能扛事。

記憶的閘門一旦打開,前塵往事仿佛傾瀉的洪水,激流奔湧。

江鷺時被左一個右一個的浪潮推來搡去,直到重重撞入燕鴻翔的視線。

燕鴻翔一眼看出,江鷺時走神了。

他不動聲色,僅僅是放緩了一些語速。

這個人怎麽回事?

辜白鴿說話,他就認認真真地聽着,連有人來了都不知道。

自己說話,他就心不在焉的,連看都不看自己一眼?

行。

燕鴻翔下巴一擡,一心二用地想給江鷺時一點教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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