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縱情天空 令人羞恥的男乘襯衫
第26章 縱情天空 令人羞恥的男乘襯衫
遙遠的記憶死灰複燃。
江鷺時很快明白大家在驚訝什麽。
第一次試穿制服時, 江鷺時也被這樣的設計吓了一跳。
星耀航空男乘的襯衫居然是連體的！
怎麽形容呢，那樣子和連體泳衣差不多, 比普通襯衫多了一個紗質三角褲。
據說這是制服設計師據理力争保留下的設計，目的是為了擡手整理行李架，或是彎腰打掃廁所的時候，襯衫不會跑出來。
和飛行員不同，空乘的工作直面旅客，代表着一個公司的形象。
相對應的, 公司對空乘的要求也更為嚴格，除了職業形象要合規，行為也要有規範。
手冊規定，空乘不能當着旅客的面吃飯、喝水, 想打哈欠要躲到服務間去，像襯衫下擺跑出來, 繼而露出內褲邊, 或是當衆整理衣服，都是不被允許的！
連體設計可以有效避免這樣的尴尬。
以至于其他公司的空乘們，即便制服上沒有這樣的設計, 也要自己買了配件縫上去。
本來還算正常的一件事, 不知怎麽被好事者拍了照片發到網上，本就聳動的标題再冠上空姐空少的名頭, 一下子引起軒然大波。
那段時間, 江鷺時在客艙服務時, 總能感覺旅客化身叮當貓, 各個眼神詭異地盯着他的……裆。
有人追着他問：“穿這種衣服還要穿內褲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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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定要啊，當然，你不想穿也沒人攔着你。
還有人直言不諱：“穿成這樣怎麽上廁所？”
“……”
江鷺時哭笑不得, 還能怎麽上，就正常上。
三角褲上有暗扣，上廁所的時候可以打開。
至于“會不會勒得X疼”，“X放左邊還是右邊”之類的問題，江鷺時就沒辦法回答了。
因為他一拿到制服，就把下面的三角褲剪了。
這麽穿也太羞恥了！
幸好他習慣穿寬松一點的制服，下擺夠長，留給肢體活動的空間也大，一般不會發生襯衫下擺跑出來的事情。
至于這一次……
江鷺時心裏清楚，他大概是逃不掉了。
其實也還好，不就是有一點丢臉嗎？
他要是真那麽害怕被人說三道四，也不會放棄空乘的工作，轉而來做藝人。
在娛樂圈，不怕沒面子，就怕沒熱度。
他不是巴不得一炮而紅嗎？
想紅就要有話題，這不是送上門的話題？
說不定正好可以因為這件事上熱搜，反正也有另外幾位嘉賓陪着他。
江鷺時很好地撫平最後一點拘謹，動作輕松地脫掉外套。
扯松領帶時，一個小小的聲音在外面響起，可憐兮兮仿佛帶了哭腔：“江江，幫幫我……”
江鷺時挑起門簾，正好撞上齊鳴鷗求救的眼神。
他拽着那件分不出頭尾的襯衫，急得聲音發顫：“這個怎麽穿？”
“我幫你。”江鷺時幫齊鳴鷗把襯衫擺正，又告訴他兩種方法，“要麽像穿衛衣一樣直接套頭，要麽先把兩只腳放進去，再提上來。”
當然，最重要的還是最後一步。
眼光瞥向紗質三角褲，江鷺時遲疑一瞬，臉上不可避免地出現被害羞熏染的潮紅。
“咳咳……”臉上越來越燙，江鷺時快要找不回正常的音調。
他寄希望于齊鳴鷗的理解力，在詳細描述與含糊帶過中，十分沒擔當地選擇後者，聲音也越來越低：“然後……把下面的……按扣按上……”
“哦……”齊鳴鷗有一點懂了。
然而一想到那個畫面，他就像被撞到某個部位似的，痛得嘴角都沉了下去。
“那樣不會……”某個極不符合偶像身份的字就在嘴邊，又被齊鳴鷗生生吞下，“那樣不會按得……那個……疼嗎？”
江鷺時能理解他的意思。
就像有人收傘時習慣往肚子上捅，有人扣按扣也習慣直接往身上按。
別的地方也就算了，那地方……
江鷺時忍着笑，說：“你當然不能硬往……那個……上按，要用手指墊一下，或者兩個手一起按，對了，按的時候慢一點，太快了容易夾到……那個。”
短短幾句話，江鷺時猶如游走懸崖，一步一險，滿頭是汗。
他無數次懸崖勒馬，又無數次感到後怕，再這麽下去，他早晚要栽在這個不能說的……那個……上。
江鷺時也不想說這麽多，但他吃過虧，所以才要給齊鳴鷗提個醒。
別問他為什麽知道，問就是被按扣夾過。
咳咳，當然不是被紗質三角褲夾了……那個。
是江鷺時的母親江春芝女士，一提到他那個死鬼父親，就忍不住控訴他粗手笨腳。
當年江鷺時出生不久，江春芝看不慣江父做甩手掌櫃，催着他給江鷺時換衣服。
嬰兒服上有幾個按扣，江父一邊按一邊抱怨，一會兒嫌孩子亂動，一會兒嫌扣子太多，到了最後一個按扣，他又嫌扣子太難按。
“根本就扣不上！”
江春芝一聽，火冒三丈：“我一直都扣得上，換你就扣不上？”
“你就非要買這種全是扣子的衣服嗎？”
“那也是我買的，你買過嗎？”
兩個人因為一個小小的扣子大吵一架。
江父本來就不耐煩，現在又憋了火，感覺到按不下去也不看一眼，非要抓到一起使了全身力氣一按。
這下倒是扣上了，只是扣上的同時，江鷺時“哇”一聲哭了起來，哭得整張臉紅裏透紫，快要喘不過氣。
“你到底行不行！”江春芝厲聲責備，江父卻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等江春芝仔細查看一番才發現，按扣夾到肉，都出血了。
對于當時的情景，江鷺時完全沒了記憶，但他能想象到那種疼，絕不想體會第二次。
江鷺時希望齊鳴鷗引以為戒，齊鳴鷗應該是聽進去了。
他看着他，緩慢眨動的眼睛氤氲出前所未有的同情。
“江江，疼嗎？”
“哪兒？”
“當然是……那個。”齊鳴鷗心疼得快要掉眼淚，“你是不是被暗扣夾過那個？”
？？？
江鷺時紅着臉澄清：“沒有！沒有！沒有！重要的事情說三遍！”
他就知道齊鳴鷗會誤會，趕忙把小時候的事說了一遍，不過因為涉及到家事，沒有說得太詳細。
“哦……”齊鳴鷗放心了，“沒夾到……呃……那個就好。”
“……”
齊鳴鷗感謝江鷺時的不吝賜教。
他的疑惑解開了，江鷺時心中的疑問卻加深了。
其他人不知道連體襯衫情有可原，齊鳴鷗卻不一樣。
他是唱跳歌手，經常在舞臺上蹦跳，随便一個動作都比在客艙的動作大多了。
江鷺時問：“你以前沒穿過這種襯衫嗎？”
“沒有。”
“上臺跳舞呢？動作太大的話，襯衫不會跑出來嗎？”
齊鳴鷗頗有自信地笑道：“當然不會，我有……”
“有什麽？”
“有……”和之前提到“那個”一樣，齊鳴鷗再一次被羞恥攻陷，最後丢下一句“你以後就知道了”，抱着襯衫落荒而逃。
其實不用“以後”，江鷺時也是藝人，對保持襯衫平整的小伎倆并不陌生。
不是連體襯衫，又能讓齊鳴鷗難以啓齒，那就只有……襯衫夾？
這有什麽不好說的？
江鷺時噙着笑回身，不期然碰上一道身影。
燕鴻翔也來了。
沒人知道他在什麽時候出現，又在那裏站了多久。
他單手插兜，一言不發，冷寂的目光深沉逼人，讓人分辨不出喜怒，琢磨不清目的。
江鷺時收回挑門簾的手，問：“有事？”
燕鴻翔緩慢轉頭，事不關己地移開視線。
江鷺時哂笑，大少爺就是大少爺，有事相求也不會輕易低頭。
他頗有耐心地替少爺開口：“你是不是也想問怎麽穿？”
燕鴻翔不置可否地挪回視線，再一次用目光描摹着江鷺時。
沒了最上面一顆紐扣的束縛，總是有序的領口變得淩亂，被扯松的領帶挂在脖子上，竟比昨夜穿着睡衣的閑散模樣還要誘人。
江鷺時不知道，燕鴻翔如同陰溝裏的老鼠，早已把他和齊鳴鷗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
江鷺時也沒用什麽文采斐然的語言，偏偏就是那些再普通不過的描述，逐漸交織成眼前異常清晰的畫面。
赤足穿襯衫的江鷺時。
彎腰将襯衫從腳踝提過腰臀的江鷺時。
低着頭認真系扣子的江鷺時。
每一幕都生動得讓人心驚。
他躲在試衣間，一邊聽着兩人忽高忽低的調笑，一邊無力抵抗着淩遲一般的折磨。
燕鴻翔不想坐以待斃。
他不信那個人真有這樣的魔力。
人總是會美化自己的想象，只有見識過現實，才能打破虛無的魔障。
燕鴻翔決定主動出擊，用“江鷺時”打敗“江鷺時”。
他逐漸将目光移到江鷺時的關鍵部位，下巴一擡，說得理直氣壯：“你穿一下給我看。”
“？？？”
燕鴻翔的聲音不算響亮，卻像有什麽東西在江鷺時耳邊炸開。
當他後知後覺地理清他話裏的意思，更是如被爆炸産生的熱浪席卷一般，渾身發燙。
有沒有搞錯！
江鷺時又羞又憤。
願意告訴他就不錯了，哪兒有親身示範的？
江鷺時愣了兩秒，罵了一句“有病”，仍下燕鴻翔進了試衣間。
他摘下領帶放到一邊，解扣子時好像在擰某人的腦袋，即便這樣還不解氣，特別是當有人敲響試衣間的門框時，更是在心裏咒罵一句。
有完沒完？
江鷺時拉開門簾探出頭，幾乎破口大罵：“你怎麽又……”
林謙鶴挑眉，略顯無辜地看着他。
江鷺時趕忙道歉：“我以為是……對不起，哥，有事嗎？”
他不會也要他示範一遍吧？
如果這個人是林謙鶴的話，似乎也不是不可以。
誰讓林謙鶴對他有恩，兩個人又在一間宿舍，遲早會坦誠相見。
只是兩個人擠一個試衣間，會不會被觀衆誤會，以為他們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