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縱情天空 堂堂影帝居然做出這種事情……
第29章 縱情天空 堂堂影帝居然做出這種事情……
燕鴻翔催得急, 江鷺時不敢讓大家多等，外套也沒來得及穿上, 就這麽随意抓在手上。
門簾外，燕鴻翔還在揶揄：“終于好了，要不要給你鋪個紅毯，再……”
奶茶色的門簾被凝脂白玉似的手從內挑起，燕鴻翔本能地往這邊一掃，只是一瞬, 不只喋喋不休的燕鴻翔閉了嘴，整個世界都離奇地安靜下來。
大家第一眼看到的不是被白色襯衫包裹的手臂，也不是垂在下面的制服外套，而是被西裝馬甲修飾過的、剛好陷進去的一截側腰。
那是女娲的妙手都掐不出的美好弧度。
它在江鷺時一腳門裏一腳門外, 還來不及展現表情的時候，十分先聲奪人地掠去所有人的呼吸, 連原本玩世不恭的燕鴻翔都忘記了嘲弄, 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一個方向。
大家不是沒見過江鷺時沒穿外套的樣子。
方才量衣服時，江鷺時只穿了襯衫西褲，然而那一幕卻如過眼雲煙, 并沒有給大家留下太多印象。
倒是現在, 當江鷺時換上拍照用的制服後，簡直像變了個人。
這對別人來說, 或許只是一種形容, 對黃亦鱗來說, 卻成了唯一的救命稻草。
他在一瞬的怔愣後, 急切地踮起腳，不斷向試衣間深處張望。
什麽時候又進去一個人，他怎麽不知道？
然而沒有, 根本沒有什麽“另一個人”。
當試衣間的門簾被徹底拉開，黃亦鱗不得不接受這個事實。
小一碼的制服不僅沒讓江鷺時出醜，反而比量身定做的還要嚴絲合縫，包裹在江鷺時的身上，像為他披上一層聖潔的光，讓他在一衆星光熠熠中既出衆又耀眼。
Advertisement
這絕對不是黃亦鱗的錯覺，因為他分明看到，在場的人們一個比一個表情誇張。
辜白鴿張大嘴巴。
齊鳴鷗捂上心口。
燕鴻翔攥緊手掌。
只有林謙鶴算得上平靜，然而不用怎麽費力就能發現，那雙眼睛猶如潛藏在暗夜中的深海，撥開表面的波瀾不驚，全是激蕩的起伏不定與晦暗不明。
“對不起，讓大家久等了……”
江鷺時向大家道歉，可是不知道為什麽，預想中的笑鬧沒有到來，大家不說原諒，也不說不原諒，就這麽一動不動地看着他。
從被領帶束着的脖頸，到挺拔修長的雙腿，看了幾個來回後，又停在難以忘懷的腰肢上。
只看到一側時還不會有這樣的感覺，當兩邊弧度合二為一，就像幹柴碰到烈火，頃刻間燃出不可掌控的火焰，讓人一看就情不自禁地想把手環上去，再慢慢地把人向自己的這邊貼近。
燕鴻翔恰好站在側面一點的位置，除了堪稱纖細的腰肢，還能看到江鷺時的……
以前怎麽沒發現，他的……這麽翹……
一種詭異的寂靜悄然蔓延。
江鷺時茫然道：“你們……我……”
“咳咳……”
大家紛紛回神，心虛地移開視線，又無聲地挪了回去。
幾個人看歸看，就算有過心猿意馬，也只能深藏在心裏，不會真的去做什麽。
唯獨林謙鶴，他居然在衆目睽睽之下有了動作！
“你……”燕鴻翔下意識叫了出來，像疑問，更像警告。
林謙鶴充耳不聞。
他深抿着唇，沉默地走過去。
江鷺時瞪大眼睛：“哥……”
林謙鶴仍舊一言不發，自顧自地做着認定的事。
他從江鷺時手上接過制服外套，展開後為他披上。
？？？
江鷺時不明所以。
怎麽了？為什麽要給他穿衣服？也不冷啊？
他搞不清林謙鶴的動機，也分辨不清另外幾人瞬息變換的表情，他竭力想要維持鎮靜，大腦還是在林謙鶴靠過來時空白了幾秒。
堂堂影帝居然給他一個糊咖穿衣服？
也許是林謙鶴生來就有掌控一切的氣場，也許是他娴熟的動作讓這件事變得如喝水一般平常，江鷺時忘了拒絕，也忘了客氣，他像不谙世事的孩童，随着林謙鶴的動作，懵懂又順從地伸入手臂。
“謝謝。”
江鷺時以為這樣就結束了。
然而沒有。
林謙鶴好像盡心盡責的服裝助理，心無旁骛地幫江鷺時将外套提至後頸，習慣性地撫平肩部的衣料，又繞到江鷺時的身前。
離得太近了。
鋪天蓋地都是他，連呼吸都能輕易糾纏在一起。
江鷺時笨拙地攔住呼吸，緊張到不知道該把視線落在哪裏。
相較之下，林謙鶴似乎沒有這樣的苦惱。
他依舊端着被專心致志推舉的從容，低着頭，弓着身，看那樣子，哪怕末日就在眼前，也不能妨礙他一顆一顆将外套紐扣系好。
“好了……”
系好最下面一顆紐扣，林謙鶴退後一步，頗為滿意地說道。
他會這樣做，一半出于私心，一半出于無奈。
林謙鶴原本以為，只要幫江鷺時遮掉兩側的旖旎風光，就能擋掉那些前赴後繼的視線，實際上披着外套半遮半掩的樣子，反倒激起衆人更為高漲的窺探。
只有當最後一刻西裝紐扣系好，那些凝在江鷺時腰間的視線才被徹底掐斷。
以至于黃亦鱗清晰地聽到，在場的人們不約而同地發出遺憾的嘆息。
那些聲音仿佛一柄利刃，直直地往黃亦鱗心裏捅。
真是見鬼了。
黃亦鱗憤憤不平。
多麽完美的計劃，怎麽會變成這樣，說好了小一碼的衣服，穿在江鷺時的身上，居然……
想象中的橫空出世化為泡影，期待中的高光救場不複存在，真正備受矚目的只有江鷺時，至于他，仍舊是那個會被工作人員認成粉絲的路人甲。
憑什麽！
黃亦鱗氣得面孔扭曲。
他眼睜睜地看着江鷺時穿着那套媲美量身定做的制服坐在鏡頭前，在攝影師的指揮下捧着反光板拍下證件照，又眼睜睜地看到嘉賓們圍着電腦屏幕，包括攝影師在內，各個都在誇江鷺時的照片好看，有人甚至偷偷拿出手機，自以為神不知鬼不覺地對着屏幕拍了一張。
齊鳴鷗說：“要瘋了要瘋了，這個笑……真應該讓你當代言人。”
辜白鴿半開玩笑道：“別亂說，燕總還在這裏呢。”
言下之意是，要代言也應該讓燕鴻翔代言。
事實上，燕鴻翔确實不太适合當代言人。
他剛在鏡頭前坐下，攝影師就給出意見。
“下巴收一收，笑一笑，再笑一點……”
燕鴻翔耐着性子露出八顆牙。
“算了……”攝影師讪讪道，“還是別笑了。”
笑起來更兇。
黃亦鱗沒心思再看下去，和他預料的一樣，最不期望的事情發生了。
在互聯網上，有關江鷺時的讨論如星火燎原般悄悄蔓延。
別的話題猶如一陣風，過去就過去了。
圍繞江鷺時展開的話題卻一個接一個，從“江鷺時唱歌”到“江鷺時男菩薩”，從“江鷺時制服”到“江鷺時眼淚”，相關讨論越來越多，聲量也越來越大。
江鷺時剛在這個帖子脫了衣服，轉眼又在那個帖子穿上衣服，然後又在新冒出來的帖子脫掉衣服……
大家驚嘆于江鷺時的“深藏不露”，将他視為幾年難得一見的寶藏，深入挖掘每一個潛在細節，連打領帶的手都被網友截圖發出來，供衆人品評。
黃亦鱗越看越生氣，越看越嫉妒。
他還沒找到機會露臉，江鷺時卻讓這麽多人認識了他！
可惜一個人的力量太過渺小，黃亦鱗絞盡腦汁想出一些貶低的話，發出去後立即石沉大海，根本沒辦法引起衆人的注意。
怎麽辦……
毀不掉江鷺時，他就沒機會上位。
黃亦鱗放棄蚍蜉撼樹式的無謂掙紮，機敏地換了一個策略。
能火是好事啊。
俗話說，站得越高摔得越重。
那個什麽屎肯定想不到，樹大招風，木秀于林風必摧之。
江鷺時越是快速蹿紅，越是招人嫉恨，多少人眼巴巴地等着看他出醜，這時候只要沉下心來找一找江鷺時的黑點，不用怎麽費力，自有人幫他推波助瀾。
呵，就讓江鷺時得意一陣吧。
培訓部按照“循序漸進”的原則，特意将比較簡單的培訓項目安排在第一周。
拍完證件照，第一天的培訓也就結束了。
學員們回宿舍休息，黃亦鱗卻沒有閑着。
他拎着炸雞、奶茶來到節目組的剪輯室，表面上說着和各位老師學習，實際上只有一個目的——在堪稱海量的公開或未公開的素材裏尋找江鷺時的黑點。
黃亦鱗變身福爾摩斯，只要是有關江鷺時的片段，他都會拿着放大鏡一幀一幀地尋找漏洞。
動作、眼神、語氣……
黃亦鱗熬得雙目通紅，一點都不覺得累。
他再一次回看幾名嘉賓初會時的片段，面對燕鴻翔的刁難，江鷺時不卑不亢，輕松化解。
“以前坐飛機就特別羨慕那些空乘，夢想有一天也能來航空公司工作，這次能有這個機會，我真的特別開心，我以為能被邀請就……”
等一下！
黃亦鱗忽地激動起來。
在他的操控下，畫面迅速倒退。
當江鷺時重新站定，黃亦鱗特意将音量調到最大。
耳機裏，江鷺時的聲音傳來，黃亦鱗确定自己沒有聽錯。
“哈哈哈……”
剪輯室裏，黃亦鱗陰恻恻地笑起來。
呵，絕望的文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