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被妖怪親很丢人

第20章  被妖怪親很丢人

陸天玑掀開了被子走到了櫃子那兒,她從櫃中取出了血漿果,洗淨後拿到了床邊。

她撈起床榻上的月亮,将指尖蓋大小的血漿果遞到了她嘴邊。見她不吃,又捏着她的下巴,将血漿果推了進去。

月亮的腦袋靠在她的頸間,難受時便會晃一晃腦袋,蹭得她脖子癢癢的。

陸天玑強忍着身體的異樣,問她:

“好點了嗎?”

血漿果在她口腔中化開,陌生的口感席卷她的舌尖,她皺着眉吞咽了一口:

“好澀,不好吃。”

說着,月亮再次湊上了她的脖頸:

“姐姐,你好香啊。”

還不等月亮發燙的嘴唇貼上她的脖子,陸天玑便捏着她的下巴将她的腦袋掰正了,随後又往她嘴中遞了一顆血漿果:

“吃這個。”

陸天玑一顆一顆的将血漿果都喂給了她,可吃完血漿果情況也并未好轉,甚至渾身上下冒起了冷汗,方才燙得吓人的身體這會又變得冰冰涼涼的。

見狀,她拿起了帕子,替月亮擦了擦額頭上的汗,随後摟着她的脖子讓她平躺在了床榻上。

“忍一忍,等過兩天買的木材回來就好了。”

陸天玑一面說,一面替她蓋着被子,蓋好後又将被褥的邊邊角角都掖了進去。

将月亮裹好後,陸天玑躺到了另一床被子中。

月亮往她身邊摸索,迷迷糊糊的喚她:

“姐姐……”

陸天玑将她伸出被褥的手重新捂了回去:

“別亂動,你身上一會熱一會冷,蓋好被子,免得着涼。”

“從前都是你抱我睡的,如今你不抱我,我睡不着。”

看着躺在被子裏虛弱不堪的月亮,無奈之下,陸天玑只能隔着被子抱住了她。

“別亂動,好好睡覺。”

“嗯。”

夜裏,陸天玑探了她額頭好幾次,等她身上的溫度恢複正常才睡着。

第二天一早醒來時,她卻發現月亮不知何時摸到了她身邊,像往常一樣将腦袋埋在她懷裏。

陸天玑趕忙摸了摸她的額頭,好在溫度正常,沒有像作夜那般忽冷忽熱的。

月亮在她懷中緩緩睜開了眼睛:

“姐姐你醒了。”

“嗯,我今天去雲澤鎮後面的那片山林看看有沒有其他人的蹤影。”

說着,陸天玑便掀開被子下了床。

月亮也坐起了半個身子:

“我也要去。”

陸天玑不怎麽想帶上她,畢竟帶一個妖力低微的妖怪只會給自己添麻煩,可她又知道自己拗不過月亮,于是她取出了昨日買的衣裳,将其放在了月亮身邊:

“先換身衣裳,昨晚你流了很多汗。”

看着床邊的那件明黃色的衣裳,月亮解開了裏衣領口的扣子,陸天玑慌忙轉身,走到一邊去洗漱。

月亮換好衣裳後便學着她的樣子過來洗漱,她将帕子浸濕,在自己臉上胡亂抹了一通。

洗好後她将帕子搭在了架子上,爾後湊到了陸天玑面前:

“姐姐,你看我洗幹淨了沒有?”

陸天玑看向她,她嘴邊還有昨夜血漿果殘留的汁液,于是,她拿起帕子,輕輕地擦了擦她的嘴角:

“嘴邊都沒擦幹淨。”

酥酥麻麻的觸感從她嘴角傳遍全身,讓她盯着面前的人不禁咽了一口唾沫。

這個細小的舉動被陸天玑盡收眼底,她想,妖怪又想吃人了。

吃過飯後,她們便一起去了後山的山林。

山林中四處都是未化的積雪,月亮化人不久,還不習慣用兩條腿走路,路上又滑,陸天玑只好牽着她的手,小心翼翼帶她上坡,帶她下坡。

她牽着妖怪的手,心中有一種無法言說的滋味。

作為道士,她不該牽着一只妖怪四處亂晃,可妖怪每日“姐姐,姐姐”的喊着她,讓她肩上莫名多了一種責任,至少不能讓她在雪地裏摔了。

她的手就像一塊燙手的山芋,被陸天玑一會兒松開,一會兒又緊握着。

眼看到了平地,陸天玑便将手給松開了,誰知月亮卻緊緊捉住了她的手,還與她十指緊扣:

“姐姐,路上好滑。”

“多走走路,走習慣就好了。”

陸天玑想甩開她,卻被她握得更緊了:

“不要,我就要你牽着我走。”

看着她倆緊緊相扣的手,陸天玑停下了步子,冷着臉道:

“我們是去查殺死那些妖怪的真兇,一直牽着手會影響我的判斷,況且你已經化形了,應該要……”

可話還未說完,月亮便像受了莫大的委屈一般,可憐兮兮的望着她,再這麽說下去,怕是她眼睛都要紅了。

陸天玑只好繼續拉着她往前走:

“好了好了,我牽着你走就是了。”

走到山林深處時,她們發現一棵枯樹外有道士布陣的痕跡,并且通過擺在地上的法器來看,那人所布的陣法邪之又邪。

“那人應該一直藏在附近。”

月亮往看了看四周,但周圍除了大樹外什麽也沒有,她道:

“我們冒然走到這裏,說不準那人已經發現我們了。”

“有其他人的氣味嗎?”

“沒有,但似乎有妖怪。”

說着,她嗅了嗅空氣中的氣味:

“是黑熊妖。”

陸天玑環顧四周,在不遠處還真的發現有一只黑熊的影子。

于是乎,她們朝着黑熊的方向走去。

只是那只黑熊也是一個鼻子靈的主,還沒走幾步,它便防備的轉過了身,朝她們望了一眼:

“誰?”

陸天玑牽着月亮,也不躲它,還徑直走到了它面前。這黑熊也在鎮子上做生意,賣着各種動物的血,上次給陸天玑遞人血的黑熊妖便是它。

看清來人後,黑熊這次放松了不少,它沖她倆笑了笑:

“是陸道士啊,來這裏做什麽啊?”

陸天機道:

“找草藥練丹,熊叔來這裏做什麽呢?”

“找蘑菇。”

說着,黑熊神色感傷了不少:

“你也知道,我家小黑熊死得不明不白,這孩子口味怪,從前就喜歡吃蘑菇,我采一點回去放在它墳頭上。”

陸天玑看了看它籃子裏裝的蘑菇,道:

“今天不适合撿蘑菇,這兒可危險了,你最好是快些回去。”

聞言,黑熊臉忽然緊繃住了,不過那也只是一瞬之間的事,一會兒過後它又是笑臉盈盈的模樣:

“也是,蘑菇也撿的差不多了,我就先回去了。”

說着,黑熊便提着籃子慢慢消失在了她倆的視線中。

它走後,月亮忽然道:

“黑熊妖看起來不是什麽好妖怪,話也不可信。”

“嗯。”

陸天玑點了點頭,又朝身後的陣法望去:

“此陣已破,但我從前也未曾見過這種陣法。”

她們走到了陣法邊,陸天玑認真研究起了擺在地上每一件法器。

正當她拿起最後一件法器時,天上忽然飄起了毛毛細雨。

不到一會兒,這雨便越下越大。

月亮撿了一片大葉子,擋在了陸天玑頭頂:

“下雨了。”

陸天玑拉着她往林子深處跑:

“先找個山洞躲躲。”

跑了大概一裏地,她們便找到了一處山洞。

陸天玑站在洞口,望着越來越大的雨,疑惑道:

“怎麽突然下雨”

月亮拍了拍落在身上的水珠:

“雲澤鎮天氣多變,這也常見。”

“只能在這兒歇一會兒了。”

兩人沿着山洞的石頭壁坐下,洞中有一些枯木,為了烤幹衣裳,她們點了一個火堆。

烤了一會兒,月亮問她:

“姐姐,你衣服烤幹了嗎?”

“嗯,也沒怎麽淋濕。”

陸天玑說話時一直望着洞口外,那雨還沒有要停的趨勢,這麽下去,怕是要在這裏等到天黑。

昨晚上睡得不安穩,陸天玑聽着洞外的雨聲,竟犯起了困。

靠着石壁坐了許久,腰酸背痛脖子也難受。她靠着石壁小憩,難受得皺起了眉。

于是月亮往陸天玑身邊挪了挪,輕輕将她靠在石壁上的腦袋帶到了自己肩上。

陸天玑只是半睡半醒的狀态,她很清楚自己腦袋靠在了什麽上面,只不過妖怪的肩膀比石頭舒服得多,她也就不計較了。

月亮看着她慢慢舒展開來的眉頭,看着她輕垂下來的眼睫毛,看着她氣血充裕的紅唇,試探着喚了她一聲:

“姐姐”

困意席卷而來,陸天玑不想搭理她,只想靠着她好好睡* 個覺。

誰知她竟将手輕輕撫上了她的臉頰,指腹細細摩挲着她的肌膚,從下巴到額頭,從鼻尖到嘴角,最後還輕輕擦了擦她的嘴唇,就像上面沾了什麽髒東西似的。

陸天玑被這一連串的舉動弄得心煩意亂,卻又不敢睜開眼。

被妖怪摸實在太丢人了,就裝作毫不知情算了。

可她卻得寸進尺,竟将嘴唇覆了上來,從額頭到鼻尖,再到嘴巴。

陸天玑當即拳頭一緊,随即又松開了。

被妖怪親更丢人,還是繼續裝作毫不知情算了。

可她親了一次又一次,最後還探入一小截舌尖,好在陸天玑咬緊牙關,沒讓她得逞。

陸天玑被她摟着肩膀,聽着洞外的雨聲,面前的火柴燃燒的“噼哩吧啦”聲,以及自己無法掩蓋的心跳聲,腦子亂成了一團。

被她親完後,月亮拿起她的一縷發絲,低下頭嗅了嗅。

從前做兔子時,月亮以為每夜萦繞在她鼻子周圍的是人味,化形之後她才知道那是女人的味道,可如今她才清楚,那是姐姐身上特有的氣味,而且是懷裏才有的特殊香味。

對于她的想法,陸天玑全然不知,只覺得自己被戲弄了。

如今這般,是該好好教育一下臭妖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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