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別亂摸

第26章  別亂摸

天已經黑了,陸天玑在家等了許久也不見月亮回來,等着等着,索性她就躺在了被窩裏。

早在兩個時辰前妖怪學堂就應該到了散學時間,也不知道月亮是不是和其他妖怪一起出去瞎混了。

過了半響,陸天玑犯起了困,竟不知不覺地睡着了。

等她迷迷糊糊地醒來時,竟發現漆黑一片的屋中有一個人影,而那人影正站在她床邊,一言不發地将她盯着。

她心中一驚,立刻就從床榻上坐起了半個身子,看清那人頭發中有一對兔耳朵後,陸天玑才撫了撫心口:

“怎麽這麽晚才回來”

月亮卻問:

“姐姐,你怎麽不來接我”

“妖怪學堂離這兒也不遠。”

早在她十歲的時候,陸天玑就能獨自走一大段山路,有時還能撿上一堆柴火。她如今怎麽也想不清楚,這麽小一段路,兩百歲的妖怪竟需要人接

月亮聳了聳鼻子:

“其他妖怪都有人接。”

說着,“轟隆”一聲,屋外忽然劈了一道天雷,傾盆大雨頃刻之間就落了下來。

借着雷光,陸天玑看到月亮的衣角、發梢都往下滴着水,渾身上下都濕透了。

陸天玑掀開被子走到了她跟前:

“鎮上下雨了?”

雲澤鎮的天氣很怪,常常這頭下雨,那頭卻不下雨。

她也是沒想到,早上送月亮去學堂時還好好的,散學時就下起了雨,偏偏山腳這邊還是萬裏晴空。

淋了許久雨,月亮的衣裳黏膩地貼在肌膚上,她兩眼牢牢地盯着陸天玑,低聲應了一句:

“嗯。”

陸天玑遞了一條幹帕子給她:

“你如今有妖丹,變把傘出來也不是難事吧?”

手中的幹毛巾被她越握越緊,月亮道:

“我以為你會來接我的。”

“鎮上下雨的時候我不知道,你也看見了,這兒如今才開始下雨。”

說着,她指了指窗外,窗外風雨大作,就同方才鎮上是一樣的。

月亮卻道:

“就算不下雨,其他妖怪也有人接。”

“你已經兩百歲了,無論下不下雨,都可以自己回來。”

陸天玑從箱子裏找出一身幹淨的衣裳,放在了她手邊:

“好了,都淋濕了,快換身衣裳。”

月亮盯着她,還不等她走開,就開始解腰間的系帶。

本着非禮勿視的原則,陸天玑連忙扭開了頭,躺回到了被窩中。

窗外的雨下得淅淅瀝瀝,風吹得樹林沙沙作響,除此之外,陸天玑似乎還聽到了月亮濕透了的衣裳從肌膚上揭下來的聲音。

常年修道的道士,為了更好的除妖降魔,往往會練就一身聽聲辨位的本領,但此時這過人的耳力卻讓她極度折磨。

不知為何,她這個師出名門的三清宗道士此時竟想偷偷看妖怪換衣裳。

但好在她行得端,坐得正,不像某些妖怪,喜歡幹一些偷偷摸摸的壞事。

最後,陸天玑心煩意亂地閉上了眼睛。

月亮換上幹淨的裏衣,手中拿着那塊幹帕子走到了她身邊:

“換好了。”

陸天玑循聲看向她,只見她還在滴水的發梢搭在幹淨的裏衣上,不過一會兒便将她的肩膀浸濕了。

“頭發擦一擦,衣裳又濕了。”

聽後,月亮用幹帕子捂在頭發上胡亂抹了一通,就像她從前洗臉一樣。

頭發不僅沒擦幹,還甩了陸天玑一身水。

陸天玑無奈地擦了擦臉上的水,爾後拍了拍身邊的位置:

“坐着,我給你擦。”

月亮坐在她身邊,将手裏的帕子遞給了她。

陸天玑拿着帕子輕輕的揉搓着她的發尾,發尾不在滴水後,她又替她擦了擦淋濕的兔耳朵。

月亮一言不發地盯着她,看着就像要吃人了一般。

陸天玑替她擦着發頂,被她那抹目光弄得渾身不自在。

于是乎,她找了個話茬。

“今天在妖怪學堂學了些什麽啊?”

月亮道:

“學了怎麽吃人。”

剎那間,窗外又霹了一道天雷,那道白色的雷光打在月亮臉上,襯得她格外兇殘可怕。

陸天玑不禁咽了一口唾沫,手裏的動作也頓了頓。

雲澤鎮的妖怪學堂竟然如此可怕,來日回三清宗後,一定要讓宗門好好來整頓一下。

陸天玑憋出一個微笑:

“我記得你不喜歡吃人。”

她擦頭發時借機碰了一下她的脖頸,發現這妖怪身上一片寒涼後,她這才安心下來。

沒有像往常那樣發燙,說明這妖怪還沒有賊心。

月亮眸子裏映射出她的微笑,可她眼底卻冷得吓人:

“我還沒吃過人,不試試怎麽知道喜不喜歡”

這妖怪竟還想試試吃人?

作為雲澤鎮唯一的人,陸天玑毫無疑問是被試的對象。

陸天玑正色告訴她:

“在雲澤鎮,吃人的妖怪都會被三清宗收服。”

說起三清宗,月亮沒由頭想到了她那位三清宗的師姐。

想起她師姐,月亮就垂下了眸子,緊緊攥住了被褥。

看見她這副樣子,陸天玑以為她是被三清宗這個名號威震住了。

于是,她再次替她擦起了頭發。

月亮卻忽然問:

“姐姐,一天沒見,你想不想我?”

“我為何要想你”

消停一天,陸天玑心裏別提多快活了。

除了做飯的時候沒人給她添柴,忽然有些想妖怪。

“你想你師姐,但不會想我。”

“不一樣,我離開三清宗很久……”

不等她說完,月亮便道:

“一樣的。”

月亮拉住她的胳膊,迫使她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你非但不想我,還想收服我。”

陸天玑的胳膊被她的手緊握着,竟發覺她手心熱得吓人。

妖怪真想吃人了……

月亮的手越攥越緊,勒得她胳膊生疼。

陸天玑安撫似的拍了拍她的手背:

“只要你不吃人,我當然不會拿你怎麽樣。”

“可我現在渾身無力,好想喝血。”

說着,她微微張嘴,亮出了一口尖牙。

陸天玑甩開她的手:

“不要想。”

月亮卻忽然撲到她身邊,摟住了她的腰。

在陸天玑還未反應過來時,她就将腦袋湊了過來。

陸天玑及時捂住了她的嘴,還推着她的肩膀,十分戒備地往後挪了挪:

“幹嘛?”

月亮松開手,委屈地将腦袋撇在了一邊:

“肉也不讓吃,血也不讓喝,嘴也不讓親。”

聽到這話,陸天玑不禁氣笑了。

她捉妖多年,從未有妖怪堂而皇之的對她說出這種話。

她冷笑一聲:

“呵,我若是想吃你的肉,喝你的血,親……”

她停了停,臉頰莫名染上了一層薄紅。

幸好月亮将頭偏在一邊,沒看到她這副模樣。

陸天玑咳嗽兩聲,又問:

“咳咳……你會願意嗎?”

月亮的腦袋依舊撇在一邊,她麻利地卷起了袖子,将胳膊伸在了陸天玑面前:

“想咬多少口都沒問題。”

看着那條潔白如玉的胳膊,陸天玑竟真想一口咬下去。

定是在妖怪鎮待久了,不知不覺中染上了一些妖怪的陋習。

她咬了咬牙,推開了她的胳膊:

“我不是妖怪。”

說着,她躺了下去,用被子将整個人蒙了起來:

“頭發擦幹了,快睡吧。”

被子捂住她的腦袋,讓她的話聽起來也悶悶的。

月亮在她身側躺下,輕輕地掀開她的被子,貼在了她背後:

“那我能抱着你睡嗎?”

陸天玑往旁邊挪了挪,離妖怪遠了一些:

“不可以。”

“你今天沒來接我,讓我淋濕了。”

陸天玑扯着被子,心裏煩悶得很。

這哪能怪在她身上,明明是妖怪非要淋雨。

就算妖怪如今妖力低微變不出傘,但雲澤鎮到處都有巨大無比的葉子,摘一片下來擋擋也是不錯的。

月亮吸了吸鼻子,繼續說:

“我在妖怪學堂門口蹲了許久,看着那些妖怪們一個兩個都被接走了,姐姐你也沒來,我好難過,好……”

“好了好了……”

聽着這些話,陸天玑心裏越來越悶,她幹脆往月亮身邊挪了挪,将後背貼在了月亮懷裏。

“就抱一會兒。”

雖然她們在一張床上躺了許多天,但月亮從背後抱着她睡覺還是頭一次。

月亮摟着她的腰,竟不知好歹地解開了她腰腹間的一顆扣子,手像一只泥鳅一樣滑進了她裏衣中,輕輕地盤在了她腰腹上。

看這架勢,她或許還會一路往上摸。

頓時,陸天玑耳朵尖紅得像滴血一般,渾身也燥熱難堪。

她按住了月亮的手,寒聲警告她:

“別亂摸。”

月亮另一只手從她身子底下穿過,輕輕地扒着陸天玑的手。

她一面扒着,一面在她耳邊說:

“姐姐,我好難過……今天我淋了好久好久的雨,身上好冷好冷……”

聽着這些話,陸天玑無奈地松開了手:

“行了,快睡吧。”

“嗯。”

月亮将将臉埋進了她的後頸,隔着薄薄的裏衣,不僅陸天玑自己身上像火燒一般,月亮身上更是燙得吓人。

她的手一直在她腰腹間盤旋,指腹一遍又一遍的摩挲着她的肌膚。

最後,月亮忽然開口問她:

“姐姐,你能不能把這條鏈子摘了。”

陸天玑熱得頭腦發昏,但還是毫不留情地回絕了她:

“不能。”

可月亮卻蹭着她的後頸,道:

“但這樣我抱着你好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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