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重逢亦是第一案(一) 那女人還挺專業……
第2章 重逢亦是第一案(一) 那女人還挺專業……
一個寒冷的清晨,天空仿佛被一層輕紗籠罩,淡淡的霧氣如夢似幻。
城市緩緩蘇醒,街道上行人寥寥,唯有幾個匆忙的身影在霧中若隐若現。
寒風中,一名環衛工推着清潔車,哼着小調,沿着熟悉的路線清理着街道兩旁的垃圾桶。
當他來到一個偏僻的小巷時,忽然聞到一股異常的氣味。他皺了皺眉頭,循着味道走向巷子深處的一個大型垃圾箱。
氣味越來越濃烈,懷着一絲不安,他小心翼翼地掀開垃圾箱的蓋子。
突然他倒吸一口冷氣,雙手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
在雜亂的垃圾堆中,一具年輕女性的屍體赫然躺在那裏,宛如一株枯萎的花朵。女屍的臉上還殘留着恐懼的表情,嘴巴被人瘋狂劃爛,那無數道猙獰的裂縫,如同一幅扭曲的抽象畫,令人不忍直視。
環衛工踉跄後退幾步,差點跌倒在地。他強忍着惡心和恐慌,顫抖着手掏出手機報了警。
警笛聲很快響徹街道,如同一把利劍刺破了這個城市的平靜。警察們迅速封鎖了現場,法醫和刑偵人員開始忙碌地采集證據。
SOI特案組的探員們匆匆趕到現場,隊長王力神情凝重地聽取了初步勘查報告。
這已經是本月第三起類似的案件了,幾名受害者的性別和年齡沒有共同點,但死亡方式驚人地相似。
“隊長,這應該是個連環殺人兇手。”胡冰語緩緩走向王力。“根據現場留下的證據,尤其是那些獨特的刀痕和殘留的纖維,與之前兩起案件的模式高度吻合。兇手這麽變态,完全就是連環殺手的作風……”
“胡冰語,你的觀點我贊同,”王力對着胡冰語點點頭,目光沉凝道,“我已經向上級報備了,明天我們特案組會調來一個新同事,是個犯罪心理側寫師!”
“側寫師?”胡冰語眼中閃過一絲驚訝,随即又恢複了平靜。“叫什麽名字?他行嘛?”
王力眼睑微眯,認真說道:“她叫沈安言,24歲,江城刑偵大學15屆畢業生,畢業後曾在FBI行為分析部門實習兩年,最近剛回國。據說她有着過人的洞察力和驚人的推理能力,能從細微之處洞悉兇手的心理動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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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那個名字,胡冰語瞬間一激靈,怎麽是她?怎麽還成犯罪心理側寫師了?往事如潮水般湧來,記憶中,那個溫暖的身影立即浮現在她腦海中,讓她的心情變得複雜。
胡冰語努力平複內心的波瀾,強迫自己将注意力重新集中在案件上。
她深吸一口氣,對王力說道:“隊長,我們需要盡快整理所有的證據和線索。這個兇手顯然再犯案,我們必須抓緊時間。”
王力點點頭:“沒錯,冰語。我們要争分奪秒。你負責協調法醫和技術科,我去和目擊證人談談。”
随着夜幕降臨,案發現場的忙碌漸漸平靜下來。
胡冰語獨自坐在辦公室裏,面前堆滿了各種報告和照片。她揉了揉酸澀的雙眼,思緒卻不由自主地飄向了即将到來的那個女人。
沈安言,一個她多麽熟悉的名字,曾經她那麽喜歡那個家夥,回國後四處尋找對方的身影,但都石沉大海。好家夥,現在反而遇到了,這也太巧了吧?
胡冰語搖搖頭,将這些思緒暫時抛到腦後。案件才是當務之急,她必須全身心投入。她重新審視着眼前的證據,試圖從中找出兇手的蛛絲馬跡。每一張照片,每一份報告,也許都隐藏着破案的關鍵。
第二天一早,特案組辦公室裏彌漫着一股緊張的氣氛。所有人都在期待着那位神秘的側寫師的到來。柔和的陽光透過窗戶灑進來,為這個緊張的氛圍增添了一絲溫暖。
當沈安言步入辦公室的那一刻,胡冰語感覺時間仿佛靜止了。
對方仍是自己記憶中的那個模樣,只是多了些沉穩與自信。時間似乎讓那個女人更加成熟優雅,沈安言的每一步都仿佛踩在胡冰語的心上,激起陣陣漣漪。
王力熱情地介紹道:“各位,這位就是我們的新同事,沈安言。她将協助我們破解這起連環殺人案。”
隊長的聲音打破了這短暫的光景,将胡冰語拉回現實。
“沈安言……側寫師……比我小,我可以叫你小沈嗎?”一個長發披肩,模樣清秀的女人興高采烈向沈安言打起招呼,“我是李思琪,SOI的百事通,有什麽不懂可以随時向我請教!”
“啧啧~李思琪,新人一來你就自賣自誇,這樣不好吧?還百事通,我看明明是八卦通。”此時,一個目光炯炯有神的男人迫不及待地打趣起李思琪。
“王隊,你管管你家楊飛。”那個叫李思琪的女人撅着嘴,一臉不服氣。
“好了好了,你們兩個大寶貝別吵了,學學人家陳曦和胡冰語好嗎?”王力敲了敲桌板,無奈地搖搖頭。
沈安言饒有趣味地打量起眼前的這幾人,同事們的關系很融洽,但似乎信息量巨大。
她輕輕微笑,向衆人點頭致意,目光卻在不經意間與胡冰語相遇,頓時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愫,仿佛有千言萬語想要傾訴,此刻卻無從開口。
王力繼續介紹着團隊成員:
“這位是陳曦,我們的網絡協查員。”一位戴着眼鏡的女人禮貌地向沈安言點頭。
“還有胡冰語,我們SOI身手最好的女警員。”
胡冰語勉強扯出一抹笑容,向沈安言伸出手,握手的那一瞬間,她稍稍用力地捏了一下對方的手,“歡迎加入啊……沈安言。”
沈安言被她這一捏,頓時愣了幾秒,因為眼前的女人毫無疑問是故意的。
“謝謝。”沈安言輕聲說道,手裏似乎還殘留着對方的餘溫。
王力察覺到兩人之間微妙的氛圍,輕咳一聲打破沉默:“好了,既然大家都認識了,我們開始讨論案情吧。”
聞聲後,衆人迅速進入高度緊張狀态,大屏幕上開始滾動案發現場和死者的照片。
“這是一起極度罕見的連環殺人案,三起案件殺人手法呈現出明顯的相似性,但被害人除了都是江城本地人,基本找不到其他共同特征……”隊長王力站在屏幕前給大家梳理案情經過。
沈安言低着頭,仔細地翻看起手裏的資料。
第一名死者馬明,26歲男性,1月22日淩晨2點死亡,距今已有半月有餘。這名單身青年租住在江城市江淮區春天小區一棟老舊居民樓內。
鄰居們回憶馬明極少與人交往,整日把自己關在狹小的出租屋裏。唯一能聽到的聲音,就是他深夜打游戲時的鍵盤敲擊聲和偶爾的歡呼。
調查顯示,馬明靠在網上接游戲代練訂單為生,幾乎足不出戶。他的飲食全靠外賣app解決,家門口的外賣盒堆積如山。
警方在死者家中發現了大量能量飲料罐和速食面包裝,這些東西填滿在房間的各個地方,好好的出租屋弄得像個垃圾場。警方趕到時,電腦屏幕處于熄屏狀态,但點亮屏幕後一款名為《火線》的FPS游戲是登錄的。
第二名死者楊碧芳,65歲女性,2月3日夜晚11點死亡。這位老人居住在江城市硚口區王家墩街道一棟破舊的筒子樓裏。
鄰居們都知道她是個“神婆”,經常有人深夜登門求她畫符驅邪或算命。
楊碧芳已經退休多年,平日裏最大的樂趣就是和街坊鄰居搓麻将。然而她并非獨居。她的孫子與她相依為命。可悲的是,在奶奶離奇死亡後,這個10歲的小男孩似乎受到了極大的心理創傷,完全陷入自閉狀态。
警方多次嘗試詢問,卻始終無法從他口中得到任何有用信息。這個孩子空洞的眼神和異常的沉默,給每個警員心裏都蒙上了一層陰影。
第三起案件是昨晚發生,死者是一名年輕女性,身份尚未确定,目前其他民警正在案發地走訪,排查該死者的身份。法醫推斷她的死亡時間應該是在今天淩晨3點左右。
根據盆骨結構分析,這名女子的年齡應在20至25歲之間,女人身上沒有性|侵痕跡,也沒有財物丢失。
沈安言輕輕呼出一口氣,雙眼凝視着桌面上攤開的那些令人不忍卒視的現場照片。她纖細的手指無意識地摩挲着相片邊緣,表情平靜如水,仿佛這些駭人場景早已司空見慣。
照片中,受害者蒼白的肌膚與刺目的鮮紅血跡形成強烈對比,每一幀畫面都如同一把利刃,深深刺入人心。
兇手的殺人手法娴熟得令人不寒而栗。致命傷口位于頸部大動脈,鋒利的刀鋒幾乎是一擊致命。法醫報告顯示,傷口邊緣整齊,沒有任何猶豫或拖沓的痕跡,顯然出自一個經驗豐富的殺手之手。
沈安言不禁思索,這樣的技巧需要多少次“練習”才能達到如此程度?
根據法醫的詳細分析,兇手是在被害人因失血過多而死亡後,才開始對屍體進行進一步的殘害。受害者的嘴部被瘋狂割裂,形成了深淺不一、錯綜複雜的裂隙。那些猙獰的傷口仿佛每一道都像是兇手狂躁的宣洩。
“嘴部代表語言和溝通,我覺得這名兇手近期可能與這三名死者産生過激烈的言語沖突,建議大家把偵查方向集中在三名死者生前的人際交往上,應該有什麽是我們忽略的地方。”
沈安言輕聲說道,眉頭微皺,“他犯案間隔的時間越來越短,而且越來越憤怒,我能感覺到他快瘋了!因為他對死者嘴部的虐待越來越殘忍了!估計不出三日,他還會再次殺人!”
“根據現有資料,初步推測,兇手應該是男性,身高在175-180厘米之間,體型偏瘦。他可能具有一定的醫學或解剖學知識,外表沉穩冷靜,但內心沖動狂躁,近期遭受了極大的心靈創傷。”
胡冰語認真聽着沈安言的分析,嘴角不自覺勾起弧度,因為她發現沈安言這女人還挺專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