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嘴疼
第18章 第十八章 嘴疼
眼眸深處的那抹極致的瘋狂閃着猩紅,嚴煊的手緊緊的捏着身下少女精致小巧的下巴,嘴角緩緩勾起一抹略有些病态的笑,“疼?”
“以後只會更疼。”
“朕會把你做過的事情十倍百倍的加換給你,讓你痛不欲生。”
身下的少女覺得不适,曼妙的身子無意識的扭動着,唇間溢出幾聲哭腔。
微涼的指尖劃過人白嫩纖長的脖頸,似乎下一瞬就要狠狠的刺入帶出鮮紅的血。
皎皎的月色之下,男人的眸子裏帶着些瘋狂的偏執,像是要将身下的人吞吃入腹。
半響,他将一側見底的碗放在桌上,對着關上的殿門,閉眼平複自己的心情。
這裏的一切都太過熟悉,總是能讓他想起自己那段被人欺騙和欺辱的日子。
再待下去,他恐怕是會發瘋。
“今日朕來過的事情,誰都不許告訴她。”
嚴煊推開門,冷聲對着下方跪的整齊的道,“還有,等貴妃醒來之後告訴她,若是她再使小性子,還是不肯好好喝藥,那就別怪朕不客氣。”
青煙等人忙應下,随後便見一抹月白色的衣角從自己的視線中劃過,腳步聲也漸漸的消失在了院內。
“陛下,前些日子那些關起來的世家貴女之中,果真讓卑職發現了可疑之人。”喚影恭敬道,“那個林如雪,也曾和貴妃娘娘一同入宮參加選秀,甚至是選秀之事,還和其他世家貴女一起,讓貴妃娘娘不小心切到了自己的手指,落選後,林家原本是為她定下了李禦史家的嫡子,可前幾日,林如雪卻卻私下裏在花影樓見了崔世子。”
嚴煊将從春芳殿順來的簪子放在光下,眸色平靜,讓人看不透情緒。
“他們說了什麽?”
“崔世子他——”喚影猶豫道,“在這之前,崔夫人曾幾番告訴他,貴妃娘娘是自願入宮參加選秀,可崔世子仍是不信,總認為貴妃娘娘是被逼迫着進宮,所以才毫不猶豫的答應了和林如雪見面。”
“被逼迫入宮?”嚴煊冷笑,“就算是被逼迫的,他又能如何?”
或許過去,崔承能将人從自己身邊搶走,可現在,自己已經是帝王,沒有任何人能夠制止他。
喚影低頭,悄無聲息的關門離開,殿內只剩下嚴煊一人站在燭光一側,手指摩挲着那支白玉簪子。
手中的白玉溫潤柔滑,不由得讓他想起了少女的膚若凝脂,宛若溫玉,自己觸碰揉捏之時面容的嬌羞可人。
可那一切都是假的,只不過是她為了報複未婚夫想出來的法子而已。
究其根本,她還是最愛自己的身份和地位,不然也不會抛棄自己選擇崔承,又在得知舊愛稱帝後又毫不猶豫的抛棄了崔承。
這麽久以來,嚴煊破天荒的做了夢。
那是他第一次知道崔承的存在,深夜之時心存醋意,不免放縱肆意,不加節制惹得少女委屈的哭泣。
“那個男人是誰?”汗珠從下颌上滾落,一直延伸到腹部的肌肉,少女伸出柔弱無骨的小手,放在上面,冰涼的觸感讓自己悶聲用力,“阿元為何不回答?”
“六郎……”少女黑發散着,身前的雪山被震得顫顫,面上淚水漣漣,嗓音嬌媚動人,“阿元的心裏只有六郎,不想提起他。”
自己沒有追問,可一次宴會上,少女當着那個男人的面抱住自己的腰,自己的不滿才愈發明顯,也是那次,他才意識到,劉代元在自己的心中已經是那般重要。
連着多日他都對少女的示好裝作不見,每次漸入佳境之時,他便做壞的停下,看着少女緋紅的眼角和委屈的杏眸,他啞聲追問,“說不說?”
花蕊的露水漣漣,花瓣搖動,少女抱着自己的強勁有力手臂哭的嬌弱,跟自己解釋清楚了這件事。
“六郎,我不想跟他在一起……”少女被欺負的狠了,玉手蜷縮,“我的心裏只有你。”
“那便跟他退親,嫁給我。”
“可是——”少女抽泣,“崔家勢大,他們知道此事,定是會殺了你。”
這些年,廢太子沒少派人暗殺自己,自己也躲過去了,不過一個世家子,手段定是不如廢太子,嚴煊覺得還是能應付的了。
果真,在他許多次故意的挑釁之下,崔承果真忍不住派人暗殺他,那次的匕首他本可以躲開,可他握着賊人的手,直直的刺向自己的身體中。
少女聽聞自己受傷,提着劍便去了,等回來時,她一句話都沒說,杏眸中含淚,抱着自己哭。
他天真的想,自己才是勝者。
那時的他滿腦子都是劉代元,絲毫沒想到,人只不過是把自己當成了一個可以随意玩樂和報複的工具,等婚期到了,她仍舊要和崔承成婚。
那時她抱着受傷的自己,心中想的是受傷的自己,還是因為報複了崔承之後滿心的得意?
腦海中回想着少女剛剛的模樣,嚴煊幾乎要将手中的玉簪折斷。
*
燦亮的光透過窗戶灑進屋內,月白色的帳幔被拉開,床邊的香料燃着,劉代元緩緩的睜開了眼睛。
“小姐?”青煙将做好的小馄饨放在桌上,柔聲,“可覺得好一些了?”
劉代元撇撇嘴,“我怎的突然就發燒了,真是奇怪。”
青煙扶着人起來,笑道,“太醫說了,小姐你感染了風寒,又因為憂思過度,內心積郁成疾,這才發了燒。”
不可思議的眨眨眼睛,然後劉代元才反應過來。
雖然自己看着沒事,可每到夜晚之時,便總是躲在被子哭,想父母,也想回家。
“我身子向來康健,不過是一場小病而已。”劉代元不小心瞥到桌上那一晚黑乎乎的湯藥,不自在的移開視線,“我現在就覺得我沒什麽不舒服的地方,既然這樣,那這藥也就不用喝了,許是過幾日我便自己好了呢。”
原以為青煙會和過去那般哄着勸自己,誰知她這次低着頭沒有說話,反倒是站在門口的裴潆側過身子開了口。
“許是昨日春芳殿在深夜請了太醫,陛下從太醫口中知道了娘娘不肯喝藥的事情,今日一早,陛下身邊的何公公來,說是娘娘若是再不喝藥,以後都不許出宮看望家人。”
*
一直等自己靠在書架上發呆的時候,劉代元還在生氣。
自己進宮這麽久都不見這個名義上的夫君來一次陪自己解解乏,每次卻總能想着法子的讓自己讨厭。
可偏偏今日宮中沒有蜜餞了,她漱了好幾次口,可仍然覺得唇齒之間苦澀得很。
再加上前後幾日那人爽約,最後反倒是讓另一個人來應付自己,劉代元氣沖沖的起身就要離開,誰料卻被人喚住。
“珠珠?”崔承啞聲,懷中抱着的書籍散落一地。
劉代元疑惑的瞥了一眼,不動聲色的往後退了幾步,這人怎麽會知道自己的乳名?
将懷中的書放在一側,崔承又往前走了幾步,急切想要問人許多問題。
“你別動,”劉代元不滿的撇撇嘴,“你想幹什麽?”
“站在那裏說,不要靠近我。”
前幾日自己生病就是在見了這個人之後,劉代元越發覺得讨厭他,可這人竟然喚了自己的乳名,那就證明自己之前與他相識。
“珠珠,你為何不等我?”崔承嗓音沙啞,“明明那日,你說你會等我回來,與我成親,為何等我回來,你卻——”
劉代元腦中閃過一些什麽。
漫天雪花中,少女嗓音輕靈宛若清泉,随意的應付着,可下一瞬,自己卻又什麽也抓不住了。
“珠珠,你曾答應過我,那就證明你心中還是有我的對不對?”崔承神色受傷,“可你為何抛下我進宮?”
一切似乎都說得通了,劉代元冷靜的走上前,拽住人的袖子,将人拉到角落裏。
“崔承?”她嗓音十分不耐煩,見人眸子中摻雜着驚喜,便知道自己沒有猜錯。
縱使她很想将眼前的男人奚落一番,可顯然此刻兩人在藏書閣,甚至随時都有可能會有別人進來,眼下并不是一個好時機。
“我已經入宮了,你便不要将心思放在我的身上了。”劉代元不耐,“以後在宮中見到我,便裝作不認識我。”
“還有,也不要主動來找我,這樣對你我都好。”
說完,劉代元擡眼便見眼前人神色受傷,眸中含淚。
平心而論,她這個未婚夫生的确實不錯,唇紅齒白,一看便知是京t城少女最為喜歡的那種男子,不然林如雪也不會那麽恨自己。
可她心裏卻不知為何想起了那個清冷矜貴的男子,似乎不管自己如何努力,他都不會多給自己半個眼神。
“我想說的便是這些,你好自為之吧。”劉代元丢下這句話便想離開,誰知手腕卻再次被人拉住。
“為何?”崔承眸子猩紅,失聲質問。
“之前你都做了些什麽,難道你自己不清楚嗎?”劉代元甩開人的手,聲音冷了些,“我現在入宮了,你就要認清自己的身份,不要再招惹我。”
另一側的書架突然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劉代元心中一慌,便伸手推了崔承一下,人這才反應過來,看了自己一眼後快步離開。
“是你?”劉代元悄悄的探出頭去,嗓音驚喜。卻了幾日不見的男站在不遠處,神情淡淡。
忘記了自己剛剛內心對他的不滿,劉代元歡快道,“這幾日你怎的沒來,我上次來都沒見到你。”劉代元攢了許多話想和人說,跟在人身後說了一會,可人卻冷着臉,絲毫沒有想要搭理自己的意思。
本就因着兩件事情生氣,再加上對眼前人長時間的不滿,劉代元委屈的淚水在眼眶裏打轉,垂在身側的手不自覺的蜷縮。
“你為什麽不理我?”
淚珠順着臉頰流下,劉代元哭着控訴,“你說讓我等你,我每日都來,可是你每次都爽約不來,還讓其他人還糊弄我。”
“我好不容易見到你,你卻不搭理我。”
少女的哭聲和一些過往的回憶摻雜起來,嚴煊煩躁的擡眸,壓下心中有些病态的想法,冷聲道,“你剛剛在做什麽?”
“你看到了?”劉代元停止抽泣,覺得自己有些丢臉,別過頭去不說話。
“怎麽不說了,剛剛不是很能說的嗎?”見人忽然停下,嚴煊心中的怒氣更甚,自己早早便來了,将兩人的拉拉扯扯看的一清二楚。
剛剛還和前未婚夫糾纏不清,随後便質問自己為何不理她?
若是可以,嚴煊現在就想将人的衣裳褪下,狠狠的把少女之前對自己做過的事情再對她做一遍,讓她知道自己的厲害。
“我,我才沒有不說話。”劉代元略有些心虛的轉過身去,可身後的男人仍然不依不饒。
“不說話,那你剛剛是變成啞巴了嗎。”
“我沒有!”劉代元轉過身委屈道,“我是因為嘴唇疼,這才不想說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