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燒蒙了

第四十九天沒想 燒蒙了

絕望之後, 司念又放下敲腦袋的手,重新癱坐在沙發上,目光空洞地望着前方。

她發現有的時候, 人這一生,好像就是有注定的,無論你再怎麽努力,但仍躲也躲不過, 逃也逃不掉的劫數的。

就比如說陸纾硯從一開始對她的吸引力。

她可以讨厭陸纾硯這種傲慢冷漠又目空一切,除了會投胎明明沒有什麽了不起的二世祖,卻又無法控制當兩人真正進入親密關系時,喜歡他一切的靠近與碰觸。

甚至不自覺的想要更多。

主動地去要更多。

一聞到那人身上帶着體溫的氣息, 那些目空一切,蔑視所有的傲慢與冷漠, 甚至都成了強有力的催化劑。

司念咬住下唇,知道自己這是怎麽了。

年過之後雖然氣溫回升了不少, 但倒春寒依然是有的。

司念跟v牌的接觸一直良性,品牌方甚至給她推了一次《Glitz》內頁。

像《Glitz》這種大刊時尚雜志想上都是要花錢的。

雜志的封面和內頁基本都是由品牌方花錢推人上去給自己的産品打廣告, 推一次封面付給雜志社贊助費高達幾百萬,內頁也要小數十萬不等。t

蔣一晗跟主編申請編輯的司念這次上主刊內頁, 之前司念在副刊《MiniGlitz》兩人一直沒有碰上面, 現在終于有種彼此助力的感覺。

V牌內頁的拍攝不是棚拍是實景,取景在市內某著名的古跡景點。

又因為是下一季的內容所以拍攝時司念身上是新款春夏裝, 拍了兩天雜志拍的很順利, 網上還有些游客的路透,攝影師對于模特的表現力也異常滿意,不過唯一不太理想的就是在室外穿着單衣吹冷風,兩天後司念成功把自己吹感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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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第二天拍完當晚就發了燒, 當晚吃了退燒藥後昏昏沉沉睡了一晚上,第二天醒來感覺燒差不多退了,只是人依然頭暈鼻塞,四肢軟綿綿的不太舒服。

蔣一晗發微信在問她今天醒來好點沒,要不要她給主編請個假陪她去醫院,或者是讓喬喬過來陪她也可以。

司念又量了一次體溫确實燒退了,裹着毯子坐在沙發上回不用,她昨晚吃了藥已經好多了,還沒到要去醫院的地步,在家休息休息就好了。

蔣一晗又發那要是有什麽不舒服就趕緊去醫院,她今晚可能臨時要跟主編去出個差,晚上回不來,自己照顧好自己。

司念:【OK.jpg】

她回完放下手機。

房間門窗都緊緊關着不透一點風,電視上放着少兒頻道的動畫,暖氣開的溫度很高。

司念沒什麽精神,窩在沙發裏裹緊毯子,對着動畫片慢吞吞打了個哈欠。

她也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看動畫片看睡着的。

只是睡着睡着突然聽到手機鈴聲響,迷迷糊糊撈起手機,也沒看清來電顯示是誰,接起來:“喂?”

陸纾硯聽到電話裏司念仿佛從睡夢中剛醒,缺乏精神的鼻音。

他跟司念發微信問這周末有沒有空,對面一直沒回,便說打個電話問問。

“你怎麽了?”陸纾硯立馬禁不住皺眉。

司念聽到電話裏的人是陸纾硯。

她歪倒在沙發上“哦”了一聲,看到電視上已經在放另一部動畫片,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只是渾身感覺還是有軟綿綿的沒力氣,有氣無力:“有點感冒了。”

“什麽事?”

“感冒了?”陸纾硯聽着電話那頭軟綿綿的聲音,“你一個人在家?”

司念:“嗯吶。”

陸纾硯:“那我過來,你晚上想吃點什麽?”

司念:“晚上?”

她又擡頭看了眼時間,發現大概是感冒藥的催眠效果太好,自己竟然從中午睡到了下午四點多。

司念:“不用過來,我自己……”

陸纾硯:“魚粥或者山藥瘦肉粥?”

司念:“……”

她也沒力氣跟人争辯什麽,确實晚上不想自己做飯,外賣适合感冒患者的也都是不好吃。

“随便吧。”司念發現自己嘴裏淡淡的,還有些想這兩種粥的味道。

陸纾硯過來的時間比預計的還要快些。

他手裏拎着保溫的盒子,之前在小區外面來過很多次,第一次來司念現在住的地方。

司念趿着拖鞋慢吞吞過去開門。

“不用換鞋,”她耷拉眼皮看到門口的男人說,記起自己現在是個病號,“是你自己要來的,被傳染別怪我。”

陸纾硯先伸手摸了摸司念額頭。

不是很燙,燒應該已經退了。

他說:“又不是流感,不會傳染。”

司念皺了皺鼻尖。

兩人進門。

陸纾硯魚片粥和山藥瘦肉粥都帶來了,還有什錦蝦仁油菜香菇等幾道清淡的菜品,打開時都冒着熱氣,司念看到菜色,一眼就知道應該是以前的廚師做的。

陸纾硯去廚房拿了碗筷,把粥盛到碗裏,遞給司念。

司念接過來,先喝了一口。

飯菜下肚人感覺确實舒服更有點力氣了。

“怎麽感冒了?”陸纾硯陪着司念吃了些,吃完飯又盯着司念吃了藥,問。

司念捧着喝熱水的杯子:“前兩天出外景拍春夏,穿的少,風吹的。”

陸纾硯聽得默了默。

司念覺得沒什麽大不了的。反季節拍攝對于模特來說都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吃完飯陸纾硯又收拾餐桌碗筷,司念繼續裹着小毯子窩在沙發上看動畫片。

她又給自己量了個體溫,37.6,沒什麽大問題。

陸纾硯收拾完後過來坐到沙發上。

外面天已經黑了,兩人中間大概隔了一個人的距離,司念轉頭看看旁邊陸纾硯,問了句:“你什麽時候走?”

陸纾硯心平氣和:“你睡了我再走。”

司念定了一下,又覺得也還行。

反正她也渾身酸軟無力的什麽都不想做,有個人在家幫幫忙照顧一下病人也不是壞事。

電視機裏動畫片繼續放,司念下午睡了一下午這會兒反倒不怎麽困了,陸纾硯也盯着電視,只是不知道動畫片能不能看的進去。

兩人也沒怎麽說話。

偶爾碰到好玩的橋段司念還會咯咯笑出來。

客廳裏只留一盞暖色落地燈,剩下的便是電視的光影和角色對話聲,司念終于看完了兩只熊和一個愛砍樹光頭的動畫片,電視進了廣告。

下一檔節目是她不愛看的綜藝。

司念開始到處找遙控器在哪裏。

茶幾上沒有就應該在沙發上,司念摸着毯子在身旁左右尋找,陸纾硯見狀問:“你找什麽?”

司念:“遙控器呢?”

陸纾硯看到司念腰後和沙發中間露出一個黑色的角:“在你後面。”

“後面?”司念背手轉頭去摸,但她還是沒有找到遙控器,并且感覺身上毯子好像把她繞住了,理不清。

陸纾硯于是往司念身邊坐了一點。

“這裏,”他探手去拿那塊埋在司念腰後毯子和沙發靠背中間的遙控器,手掌緩緩穿過司念後腰與沙發的縫隙,本來沒有什麽其他心念的舉動,只是在感受到這狹窄空間的溫度時,又突然停了下來。

司念在這時也愣住了。

她感受着後腰男人還帶有溫度的手掌,像是被上了發條一樣一頓一頓地轉頭,在終于對上身旁漆黑目光的時候,陸纾硯突然用了點力。

他直接把人攬了過來。

司念下一秒就發現自己已經連人帶毯子被陸纾硯一起抱到了懷裏。

這一瞬息發生的太快她好像都來不及問你要幹嘛,又或者是內心的某種感受,讓她并不想問陸纾硯你要幹嘛。

她感受到男人體溫,感受到他握在她腰際的手掌的力量,也感受到身旁,那顆心髒蓬勃的跳動。

電視裏在放什麽已經無人在意。

司念一張臉霎時通紅。

抓心撓肺了這麽久終于切實的靠近相貼,飲鸩止渴般的觸碰,司念用盡全力屏退混亂的思想讓自己不要繃不住,做點該做的事,然微微擡頭,又對上一雙深不見底的,向外散發着小勾子般的雙眸。

再往下,是微抿的,薄軟的雙唇。

司念看着這雙唇,聽見自己胸口心跳如雷。

從脖頸到額頭,燙到幾乎快要爆炸。

陸纾硯箍在她腰間的手甚至又用力了些。

兩人不得不貼的更近,司念感覺胸口好像都快呼吸不上來,誘惑到極點是自制力的下線,大概是發燒到人已經被燒蒙了,又或者是知道對面這舉措本就別有用心,司念一動不動注視眼前的唇瓣,終于在某一刻,緩緩擡身。

她親了上去。

男人唇瓣的溫度也是微涼。

舒服的,柔軟的微涼。

讓人在碰上時便止不住後脊輕輕戰栗,司念放在他胸前的手指收緊,碰上之後,又用牙齒輕咬。

男人抿住的唇瓣微微張開。

司念閉着眼睛去咬。

不敢太用力,她知道唇瓣是柔軟的,又不想太輕柔,她嘗到如願以償的滋味。

電視仍在進着廣告。

司念越來越貪婪地品嘗,不知餍足,直到最後淪陷前的一秒才清醒。

像是被某根無形的針刺中,她頓時睜開眼。

意識到自己現在在做什麽之後,司念眼睛睜大,渾身頓時軟了力道,無力跌坐回自己腿上。

陸纾硯唇上仍殘餘細密的齒印。

他沒有說話,就好像剛才也沒有主動回應一樣,靜靜看着眼前跌坐着,還處在驚惑中的人。

司念低頭看見男人的手掌,和腿。

她感受着自己胸口仍重重跳動的心髒,感受着好像燙到快要爆炸的頭腦,唇瓣甚至還殘餘剛才柔軟的觸感,那一刻,覺得自己的确是燒蒙了。

是陸纾硯先開口。

“司念。”他叫了一聲。

司念聽到頭頂低沉的,仿佛在質問什麽的嗓音。

質問她為什麽突然親他,質問她為什麽親他不放,質問她為什麽,對他做出這種事。

司念眼睛越t來越熱,望着自己虛空的手掌,此時此刻,意識到事情應該有個了結。

她确實止不住地對陸纾硯動歪心思。

她剛才甚至把那歪心思付諸了實踐。

但陸纾硯剛才突然把她攬過去,難道又不是在勾引她嗎?

司念終于緩緩擡頭。

陸纾硯靜靜望着她。

男人臉依然英俊的過分,唇上還有新鮮的齒印,眼睛,更像是要把人的魂吸進去。

司念對着這雙眼睛重重吞了一口口水。

“陸纾硯,”她聽見自己帶着顫音開口,“我,我們……”

“開展一段關系可以嗎?”

她嗓音還在發抖,人生第一次說出這樣的話,艱難着:“不是交往,”

“但是我可以對你做一些,像剛才那樣,甚至,更深入事情的關系。”

話終于問完。

連電視都好像寂靜無聲。

陸纾硯聽着這問題。

他面對眼前放低了位置,一雙眼睛充斥着全部渴求與期望,整個人全心全意,樣子只等待他應允的小臉。

“所以你的意思是,”陸纾硯注視司念,慢條斯理,動了一下眉梢,“你又想要我,”

“又不想對我負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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