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庶子變的嫡子 十一 兩人之間的争……

第56章 庶子變的嫡子 十一 兩人之間的争……

兩人之間的争執聲越來越大, 旁邊幾桌人都注意到了。李寶斌篤定了趙裕豐是個僞君子,也想當着衆人揭開他的真面目,最後那句話,嗓門特別大。

因為他這一聲, 屋中瞬間安靜下來。

而就在此時, 女眷那邊傳來了勺子落到碗中的聲音, 只聽動靜, 就知道此人很是慌張, 所有人都望了過去。

譚文思扶着腰, 似笑非笑看向正慌慌張張整理勺子的三姐,道:“三姐,你何時與我夫君認識的?我怎麽不知道你們倆相熟?”

她不打算放過譚三,原身之所以會在酒樓失身,是被她帶出去還中了藥。

若不是恰巧遇上趙裕豐, 譚三給原身安排的是一個肥頭大耳還有虐妻癖好的鳏夫。

譚文思見她嘴唇哆嗦着說不出話, 又将目光挪到桌上其他人身上:“你們知道這件事嗎?”

譚夫人一臉嚴肅,她也不知道女兒竟然對未婚夫編排這些,沉聲道:“寶斌,你喝醉了,淨說胡話。三姑娘和趙家公子只是在人多的時候有過幾面之緣,私底下連話都沒說過, 更沒有書信往來, 你別再吃酒了,趕緊給你妹夫道歉。”

李寶斌聽了岳母的話, 也不覺得自己未婚妻會騙人,在他看來,岳母這麽說, 完全就是為未婚妻遮掩。

“伯母,您放心,我知道三姑娘是怎樣的人,即便她被人欺騙,我們倆的婚約也不會變。正因為她受過那些傷害,日後我會好好照顧她,絕不再讓她受半分委屈!”

言下之意,他和三姑娘的婚事不會因為她曾經與人不清不楚而有所改變。也是想讓三姑娘毫無顧忌的站出來指認曾經傷害了她的人。

譚夫人沒想到未來三女婿是這樣的性子,別說沒有那些事,就算有,也不适合在這樣的場合鬧出來。

“來人,李公子喝醉了,扶他去客房休息。”

話音一落,立刻有幾個下人上前。

李寶斌是個軸的,見狀站到了椅子上,居高臨下指着溫雲起:“是男人的話,你就站出來承認自己的錯。”

溫雲起扭頭看向女眷的方向:“譚三姑娘,麻煩你出個聲,我到底有沒有騙人,想來你應該最清楚。”

譚三姑娘手中的勺子瞬間握緊,指尖都泛了白,事到如今,她心知自己今日不開口,多半是不能善了了。

“李公子,我和趙公子之間……不太相熟,只是有過幾面之緣。我不知道你從哪裏聽來的我被他所騙這樣的謠言,煩請你不要再鬧事。”

說到“不太相熟”幾個字時,她心中格外酸澀。

唯一讓人欣慰的,大概就是李寶斌對她的感情很深,哪怕位卑,為了她也願意與比自己身份高的人據理力争。

李寶斌一揮手:“三姑娘,你別為了這個僞君子遮掩。”

溫雲起有點不耐煩了,桌上的飯菜不錯,偏偏有個倒胃口的,再耽擱下去,飯菜就要涼了。

他站起身來:“岳父,還請您給小婿一個公道!”

趙裕豐在同為富商的一群人中地位很高,年輕有為,又是趙家的嫡長孫,照此下去,做趙家主不過是時間問題,那可是府城內商會的魁首,能夠號召所有商戶,想要排擠誰,就是一句話的事。

因此,趙裕豐平時的一言一行,不說萬衆矚目,也是有不少人盯着的。如果他私底下和哪個姑娘有來往,不可能一點風聲都沒有。

溫雲起說到這兒,又看向李寶斌,沉聲質問:“你上下嘴皮子一碰,我就成了個僞君子,既然你如此篤定,證據呢?有人證物證嗎?”

李寶斌振振有詞:“我自然不是張口亂說,三姑娘那裏有你寫給她的親筆書信和你送給她的各種禮物,那些情詩……什麽一日不見,如隔三月,絕對表明了你的心意,你難道還能推脫?”

“還有情詩?”溫雲起只覺好笑,他篤定趙裕豐絕對沒有寫過這些玩意,“在哪兒呢?拿來我瞧瞧。”

“不可以!”譚三姑娘t急得從屏風後顯露了身影,“李公子,都說了沒有那些事,你為何非要不依不饒?”

李寶斌驚呆了。

“三姑娘 ,我是為了你。”

溫雲起冷笑:“詩在哪兒呢?拿來!”

他一拍桌子,怒火沖天,“今天看不到詩,這事就沒完。”

譚家大爺原本不想管這邊的閑事,被女婿問到了頭上,不得不出聲。他揉了揉眉心,“可有人證?”

李寶斌伸手一指貼身伺候三姑娘的梅花。

叫梅花的丫鬟渾身哆嗦。

譚大爺起身:“我們去書房說。梅花,你去把那些所謂的詩集取來。”

梅花下意識看向自己的主子。

譚大爺暴怒:“讓你去就去。”

衆目睽睽之下,譚三姑娘不敢有太大的反應,梅花只得跑了一趟。

譚大爺帶着二人出門去書房,還派人去将譚夫人和老三老四兩個女兒都請了過來。

一行人剛坐下不久,丫鬟就到了,她哆哆嗦嗦,不太舍得把手裏的東西送上去。

李寶斌從頭到尾就沒有懷疑過譚三主仆,以為她們遮遮掩掩吞吞吐吐都是為名聲考慮,此時見丫鬟不肯把東西送上,上前一步将東西搶了過來。

打開後,發現果然是自己曾經見過的那些情詩,彼時譚三拿着這些東西哭到肝腸寸斷,他看在眼中,心裏特別憐惜。

李寶斌狠狠将那些東西扔到了桌上:“趙公子,你還有什麽話說?”

溫雲起都沒有伸手去拿,只瞄了一眼,就知道這些東西是僞造。看那字跡故作粗狂,實則娟秀,猜到多半是譚三自己所作。

看得出來,她是真的愛慕趙裕豐,這都生了妄想症了。

溫雲起什麽也沒說,只把那些東西推到了譚大爺面前:“岳父,當初求取的婚書是小婿親手所書,小婿的筆跡也不是什麽隐秘東西,想查都可以查得到。您看看吧。”

這些所謂的情詩,全都是模仿趙裕豐的筆跡。

但趙裕豐自小練字,無論寒暑,無論是否繁忙,每日都要寫上三篇大字,別看他才二十歲不到,寫出來的字已經有了幾分筋骨,絕不是養在閨中的譚三姑娘能仿出的。

這些字跡,只有兩分形似,随便一個外行都看得出來和趙裕豐本身沒什麽關系。

譚大爺只覺丢盡了臉面。

三女兒在閨中愛慕一個未婚男子,雖有些出格,卻并不是什麽十惡不赦的大罪。錯就錯在,她不光是愛慕,還假裝心上人愛慕她,刻意寫下這些情書收藏。

寫就寫吧,自己收好,或者是及時讓丫鬟處理也就行了,她可倒好,還拿給自己的未婚夫看,甚至還編造了一些似是而非的過往。更是在旁人面前诋毀自己的妹夫……這都不是不知廉恥,而是毫無規矩體統!

丢人!

“把她送回院子裏,出嫁之前都別放出來了。做出這種醜事,出嫁以後少回來,對了,嫁妝減一半。”

譚三吓得噗通跪地。

她正要開口為自己求情,譚大爺已經率先道:“若不是你是我的親生女兒,如你這等人敗壞門風之人,本老爺會直接就将你攆出門去!”

他又看向已經蒙了的李寶斌,“既然你說婚事不會有變,趕緊派人來定一下婚期,最好是三月之內把人接走。”

語罷,拂袖而去。

譚大爺并不怕得罪在場的這些人。

妻子和兩個女兒肯定不會生他的氣,女婿也一樣,不管心裏有多惱他,面上都不敢露,至于未來女婿……實話說,他是真的看不上縣上的女婿,再看随便一個女人都能把未來女婿耍得團團轉,并且這個傻子還當衆就與比他位高的人吵鬧起來……未來女婿不光出身不高,腦子也不太夠用,做事沖動,完全不為自己留退路,這樣的人,如無意外,一輩子也注定沒出息。

“裕豐,快來喝酒。”

譚大爺走到門口,恢複了兩分理智,總算是壓下火氣回頭招呼自己的四女婿。

溫雲起沖着譚夫人點點頭,伸手握住譚文思的手往外走。

李寶斌傻了,他直愣愣的盯着譚三姑娘。

“你編這些事來做什麽?”

譚三姑娘感覺自己丢盡了臉面,一個是自己的未婚夫,一個是自己的心上人,她哇一聲哭了出來,捂着臉拔腿就跑。

溫雲起用完了膳,一刻也沒停留,立刻帶着妻子起身告辭。

他除了和李寶斌争執,後來回到席上一直沒發脾氣,只是不再如方才那般與人推杯換盞。他得讓譚家人知道他不高興……省得譚大爺回頭憐惜女兒,又把嫁妝補回去。

果然,溫雲起冷着臉離去後,很快就得知譚三姑娘嫁妝減半,并且譚府不派人送親到縣上的消息。

譚三姑娘從府城嫁到縣上,那是低嫁,上輩子辦婚事時,不光有十裏紅妝,還有幾百人送嫁,那場面浩浩蕩蕩,擺足了府城大戶人家嫡女的風光。

她如此高調,譚府也表明了要為她撐腰,日後她在婆家,絕對是無人敢惹。

如今嘛,不送嫁過去,那就只是送到城門外,嫁妝還少,排場是一點沒有。

*

夫妻兩人回到府中,趙大爺又在發脾氣。

他臉色很不好,這幾天他深查了一番,發現真如周氏所說,格外優秀的兒子不是周氏親生,他的嫡出女兒真的是周明雨!

至于趙裕豐的親爹娘……趙大爺一開始也以為是村裏的那對種地為生的夫妻,以防錯漏,他還把人請到了城裏親自詢問。

趙大爺多精明的人?

他問過前因後果,敏銳地察覺到了其中的不對勁之處。這夫妻倆說話颠三倒四,有些地方對不上。再一細問,兩人吞吞吐吐,後來竟跪地求饒,直言夫妻倆是收了好處才跑到這裏來認親,他們那一年确實生了一個兒子,也确實送走了,不過,孩子是生了重病才被兩人送走,送走後有幸被大戶人家收養。

只是,孩子病得太重,大戶人家也沒能救活,後來死的時候,喪事還小辦了一下。

富貴人家的小辦,落在夫妻倆眼中都是很風光。不過孩子被他們送了出去,他們也沒表明自己的身份,喪事再風光,也和他們沒關系。

“裕豐,我沒有找到你的爹娘。”

溫雲起好奇問:“雪梅她們沒說?”

趙大爺說的是把人拖下去杖斃,實則是把人關了起來。周氏這些年瞞着他多少事,就那兩個陪嫁丫鬟最清楚。

聞言,趙大爺嘆口氣:“兩個丫鬟什麽都不肯說,還挺忠心,可惜沒跟對主子。你放心,我一定幫你尋找真正的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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